第210節(jié)
我猛地抬頭,對上那雙如老鷹一樣的眼睛:“從沒怕過。” “你這孩子,又死心眼了吧。”彭老頭尷尬地笑了,看了老教授一眼。 恰好此時,俞九齡從后面過來,輕笑著道:“你們怎么還在這里?” 第135章最是情深蠱 彭老頭原本陰郁的臉,忽而如沐浴陽光一般。 “俞……俞先生?”彭老頭言語之中的訝異,外帶著一絲驚喜,“幾次去找您,都撲了空,沒想到在這里遇見你?!?/br> “找我?”俞九齡輕聲道,彭老頭說有些事情需要當(dāng)面說清楚,他暗石俞九齡給他機會,讓他來說明白。 可俞九齡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們都是自己人,說吧?!?/br> “可……” “有什么可是的,小川現(xiàn)在算是我半個助手,小桑更是我的徒弟?!庇峋琵g低聲道,就這一句話徹底轉(zhuǎn)變了彭老頭的態(tài)度,早前還在忌憚什么,這會兒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 尤其是對我的態(tài)度,徹底改變。 “川兒這么能耐,都是自家人,我也不說兩家話了?!?/br> 這人還真是不害臊,這樣的話都說的這般冠冕堂皇。 “清胎樓的事情,您看看能不能通融一下?!迸砝项^為難的臉色,“這些年拿的可都是死胎,死了的胎兒,沒必要趕盡殺絕吧?” “是陳琛要你來找我的?”俞九齡瞇著眸子,滿眼都是威嚴(yán),他眼底露出光芒,那種精明的光芒。 彭老頭搖頭。說哪里是陳局,是他自個兒想過來找的。 “也是替那些想要給死胎找個好歸宿的人一條路子,說不上違反規(guī)定吧?”彭老頭試圖在鉆空子,可就是這樣的心思,落在俞九齡的眼底,完全成了垂死的掙扎。 俞九齡笑笑:“那勸人流掉自己的孩子,勸人親手扼殺自己的孩子,這算不算是死罪,清胎樓的貓膩還在調(diào)查,你速度很快嘛,將我要的證據(jù)全部清除地干干凈凈。” “哪有的事?!?/br> 彭老頭滿臉為難,他或許沒有想到俞九齡這么直率,所有的事情都挑開來了,都擺在臺面上在說。 我跟俞桑對視一眼,清胎樓我進(jìn)去過,也知道里面藏著什么,而且不單單是那么些東西。 “沒有回旋的余地?”彭老頭面如死灰,俞九齡搖頭。 “靈調(diào)的文件已經(jīng)到你手里了,仔細(xì)瞧瞧吧,興許還有一絲生機。外頭都說靈調(diào),陳琛一半,俞家一半,其實不然,靈調(diào)掌控在上面,不在我跟他?!?/br> 俞九齡輕聲道,話說到這里,已經(jīng)很明確了,俞九齡不會松口,陳琛也別想保著他。 彭老頭摸摸額頭上的冷汗:“我……我明白……了,謝謝您?!?/br> 俞九齡帶我們離開,出門的第一句,便是冷聲:“不知好歹,真以為仗著陳琛的庇護(hù)能胡來?” 我沒有說話,俞九齡的怒氣很深,能看得出來他跟陳琛的舊怨很深,各為一方,權(quán)力的制衡,難免會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 “彭家倒是一灘渾水,拿著七院的病人做實驗?zāi)亍!庇嵘5吐暤?。與俞九齡匯報之前老教授所說。 “真有這么回事兒?” 俞九齡沉聲,臉上的神色不太明朗,俞桑點頭,他低聲道一句:“糟糕了?!?/br> “怎么了?” “去陳蝶魄那兒,沉硯他興許還有救?!?/br> 這句話的分量不輕,我愣了一下,緊跟著他們一塊兒去,俞九齡說像陳蝶魄那樣的蠱人,道行太深,他是個覬覦婉傾的男人,那么危險的人不是我,而是沉硯。 來自情敵的仇怨是很深的,與其說為了婉傾殺死所有沉硯的男人。倒不如為了婉傾殺死沉硯。 我明白這一層意思,從得知陳蝶魄是男人開始,心底就惴惴不安,我知道會有什么事情發(fā)生。 可我在那一刻居然生了猶豫,從小到大就是鴕鳥的性子,愛縮,可這一次,我卻有一種執(zhí)著的叛逆,興許是愛得太深,想要追求一個自己要的結(jié)局。 門嘭地一聲被踢開,滿屋子的花香沁人心脾,掛在墻壁上的畫像,特別清晰。是一個女人,早前聽聞沉硯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畫婉傾的畫像。 怕這些畫就是出自他之手,滿地的燭火和花瓣,一路延伸到那間緊閉的房門。 我慢慢走過去,猛地推開那扇門,眼前的畫面讓我略微有些窒息。 陳蝶魄慢慢褪下她的外衫,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你最愛的人是婉傾吶?!?/br> 她的笑聲帶著nongnong蠱惑的意味,而此刻,沉硯躺在床上,雙目緊閉,他的身子上被畫上奇怪的紋路,俞九齡只是掃了一眼:“納塔余孽,能活到今天,也算是茍且偷生,為了一個女人,甘愿被人做成蠱人活下來?” “你懂什么?”陳蝶魄忽而轉(zhuǎn)身,她的眼角同樣畫上詭異的符號,目露兇光,狠狠地盯著我們,“出去,全都給我出去?!?/br> 簌簌簌 地上有什么東西在爬,等我看清楚,那密密麻麻的小黑蟲子,慢慢朝著我們這邊過來。 “你的道行不淺,可你想過沒有,躺在那兒的人是誰?貿(mào)然下蠱,死得可能是你?!庇峋琵g輕聲道,視線死死地鎖在兩個人的身上。 陳蝶魄冷笑出聲:“我懼怕什么,幻境之中,沉硯還能看出是誰蠱惑了他,早就將真心交付,只可惜不是婉傾?!?/br> 陳蝶魄說那又如何,只要沉硯心底有愛,就抓著這絲愛意,陳蝶魄也會讓他深陷囫圇,永世不得超生。 “愛……”我皺眉,陳蝶魄這話我聽得明白,可我也不敢肖想。 “你滿意了嗎?臨死之前還能再見他一面。沉硯愛得是你,可那又如何,他中的情蠱,是和我。”陳蝶魄勾起一抹笑意,伸手撫摸著沉硯的臉。 我怔在那兒,全身的血液在那一刻涌上腦袋,手腳都在顫抖,滿是冷汗,我在害怕,第一次害怕沉硯愛我,第一次想要沉硯絕情絕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