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節(jié)
我嚇得不行,一陣強烈的心理斗爭,開燈還是不開燈,直面恐懼還是縮頭烏龜? 埋在被窩里是不是就不會死,答案顯然是不對的,被子上一陣沉重,我嘶吼一聲:“去你丫的!” 一把將被子掀開,說時遲那時快,將燈打開。 映入眼簾的畫面不甚詭異,可也不那么和諧,鬼娃娃抱著被子,可憐巴巴地看著我,這張臉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見過。 虞惜月那只鬼胎? 我想起來了:“你來這里做什么?” 我咬牙,用盡可能大的聲音,畢竟得驚醒這棟房子里的其他人,沉硯要是能回來最好,他來不了,藍淼淼來也好。 總比我空手對付這只小鬼來得好。 可是他這會兒神色是可憐巴巴的,就跟那種單純的小孩兒一樣,而不是那天見著的,雙眼兇狠,能吃人的。 我有些不解,鬼娃娃忽而沖著我,咧開嘴兒笑了。 “麻麻?!毕乱幻?,兩個能把我炸了的字眼,他沖我伸手喊麻麻? 這有沒有搞錯,我后退一步:“你找錯人了,我不是你麻麻,你麻麻是虞惜月。” 我想糾正他這事兒,可忽然想起來,這鬼胎沒有人性,是不可能理解這些的。 我欲哭無淚,他卻忽而跑到我的面前,來扯我的袖子,依舊是那可憐兮兮地模樣。 “麻麻,別敢寶兒走,寶兒一定會乖乖的?!?/br> 神特么的麻麻! 我僵在那兒,可是見識過鬼娃娃的厲害,倒不如屈尊一樣:“乖哈,你先回去,麻麻不會跑掉的?!?/br> “不行,寶兒害怕,得麻麻陪著寶兒。”鬼娃娃委屈地很,它說害怕。 “不怕哈,沒人敢入府苑傷害你的,乖乖的,先回去好嗎?”我柔聲道,試著讓自己變得溫柔一些。 該死的沉硯,還不回來,再不來你就喜當(dāng)?shù)耍?/br> 我笑笑,鬼娃娃卻是撒手不放,可憐兮兮要跟我一塊兒睡,我連連擺手,又覺得自己這拒絕和嫌棄的意味太明顯。 忙跟著鬼娃娃解釋:“寶兒乖,我得跟你巴巴一塊兒睡,知道嗎?” “寶兒怕?!?/br> 鬼娃娃委屈,可我也委屈,我自己還是個寶寶呢。 它不撒手我也沒轍,幾番便自動地跑過來了,我忙又一次將被子壓實。 鬼娃娃倒也識相,委屈巴巴地說:“寶兒睡外面就可以了,麻麻睡吧。” 我如坐針氈,哪能再睡,鬼娃娃要關(guān)燈,下一秒四周一片漆黑,那兩雙紅燈一般的眸子特別的顯眼,就怕忽而咯咯咯地笑起來,我會炸毛。 可我不知為什么,它躺下之后,心也跟著放寬松了,沒有那般戒備。 慢慢地松懈下來,它倒也乖巧,一言未發(fā)。 直到燈再度被打開的時候,我才驚覺,這寶兒已經(jīng)進了半個被窩,那陰沉著臉的男人回來了,此刻雙眸危險,落在我的被子里。 鼓起的被窩,還有那鬼娃娃的臉,我有苦說不出,沉硯大步走過來,伸手提起鬼娃娃的衣襟,一下子將它丟了出去。 “你聽我說,不是我故意讓你喜當(dāng)?shù)?,是它硬纏著我?!蔽覠o奈,沉硯那雙吃人的眸子。 “我說真的,這是虞惜月的鬼胎,可不是我的孩子。” “沉硯,你想做什么?” 我咬牙,本就嚇得要死,這男人還一副要把我扒了的樣子,都怪他半夜還出門,留我跟那鬼娃娃一塊兒,剛才可是心驚膽戰(zhàn)地很呢。 某人順勢靠了下來:“憑什么它能進被窩?” “它……”我一時語塞,不知道該說什么,“它自己進來的?!?/br> 某人孩子氣地掀開被子,倒也主動,自己爬了進來。 “講真,它為什么喊我媽?”我嘟囔著,這種感覺可不好,“它是虞惜月的孩子,可不能喊我媽,我心里會有陰影的?!?/br> 一想起,它那顆腦袋在虞惜月的肚子里,還能硬生生把人腦袋都咬下來。 就這樣,我也不能被它現(xiàn)在萌萌噠的模樣所欺騙。 沉硯說這鬼娃娃不是虞惜月那只,只是借了虞惜月那只的外表。 “它醒來第一眼便見著你,以為你是母親,鬼胎都是這樣,尋不得生母便以第一眼所見的為母親。”沉硯給我解釋,說那鬼娃娃是從閣樓上下來的,摸索一陣到了我這兒。 等等,閣樓上那只就是虞惜月的,可別蒙我。 “你又說它不是虞惜月的,那它憑空從哪兒出現(xiàn)的?”我皺眉,到底弄不清楚他的意思。 “你還記得荊家后院那個鬼孩子嗎?這個就是那只鬼孩子,而今鎖在荊家后院的,就是鬼胎?!?/br> 沉硯用了小小的計謀,便將那只鬼孩子給引出來了,他本來想直接奪走那只鬼孩子,可怕驚動了荊家還有葉黎,才想了這個計謀。 將兩個鬼娃娃掉包了一下,如今在我們家里的才是那只鬼孩子。 虞惜月的成了頂替。 “原來是這樣?!蔽业吐暤?。 沉硯說等天一亮,荊家便會陷入大亂,昨夜鬼門門主登門荊家,是為了直接索要那只鬼孩子。 這個消息如今在道上已經(jīng)鬧得人盡皆知,是沉硯故意散步出去的。 而今荊家老頭也管不到我,家里多一個人少一個人也無所謂,這幾天,他忙得焦頭爛額也無暇顧及這些。 沉硯說他已經(jīng)通知葉黎明日待暗處來了黃雀在后,將那鬼孩子帶走,從今往后便也不虧錢著他。 “那他要是知道,真的在這里,會不會氣死?” “他不會知道的,那只鬼胎尚且可以煉化,只是不能長大而已?!背脸幷f那是死胎,可他將那胎兒隱入活得鬼胎當(dāng)中,給人一種假象。 葉黎不會發(fā)現(xiàn)的。 我暗自松了口氣,拍拍心口,惡狠狠地瞪著眼前這個男人,他就是故意將我一個人留在家里的! “可把我嚇壞了,你知不知道?哼。”我氣得很,一想到被那只小鬼頭嚇得差點投降,這會兒面子就掛不住。 沉硯卻說這是因禍得福,它既然認(rèn)我為母親,往后便能為我所用。 “它道行不低,能護得住你,明兒我將它的心魂放進玉鐲子中,也好任由你支配?!背脸幷f將那小鬼送我,在危急時候也能派的上用場。 而且那只小鬼道行也不算淺,在葉黎家里被煉化過,荊家偷走之后,也沒少煉化。 雖說是沾著人血的煉化,可事情總歸到了這一步,不可逆了,讓鬼孩子去禍害人,倒不如先養(yǎng)在手里。 我靠在枕邊,迷迷糊糊忙碌了一晚上,又受了驚嚇,后半夜睡得不安生。 總是夢到奇怪的畫面,那喊著我麻麻的聲音越來越清晰,可當(dāng)我在尋找,想要沖破黑暗的時候,眼前的一切便又消失的無影無蹤。 最后赫然出現(xiàn)一張血臉。 幾番都被噩夢驚醒,我搞不明白,沉硯說是玉鐲子的緣故,他將那小鬼的心魂鎖在里面,多少是會影響我的。 “川兒,你本是陰命女,招惹鬼怪,也能鎮(zhèn)得住它,只是這些天興許會看到一些小鬼以前的記憶?!?/br> 沉硯說這些都是正常的,我興許還可能看到小鬼真正的生母。 回復(fù)(4) 第193章滿爺?shù)难?/br> 多了一只超軟萌的黑團子。 好吧這其實是我自我安慰,多了一只恐怖如斯的鬼娃娃,時不時喊我一聲麻麻。 玉鐲在我手腕上的溫度也慢慢發(fā)生變化,不再是之前那般冰冷,反而因為小鬼心魂的緣故慢慢變得溫潤起來。 翌日我是被藍淼淼的尖叫聲吵醒的。 等我跑到藍淼淼那兒的時候,見著她神色詭異,伸手來抓我的手:“川兒,鬧鬼了吧?” “怎么了?”我訝異地很,她的房間里很整齊,沒有什么痕跡,可她的臉色很奇怪。 藍淼淼深呼吸一口氣,咬牙:“敢在本姑娘的頭上動土,我倒是要看看哪方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