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節(jié)
大皇子知道他的謀士這樣說也是為了他好,可大皇子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不行,我必須回去救七弟!七弟是因為我計劃不周才會被曾家人圍攻的!如果我就這么丟下了他,那我和叛賊又有何異!” 就這樣,為了救回七皇子,大皇子干脆放棄了原本的計劃。他召回況駿等人,提前對曾俊發(fā)起了正面進攻。 曾俊雖然早就考慮過大皇子很有可能只是假意和他合作,卻沒想到大皇子這么快就會同他翻臉,一時也是被打的有些措手不及。 但曾家軍到底人多勢眾,又是一直在曾俊手下cao練的,不像大皇子所帶的河北駐軍,和大皇子相處時間不多,配合并不是非常默契。 在經(jīng)歷了最初的慌亂之后,曾俊很快穩(wěn)住陣腳,和大皇子展開了殊死搏斗。 就這樣,七皇子他們暫時和京城失去了聯(lián)系…… 第167章 出征 京城里,裴清殊來到剛剛擴建不久的安郡王府, 找四皇子一同商議七皇子之事。 因為四皇子查案有功之故, 在曾家造反之前, 皇帝就已經(jīng)下旨, 冊封四皇子為郡王,封號為安。四皇子府也在原有的基礎上進行了擴建。 但裴清殊現(xiàn)在可沒有心情欣賞四皇子的府邸。 來到書房之后,兄弟二人直接說起正事。 “四哥這邊可有收到七哥的消息?” 四皇子面色沉重地搖了搖頭。 裴清殊嘆了口氣道:“大皇兄和七皇兄他們手下的兵,本來就比曾家要少。七哥又是第一次出征,不會出什么意外吧……” “有大皇兄在,應該不至于?!彼幕首臃治龅溃骸皳?jù)慕老將軍那邊傳來的消息,慕將軍現(xiàn)在正和曾劍手下, 大概七八萬兵馬對陣, 兩方可謂實力相當。大皇兄那邊, 雖然人數(shù)少了一些,但大皇兄有多多次驅(qū)趕匈奴人的實戰(zhàn)經(jīng)驗,應當不比曾俊差到哪里去?!?/br> 裴清殊聽了,還是覺得有些擔心, 他現(xiàn)在都開始后悔當初支持七皇子去前線了。 四皇子看出裴清殊的擔憂, 寬慰他說:“十二弟,我知道你現(xiàn)在心里肯定也不好受。但咱們現(xiàn)在在這里擔心也是于事無補,該發(fā)生的事情還是會發(fā)生的?!?/br> “不行,我做不到什么都不做?!迸崆迨庹酒饋碚f:“我想向父皇請求,讓我再領一隊兵馬,去前線支援?!?/br> “你?”四皇子下意識地反對, “十二弟,不是我打擊你,你的武功可比老七還差一截呢……” “領兵打仗,不一定要親自上陣殺敵。如果父皇不放心讓我做主帥的話,那我作為副將隨軍也好,總之我想去支援七哥他們!” 雖說古往今來,戰(zhàn)場上有許多以少勝多的佳話,但擱到自己親近的人身上,裴清殊實在不敢去賭這個概率。 七皇子對他而言,亦兄亦友,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兄弟之一,裴清殊不能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七皇子置身險境而不顧。 四皇子見自己勸不動他,只能無奈地說道:“行吧,那你就去父皇那里碰碰運氣,看看他能不能答應你。” 四皇子之所以不再相勸,就是因為他知道,裴清殊在皇帝這里一定會碰釘子。 果然,皇帝一聽說裴清殊打算帶兵去前線支援,立馬就說:“不行,戰(zhàn)場上刀劍無眼,朕可不能讓你去冒這個險?!?/br> 若是讓正在戰(zhàn)場上廝殺的大皇子和七皇子聽到這話,該有多心寒??! 就像十個手指頭各有長短一樣,皇帝的心也會偏,而裴清殊正是他被偏愛的那一個。 可有的時候,這種偏愛,反倒成為了一種負擔。 “父皇若是不放心的話,不如讓榮國公為主帥,兒臣只是隨軍前往。兒臣保證,自己絕不沖在前面,這樣可好?” “不行,朕不能讓你出一點意外?!被实圻@一回難得的堅決,“誰都可以去冒這個險,唯獨你不行?!?/br> 裴清殊正要張口再為自己辯解,就聽一旁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你就讓他去吧?!?/br> 父子倆一愣,同時向屏風后面看去。 儷妃走出來,面無表情地說:“呆在京城里,他就永遠都只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趁此機會,去外頭鍛煉鍛煉也好。皇上若當真心疼他,多給殊兒派些兵馬和護衛(wèi)便是了?!?/br> 裴清殊驚喜地看向儷妃,又看向皇帝。 “可是……” 儷妃不假思索地說:“還可是什么呢?皇上不是總愁大齊沒有年輕的將才可用么?現(xiàn)在皇子們都漸漸地長大了,世家的年輕一輩也都長大成人?;噬先羰遣唤o他們歷練的機會,等這老一批將領百年之后,這些年輕人拿什么來守衛(wèi)大齊的江山?” “可殊兒是我們的兒子啊……”皇帝著重強調(diào)了“我們”兩個字,想讓儷妃明白,他是為了儷妃,才這樣保護裴清殊的。 可儷妃壓根不領情:“我們的兒子又如何?既然他是皇子,是大齊的子民,就應該為國家效力?!?/br> 有了儷妃的支持之后,裴清殊就有底氣多了:“父皇,您還記得我年幼的時候,您對我說過的話么?您說您希望能以您的能力,讓我過上自由自在的生活,以我喜歡的生活方式活著。如果您當時的話還作數(shù)的話,那您就讓我去吧!” 君無戲言,皇帝說過的話,自然不可能再收回。 見這母子倆都如此堅持,皇帝只能長嘆一聲,答應了裴清殊。 不過皇帝千叮嚀,萬囑咐,告誡裴清殊千萬不要沖在最前面,甚至連“打不過就跑”這種話都說出來了。 裴清殊也是哭笑不得。 “仗輸了不要緊,面子不算什么,關鍵的是你的安危?!备富世崆迨?,不厭其煩地叮囑道:“你要是出了點什么意外,父皇可就……” 裴清殊生怕皇帝會說出“父皇可就沒法活了”這么兒女情長的話,趕忙接話道:“父皇放心,就算是為了你們,兒臣也一定會保重自己的?!?/br> 說實話,皇帝這樣嘮叨,雖然有點婆婆mama的,但裴清殊心里不禁有些感動。 起碼他能感覺到,他的父皇還是愛他的,看重他比其他人都多的多。 為了確保裴清殊的安全,皇帝下令,讓榮國公帶領神樞營四萬精兵,前去支援。 裴清殊之所以會向皇帝建議由榮國公領兵,也是經(jīng)過一番考量的。 因為傅煦的關系,裴清殊時不時地會去傅家做做客,和榮國公父子一起吃飯聊天。 盡管榮國公身家顯赫,但他從來都沒有帶兵出征過,皇帝一時還不放心把神樞營完全交給他。 開戰(zhàn)之后,榮國公就一直念叨著,要是能讓他也上上戰(zhàn)場,混上一點軍功就好了。 所以這次一有機會,裴清殊就想到了榮國公。 他們這隊人馬出去之后,并不是主力,只是援軍而已,很適合沒有過出戰(zhàn)經(jīng)驗的榮國公。 榮國公接到皇帝的旨意之后,十分欣喜。出征之前,還和自己的長子傅然說:“十二殿下就是我們傅家的貴人?。 ?/br> 傅府里頭,因為榮國公父子即將出兵的事情,眾人都很興奮,緊鑼密鼓地籌備了起來。 然而裴清殊府中,宋氏就沒有這么好的心情了。 看著宋氏擔憂的神色,裴清殊十分抱歉地說道:“昭屏,我也想留在京城,陪你和孩子。但七哥已經(jīng)失去聯(lián)系太久了……想來你也知道,于我而言,七哥十分重要。他若有難,我不能袖手旁觀。” 裴清殊之前想讓宋氏和林氏安心,所以說得斬釘截鐵,說七皇子一定不會有事。 可實際上他對于七皇子的生死,自己心里也沒底。 還是只有上了前線,才知道七皇子到底如何了。 如同裴清殊預料當中的那樣,宋氏是個識大體的女子,并沒有因為自己懷著身孕,就要求裴清殊一定要留下陪她。 她只是一再叮囑裴清殊,務必注意安全,保重身體,裴清殊都一一答應下來了。 因為宋氏有孕,不便cao勞的緣故,這一回給裴清殊收拾行裝的活計,就交到了東院的鐘氏手上。 看到鐘氏為自己忙前忙后的樣子,裴清殊心里頗有些過意不去。 自打鐘氏進門之后,裴清殊先是忙于舞弊案,再是宋氏懷孕,他一直悉心照料著,幾乎完全冷落了鐘氏。 但鐘氏很安分守己,從來都不抱怨什么,臉上一直掛著溫溫柔柔的笑。 臨走的時候,鐘氏在他手上綁了一根自己編的紅繩:“我聽人說,身上綁了紅繩的人,在戰(zhàn)場上刀劍都是繞著他走的。殿下可戴好了,千萬不要掉了?!?/br> 裴清殊點點頭,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臉上。 許是因為常年生病,極少出門的緣故,鐘氏的皮膚極白,又處在最好的年紀,嫩的好像能掐出水來一樣。 裴清殊忍不住伸出手,在上頭輕輕一捏,果然手感極好。 鐘氏的臉,一點一點地紅了。 可她臉上雖然露出害羞之態(tài),手上的動作卻是一點都不害羞。 她拉住裴清殊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嬌聲說道:“殿下,您可一定要平安回來啊?!?/br> 她的聲音里含了一絲哭腔,眼淚噙在眼眶里,看起來特別惹人憐愛。 裴清殊摸摸她的臉,含笑點了點頭。 由于事出緊急,裴清殊和榮國公父子很快便整裝出發(fā),直奔四川。 他們披星戴月地趕路,路上風雨無阻,十分辛苦。 好在裴清殊自打去年從山西回來之后,就一直在鍛煉身體,體魄強健了許多。 神樞營到底是大齊最強勁的兵力之一,士兵們的身體素質(zhì)也很好。即使高強度地趕路,也很少有人抱怨辛苦。 距離前線還有二百里左右的時候,裴清殊終于打聽到了前方的消息。 原來,七皇子在試圖攻破龍安府城門的時候,被折回的曾俊突襲。 大皇子和況駿率兵來救,但曾家人多勢眾,雙方陷入了膠著狀態(tài),一時分不清勝負。 許是曾家為了封鎖消息,不讓朝廷來兵支援,大皇子派出的通信兵,全都被人給攔截住了。 幸好裴清殊他們率兵來援,不然這一仗,大皇子他們不說必敗無疑,最起碼也是兩敗俱傷。 不過,就算是現(xiàn)在這樣,裴清殊還是不能確定七皇子的死活…… 第168章 死戰(zhàn) 七皇子所在的龍安城里面,并沒有多少兵馬, 只有一個三皇子, 還有一些曾家派給三皇子的護衛(wèi)。 七皇子攻城, 本是一個不錯的計策, 奈何曾俊父子詭計多端,一開始就打算拿七皇子開刀,這才會被曾俊圍堵在龍安城外。 三皇子在城中閑著無事,時不時就會摟著安妃到城樓上面旁觀戰(zhàn)況。 安妃嬌笑著說:“我還怕殿下心軟,會讓老七入城呢?!?/br> 三皇子嗤笑了一聲,道:“一個無關緊要的弟弟罷了,我管他的死活呢?更何況, 他是老八的親哥……” 三皇子的密室機關, 只有安妃和八皇子兩人知道。 安妃不可能出賣三皇子, 想也知道,定是老八所為。 當初三皇子和八皇子的關系有多好,現(xiàn)在他就有多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