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賈王氏早就打聽得冷子興已經(jīng)畏罪自殺了,自以為自己害賈瑚的事死無對證,才苦撐到現(xiàn)在,誰知現(xiàn)在看到兩人手持招魂鈴、縛魂索壓著冷子興來了,嚇得驚恐萬狀。 冷子興顧然惡貫滿盈,卻覺賈王氏比自己更可惡百倍。憑什么自己在地獄永世不得超生,賈王氏還好好活著? 于是將如何得到定水針,如何害賈瑚的事原原本本的說了。賈王氏就是還想反駁,又如何經(jīng)得起當面對質(zhì),越說到后面越漏洞百出。賈母雖然十分偏心二房,但是冷子興之言和當年情形一一對應,竟是全都合得上,由不得誰否認,賈母就是再想自欺欺人,也知道賈瑚之死是賈王氏害的。 說到后面,賈王氏辯無再變,流著淚委頓在地,賈政也是一臉木然。賈母氣惱以及,舉起沉香拐劈頭蓋臉就往賈王氏頭上敲,便敲邊罵:“你這個毒婦,要害得我賈家斷子絕孫。”只是賈母這通發(fā)泄不知道是當真恨賈王氏已極,還是為自己以前固執(zhí)的偏心挽回些許顏面。 連害死賈瑚的事都揭開了,賈王氏覺得再沒什么好隱瞞的,瘋了一般將自己做過的惡事樁樁件件的坦白出來。什么包攬訴訟、重利盤剝、害死賈政房里懷了孕的的俏丫鬟等等,真是令人瞠目結(jié)舌。只看賈王氏那副端莊穩(wěn)重的樣子,誰能想到她居然做下這許多惡事? 賈母和賈政更是聽得心驚rou跳,恨不得為自己之前的眼瞎自戳雙目。 這些話,在江南抓住冷子興的時候,賈瑚已經(jīng)聽過一遍,如今再聽一遍,仍是淚流滿面。賈瑚遇害時,還不足四歲,也部分不清賈政夫妻內(nèi)里藏jian,只知道二嬸對自己一向極好,怎么會沾上害自己的因果。這一疑惑成了賈瑚的心結(jié)。 如今聽到賈王氏自承做過的惡事,才知道賈王氏本就是心狠手辣、草菅人命之人,為了利益,從不將他人性命放在眼里,自己不過是因為擋了賈王氏的利益,被她害死的眾多無辜之人中的一個。 想到這里,賈瑚突然如醍醐灌頂一般,似乎什么都明白了:有些人生來就惡毒至極,常人有悔恨之心,有惻隱之心,他們沒有,而賈王氏恰恰是這類人中之一。即使有朝一日他們的惡行終于被揭露出來,他們往往也只會悔恨當年自己做得不夠干凈,而不是悔恨自己不該那樣做。 賈瑚心中正這么想,就聽賈王氏果然瘋了一般的大喊:“成王敗寇,我只恨當年全然聽冷子興那廝的法子,只將賈瑚鎮(zhèn)壓在馬棚之下,而沒有請法師將其打得魂飛魄散!否則哪里有被賈恩侯查出真相的一日!” 饒是賈赦和玉筠都見多識廣,也被賈王氏這樣喪心病狂的話驚到了。 賈瑚聽到賈王氏這樣瘋狂大喊,突然心中釋然:賈王氏是沒有心的人,她害死自己,僅僅因為自己是榮國府嫡長孫,榮國府的繼承人。賈瑚想通之后,賈赦和玉筠都真切的趕到賈瑚的氣場強了不少,這是突破心結(jié),修為精進了。 賈王氏再惡貫滿盈,到底是做母親的人,瘋狂宣泄之后,又流著淚看著玉筠道:“玉先生,我記得的都說了,您能先救救珠兒么?” 玉筠冷笑道:“你視別人的人命如草芥之時,可曾想到別人也是娘生父母養(yǎng)的,也是別人的心頭rou?” 賈王氏一怔,她以前可從不會考慮這樣的問題。 正在此時,只見賈珠又眼神迷離起來,一個蘇媚入骨的女子聲音道:“珠郞,你在哪里?” 雖然眾人還在北門外的莊子之中,但此地已經(jīng)被玉筠隔入陰間,照理說,陽間的聲響是一點聽不見的。這女子聲音竟然能傳進來,可見其修為高深。賈赦想到此處,不自覺的向玉筠瞧去,果然玉筠也是臉色一變。 賈赦和玉筠只這一瞬間,不知病榻上半死的賈珠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扯開脖子吼道:“仙姑救我!”賈赦忙一道定根符飛出,賈珠立刻不能動彈也不能說話了,但到底晚了一步。 第60章 “珠郞, 珠郞!”女子的聲音穿透力很強, 猶如敲在人心尖上一般,賈母、賈王氏、賈政都聽見了。尤其賈政聽見之后, 臉上也露出迷離之色,和往日假正經(jīng)形象全然不同。 賈赦一眼瞥見, 心中嘖嘖一下, 兒子要死了, 老婆又是這么個蛇蝎心腸的玩意兒,這賈政居然還有心思好色。不過賈赦也沒時間鄙視賈政, 女子的聲音已經(jīng)越發(fā)近了。 玉筠將手一揮,撤了陣法, 雖然依舊是在屋里,卻給人一種突然敞亮的感覺,同時,賈母和賈政也看不見賈瑚了。 與此同時, 一陣異香傳來,賈赦和玉筠都覺不對,忙捂上鼻子。同時,賈赦咒訣一念,向讓賈瑚趕緊回槐木牌。 賈瑚剛一動, 一根紅綾就向賈瑚卷去。賈赦勃然大幕,舉起卻邪劍就砍。那紅綾像活的一般,見卻邪劍看來,赤鏈蛇一般向旁縮開, 迅捷無比。 同時,一個女子飄然入內(nèi),蹁躚婀娜,美艷不可方物。賈珠此刻不能動彈,不能言語,眼睛看到那女子,便再也移不開了,仿若醉酒,蒼白的臉上出了一陣紅暈。就是賈政看到這女子顏色,也如癡如醉的向前走了兩步。 賈王氏一生最恨風流婀娜之人,背地里總說這些人是妖精。這女子不僅品貌風流,還天生一段艷色,即便女子看了,也不禁面紅心跳,想到香艷之事。再看賈政父子此刻丟人現(xiàn)眼的樣子,更加恨得咬牙。 那女子將手一揮,賈珠身上定根符輕飄飄的滑落,上面殷紅的朱砂也瞬間淡了。顯然,這女子的修為比賈赦之前遇到的眾妖魔鬼怪都要高。 “遣香,你來了?這是我祖母和父親、母親,今日我就告訴他們,上你家提親好不好?”賈珠殷勤的問。 這話讓賈母和賈王氏嚇了一跳,這女子突然出現(xiàn)在房中,行動鬼魅,絕非常人,又長成這個樣子,只怕是那些專吸人元陽的妖邪,賈珠竟然向其提親,難怪賈珠一病不起。 “珠兒!不可!”賈母喊道。 那女子一雙妙目在賈母臉上一掃,笑道:“死老太婆急什么?誰還稀罕嫁給個將死之人不成?我不過是來尋回補天石的。”這一笑,更是魅惑入髓,賈政、賈珠父子早就不知身在何處,就是那女子如此輕視賈珠,賈珠依舊是一副如癡如醉的表情,直愣愣的看著女子。 賈母見此情形,大是著急,道:“赦兒,你快殺了這妖女!” 女子輕蔑的嗤笑一聲:“快將補天石還我,否則你們?nèi)嫉盟?!?/br> 賈赦冷笑一聲說:“你叫遣香?不是放春?應該是警幻才對吧。” 那女子突然大驚失色,轉(zhuǎn)向賈赦道:“你是誰?”賈赦不過是隨口一詐,不想這女子果然就是警幻。 賈赦沒有理會女子,而是繼續(xù)若無其事的道:“離恨天上,灌愁海中,放春山遣香洞,太虛幻境?”賈赦說一句,那女子臉上神色就是一驚。 賈赦一語道盡警幻來歷,又道:“我說丫頭,如果你被男人辜負了,該去殺了辜負你的男人才是,若是有余力,再幫幾個苦命女子脫離苦海,也是積攢功德。修行不易,你好容易有了修為,怎么處處跟女子過不去?費盡心機只為害得得天地靈秀的女兒家薄命而終?怕不是因為你自己遭遇悲慘,成了怨婦,對其他女子都嫉妒發(fā)狂了吧?” 如果賈赦之前猜此女是警幻,還因為看過原著,有幾分依據(jù),此刻這番話就純屬胡說八道了。好比冷兵器時代時候的兩軍對壘,都先要罵戰(zhàn)一樣,為的是激怒對方。 誰知警幻聽了這話怒不可竭,原本美艷得沒有缺點的臉上也出現(xiàn)了猙獰的青筋,賈政和賈珠看了,都不由得一驚,心中生出一股恐懼。 警幻尖叫一聲,手往前探,變成藤蔓像賈赦卷去。這一下將賈母、賈王氏都嚇得險些暈倒,賈政和賈珠更是瞪大了眼睛,滿眼的不敢置信。 賈赦心中暗叫一聲來得好,直接上了一道雷符去接。轟的一聲,賈珠房里的眾人都震暈了,警幻卻只是身子微微一顫,又獰笑著向賈赦攻來。 賈赦假裝不敵,且戰(zhàn)且退,往房外退去。警幻暴怒至于,房里藤蔓瘋長,比之前的曼陀羅花妖放出的藤蔓長速快了十倍不止。須臾就將莊子的四壁撐破,墻上,房頂上都長出藤蔓來,若是不能迅速破陣,只怕幾人就要被這密密麻麻的藤蔓纏住了。同時,藤蔓之中開出彩色花朵,發(fā)出詭異的異香,聞得人頭暈目眩。 玉筠一把符篆揚出,同時一手拉著賈赦,一手拉著白靈,賈赦只覺得眼前一暗,也沒怎么動,但耳中一片清凈,那股異香已是不見。 玉筠拉著來兩人往前跑了幾步,再手一揮,賈赦只覺眼前豁然開朗,已經(jīng)到了莊子外當日自己大戰(zhàn)曼陀羅花妖的位置。賈赦佩服的看了一眼玉筠,這位玉先生已經(jīng)修煉到了在陰間陽間自由行走的地步。剛才那一下,玉筠是搶在莊子被藤蔓徹底封住之前,隔出一個小小的陰間,又帶著賈赦和白靈走出莊子之后,切換回陽間。所以剛才賈赦等三人從莊子出來,路上絲毫沒有受藤蔓阻撓。 警幻自以為自己一旦出手,三個凡人必是束手就擒,沒想到不過眨眼功夫,三人就逃得無影無蹤,氣得臉色鐵青。 正在此時,賈赦大喊道:“警幻怨婦,快不出來受死?” 警幻深恨賈赦揭穿她心中痛事,聽到賈赦又那話激她,怒氣沖天,人還未至,藤蔓先到。嬌叱一聲,飛身而來,滿身飄飄揚揚,灑下無數(shù)毒花粉。賈赦邊跑邊喊:“玉先生,你先抵擋一會兒??!”說著拉著白靈頭也不回的逃了。 玉筠一愣,不知道賈赦搞什么,也只得掏出一把符篆向警幻揚去。 玉筠是應天門第八代掌門,和賈赦系出同門,身上又有兩輩子的修為,法力自然不弱。方才在莊子里面,為了避免傷到普通人,有損修為,玉筠、賈赦都展不開手腳,如今到了莊子外面,玉筠全力施為,即使不能必勝警幻,也能抵擋一陣。就是不知賈赦怎么突然跑了。 警幻見賈赦拔腿就跑,以為他是為了保護賈瑚的緣故,氣得跺腳的同時,玉筠的一把雷符已經(jīng)到了。警幻雖然修為高深,卻走上了邪修的道路,極怕雷符,見一把雷符飛來,氣勢一滯,忙往旁躲開,同時剛才攻擊來的藤蔓和花粉也被霹得四下飛散。 玉筠不敢大意,又是一把接一把的雷符往警幻揚去。認識賈赦之后,玉筠聽了賈赦這一年多和各種邪祟斗法的情形,知道雷符極為管用,也是沒事就畫一些存著,一個百寶囊里裝滿了雷符。 警幻修為極高,玉筠再是兩輩子的修為,也只有不足百年,獨自應付警幻還是極為吃力。用雷符震散毒花粉,又用斗符攻擊警幻,也只有招架之力而已。 玉筠邊打邊心想:這個賈侯爺關鍵時候怎么如此不靠譜?罷了,我先抵擋一陣,抵擋不住的時候也只有從陰間逃走了。 正在此時,幾柄桃木小劍疾飛而至,賈赦又提著卻邪劍回來了。 警幻側(cè)身避過,見到賈赦,又是怒目而視,手一揮,一大蓬毒花粉向賈赦劈頭蓋臉的罩去。 賈赦一道雷符霹出,震散花粉。 玉筠見賈赦去而復返,壓力一緩,也騰出手來,三道雷符連珠兒霹向警幻。 警幻怒道:“無恥小人!”揮手一根藤蔓橫掃,接下三道雷符,同時,那一根藤蔓也被炸成一縷飛灰。 “下賤怨婦!”賈赦手上沒討到便宜,嘴上可不會認輸。 簡單四個字又將警幻的怒氣刺激起來,同時,修為也是一降,玉筠和賈赦都覺壓力一減。 兩人乘勝追擊,賈赦在正面牽制,玉筠在警幻背后夾擊,警幻不料兩個凡人竟然有如此修為,心中越發(fā)憤怒。這一怒,更加影響修為,賈赦和玉筠都見機得快,紛紛祭出將雷符裹挾著斗符鋪天蓋地的揚向警幻。 警幻見漫天符紙猶如黃色蝴蝶,從四面八方向自己罩來,自己竟是避無可避。而自己那些毒花粉在這些符篆面前不堪一擊,仿佛那些符紙真的是采集花粉的蝴蝶,是自己毒花粉的克星。 警幻知道自己一旦真的被這些符紙困住,局勢會極為不利,忙口念咒訣,用盡所有力氣施法,一蓬一蓬毒花粉揚出的同時,從周身生出無數(shù)藤蔓,護著自己向空中升去。 賈赦只見警幻腳底的藤蔓像天梯一般越升越高,拖著警幻逃向空中,周身的藤蔓像八爪魚一樣旋轉(zhuǎn)飛舞,快成一道道殘影,自己和玉筠的符紙遇到藤蔓要么被擊得靈力全無,飄零落下,要么和藤蔓同歸于盡,戰(zhàn)況極為慘烈。 在警幻就要完全沖出符紙的籠罩時,白靈從天而降,一大蓬雷符往警幻臉上直霹。 警幻勃然大怒,揚起一大捆藤蔓向白靈砸去。白靈放了雷符之后,身子一閃,變回本體,狐貍極其靈活,向旁一株大樹撲去,然后順著樹干滑下來,眨眼不見了。原來剛才白靈一直潛伏在這株樹上。 白靈突施偷襲取得奇效,警幻為之一愣。又見一縛魂索像蛇一樣追著自己纏過來。 同時,警幻冷笑一聲,心道:這些雕蟲小技又能耐我何?手上不停,一揮手,又準備用藤蔓蕩開縛魂索。誰知警幻這次施法,卻不靈了,并沒有藤蔓擊出,去對抗縛魂索,警幻心中一慌,忙側(cè)身躲開。 那縛魂索向長眼睛一般追著警幻,陰魂不散。而警幻卻一根藤蔓也揚不出了。警幻驚恐的瞪大眼睛,卻無濟于事,頃刻間,縛魂索追上來,一圈一圈的將警幻纏住。警幻一聲尖叫,自己腳下的藤蔓也迅速枯萎,警幻只覺自己從空中急速掉落,耳旁風聲呼嘯。 原來,賈赦想起上次捉拿曼陀羅花妖,公孫霸將花妖提著離開土地之后,花妖的法力就施不出來了。于是賈赦這次故技重施,卻是吩咐白靈和百里超趁自己和玉筠和警幻纏斗的時候,分散警幻注意力后,找機會潛伏到一旁的大樹上。 白靈對警幻突施偷襲的同時,賈赦在地上用卻邪劍斬斷警幻腳下托著她的藤蔓的根部,警幻便如踩在無根之木上,離了土地,法力實戰(zhàn)不出了。賈赦吩咐白靈一擊之后,無論得手與否,都馬上逃走,同時百里超出來用縛魂索對付警幻。 警幻見到白靈從天而降,果然大吃一驚,沒有注意腳下,賈赦砍斷藤蔓,警幻徹底離開和地面的聯(lián)系,自然逃不開縛魂索的追擊。這一計策環(huán)環(huán)相扣,若是有一環(huán)失敗,只怕賈赦一方就會一敗涂地。幸而幾人配合十分緊密,警幻再是道行高深,也被捉住了。 方才從莊子出來,賈赦讓玉筠抵抗一會兒,就是帶著白靈布置計策去了。 第61章 百里超也用縛魂索把警幻捆成了一個粽子, 才從樹上跳下來說:“侯爺真是神機妙算?!?/br> 賈赦笑道這不算什么, 才轉(zhuǎn)身瞥了一眼警幻道:“這個怨婦本事不大,怨氣倒不小。”氣得警幻越發(fā)怒不可竭。 玉筠看了一眼賈赦, 心中暗想:當年柏煦師弟每每和人斗法也喜歡罵人,把人氣得半死, 不過也是他辦法最多的, 總是能夠以弱勝強, 反敗為勝。想到這里,又暗嘆一口氣心道:我怎么無端端的又想到這個。 抓住警幻, 眾人都松了一口氣,玉筠問:“賈侯爺, 你可不夠意思,這怨婦還是有些本事的,你怎么將我獨自留下對付這妖婆子?!庇耋拚f完,愣了一下, 若有似無的看了賈赦一眼。 玉筠當年性格比柏煦沉穩(wěn)內(nèi)斂很多,極少嘴上討人便宜,不過以前柏煦每每拿言語激怒對方,玉筠總是要上前幫腔。今日三番四次罵警幻的明明是賈赦,玉筠不知怎么鬼使神差的, 也順著賈赦罵了兩句。 警幻被左一句怨婦,又一句妖婆子的罵著,恨不得殺了賈赦、玉筠等人,飲其血, 啖其rou。 賈赦收起卻邪劍一笑道:“我這不是保存有生力量,伺機反攻么?” “你說什么?”玉筠反問。 賈赦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一高興,竟然把紅軍長征時候的戰(zhàn)略戰(zhàn)術說出來了。笑道:“沒,沒什么。我就是想著玉先生修為高深,就是不要人幫手也能活捉這死怨婦,所以我到旁邊安排了一下戰(zhàn)術。” 幾人大戰(zhàn)一場,尤其是賈赦和玉筠正面牽制警幻,耗費了不少靈力,也都極累了,正準備回府,卻見賈母奔出來喊道:“赦兒,你救救珠兒!” 原來,警幻被活捉之后,離了土地,法力維持不住,莊子上的那些藤蔓荊棘也都死了,賈母等幾人相扶攙扶著出來。唯有賈王氏是獨自一人,賈母和賈政都厭棄了她,她滿眼看著賈珠,而賈珠又左顧右盼尋找他的遣香。 “珠郞,救我!”警幻修為比曼陀羅花妖高得多,即使被縛魂索纏住,也能維持幻象,依舊是個美若天仙的樣子。 賈珠將死之人,自然能看見百里超提著警幻,見一人兇神惡煞的拿著繩索捆著遣香,竟然如同回光返照一般,生出一股悍勇,推開賈政就朝警幻奔來。 眾人看到賈珠如此,都被他驚得一愣,這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了。賈母和賈王氏倒是疑心警幻來歷可疑,同時驚呼出聲。 “珠兒,回來!” “珠兒,不要!” 可是賈母年老體衰,賈王氏體豐跑不快,也只能嘴上空喊罷了,哪里攔得住他? 百里超千年老鬼,又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將軍出身,自然戰(zhàn)力非凡,若是有心避開,就是十個賈珠也摸不到警幻一下。不過縛魂索乃地府法器,賈珠一個凡人不可能解開;賈珠既然執(zhí)意要到茅廁打燈籠,百里超也懶得管他找屎,于是站在那里沒動。 只見賈珠滿臉潮紅,眼中閃爍著亢奮的光芒,飛奔向警幻。就在賈珠離警幻還有兩丈之遠時,突然魂魄出竅,但魂魄和rou身都依舊不約而同的撲向警幻。 賈赦和玉筠都覺不對,不約而同的揚出定根符,但是已經(jīng)晚了,就是符紙能定住賈珠的rou身,也追不上賈珠的魂魄?;昶切碾S意動,轉(zhuǎn)瞬就到了警幻面前。而此刻,賈赦和玉筠的符紙都還飛在半空。 定根符之所以會追著人去,例無虛發(fā),乃是因為會識別人的生氣。賈珠魂魄和rou身分開之后,rou身上已無生機,定根符失去了目標,就像兩個迷路的孩子,在空中打著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