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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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賀蘭寒,知道眼下唯一的阻力就是這位大哥。 賀蘭寒這次倒是沒有反駁,微微頷首。 赤清棉無所謂是先進宮去面診還是先看脈案,只是提醒柳傾和道:“詳細(xì)些的,還有他的具體癥狀,身體的一切反應(yīng)?!?/br> 柳傾和自然答應(yīng)了。 這邊商量妥當(dāng),赤清棉與賀蘭葉打了個招呼,打著哈欠就走了。 而賀蘭寒腳下有些遲疑,等赤清棉看不見人影了,轉(zhuǎn)過來低聲對柳傾和道:“我曾在接她入寨時答應(yīng)過保她平安,莫要讓我失信于人。” “大哥放心,這點我是能保證的。”柳傾和頓了頓,略有深意說道,“而且想必若是知道赤大夫原姓郝,無論她是否能救治好官家,都不會有事?!?/br> 賀蘭寒眸色沉沉,興許是想到了什么,卻也沒再言語,只拍了拍站在一側(cè)的賀蘭葉頭頂,溫聲道:“在外面吹了半天風(fēng)了,趕緊進去吧,別凍著了?!?/br> 賀蘭葉低聲道:“大哥,你不希望赤大夫去么?!?/br> “我……”賀蘭寒有些遲疑,“我擔(dān)心她利用這次機會,太過冒進?!?/br> 賀蘭葉有些不解,而柳傾和像是知道些什么,說道:“大哥何必?fù)?dān)憂,赤大夫是個有主意的人?!?/br> “她有主意我知道,她的決定我也不會阻攔。”賀蘭寒說著,“只是唯獨在此事上面,她的頭腦不太清晰,我必須要慎重些?!?/br> 赤清棉從小吃的苦頭很多,只是因為一樁陳年舊事。而現(xiàn)在,這樁陳年舊事就在她手跟前,賀蘭寒真的有些擔(dān)心她一時沖動,反而將自己折損進去。 柳傾和知道他在擔(dān)憂什么,保證道:“大哥且放心,若是赤大夫會進宮面診,我定會在一側(cè)看著?!?/br> 賀蘭寒深深看了他一眼:“……那就托付你了?!?/br> 送走了賀蘭寒,賀蘭葉終于進了屋,室外的寒冷與屋內(nèi)的暖意一絲沖擊讓她整個人都一顫,好容易緩過來了,她趴在暖爐上,抬頭問著換起衣服來的柳傾和:“你與大哥在打什么啞謎?” 柳傾和又加了一層中衫才開始套黑色外衫,聽她這話,低笑了笑:“簡單來說,赤大夫家中原也是御醫(yī),十分受信賴,卻攪入一場不該攪入的皇權(quán)紛爭中,成為了犧牲品。大哥肯定是不希望赤大夫出現(xiàn)在宮中,以免給她帶來不必要的紛擾,又或者說,擔(dān)心赤大夫去做些能力之外的事情,給她招惹麻煩。” 柳傾和這個身份知道的陰私太多,就算是多年前他未曾接觸過的,在他進入風(fēng)刃之后也會知曉,為了以后隨時應(yīng)對一切可能會出現(xiàn)的局面。 而就這么巧,在這個時候用上了。 賀蘭葉若有所思。 柳傾和不敢耽誤下去,換了衣裳抱了抱她:“我去取脈案。” 帝王的脈案不是那么容易就能看見的,特別是如今官家中毒,本就涉及太大,就算是柳傾和,也是在官家面前好一番口舌,才通過御醫(yī)院首拿到了脈案。 他不敢耽誤,連夜折返回來去敲了赤清棉的門。 這一夜,赤清棉房中燈火未熄,拂曉之前,柳傾和將脈案取回,又趕著時間送回了宮中。 賀蘭寒帶著人回來過年的時候,知道隨便也要住一兩個月,行李裝點的挺多,其中一大半都是赤清棉從不離身的藥草。 賀蘭家三進的院子本來挺大,只是如今住了百來人,擠擠攘攘的,赤清棉落了一個單獨的屋子,卻沒有單獨的藥廬,只得全部放在賀蘭家的庫房。 天還沒有亮,她就來敲了賀蘭葉的門,陪著她去草藥。 賀蘭葉怕她一個人忙不過來,去請了賀蘭家的大夫北叔來,說是給赤清棉打個下手。 北叔三十多歲的人了,讓他來給一個二十出頭的小丫頭打下手,他剛來還有些不太開心,也就是看在家主的面子上勉強做著,可不出半個時辰,看著赤清棉精準(zhǔn)的分揀藥材手法以及對藥性的熟悉,收起了輕視,幫著她小忙的同時引導(dǎo)著問了不少。 越是交談,越能看得出赤清棉能力之強,北叔頓時什么不滿都沒有了,十分積極,早膳都顧不得吃,一直陪著赤清棉忙忙碌碌。 賀蘭葉眼見著赤清棉一整天的時間不斷寫著方子配來配去試來試去,推翻了重新來,沒有半點休息的時間,就連吃飯都是讓廚房給她做了兩個沒有味道的團子胡亂填了填肚子。 賀蘭葉幫不得忙,只能按著她列出來的單子派人出去緊急收購藥草,以求赤清棉身邊所用的藥草充足。 整整一天沒有閉眼休息的赤清棉很快就迎來夜幕的降臨,而柳傾和則派人架了一輛車停在賀蘭家后門,等著接她入宮去。 賀蘭家收購藥材的事情外頭差不多都知道了,而赤清棉所要做的事情不宜聲張,連來接她的馬車都是打著柳家的旗號,請赤大夫前去為柳夫人緊急看診。 家中除了賀蘭葉兄妹外,再無人知曉赤清棉到底是去干嗎,只當(dāng)做真的是去柳家,夜里還未睡的蕓娘還提著燈出來送她,笑吟吟打趣道:“那可是我們姑爺家的夫人,清棉可該態(tài)度好些,莫要拉著臉,使人家不快了去?!?/br> 赤清棉站在門口,門檻外就是一輛低調(diào)的青布馬車,駕車的馬夫頭戴斗笠,掀起車簾靜靜等著她的動作。 她嘴角牽了牽:“放心,我知曉輕重?!?/br> 前來接人的柳傾和透過一盞盞微光的燈籠直視著面帶猶豫的賀蘭葉,低聲道:“我接她出去,回來的時候,我送她回來,如何?” 賀蘭葉知道這是在向賀蘭寒保證,順勢扭頭去看身側(cè)靜默而立的大哥。 賀蘭寒頷首:“速去速回。” 事到如今,也只能看赤清棉的了。 賀蘭葉與兄長目光灼灼緊緊盯著前面提燈的少女,只見她絲毫沒有緊張感,手中還拿著她不離身的酒壺,看著他們兄妹的模樣,竟然噗嗤一笑:“真不愧是親兄妹,傻的都一樣?!?/br> 賀蘭葉不由佩服赤清棉,這種節(jié)骨眼上,絲毫不見任何沉重,一如以往,就像是普通的去出診。 或許在她看來,無論身患重病的對方是誰,在她眼中也只是個病患這一個身份吧。 最多就是她若是成功了,病患能給她的報酬,會更合她的心意。 賀蘭葉心情莫名被她撫平了,平靜的送她上了馬車。 一身灰藍袍衣的柳傾和翻身上馬,對她輕輕點了點頭,而后馬車與馬匹飛馳而去。 賀蘭家少了一個赤大夫,只有那些少女與蕓娘念叨了幾句,倒也看不出什么。賀蘭葉與賀蘭寒知道事已至此,擔(dān)憂沒有用,收起了心思,都幫著平氏收拾家中,準(zhǔn)備著不足十日的除夕到來。 赤清棉一去足足五天,期間沒有半點音訊傳出,就連柳傾和也沒有任何消息,就好似進了那扇宮門,宮門就一直緊閉不開一樣,沒有一絲可以讓人帶話的余地。 賀蘭葉放平了心靜靜等著,又是一天,一輛馬車悄無聲息停在了賀蘭家后門,從馬車中下來的人敲響了后門,很快被人迎了進去。 賀蘭葉正在院中練刀,一聽到外院喧囂起來,刀一扔大步朝外走去,走到前院一眼就看見被早起的少女們簇?fù)碓谥虚g的赤清棉。 她一襲出門前的襖裙,面色紅潤,提著酒壺淡然自若與好友們說著話,抬頭看見走出來的賀蘭葉,微微一笑,笑容中竟然有兩分松快。 大家都圍著赤清棉七嘴八舌問,那柳家夫人可是個溫和的人,赤清棉邊走邊回答著。 “人很好,溫和著,我與他看診途中,倒是積極配合。” “見我一個女子說什么了?讓我想想,他見我時,就說,‘既然被推舉了來,那定然有我過人之處’,就認(rèn)真拜托我了?!?/br> 賀蘭葉靠在垂花廊前,聽著她的話,大概勾勒著她去之后的情形。 女孩兒還嘰嘰喳喳的,賀蘭寒問訊趕來時,正好蘇雙雙好奇問道:“那診金可給的豐厚?” 赤清棉腳下一頓,臉上浮起了一個說不出的復(fù)雜表情,最終,她的視線落在了不遠(yuǎn)處的賀蘭寒身上,嘴角一勾,清晰的話順著風(fēng)飄出很遠(yuǎn)。 “豐厚,自然豐厚?!?/br> “從今日起,女子亦可考醫(yī)從行,再也不受過去限制?!?/br> 赤清棉對著遠(yuǎn)處發(fā)愣的賀蘭寒露出了一個勝利般的笑容,輕飄飄道:“我可不會被舊事束縛。所求的,自然是永遠(yuǎn)的未來?!?/br> 作者有話要說: 賀蘭葉:赤大夫好帥…… 賀蘭寒:樓上 1 赤清棉: 身份證號(°°) 下集預(yù)告:官家不是小氣人 紅包包繼續(xù)么么噠 第127章 第 127 章 不遠(yuǎn)處的賀蘭葉一怔, 想起當(dāng)初賀蘭寒對她的擔(dān)憂, 特別是她家中過往的那件舊事, 再看看如今赤清棉的灑脫,著實佩服。 而眼下赤清棉走到賀蘭寒跟前,眉眼間難得有一絲得意洋洋:“如何,是不是出乎你的意料?” 賀蘭寒嘴角一勾,認(rèn)真點頭:“是有些。” “我知道你擔(dān)心什么,我也知道你為何擔(dān)心,不過當(dāng)家的,日后我不會再讓你擔(dān)心,我不是以前那個要你cao心的赤清棉了。” 赤清棉認(rèn)真說道。 而賀蘭寒露出了一個笑容來,帶著一絲欣慰:“恭喜?!?/br> 赤清棉被一眾少女們簇?fù)碇M去休息,賀蘭寒也跟著轉(zhuǎn)身, 賀蘭葉發(fā)現(xiàn)沒有一人注意到悄然走過來站在廊檐下的柳傾和。 他面帶疲倦, 見著賀蘭葉終于在赤清棉離開后注意到了他, 懶懶抬起手朝她招了招,溫和說道:“我把人給你送回來了?!?/br> “多謝。”賀蘭葉上前拽著他,只見他已經(jīng)有些搖搖晃晃,不免心疼, 低聲道, “先回去睡一覺?!?/br> 柳傾和自然不會拒絕。 這些天中, 赤清棉每日都能保證四五個時辰的休息,在最佳的狀態(tài)給官家醫(yī)治,而他不同, 這些天幾乎沒有合眼的時間。再加上之前的那三天,他硬生生熬了八天時間,縱使鐵打的人,也受不得這種強度。他早已經(jīng)疲憊不堪,可是在禁宮之中,他是陛下的守衛(wèi),還要在一干人中小心周旋保護赤清棉,他根本不敢有一絲松懈,強行緊繃著神經(jīng)至今,看見了賀蘭葉,才稍微敢松口氣。 一回屋里,柳傾和倒頭就睡,一貫警醒的人睡得沉沉,叫都叫不行,也是讓人很容易就能看出他印刻到骨子里的疲累。 賀蘭葉沒有吵他,讓他睡了整整一天,入了夜他醒來,才把溫著的雞湯去了油給他吃些暖胃。 柳傾和話都沒有多說兩句,吃完了一盅湯,勉強去洗漱了一番,倒頭繼續(xù)把這些天的覺補回來。 過了一天時間,賀蘭葉聽聞外邊傳言,說是已經(jīng)封王的二皇子奉旨去皇陵守年,而三皇子則奉旨代天子祭祀。 與此同時,陛下在封印前上朝,忽地提及將近二十年前的一樁舊事,念及當(dāng)年御醫(yī)所院首郝正連無辜受冤,感慨一番,隨即賜郝氏后人白銀萬兩,賜郝氏后人御醫(yī)身份,同時宣布,從佑胥二十三年起,女子亦可從醫(yī)。 這一番賞賜別說別人,把赤清棉自己都嚇了一跳。不過她反應(yīng)的很快,知道這里頭不單單只是因為她的醫(yī)術(shù),只怕是還有人在其中幫了她一把,官家只怕是看在別人的面子上,才格外有待于她。 一想到這,赤清棉在自己房中搗鼓了兩天,最終弄了五個藥瓶,趁著家中掛紅燈拉彩綢的時候,悄悄把賀蘭葉拉到屋后墻壁,神神秘秘塞給她藥瓶:“給,都是好東西?!?/br> “赤jiejie,這些是什么?”賀蘭葉有些懵。 她這兩天也忙,還有一天就要過年,家中大小的事情多要她cao持,忙得她暈頭轉(zhuǎn)向,把赤清棉的事情已經(jīng)拋之腦后。 眼下忽地被拉出來,賀蘭葉倒也有些好奇,為何塞給她這幾個藥瓶。 “柳公子幫了我的忙,助我家平反,我沒有別的可謝的,也就是做藥還行,你莫要嫌棄?!背嗲迕拚f道。 賀蘭葉有些不解。 赤清棉直接說道:“我知道你哥哥擔(dān)心我,怕我沖動壞事,嚴(yán)重些平白送了命去……我都知道。我也放下了,只過好日后就行。原本我已經(jīng)把過去的舊事打算徹底埋藏,不再提及,在官家面前也沒有半分言語??扇缃窆偌以敢馓峒爱?dāng)年的事情,平反我家冤屈,其中柳公子只怕助力不少,我是真的感激。” 赤清棉的話提醒了賀蘭葉,她這兩天都沒有過問赤清棉入宮就診的那事,什么都不知道。 “赤jiejie太客氣了,他會這樣做,自然是因為這是赤jiejie該得的?!辟R蘭葉搖搖頭,說道,“雖然你回來的快,看起來輕松,只怕其中也不少兇險。赤jiejie拿命信任他,他拿出點態(tài)度來才是?!?/br> 赤清棉眸色一動,卻忽地對她笑了笑:“若說兇險,你家那位才叫個兇險?!?/br> 賀蘭葉眼皮一抖:“……哦?” “你啊,也別cao心這些事了,回去問問他吧?!背嗲迕抻舶阉幤咳o她,輕松笑了笑,“我也休息了兩天,有的是精力來幫你忙?!?/br> 赤清棉說干就干,拉扯了蕓娘幾個常常管事的來,圍著平氏周氏詢問,分派了任務(wù)下去,人多而不亂,瞬間就把賀蘭葉肩上的擔(dān)子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