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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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五令侍女帶著一些碎銀果子出來,站在廊下,由著賀蘭葉介紹給了底下眾多人,也一個個先認了認臉。 賀蘭葉一個一個給柳五介紹著,幾十人,她只能簡單把名字說一說,就這都說的她嘴皮子發(fā)干。 柳五一個個掃了過去,都讓侍女一人遞了一個銀果子作為見面禮,一圈人見下來,有印象的也不過站在最前排的幾個,也是當(dāng)初保了他一路的那些人,一看就是賀蘭葉平日里得用的。 賀蘭葉沒有說太多,關(guān)于她手下人的身份職務(wù)什么的,她覺著暫且沒有告訴給柳五的必要,畢竟她現(xiàn)在也說不好,柳五能在她家呆多久。 把該有的內(nèi)容都匆匆走了一遍,賀蘭葉與柳五用了午膳,瞧著今天時間還多,她起身去砰砰關(guān)了門窗,大白天的點了幾根蠟燭,往桌子上放了兩碟瓜子花生,又倒了兩杯蜜糖水,招呼柳五過來坐。 “趁著這會兒有些時間,我們該掰扯的好好掰扯清楚?!?/br> 賀蘭葉如今知道柳五不是女子,她也沒有像以前一樣對他上心,等人過來坐下了,自己就嗑起了瓜子,對著他挑了挑眉。 柳五比起她要少一分從容,面對瓜子花生無處下手,沉默了片刻后,問道:“先掰扯什么?” “自然是你我的合約,還作不作數(shù)?!辟R蘭葉嗑了瓜子,把瓜子殼在手中揉碎成渣渣,隨手拍掉,漫不經(jīng)心說道。 第139章 第 139 章 “你在做什么?!?/br> 賀蘭葉換了一身綿軟的家常衣裙, 洗漱了出來, 發(fā)現(xiàn)她不過去洗了個澡出來, 柳傾和已經(jīng)把她房間弄得大變了樣。 不但如此,本來是完全少年氣息的房中,多了不少女兒家的玩意兒,也不知道他從臨陽裝了一車的什么,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拟忚K簾都掛了起來。 堆滿了雜書的梯架書柜被留出了幾個空缺,上面堆放了小小盆花,最可怕的是,案幾上放著的燭臺,柳傾和都給圍了一圈紗。 而在短短時間令賀蘭葉屋子大變了模樣的柳傾和,眼下正趴在窗根下的案幾上,手中筆揮的很快, 寫著什么。 她擦著濕漉漉的長發(fā), 洗了妝容后, 更顯得清靈可愛,已經(jīng)找不到一點屬于賀蘭三郎的男兒氣概。 柳傾和頭也不抬道:“給康家寫信?!?/br> “……”賀蘭葉一時無語,灌了一杯水后,見柳傾和還在奮筆疾書, 忍不住道, “你給人家家里寫什么信?!?/br> 自從祝姨說了當(dāng)初康司守對她的那場子烏龍, 柳傾和眉毛不是眉毛眼睛不是眼睛,渾身都透著一股子別扭。 送走了幾位長輩,賀蘭葉他們該是抓緊時間洗漱一番, 等了晚上這里還要擺席迎接他們,而柳傾和沒有拾掇自己,還在跟康司守置氣。 賀蘭葉無奈,隨手把擦頭發(fā)的帕子往椅子上一搭,自己坐了過去,敲敲案牘,見柳傾和抬了頭,才說道:“我不是都給你說了么,只是個誤會?!?/br> 自家人心眼有多小,賀蘭葉是知道的。她就生怕柳傾和誤會,等長輩們一走,趕緊兒就給他解釋了清楚。 當(dāng)初康司守來她家提親,說是結(jié)契,實際上吧,也不是說出來的這么回事。 那康司守初來乍到,雖是京城派來的官,當(dāng)?shù)氐降讻]有這個意識,他做什么都舉步維艱。 漠北中,賀蘭葉若是稱第二,還真沒有個第一。 而她也是有意識想要把漠北徹底與中原內(nèi)陸連通一起,與康司守的許多想法不謀而合。 一來二去的,賀蘭葉就會故意給康司守行點方便,處處幫他一把,讓他能在困境中順暢一些。 有了賀蘭葉的幫助,康司守本就不是無能之人,短短一年時間就利用政績在漠北站穩(wěn)了腳。 站穩(wěn)了是站穩(wěn)了,可他想要做的還有很多,沒有一個大力支持的人,他在漠北的確還是艱難。 康司守就想到了賀蘭葉。 賀蘭葉之前是不知道康司守是個斷袖的。那天康司守約了她出去,先是對她流傳在外的花名表示佩服,轉(zhuǎn)而有說道,他知道,賀蘭葉在外看似風(fēng)流,實際什么也沒有沾惹過。 賀蘭葉當(dāng)時還以為這是準備要夸她,都準備好了被夸獎的姿勢,已經(jīng)待會兒的謙虛之詞,卻不料康司守話鋒一轉(zhuǎn),忽的問道‘你是斷袖?’。 賀蘭葉那是生平第一次被人問到這種問題,那會子她年歲不大,反應(yīng)不過來,一時恍惚,不知道漏聽了什么,就聽見康司守十分欣慰接了一句‘我也是’。 等這次的聚會結(jié)束,康司守就找了漠北最有名的冰人,吹吹打打帶著禮物,去賀蘭家下聘了。 當(dāng)時還把平氏周氏嚇了一跳,差點以為自家閨女身份暴露了。 結(jié)果知道女兒身份沒有暴露,平氏就更不是滋味了。原來對康司守還客客氣氣,后來見著了,一個白眼能翻上天。 此事自然沒有成。 賀蘭葉知道了康司守背后的目的,索性就換了個方式,以結(jié)拜兄弟的方式作為他在漠北最強有力的支撐。 一切本來進行的很順利,只可惜,在賀蘭葉去臨陽之前,康司守忽然有一天,對她表白了。 被表白的對象不是賀蘭玥,是賀蘭葉。 賀蘭葉當(dāng)時就懵了,而第二天,她就收拾去了臨陽,一走就是一年。 這會子想起康司守來,賀蘭葉覺著雖然沒有什么,到底她有些別扭,不敢用meimei的身份去見康司守,生怕聽見了什么讓她耳朵爆炸的話。 這件事說來就這么簡單,柳傾和該是明白的,可他偏偏不開心。 柳傾和書寫完最后一個字,吹了吹墨跡,冷哼道:“是啊,誤會。” 賀蘭葉伸手捧著他臉,鼻尖抵上他,逼問:“你到底在不開心什么?” 柳傾和遲疑了會兒,覺著說來要被賀蘭葉笑話。可不說,他憋得慌。 “沒什么……”柳傾和抬下巴親了親賀蘭葉的唇,含糊道,“就是不開心?!?/br> 他只是覺著,第一個對賀蘭葉表白示愛的人不是他,第一個對賀蘭葉求婚的人不是他,難受。 可親了親眼前乖順的少女,柳傾和想開了。 管他之前誰表了白求了婚,這個全天下第一好的小姑娘,是他的。 與她成婚的是他,被她含蓄表白過的,也是他,日后與她生兒育女的,還是他,相攜一生的,從來只有他。 賀蘭葉還沒有鬧明白柳傾和怎么不開心了,忽地他就跟想開了似的,眼睛一瞇,喜滋滋咬著她下唇,得意洋洋宣布:“你是我的?!?/br> 賀蘭葉樂了,捧著他的臉頰,重重一口親了上去。 “嗯,是你的?!?/br> 萬倉鏢局的本家在漠北,單純留在漠北的鏢師,就有近千人之眾。 局主回來了,雖然定的是大姑娘的身份,全鏢局上下還是沸騰了起來,要給大姑娘新姑爺一個熱情的迎接。 賀蘭府位于漠北主城偏南的位置,從中午起,近千人開始挨家挨戶借桌椅板凳,去酒樓借廚子,又有不少婆姨自發(fā)來幫忙,短短時間內(nèi),從賀蘭家門口擺開的流水席,一路朝北延伸到主城門口。 城里頭吹吹打打到處宣告,沒一會兒,全城上下都知道,當(dāng)年失蹤的大姑娘,帶著新姑爺回來了。 這里的人對賀蘭葉的記憶,是從佑胥十七年起的,那時候接手萬倉鏢局的狼性少年憑借實力得到了全漠北的愛戴,而對于賀蘭玥,就不同了。 賀蘭玥生長于漠北,小小年紀跟隨著父兄走南闖北,家家戶戶都認識她,可以說是看著她從一個小團子,長成半大少女。 她一走多年,此次回來之前,就曾派人來事先透透風(fēng),說的一本正經(jīng),什么大姑娘被遠方的姑太太接走了,一直養(yǎng)在南方,眼下要成婚了,專門回來給父老鄉(xiāng)親們看看新姑爺?shù)摹?/br> 想來看多年不見的賀蘭玥的人太多,想看南方新姑爺?shù)娜艘蔡啵瑪[了長長的流水席,人多的還是坐不下。 有人爬樹上,騎在墻頭,伸著脖子望著賀蘭家。 賀蘭家里頭擺了五十桌的席面,都是鏢局自己人。 賀蘭葉被柳傾和打扮著換了一身柳葉色的裙衫,梳著垂髻,被勾勒的細細彎彎的眉眼帶著笑意,出來見人的那一刻,鏢局里不少的老人都忍不住抹起了眼淚。 “好多年沒有見著大姑娘了,看見您這樣,我心里頭啊,就踏實了?!崩闲毂е像R,兩個中年男人哭得眼淚汪汪。 賀蘭葉站在臺前,看著院中密密麻麻的鏢局眾人,心里頭也是感慨萬千。 她整理了下衣袖,恭恭敬敬朝著在座的鏢局眾人福了福禮:“這么多年,鏢局都是靠大家才走到今天,玥兒愧疚,多謝諸位多年細辛幫扶!” 大家都是知道根底的,見狀有人差點樂了,連忙擺手:“哎哎哎當(dāng)……大姑娘別啊,看著您這樣我怪不習(xí)慣的。您隨意些,別謝來謝去的,有什么話想說的,來喝酒就是了!” “就是就是!大姑娘您這悄不吭兒的就要成婚了,新姑爺呢!新姑爺請來吃酒!” 站在賀蘭葉身側(cè)的柳傾和頗為緊張,他知道,不久之后的婚禮就會在眼下這些鏢局眾人的見證下舉行,現(xiàn)在他都有些感覺了。 賀蘭葉笑著看他低語:“勸你酒別喝,你喝不過?!?/br> 柳傾和卻認真道:“大家愛護你才勸我酒,我定然是要與大家喝的。” 見勸不動柳傾和,賀蘭葉也就不勸了,只朝祝姨說了句:“勞煩您看著他點。” 里頭自己人的席面,可外頭還有不少父老鄉(xiāng)親,都是記得她的,賀蘭葉于情于理,都要出去敬一杯酒。 她端著一杯酒,沿著門出去,看見外頭那坐的密密麻麻的流水席,還有街道擁擠而來的人,微微一笑。 “賀蘭家的玥兒!果真是她!瞧瞧現(xiàn)在,長的多標致,和她胞兄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大姑娘!大姑娘多年不見了,可好?!” 賀蘭葉笑吟吟對著那些熱情問候著她的家鄉(xiāng)人抬了抬酒杯,朗聲道:“多謝諸位前來在……我的接風(fēng)宴,我敬諸位一杯酒,謝謝各位的牽掛了?!?/br> 那些流水席上坐著的人端著酒杯響應(yīng),站在街邊的人就笑哄哄:“大姑娘,我們沒有酒!” 賀蘭葉爽朗一笑:“馬上就有!” 她低語了兩句,派人去起了二十壇酒出來,請路過所有人喝。 雖是盛事,瞧著倒也不亂,官府前來維持秩序的人都坐在街邊吃吃喝喝了起來。 賀蘭葉走了一圈,回到院子里的時候,鏢局的大家這個抓著她說一句,那個追問她兩句,走著走著,她就隨便找了個位兒坐下。 北方天黑的晚,就著,等這一輪席接觸,已經(jīng)是月掛當(dāng)空了。 賀蘭葉沒有喝幾杯酒,就是說了好多的話,嘴干。 她去找水,忽地想起什么,抓著身側(cè)一個人問:“柳五……我姑爺呢。” “姑爺?”那人哈哈一通大笑,指著某處道,“大姑娘您趕緊兒去看看,姑爺這會兒怕是不太好。” 賀蘭葉顧不得喝水了,趕緊去找柳傾和。 這會兒人來人往的,喝醉了酒的被架著走,高談闊論的圍了一圈,她找到柳傾和的時候,只見這位臨陽風(fēng)雅公子,面壁而站,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柳五?” 賀蘭葉戳了戳他肩膀,吸了吸鼻子,“你喝了多少,一身酒味?!?/br> 柳傾和抬起幽深的眸,看清賀蘭葉后,眸子仿佛浸了水似的濕潤透亮。他定定看著賀蘭葉,忽地一把攥著她手腕,拽著她就走。 “柳五?你干嘛!” 賀蘭葉力氣到底沒有柳傾和大,他吃酒吃多了,腦子不清楚,力氣使大了些,賀蘭葉完全抵御不住,被他拽著踉踉蹌蹌走。 柳傾和一言不發(fā),拽著賀蘭葉去了馬廄。 他艱難與韁繩做斗爭,好不容易牽了一匹馬出來,踉踉蹌蹌抱著賀蘭葉翻身上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