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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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你改算命去了?不想做大小姐了?” 若是以前的蘇槐聽見,恐怕會明里暗里的諷刺回他幾句,但現(xiàn)在的蘇槐倒沒了那種小女孩心態(tài)了。 人既然已經(jīng)回來了,那她也不用再欠人情。 “我得起了,你先出去。” 柳易聞喝茶的手一頓,他又不是傻子,蘇槐的變化他當(dāng)然聽出來了。 “聽說你家多了個女的?”柳易聞問道,然后把清茶一飲而盡,“你不會是快要氣死了吧。” 難道自己在別人眼中這么易怒?蘇槐微微低頭,暗暗審視了一遍自己。 蘇惜旭上來就說要把元明伶送走,她沒怎么想明白,現(xiàn)在連柳易聞都這么來了一句……也就是說在蘇惜旭眼里,她會因生氣遷怒元明伶? 真是竇娥之冤! “喂,說話?!?/br> 聽見這離得極近的聲音,蘇槐回過神來,倏地抬頭,看見的就是離她極近的柳易聞。 “沒被氣死?!碧K槐不動聲色的后挪一步,“不過快要被你嚇?biāo)?。?/br> 柳易聞的面容清秀,因為在軍營里摸爬滾打,看著有些粗糙,但又看不出稚氣,他的身量極高,和幾年前相比,又往上竄了竄。 蘇槐在他面前,倒顯得很嬌小了。 剛才還一臉看好戲的柳易聞皺了皺眉,他沒說話,伸手把蘇槐的衣襟往上拉了拉,遮住白皙的肌‖膚。 蘇槐微愣。 “蘇惜旭那家伙過來,你就是這副模樣?”柳易聞的聲音有些難以聽出的薄怒,“要是以后他對你做了什么,你可別哭著找我?!?/br> 蘇槐:“……你不覺得現(xiàn)在是你想對我做什么嗎?” 柳易聞眉眼沒有變化,慢慢收回手:“我就想提醒你一下?!?/br> 蘇槐不疑有他,自己理了理衣服。 她和柳易聞的關(guān)系沒系統(tǒng)想得那么僵。 她那乳母和丫鬟背地里和外人勾結(jié),給她下了三年的慢性毒‖藥,差點折騰掉她的半條命。 就算主仆情意再深,也被這三年消耗掉了。 “弄死那個女人怎么樣?”柳易聞?wù)f,“這么久沒見你,當(dāng)送你個小禮物?” 他的語氣平平常常,仿佛一條人命于他而言什么都不算。 蘇槐搖搖頭,開口謝道:“不用?!?/br> “哦?就不怕蘇惜旭毀了蘇家?” “他們這幫人自己斗,你別去摻和。” 蘇槐是沒興趣復(fù)仇,打算離這幫人遠(yuǎn)遠(yuǎn)的了。 元明伶要是識相,也不會自己主動上前招惹她。 畢竟蘇家大小姐的地位擺在那里。 萬一柳易聞又做了什么出格的事,別的不說,要是又重傷了,那她以前的死都白死了。 蘇槐就是看熱鬧不嫌戲多,柳易聞卻是不高興了。 “聽說你那些朋友跟這女人關(guān)系可都不淺,難道你就不想提個醒?” 這句話把蘇槐問到了。 她認(rèn)真思考片刻,老老實實回答道:“不想?!?/br> 蘇槐雖然沒心沒肺,但別人一個個都想要她碎尸萬段,她還眼睜睜伸著脖子湊上去的話,那她還不如干脆自縊算了。 至少還能留個全尸。 …… 溪玉別院。 “相爺!”元明伶起身,手里揉著碎花帕子,“您過來了?!?/br> 蘇惜旭站在門前搖頭說:“你身子骨弱,不必起身?!?/br> 元明伶蹦蹦跳跳地環(huán)住蘇惜旭一只手臂,“再弱也不能讓相爺您干站著?!?/br> 一股淡淡的清香撲面而來,熟悉的味道讓蘇惜旭剎那間恍惚起來。 就像剛才那間屋子里主人的香氣。 “蘇jiejie送我的粉盒。”元明伶笑著轉(zhuǎn)了個身,笑容天真無邪,“我很喜歡這味道?!?/br> “別……”拿他給蘇槐的東西。 蘇惜旭看著元明伶疑惑的樣子,把話咽了回去。 “有什么事嗎?” 蘇惜旭搖頭回道:“無事?!?/br> 元明伶笑得可愛,“我還以為您會罵我呢,但這可是蘇jiejie送的,您不能說我!” “如果是她送的,那你就用著吧?!碧K惜旭皺皺眉說,“還有……叫她蘇小姐。” 叫蘇槐jiejie,元明伶不配。 “好的!”元明伶十分聽話,也沒問他為什么。 她跳起來親了他一口,笑嘻嘻說道:“相爺今天晚上陪我吧!” 元明伶的眼睛很像一個人,當(dāng)她注視著一個人的時候,更像。 當(dāng)蘇惜旭回過神時,他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元明伶。 就像蘇槐在對他說話一樣,他沒有辦法拒絕。 元明伶臉上的笑容沒下來過,看樣子是高興極了。 里屋里燃著熏香,掩蓋住下面帶著催‖情作用的香草。 作者有話要說: 蘇槐:想做咸魚,但似乎很多人都不讓 第56章 天色已經(jīng)放亮, 丫鬟小廝們進進出出, 低著頭把早飯端了上來。 雖然丫鬟嘴上說著是元明伶做的早飯。 但一看就知道, 這頓飯跟元明伶沒多大關(guān)系。 不過蘇惜旭沒怎么多想,因為想這種事情毫無意義。 元明伶知道蘇惜旭喜清淡,特地讓小廚房只做了碗清粥。 蘇惜旭坐了下來,抬手拿起筷子。 食不言寢不語。 他一句話未說,元明伶卻是活潑得跟他說了半天話。 蘇惜旭的臉色沒變化, 但桌上僅動了幾口的飯菜倒是露了他不少心思。 元明伶雖然是從青樓出來的, 但被蘇惜旭贖回來的時候她年紀(jì)尚小。 還沒學(xué)會取悅男人,也不怎么會看懂別人的臉色。 她只顧著給蘇惜旭夾菜, 一個勁地讓他多吃點, 也不想他為什么不吃。 太聒噪了,蘇惜旭喝了一口湯。 “相爺我昨天看見大小姐和宋熙之見面了?!痹髁嫱蝗晦D(zhuǎn)了個話題, 嘟囔著說:“也不知道他們要說什么,一個人都不帶。” 她似乎只是不經(jīng)意的一說,蘇惜旭的面色卻突然沉了下來。 宋熙之這三個字,在蘇惜旭面前是禁忌。 他不想從任何人嘴里聽到這個名字。 “背后非議他人,你都跟教養(yǎng)嬤嬤都學(xué)了什么!” 他的聲音突然嚴(yán)厲,把筷子往桌上一壓,發(fā)出巨響,把元明伶給嚇了一跳。 元明伶著實有些懵了,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反應(yīng)過來。 她紅著臉應(yīng)了聲自己錯了,眼底含著隱隱約約的霧氣,低頭小口小口地扒著飯。 蘇惜旭看著她, 沒有再說話。 即使教養(yǎng)得再像又怎么樣,脫了外皮,依舊不是她。 他不耐煩地站起來,“要務(wù)在身,我以后再過來?!?/br> “相爺我……” 元明伶一句話還未說完,蘇惜旭就邁著大步走出了院子。 元明伶緩緩低下頭,她咬著紅唇,抓著筷子的指頭因用力變得青白,頭發(fā)絲垂在胸間,隨著起伏的胸口微微輕動。 她不過是說了句實話而已。 蘇相爺這么跳腳,就不怕自己的狼子野心被人看破嗎? 但也只是那么一瞬間,元明伶就恢復(fù)剛才那副天真的模樣。 可她的演技實在拙劣,元明伶沒能把她眼中的怒意咽回肚子里。 這個人在她的床上,摟著她叫蘇槐的名字,蠢貨都知道他在想什么! 蘇惜旭不是不敢碰蘇槐嗎? 那就讓別人來唄。 元明伶是氣昏了頭才敢這么想。 憑蘇惜旭對蘇槐的重視程度,要是她真做了出格的事,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