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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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敢伸。 一伸出去就回不來了。 他想找個話題,緩解一下眼前的尷尬。他想找個理由,解釋一下自己這狀況,洗一洗嫌疑,只是如論如何也找不到。 他就只是沉默了,一邊笑,一邊想理由。 其實他知道無法掩飾,她什么都明白。 馮憑閉著眼,任著心在腔子里隆隆直跳,任著自己臉發(fā)燒,身體發(fā)熱,心潮起伏又定。 兩人一個坐著,一個躺著,都是不動。 第10章 人各有命 李益心中在劇烈掙扎。 他想,算了。 何必要踩這爛泥坑呢。 兩人再情投意合,也是沒有結(jié)果的。她這樣的身份,難道還能跟自己怎么樣嗎?只是圖個一時的快樂,解個一時的寂寞。沒法長相廝守的。 感情越深,來日只會越痛苦,那時要如何收場呢?怎么想都是沒有將來的。 轉(zhuǎn)念一想,在旁人眼里,他們早就是勾搭成jian,不干不凈的了。背了這個名,自己再強(qiáng)作清白又有什么意義呢? 走不脫,他想要她。 心里有種豁出去的決絕,好像即將行刑的犯人走上斷頭臺。他趁著酒意,轉(zhuǎn)頭看向她,手摸向她腰。 觸手那瞬間,他可以感覺到她的身體明顯地緊張顫抖了一下。 她睜開了眼睛。 四目相對。 誰都沒說話,卻分明看清楚彼此眼中的渴望。 她深情注視著他,雙手并用,交握住了他放在她腹間的那只手,將它拾起,捧到面上,主動輕輕用臉去蹭他手心,示意他撫摸。 李益摸著她臉蛋,感覺到她柔軟的面頰,秀氣挺拔的鼻梁,嘴唇,還有雙眼微微眨動的睫毛。那種心情特別美,特別溫柔,特別繾綣,好像全世界最美好的東西全都在掌中。 馮憑閉上眼,親吻他手。 好像膜拜似的,她雙手捧著他單手,先是親吻掌心,漸漸吻滑落到手腕,一邊親,一邊用牙齒輕咬。李益被她親的骨頭癢,想抽回手,她卻舔上了他的指縫,含住了他的手指。 她舔了兩下,忽然用力咬住了他的指頭,牙關(guān)不斷收緊。 她是真的用力。 李益疼的嘶了一聲,由著她咬也不躲。他寵著她,她反倒是得寸進(jìn)尺了,松了一下,反而咬的更用力。 李益好像也被她這個動作逗出了意思似的,不退反進(jìn),兩根手指將她上下牙關(guān)一撬,使她張開嘴,拈住了她的舌頭,蘸取著她的唾液揉搓她唇瓣,將口水涂了她滿臉,手指在她口中攪動。 事實證明,他要技高一籌。她先主動的游戲,然而很快就敗倒在他的手下。 馮憑滿臉都被他抹上了自己黏答答的口水。 馮憑跪了起來,迎身抱住他男人的身軀,嗅著他身上混著陽剛氣的熏香和體熱,像渴水的魚纏住他,頭無力地投靠在他懷里。 她看到他脖頸,皮膚白皙,溫?zé)崦篮?,嘴上去吻了吻,是夢寐以求的久違味道。 然后她不動了,只是將細(xì)膩的臉蛋貼著他脖子,手撫摸他眼睛。 李益也停了下來。 兩人默默擁抱著,胸膛緊緊挨在一起,感受著彼此的體溫和心跳。 “你跟尊夫人是怎么認(rèn)識的?”寂靜了好一會,不知道怎么,她突然想起這個問題。 這個時候,說這些。李益無奈笑了笑,心卻漸漸平靜下來了。 她口氣沒有嫉妒,也無嘲諷,非常尋常,好像她懷里摟的,親吻的不是某人的丈夫,只是尋常的聊天,單純的好奇似的。 “也是父母之命嗎?” 她說:“婚姻之事,大多都是父母之命?!?/br> 李益柔聲說:“算是吧,但也不全是?!?/br> 馮憑調(diào)整了姿勢,躺到他腿上,面朝上沖著他笑,手抓著他的手,放在自己臉上,輕輕撫摸著,笑說:“給我講講你的家事吧,咱們認(rèn)識這么久,都沒有講過這些呢。我想了解你?!?/br> 李益下面還硬著,卻也并沒有要繼續(xù)的意思,只是笑了,目光溫柔地看著她,手撩起她額前薄薄的劉海:“家事多呢,一天一夜也說不完,你想知道什么?” 馮憑說:“一件一件來,先說說你爹娘吧。他們把你生的這樣好,又把你培養(yǎng)的這樣優(yōu)秀,一定很了不起。你爹娘是怎么認(rèn)識的?” 李益笑說:“我母親是一名官妓,是我父親二十五歲那年在外宦游結(jié)識,在一起一年多,我母親便生了我。李家家教嚴(yán)苛,我祖父不許我父親納妾,但是又舍不得親生骨rou,所以勉強(qiáng)接納了我進(jìn)家門。” 馮憑說:“那你母親呢?” 李益說:“不太清楚。我沒有見過她?!?/br> 馮憑說:“你幾歲到李家的?” 李益說:“一歲多吧,反正還沒有記憶?!?/br> 馮憑說:“可憐,那你一定從小受了很多委屈。” 李益笑:“也沒有什么委屈,養(yǎng)母待我不虧?!?/br> 馮憑笑說:“北方貴族之家,等級森嚴(yán)。本朝律法,只有嫡子能繼承亡父的財產(chǎn)和官爵,庶子無繼承權(quán)。哪怕成年之后,戶籍、田籍也只能掛靠在嫡子名下,無法單獨立籍。吃一口飯都要向人乞食,終生仰其鼻息,甚至生死都被人主宰。國家律法如此,環(huán)境如此,她再待你好又能好到哪里去?只怕是裝裝樣子,做給外人看罷了。這北方貴族家的主母們,一個個如狼似虎,家里家外一把手,求錢使利,買賣應(yīng)酬,比男子漢也不差。丈夫敢在外勾搭結(jié)交,沖到那狐媚子家里就敢拿亂棍子打,甚至打到官府。我可真沒聽說過幾個好脾氣的。” “你只是個例外,若不是名氣太大得到太武帝召見,賞識給了你官做,而今也只不過寄在你兄長門下討口飯吃罷了?!?/br> 她這樣精明的人,沒什么事瞞得過她。 李益笑:“貴族家的公子,有得吃有得穿,又有奴仆伺候,比尋常百姓要好得多了。縱有委屈,只敢慶幸,哪敢抱怨?!?/br> 馮憑說:“世人都是恨人有,笑人無的。占著不公平的好處,卻又抱怨這世道不公平。喜歡騎在別人頭上,又不滿還有更高的人騎在自己頭上。只是貪得無厭,恨不得所有的好都是自己的,恨不得把所有的利都揣到自己兜里,把別人都踩在腳底。李令跟他們不一樣?!?/br> 李益低下頭,吻她嘴。 低道:“我沒有那么好,我也常常恨人有,笑人無,看到別人有好的自己沒有就嫉妒,總是得不到,不知足?!?/br> 馮憑笑說:“比如呢?” 李益沒有答,只是吮她唇瓣。 馮憑仰頭說:“尊夫人呢?” 李益說:“她家和李家是表親。小的時候便同我們兄弟相熟,她喚我和大哥表兄,我們喚表妹,經(jīng)常一同玩耍。門當(dāng)戶對,年紀(jì)又相當(dāng),自然就結(jié)親了?!?/br> 馮憑說:“你什么時候成婚的?” 李益說:“十五歲吧?!?/br> 馮憑說:“二十年了,那感情應(yīng)該很深?!?/br> 李益笑道:“時間久了,再不深也是一家人,養(yǎng)個貓狗都有感情,何況是夫妻,要同食同寢,同床共枕的?!?/br> 馮憑說:“她愛你嗎?” 李益搖頭,笑:“不知道,她不講這些,我也不會講。我們很少說話,從沒這樣過?!?/br> 馮憑說:“你們不是表兄妹,青梅竹馬嗎?應(yīng)該有很多話說的,怎么會無話呢?!?/br> 李益說:“小時候她跟我大哥親熱一些,他們是表兄妹,感情好,無話不談,我同她一直也沒話說?!?/br> 馮憑說:“為什么?” 李益笑:“可能我是庶出的吧。興趣愛好也不同,我小時候也不愛和女孩子玩。那時候只曉得用功讀書,我大哥倒是很愛玩,經(jīng)常帶她玩逗她開心。” 馮憑笑:“長大了喜歡和女孩子玩了嗎?” 李益也笑:“還是不喜歡,主要是性格不一樣,找不到話講?!?/br> 馮憑說:“你小時候應(yīng)該很可愛。你夫人沒眼光,要是我見到小時候的你和你大哥,我就喜歡你,會跟你玩,不喜歡跟大哥玩?!?/br> 李益笑:“一般小女孩都會喜歡我大哥,他性情很好,出身又高,天資聰穎,長得也好看。你只是沒見過他所以這樣說。你見了他也會喜歡的?!?/br> 馮憑笑說:“你跟我夸過他好幾次了,我見過他,他沒你好,我還是更喜歡你?!?/br> 李益單是笑。 馮憑不解說:“那她怎么不嫁給你大哥,怎么嫁給你了?!?/br> 李益道:“都是爹娘安排的?!?/br> 馮憑笑,手指描摹著他的臉,感受著他溫暖的輪廓:“你們夫妻會吵架嗎?” 李益說:“不吵?!?/br> 馮憑說:“一次也沒吵過?” 李益說:“我們都不是那種愛吵架的人,本來話也不多,脾氣都很好,不愛傷和氣。有什么不愉快,忍一忍便過去了,而且也沒什么可吵的事?!?/br> 馮憑說:“我同他倒是經(jīng)常吵,吵完又好,好了沒多久又吵。每次都吵的筋疲力盡,心力交瘁,哭了又哭?!?/br> 第11章 繼續(xù) 說到此處,話題戛然而止。她的神情仿佛凝固,整個人陷入了沉思。 李益也陷入沉思。 氣氛停滯了很長一段時間。 誰也沒有主動打破,彼此就這么沉默著。半晌,馮憑又握住他的手,和他十指緊扣。 她抬了芬芳的手撫摸他臉。 李益蹭了蹭她掌心,張嘴咬了咬她手腕,感覺身體沖動抵有些難受了。 他目視著她濕潤的雙眸,感覺懷中的身軀飽滿、柔軟而滾熱,激發(fā)著人的原始**。他啞聲道:“還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