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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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益說:“你這身體不行的,必須得想法子根治,否則落了病根,沒法長命的?!?/br> 馮憑就只是笑。 長命不長命,也都沒法。這也不是自己愿意的事,只是看老天爺。 “我要求也不高,活到四十便足歲了。” 李益說:“四十?” 馮憑說:“四十,我就老了?!?/br> 李益說:“再過幾年,我就到四十了。” 馮憑笑說:“女人老的快。男人過了四十還強健,女人過了四十就不能看了?!?/br> 李益笑說:“這不是你該cao心,是我該cao心的才對。我比你大,你現(xiàn)在才二十出頭,我已經(jīng)三十五了。等你三十多四十的時候,你還要跟一個五六十歲的男人在一起睡覺嗎?你還年輕,我已經(jīng)老了,你到那時也看不上我了?!?/br> 馮憑靠在他懷里,他握著她柔軟的小手,貼在自己臉上,一邊說話,一邊用自己粗礪的下巴碾她手心,把玩她指尖。 馮憑摩擦他臉,笑說:“你知道我看上你什么?” 李益說:“英俊?!?/br> 他回答的很坦然,好像只是在說一個很普通的事實,也沒有自矜。 馮憑笑,臉有些紅,因為他說的是實話。 李益說:“我知道你偷偷看我,大概是喜歡我的相貌吧?!?/br> 馮憑笑,說:“是很英俊。” 李益知道自己相貌長得好。 相貌好,身材也好,他經(jīng)常被稱贊外貌。女人看中他,也往往是看中他的外貌。但他自己從未對此得意,并非因為謙虛,只是因為外貌的英俊并沒有給他帶來任何好處。小的時候,他外貌很好,在家族中也只是默默無聞,別人找不到稱贊他的地方,或者找不到話說才會說他的外貌。長大了,外貌也沒有給他換來美好的婚姻或者愛情。對于公侯府的庶子來說,相貌這個東西,實在是雞肋。有它無用,沒它也行,大約只是一件沒有實際用途的裝飾物,給人順眼而已。他是靠勤奮苦學(xué)成才的。 李益吻她手,說:“等我老了,五六十歲,我就不纏你了。人老了要講體面了,不然成了老不羞,不過還是會對你好,還是心里愛你,心里裝著你?!?/br> 馮憑聽的有些感動,笑說:“你這模樣,我料想你老了也不難看,還是體面的。我不介意你是五十六十歲,你現(xiàn)在五十歲,大我三十歲,我也跟你好,你信不信?我也要把你帶上床。” 李益笑:“我信。沒有你做不出來的事,你只是不會去找女人?!?/br> 馮憑心一熱,貼在他胸膛就沒說話了。 李益說:“待會我去找御醫(yī)問問你的病。” 馮憑抱著他,感覺他穿上衣服,又和脫了衣服不一樣。他很瘦,一身緊繃繃的肌rou,那腰細的一握,看上去跟女人有得較量,其實抱起來很硬,很結(jié)實陽剛。他四肢修長,體態(tài)舒展,肩寬背實,胳膊很有安全感,無與倫比。 第22章 試探 李益在宮中呆了一個多時辰,臨到出宮時,楊信留住他,有話要單獨跟他說。 楊信將他引到了內(nèi)侍省。 內(nèi)侍省的官署就在內(nèi)宮,離太后的崇政殿不遠。上午天氣很不錯,李益一邊走,一邊同楊信閑談。楊信這幾日剛剛升遷,從五品內(nèi)給事升到了兩品內(nèi)常侍。 “楊大人最近連升三品,我還沒來得及道賀?!?/br> 他笑祝賀道:“楊大人,恭喜啊,以后我得叫你楊常侍了。這宮中的事怕都有要勞楊常侍cao心了。國之棟梁,你這肩上的擔(dān)子不輕?!?/br> 楊信笑說:“李大人客氣了。李大人這樣的才是國之棟梁,我等小臣,只不過是盡心盡力伺候主子罷了,真正的朝廷大事還是要仰仗李大人才行?!?/br> 李益說:“哪里。你我都是為皇上太后效力,論親近,楊大人比我等外臣更跟太后親近,是我要仰仗楊常侍。” 李益說:“我聽說太后把乙渾的案子交給你和司隸校尉府共同辦理,可見太后很信得過楊常侍。楊常侍來日必定前途無量?!?/br> 楊信笑說:“這件案子有些特殊,交給外人,太后不能放心?!?/br> 兩人談起朝中事。 最近可是發(fā)生了很多大事。 太后垂簾聽政,表面上看,沒有對朝廷大開刀。鏟除乙渾,也只是抓捕了主犯,并未大肆牽連黨羽。但實際上的動作不小。 整個朝廷按職司分為兩個系統(tǒng)。前朝和內(nèi)宮。前朝分三省六部,六部曰吏部,曰禮部,曰工部曰兵部曰刑部。三省曰尚書、曰中書曰門下。中樞在尚書省。 尚書省的首腦是尚書令,但實際負責(zé)人另有其人,叫錄尚書事。錄尚書事只是加官,不能單獨作為官名,如之前的乙渾官名為丞相,加官錄尚書事。但只要有錄尚書事四個字,即意味著督攬朝政了。 太后廢除乙渾丞相兼錄尚書事,另以常英、拓拔子推、高允錄尚書事,但這只是權(quán)宜之計。太后垂簾聽政,為了進一步的收攏權(quán)力,將主要的事責(zé)從尚書往中書轉(zhuǎn)移。 原來中書省只是負責(zé)前后廷銜接的事務(wù),主要是詔書、政令的起草和修改、存檔,詔令的上傳下達,可說是整個朝廷中工作最密,最機要的部門。但是沒有權(quán)力。 不管事,沒有事權(quán)。 官員的升降、任免、考核,朝廷的用度、開支,功、刑、賞、罰,全都在尚書省。 其實事權(quán)才是最要緊的。 她第一步做的,就是將尚書省處理過的公文,交付中書審核,審核完再呈遞到皇帝的御案前。又另設(shè)了門下省負責(zé)起草政令,又將上傳下達的工作分屬內(nèi)侍省。這在實際上,就是將原來中書省的事責(zé)一分為二,一半給門下,一半給了身邊親信的宦官,實際就是攥在了自己手中,而將尚書省的工作、大部分事權(quán)轉(zhuǎn)移到中書,將原來的尚書省架空了。 李益看起來官職沒有絲毫變動,但實際的權(quán)責(zé)近似于錄尚書事。只是構(gòu)建初成,還需要慢慢調(diào)整,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轉(zhuǎn)過來的,至少要一年半載。因為太后剛剛主政,恐株連太多,或者過多的提拔自己人,會使朝臣生疑,朝廷不穩(wěn),所以才用這釜底抽薪,另起爐灶的法子。 而內(nèi)宮是她的地盤,變動就大得多了。 內(nèi)宮一府六局,中樞在內(nèi)侍省,也喚做內(nèi)侍監(jiān)。內(nèi)侍監(jiān)不但主管帝后的飲食起居,且已經(jīng)將手伸到前朝。楊信被提拔為內(nèi)常侍,參與乙渾一案的調(diào)查審理,和司隸校尉府緊密合作,而今炙手可熱。 楊信今天找他倒不為公,只是為一件私事。 楊信送給了他一樣好物。 只見這東西薄如蟬翼,顏色潔白透明,好像魚肚,一片盛在小匣子里。楊信遞給他看:“李大人猜猜這是做什么用的?” 李益用手拿起來,捏了捏,感覺薄而脆,有韌性,本身應(yīng)該是有彈性,只是風(fēng)干了。應(yīng)該是從某種動物身上取下來的。他將這物放在鼻端嗅了嗅,卻無任何異味。 感覺像是吃的東西,燕窩魚翅之類的,但吃的東西怎么放在這里,怪想不通的。 “好像魚肚。”李益不解說,“是進補的?” 楊信看他猜不出來,也就不跟他打啞謎,笑說:“不是魚肚,不過也差不多了,這是羊腸。是男女房中用的。” 李益“啊”了一聲。 他顯然是吃驚了。 小心翼翼將其物放回了匣中,他有點尷尬。但畢竟也是成人,倒不至于為這種事臉紅,他笑了笑,解嘲道:“我還以為是花膠之類的,用來熬湯進補的呢?!?/br> 楊信說:“這是取公羊的小腸,剝?nèi)ケ砻娴闹?,刮去里面那一層,才得這個東西。用的時候,需要先在熱水中浸泡,抹上油脂,男人戴上,有避孕的奇效?!?/br> 李益低聲道:“這是太后的意思?” 楊信笑說:“不是,是我得了這么件東西,心想李大人或許用得著,所以送給李大人。其實娘娘的身體,李大人也知道,除了幾年前流產(chǎn)過一次,這么多年了一直不曾有孕。應(yīng)當(dāng)是不會有什么危險的,只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還是當(dāng)心著一些才好。娘娘和李大人畢竟都還年輕,若是有什么意外,后事處理起來怕有些麻煩。” 李益懷揣著這小盒子,心里有點郁悶。 避孕。 其實這件事他是留心的,兩人在一起的時候,他全程都會小心,也會算日期。但這種話從旁人嘴里說出來,就有些扎人。楊信的話直白的提醒著他,這段關(guān)系的不倫。只能是一場歡愉,不能白頭到老,也不能孕育兒女。沒有結(jié)果的。 李益強迫自己忘了這件事,將注意力轉(zhuǎn)到她的病情上。她先前流產(chǎn),落了病根。 李益離開了內(nèi)侍省,又去了一趟太醫(yī)署。 下午處理了一會朝事。 傍晚時分,他開始收拾桌案,叫車夫準備馬車,一刻鐘送他去銅駝街。 他有一位朋友,擅長醫(yī)術(shù),先前給馮憑治燒傷的藥方就是從這位朋友手里得來的,很有效果,他準備再去找一找,再問一問她現(xiàn)在的病癥,看能否有法子治。那朋友最近剛搬家,現(xiàn)住在銅駝街。地方有點遠,拜訪的話,最好早點去,不然天黑了不便。這會還沒到下值時間,不過這署中他最大,提前曠工也沒人能說他。工作安排好,給下屬打了個招呼,他便去收拾準備走人了。 換衣服的時候,那小盒子又從身上掉出來。 這玩意其實沒什么用,要避孕有別的法子,還得靠他自己做事時注意。他其實不太需要這個,感覺很麻煩而且不太實用。 他猶豫了一下,也不知道這玩意能往哪放。放在公署吧,公署中是沒人敢動翻他的東西的,只是有雜役每天要灑掃。雜役也不會亂動,應(yīng)該沒事。但他這種東西放在第三人能夠得著的地方總覺不太安全。自是無法帶回家,但放也找不到地。 只好帶在身上。 他又將其揣進了袖中。 剛換了衣服,離開官署要登車,突然下人送來一封信。 “是大人府上的人送過來的,好像是大爺?shù)?。?/br> 李益站在馬車邊拆了信,果然是他大哥李羨,說是有事,讓他現(xiàn)在回家一趟。 信中卻沒說是什么事。 李益只好讓車夫打道,先回家中一趟。 他沒回家,先去了李羨那邊。 李羨一身單衣,正坐在院子里邊試酒。 新釀的桑葚酒,在壇子里發(fā)酵了兩個月,今天開封,倒出來嘗味兒。院子里擺滿了酒壇,桌上一排酒杯,老遠就聞到酒味。 見到李益,他有些吃驚,轉(zhuǎn)過身來笑道:“老二?今天這么早?我說還要一會兒呢?!?/br> 李益說:“還沒下值,我先走了?!?/br> 李羨說:“哦?!?/br> 李羨給他倒了一盞酒:“你嘗嘗這批剛開的酒,味道怎么樣?” 李益嘗了嘗:“還行?!?/br> 李羨說:“吃晚飯了嗎?” 李益說:“還沒?!?/br> 李羨拉他坐下:“你過來,我要跟你說說慧嫻的事?!?/br> 李益好久沒聽到慧嫻,差點快要忘了。 李羨說:“她昨天又找我了。讓我問問你,最近在做什么,問你什么時候回家,還托我給你帶幾句話,讓你有空回家一趟。你還是去看看她吧,別讓她擔(dān)心?!?/br> 這話是李羨編的。 其實慧嫻最近沒找他,也沒提起李益?;蹕褂邪埬兀『⒆诱祠[來鬧去,忙都忙不過來,哪有她閑的。是李羨最近看弟弟少回家,又聽說了一些他出入宮中緋聞,有些關(guān)心他狀況,所以拿慧嫻做借口,想試探他,是否確有其事。 李羨騙起弟弟來面不改色,相當(dāng)坦然。 李益卻當(dāng)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