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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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羨說:“是?!?/br> 慧嫻明白了。 這三人的關(guān)系說來奇怪。因為李羨打小和慧嫻親,只要李羨知道的事,就一定會到慧嫻耳朵里。反過來,只要慧嫻知道的事,李羨也一定會知道。所以不知不覺養(yǎng)成了習(xí)慣,李益若是有什么話要告訴慧嫻,但又不好直說,就會在李羨這里說,讓李羨先去給慧嫻那邊通氣。慧嫻有什么話不好直說,也會讓李羨去找李益說。李羨是連接三個人關(guān)系的紐帶,互相早已經(jīng)達(dá)成了默契。 如果李益不想讓她知道,是不會告訴李羨的。他在李羨面前說,實際就是告訴她了。 慧嫻平靜的心一下子亂了。 好像有人鉆進她心里,放了一窩馬蜂,頓時嗡嗡的亂飛。她好像受了極大的羞辱似的,一時面紅耳赤。好像是重復(fù)了無數(shù)個日夜的夢突然成為現(xiàn)實,她如釋重負(fù)的同時又惶恐不安,她扶著桌案緩緩坐下,虛弱的像是得了瘧疾掙扎的病人。她伸手抓住了李羨的手,將頭靠在他身上,整個精神都倒了過去。 她聲音有些顫抖,好像在承受極大的痛苦似的,兩滴酸楚的眼淚從目中落下來。 “現(xiàn)在你滿意了。” 李益嘴上說不關(guān)心他們夫妻間的事,但真到了離婚的程度,他不能不關(guān)心。 他勉強扶著慧嫻:“什么叫我滿意了,又不是我給他拉的皮條?!?/br> 慧嫻悲痛說:“都是因為你,他現(xiàn)在也不要我了,我可怎么辦。我這輩子都是被你害的,害了一次還不夠,還弄個阿龍來繼續(xù)害我。你明曉得他不喜歡阿龍,你還攛掇我養(yǎng),你就是成心、故意的,故意不想讓我們好過。你怎么這么可恨。” 李羨說:“你不喜歡阿龍,你把他還給我好不好?免得你們兩個不和了又把罪歸到我身上,我可承擔(dān)不起。當(dāng)初你要養(yǎng),我也跟你說了,你跟老二好好商量,別自作主張。誰知道你們怎么商量成那樣的?現(xiàn)在全賴了我了?” 慧嫻氣得抬手打他一巴掌,眼淚都要飚出來了:“誰讓你整天不檢點,在外面不三不四弄的小崽子出來,你敢說不是你混賬嗎?你看看你弟弟有像你這樣嗎?人家比你有cao行,樣樣都比你認(rèn)真,你還是個大哥呢,你就是生在福中不知福?!?/br> 李羨不滿道:“你行了吧?我早勸你好好珍惜,你早干嘛去了?現(xiàn)在說這有什么用。你找機會跟他談?wù)劙??!?/br> 慧嫻說:“不必談了。他是什么樣的人,你還不知道嗎?不做就不做,做就要做到底。你這個大哥,一點權(quán)威都沒有,他早就不聽你的了。我們夫妻這么多年,他沒有在外面有過人。他上次已經(jīng)跟我提離婚了,這次他是要鐵了心了?!?/br> 她靠在李羨身上,仰著頭嘆氣:“我可真是夠晦氣的,活到這份上,你也不要我他也不要我,不如去上吊算了。我死了你們就高興了。你們兩個都是混賬。” 李羨安慰說:“你別這樣。他不會離婚的,這件事,我肯定是幫你不幫他的?!?/br> 慧嫻說:“不離婚有什么用。硬拴著他,他的心也不在我身上了。你能天天按著他跟我同床共枕嗎?” 李羨說:“這個老二,真的是欠打了。” 第24章 談話 慧嫻抬眼:“要是我跟他離婚了,你要我嗎?” 李羨道:“你別想東想西的,你看這事兒可能嗎?” 慧嫻說:“怎么不可能了?” 李羨說:“別瞎想了,這怎么可能了?” 慧嫻嘆說:“你就只在意自己的兄弟?!?/br> 李羨說:“不是這么回事兒?!?/br> 慧嫻惆悵說:“我也不要你娶我。要是離婚了,我就回娘家去。也沒什么大不了的,我爹娘哥哥都疼我,我想改嫁就改嫁,不想改嫁,就留在家里,比待在你李家舒服多了。也不用看你們兄弟的臉色。也不光只是你家有錢有勢,誰稀罕在你家吃一口飯似的,誰離了誰不能活呢?!?/br> 李羨無言以對。 慧嫻說:“我只是舍不得,不然我早拍拍屁股走了?!?/br> 任她剖心掏肝,李羨只是個無動于衷的模樣。 慧嫻也曉得他冷酷。他就是這樣子的人,心如鐵石,軟硬不吃。不管你罵還是求,都觸不到他的心。男人都是這樣狠,他要你的時候,千方百計都要要到手。他不要你的時候,你跪下求他也不會回頭看一眼。你能怎么辦呢。 這種話,說的多了,自己也感到?jīng)]意思了。念念叨叨的,像個神經(jīng)病似的也討人嫌。她站起來,疲憊道:“我回去了?!?/br> 她走到門外,李羨有些不放心,送了一步:“你們兩個好好談?wù)劙?,這也不是多大的事情,不然真離婚嗎?” 慧嫻隨走隨說:“離?我不離,離了讓你們兄弟稱心如意嗎?今天太陽大得很,我要回去給阿龍洗澡了?!?/br> 她嘴上硬,其實心里是難過的。 李益就像是一日三餐中的米飯,吃起來尋常,不會讓人日思夜想,可是離了他不行。李二其實比李大好。他心比李大要軟,細(xì)膩溫柔,比李大更有安全感。 她回到房中,給阿龍洗了澡。天快黑了,吃了晚飯,又帶著阿龍和丫鬟往院子里散步,乘了會涼,到點了就哄阿龍睡覺。一個人的時候,突然又感到心酸難過,默默流了一會兒眼淚。 ———————— 離開朋友家,已經(jīng)是夜里了。回官署較遠(yuǎn),李益又想起下午李羨的話。慧嫻…… 他的確有些日子沒回家了。 該回去看看了。 他心沉甸甸的,命車夫趕車回永興坊。 這么晚了,慧嫻應(yīng)該睡了吧。 他本打算下了車,悄悄進門,不驚動家人。然而剛到院子里,就看到慧嫻站在小徑當(dāng)中,獨自徘徊,身影有些索然。她是個雙手抱臂的姿勢,好像在害冷似的,聽到腳步聲她抬起頭來,對著李益的方向,目光有些茫然驚異。 李益只聽門人說夫人經(jīng)睡了,沒想到會在這里。而慧嫻也沒想到他半夜進家門會這樣做賊似的不打招呼。兩人都有些尷尬,一時找不到該說什么。 最后還是李益先開口:“這么晚了還沒睡?” 慧嫻神情夢游似的:“你怎么回來了?” 她問道:“吃飯了嗎?” 李益低了眼,赧然說:“剛從朋友家中回來。我還以為你已睡了,怕吵醒你呢?!?/br> 慧嫻尷尬說:“阿龍剛睡下……我睡不著,出來看看。大哥說你下午回來過,我怕你晚上會再回來,你還真回來了?!?/br> 李益說:“哦……本是想回署中,只是有點遠(yuǎn),所以回來了?!?/br> 慧嫻惆悵的心,又燃起了希望。好像是一種心情觸了底了,已經(jīng)到了最糟糕的地步,反而沒什么可怕的了。 大不了就是那樣吧。已經(jīng)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她反而無所謂起來。無所謂之中又懷著一種隱隱的,柔軟的期盼和希冀。 慧嫻走上去,拉了他的手。她的手小而軟,觸感熟悉又陌生,不經(jīng)意地輕輕地搭在了他的腰上,用一個極親密的姿勢半扶著他手臂:“你要吃什么,我讓廚房去做?!?/br> 李益有些輕飄飄的。 因為慧嫻許久沒有對他如此親密過了。他感覺有點別扭,不大習(xí)慣。 李益說:“隨便吧,其實不太想吃了?!?/br> 慧嫻的動作不正常,他已經(jīng)預(yù)感到今晚有話要說了。這一天總要來,躲是躲不過的。 慧嫻隨著他去了書房。李益要換衣服,慧嫻讓下人送來熱水,然后又去壁櫥里取了他的衣服來。李益這邊脫衣服的時候,她輕輕出了門,去廚房里吩咐做點吃的,故意磨蹭了很久,本是想避開他洗澡,沒想到回來時他剛好洗完了在穿衣服。正面相對,兩人又尷尬了一場。 飯桌上,兩人都沒說話。李益動靜很小的吃了一頓便飯,漱了口,他躺在床上,閉著眼睛,思索著要說什么。 慧嫻坐在床邊,解衣服。解了外面的衣服,只剩下里面的裲襠裹胸,李益在背后,仍然沒有絲毫動靜。她有些難堪,背對著他,臉紅低聲說:“我這衣服帶子好像系死了,解不開,你過來幫幫我?!?/br> 李益聽到這聲喚,睜開眼睛,看到慧嫻已經(jīng)脫掉外衣,露出了潔白的背和臂膀。她側(cè)頭叫他,臉紅的厲害,好像在極力克制。李益猶豫了一下,慧嫻為難說:“帶子系成死結(jié)了,你幫我解一下?!?/br> 李益坐起來,挪到她背后,看到她說的帶子,的確是系了個死結(jié)。他伸出手去解那死疙瘩,費了一點小力,終于解開了。 然而慧嫻上身也見了光了。 他坐在那,呆呆的看著,感覺不到**,只是彷徨,不知道該怎么辦。慧嫻自行除了裙,像剛出了母體一樣無遮了。她三十多歲了,身體白嫩豐腴,是最動人的年紀(jì),他卻平靜的沒有任何反應(yīng)。 慧嫻背對著他,一個曲線婀娜的側(cè)影,說:“好像有蚊子?!?/br> 她拿了一瓶薔薇水過來,遞給李益說:“你替我往背上擦一點,最近天熱的都長痱子了?!?/br> 李益低聲問:“這要怎么擦?” 慧嫻往他身邊趴下。李益撩起她背后的長發(fā),放到枕邊,將那薔薇水倒了一點在掌中,抹到她背上。她背上是長了不少痱子,紅了一大片,看著怪嚇人的。 “疼嗎?” 慧嫻說:“忍一忍就好了?!?/br> 李益說:“衣裳別穿的太厚了?!?/br> 慧嫻說:“穿的不厚,可就是老長痱子。” 李益給她背上抹了,慧嫻又轉(zhuǎn)過身來,把胸前的痱子也抹了一些。他將瓶子塞上,輕聲說:“好了,這味兒香的太沖了?!?/br> 慧嫻說:“你也抹一點睡覺吧。防蚊蟲咬的?!?/br> 李益說:“我不要,我穿著衣服睡的。” 慧嫻說:“脖子總遮不住?!?/br> 李益堅持不要,但慧嫻硬是把他衣帶扯脫來。他只穿著件薄袍,里面是什么都沒有,他拒絕不得,只好讓慧嫻也給他抹了一身,香氣熏得人鼻孔都要打不開了。 慧嫻抱住了他。 慧嫻察覺到他的不正常。 他夫妻雖同房不多,但每次只要她主動,他是很容易興奮起來的。男人的身體,碰一碰會有反應(yīng),是硬是軟很明顯。然而今夜她撫摸了好一會,他仍然沒什么動靜?;蹕购苋菀紫胍姡@是因為他不久前剛剛發(fā)泄過,也許就是在昨夜。 李益說:“咱們談一談吧?!?/br> 慧嫻說:“談什么?” 李益輕聲說:“我最近,和別的人在一起?!?/br> 慧嫻說:“我知道?!?/br> 李益說:“對不起?!?/br> 慧嫻說:“你想怎么做?你想跟我離婚?” 李益說:“我不知道。如果你覺得我們應(yīng)該離婚,那便離婚吧?!?/br> 慧嫻說:“我不想?!?/br> 慧嫻說:“她是大戶人家的女兒,不肯做妾,所以你要跟我離婚?” 李益嘆說:“不是?!?/br> 慧嫻說:“那你為何要離婚呢?” 李益不答話,慧嫻小聲說:“你把她帶回家來吧,我會好好待她,當(dāng)親meimei一般,不會刻薄她的。你不在家中,我一個人也寂寞得很,都沒人說話,也挺想有個meimei作伴的。你能看上的人,想必為人品性也不會差,我信得過的?!?/br> 李益說:“你不覺得咱們這樣不正常嗎?” 慧嫻竊聲說:“哪里?” 李益說:“你不愛我,我也不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