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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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趁接生婦出去的空,囑咐她身邊親近的宮女阿德:“待會我不行了,你可一定要把孩子給我看好,不能讓別人抱走了?!?/br> 那阿德比她大十來歲,平時倒是能擔(dān)當(dāng)?shù)?。阿德滿口地答應(yīng)了, 但她左思右想,還是感覺不放心。要是別人真要帶走孩子, 阿德能有什么辦法呢? 她跟阿德說:“要不你去請皇上過來吧,一定要讓他來?!?/br> 阿德應(yīng)了, 忙去求見拓拔泓,去了一問,說皇上不在太華殿, 去太后那里了。阿德不敢去太后那里找人,只得又回去了,跟李氏說:“娘娘,皇上在太后那里呢。男人進不得產(chǎn)房,娘娘還是安心吧,奴婢會照顧好娘娘的孩子的?!?/br> 李氏嘆了口氣?;噬厦髅骱吞蟛缓?,怎么還老愛到她那去呢,這個時候到太后那去。 然而她實在是疼的要虛脫了,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這樣了。 陣痛從早上一直持續(xù)到下午,那邊拓拔泓在太后宮中,同太后一起焦急等待著。那是臘月里,殿外飄著大雪,殿中生著火盆,拓拔泓奏折也不批了,只等著孩子出生。馮憑坐立不安,一會站起來,一會在殿中走動。她擔(dān)憂,不確定李氏生的會不會是男孩,要是生了個女孩,那就煩惱了。 她的情緒也感染了拓拔泓,弄的拓拔泓也有點緊張。目光一直跟著她走來走去。 天黑了。 晚飯送上來,她也無心吃。拓拔泓勸她,勉強用了點羹。那邊宮女過來傳信說,孩子有點難產(chǎn),這把馮憑和拓拔泓的心都提起來了。后來實在太晚,不知等到何時,馮憑勸拓拔泓:“皇上不如先回去休息吧,要是生了,我會讓人告訴皇上的?!?/br> 拓拔泓又不肯,要等。 大約在子時剛過一刻,宮殿中傳出的嬰兒的哭聲。接生婦小心翼翼將嬰兒的臍帶剪斷,身上的血水擦干,李氏臉色慘白,精疲力盡地抬起頭:“快給我看看它。” 接生婦歡天喜地道:“恭喜娘娘生了個男孩?!?/br> 李氏又哭又笑,看了眼嬰兒,滿足欣慰,疲憊已極地睡了過去。接生婦看她閉了眼睛,連忙用布將嬰兒包好,又裹上羊皮的小毯子,連夜運到太后崇政殿去。 那阿德欲阻攔,一看這架勢,根本就阻攔不了?;噬显谔竽悄?,太后要把孩子抱去,皇上肯定也是同意的,李氏不愿意,可又能怎么辦?她答應(yīng)李氏答應(yīng)的好,然而事到臨頭,手都沒敢伸出去,就任著接生婦抱著孩子走了。 馮憑見到嬰兒,歡喜不已。當(dāng)即從接生婦手中抱過來。 “恭喜太后,恭喜皇上,生的是個男孩。” 接生婦說。 馮憑面帶笑意,招呼拓拔泓:“皇上快來看,是個小皇子呢。” 剛生下的嬰兒小小的,皮膚紅皺皺的,也沒幾根頭發(fā),但是不丑,就看著眼睛就特別大。拓拔泓見到自己的第一個兒子,表情也有種異樣的歡喜:“讓我看看?!?/br> 他掀開襁褓一角,看到嬰兒的小雀兒,就跟蠶豆那么大一點,他登時大吃了一驚:“怎么這么?。俊?/br> 馮憑見他有點幼稚,訕笑道:“他還小呢,剛生下來?!?/br> 拓拔泓松了一口氣,他差點以為它發(fā)育不全呢。 接生婦笑說:“小皇子很健康,哭的聲音很響亮,分量也足,一定能平安長大的?!?/br> 拓拔泓笑說:“哦?!?/br> 乳娘上前來,說:“奴婢先抱他去喂奶吧?!?/br> 馮憑將嬰兒交給乳娘:“去吧?!?/br> 拓拔宏出生了。 長子的出生,是魏宮的大事。正如先前每一位降生的皇長子一樣,拓拔宣布罷朝三日,同時降旨,大赦天下,并請禮部官員至宗廟告祭祖宗,還為他占卜,求得了一個好名字,叫宏。宏字跟拓拔泓名字里的泓諧音,這好像是上天的旨意,他本就是皇長子,天生就該是皇位的繼承人。 拓拔宏被留在太后宮中。原本為皇子準備的宮室,只是空置著,倒是乳母都搬過來了。罷朝這三日,拓拔泓倒去看了一次李氏,陪她說了會話,然而大部分的時間都在崇政殿里,興致勃勃地疼愛著他的小嬰兒,享受著初為人父的喜悅。 的確初為人父,雖然先前已經(jīng)有了個女兒,但女兒的感覺,畢竟是兒子沒法比的。 三日之后,皇太后當(dāng)朝宣布,撤簾罷令,不再過問朝事。拓拔泓正式親政了。 這幾個月來,因為李益的事,她承受的壓力很大,而拓拔泓也一直虎視眈眈地想奪。權(quán)。早晚會有這一天的,與其到最后撐不住,被人趕下去,還不如主動宣布罷令,至少還能保存實力,保留臉面。正好借著拓拔宏出生,她將權(quán)力和平移交給拓拔泓,就此平息天下人沸沸揚揚的議論。 配合著皇長子的出生,各地屢現(xiàn)祥瑞,有百姓說,皇長子出生當(dāng)日,看到有五彩云朵飄散在宮殿上方。又有說某地發(fā)現(xiàn)一野獸,長的麇身牛尾,圓頂一角,狀似麒麟。反正不管什么祥瑞,總之是指向剛出生的拓拔宏。朝中有人上書建議皇上立太子了。 拓拔泓也認為皇長子當(dāng)為太子,不過這件事不急,他想再等等。 一切看起來都是蒸蒸日上,太后的寢宮中,響徹著嬰兒的哭聲。乳娘和宮女忙忙碌碌。拓拔泓親政事忙,一面要處理朝事,稍得空閑就也到太后那邊去走動。唯獨李氏,生下孩子后,她的身體是一日不如一日了,只有幾個宮女陪伴著她。然而她終日發(fā)脾氣動怒,一會罵阿德,一會要見拓拔泓,一會又大罵太后。 她的罵聲傳到太后耳中,太后也不搭理她,當(dāng)沒聽到,隨她罵去。這日當(dāng)著拓拔泓的面,馮憑讓人將她罵的話學(xué)了一通,賤人鼠輩之語,污穢的不堪入耳。拓拔泓聽的大是不自在,卻也沒法說什么。他曉得李氏為何恨馮憑。 拓拔泓其實對李氏還是有情的,時常去看她,安慰她,說什么:“你跟她斗氣有什么意思呢,傷了身體。” 或者說:“不要太多心了,你的病一定會好的,朕不會不管你的?!?/br> 李氏在病中,聽到他的話,還是有些感動。生病的人了,她無依無靠,只能抓住這根稻草。一直到最后,她病的形容枯槁,不成人樣,幾乎要與世長辭了,拓拔泓還在安慰她:“沒事的,會好的……” 她臨終之前,忽然感到一種徹身徹骨的涼意。 她一直覺得拓拔泓是愛她的。 他嘴里說出來的話也很動聽,他安撫她也很耐心,像是充滿了愛意。然而她一細想,他什么也沒為她做。他把她的孩子交給了太后,他對她遭受的喪子之痛和病痛之苦所給出的反應(yīng),竟然只是安慰,然后便轉(zhuǎn)身去太后宮中說說笑笑了。 她病骨支離握著他手:“皇上,是她害我,她要殺了我,皇上,你得為我報仇啊。” 拓拔泓心里百般不是滋味:“你不要這樣擔(dān)驚受怕,朕不會讓她殺了你的?!?/br> 李氏很絕望了。 拓拔泓其實是愛李氏的。 然而,他對她的愛,太膚淺了。他體貼她的心不夠細膩,他觀察她的眼睛不夠明亮。他細膩的心,他明亮的眼睛全用來觀察另一個人了。李氏的重病確實讓他很心疼,看到她憔悴的樣子,他就心酸酸的,感覺很難受,很抱歉。然而他最近太高興了,他一去崇政殿,抱著自己的小嬰兒,捏捏他的胳膊腿,那滿心的歡喜一升上來,就把李氏的痛苦給忘到了后腦勺。馮憑對這小嬰兒寸步不離,她現(xiàn)在什么事都不做,每天只是關(guān)心宏兒的吃喝拉撒。拓拔泓看她抱著宏兒,笑的滿心歡喜的樣子,心里便涌起一種發(fā)自肺腑的快樂。他喜歡看她的笑臉,太珍貴了。 他舍不得將宏從她身邊帶走。 馮憑因為有了泓,對他的態(tài)度也好了很多,拓拔泓感覺兩人的關(guān)系很不一樣了。 他從她懷中接過宏兒,襁褓猶帶著她衣上的芬芳。他坐在她身邊,鼻端嗅著她發(fā)間淡淡的香氣。他的心被鬧的癢癢的,一有空閑,就想往她那去。 他是宏兒的父親,而她像宏兒的母親,他們正像一對恩愛夫妻。 他被這種日子迷住了。 他對李氏太粗心了,他知道,因為他最近的心思根本就不在李氏身上。剛剛親政,突然到手的權(quán)力……似是而非的愛情感覺…… 太多的東西吸引他了。 第72章 移權(quán) 直到李氏咽了氣, 拓拔泓才醒悟過來。他抱著尸體痛哭了一場, 哭的非常傷心。 那天晚上,他悲痛地沒有再去太后宮中。 他坐在太華殿中,也沒更衣,也不進食。他垂頭喪氣, 回想起李氏自入宮來,兩人相處的點點滴滴,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掉。她是很愛他的,總是溫言軟語,在他不高興的時候哄他高興,什么都由著他順著他。她還年輕, 才十幾歲, 就這樣死了。 她那樣求他,求他留住孩子,求他救她,他沒放在心上,只因為對別的女人神魂顛倒。而且還是那個害死她的女人。 他不是個好丈夫。 她信任他, 他卻辜負了她。 他對不起她。 拓拔泓從來沒有這么自責(zé)過。 李氏跟別人是不一樣的。他們不但是夫妻,而且是家人。他們有著血緣的親近, 從一見面,就那樣喜歡信任。他曾答應(yīng)會一直愛她, 她說會一直陪伴著他,要過一輩子的。然而他辜負了她的真心。 他心想:我這是怎么了? 愛自己的人,被自己害死了。而他整天盯著一個根本不值得愛的人, 他得到了什么呢? 他感覺自己很可恨。 不但可恨,而且下賤,他突然看不起自己。他感到極度的自厭。 拓拔泓悲痛了三天,不肯上朝,也不吃東西。一直到李氏的喪事完畢,他還沉浸在這種極度的痛苦當(dāng)中,時不時精神恍惚。李氏死了,這世上最親近最愛他的人沒有了,他感覺非常孤獨。他白天想她,夜里夢到她。他常常獨自一人時,就想落淚,好像自己被世界拋棄了。 太后派人來問候他,送來了一些小廚房做的食物和點心,拓拔泓對她感到了厭惡,他不想聽到她的名字,也不想看到她。他讓人將那些食物全倒進了馬槽。 只有李坤的存在能讓他感覺到一點安慰。 李坤知道他傷心,夜夜在床畔陪伴他,說些安慰的話,人死不能復(fù)生。拓拔泓閉著眼睛聽,聽了半夜,嘆道:“別再說那些啦,你上床來陪陪我?!?/br> 李坤聞言有些臉紅。 他知道他說的“陪”是什么意思,但仍然是答應(yīng)了一聲:“哎……”便脫了靴子上床了。 拓拔泓摟住他,翻身壓過來,嘴唇吻上他。 李坤并不喜歡男人,他喜歡的是女人。但拓拔泓不一樣。他是皇帝,皇帝是不在乎男女的。而且他年輕漂亮。他眉目濃秀,生的唇紅齒白,皮膚光滑白嫩,李坤覺得他比任何女人都好看,所以十分樂意和他親熱。至于拓拔泓,李坤猜著,他跟自己也差不多,拓拔泓也喜歡女人,不過有的男人漂亮的跟女人一樣,就算是同性也會心動的。李坤是相貌很清秀的,不比拓拔泓長的差。 李坤抱著他回吻,感覺他的嘴唇和身體比女人還要誘人許多,很光滑,但又不像女人那樣軟趴趴的,像一條皮光水滑的大獵豹,腰肢瘦而柔韌。他遂一邊吻一邊解他衣服,將他光裸的**從層層絲綢中剝了出來,愛撫不已。 拓拔泓性格霸道強勢,李坤跟他一塊上床,自然是占不到便宜,只有吃虧的份。一場干下來,他感覺自己像穿rou串子似的,被人穿透了,作為男人,這種感覺當(dāng)真是相當(dāng)滑稽的。而拓拔泓其實不是很愛干這種事,因為嫌臟??旎钍强旎?,就是有點膈應(yīng),完事下床立刻去叫水沐浴了。 那浴桶夠大,他坐在里面,還有很大空間,李坤也鉆了進去,抱著他想要親熱。 拓拔泓嫌棄趕他:“你快出去,我不跟你一起洗?!?/br> 李坤偏不出去:“你這個人,我不同意,你非要干。完了你又嫌我臟?!彼钢鴮Ψ奖亲訑?shù)落:“你屁股不臟,讓我捅一棒槌看看!你敢嫌我,以后別想再碰我!” 拓拔泓笑了:“半年之內(nèi)我都沒興趣碰你了。” 他是當(dāng)時刺激,但事后常常感覺不適。 李坤見他在熱水熏蒸中,皮膚越發(fā)通透,額頭兩頰呈現(xiàn)出桃花色,雙眼的黑色更加濃郁了,笑起來非常動人,便什么也不在乎,就愛同他瞎搞。在李坤眼中,他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他是獨一無二的,他是漂亮的皇帝,反正跟他怎么膩歪他都樂。 李坤纏他,非要一塊洗,拓拔泓非不肯,兩個人弄的水花四濺,拓拔泓生氣說:“你把我的水都弄臟了!” 李坤死活不走,拓拔泓無奈,只好商量著,又換了一大桶清水,這回洗的干干凈凈了,兩個人都鉆進去。兩人四肢交纏,摟在一塊親嘴兒,這回是歡歡喜喜,誰也不嫌誰了,一直親的面紅耳赤,各自都起了反應(yīng),便互相愛撫。 拓拔泓知道他很愛自己,一顆心地戀著自己,嘆道:“朕感覺以前挺對不起你們的,朕以前只知道新鮮,忽略了你們。” 他這個你們,自然是包含了剛?cè)ナ赖睦钍稀?/br> 李坤安慰道:“能得皇上這話,臣便高興啦,過去的事都過去了?!?/br> 拓拔泓撫著他肩膀,道:“朕以后會好好對你,真心愛你,寵你,不會再讓你受委屈的。你想做什么?朕給你封個官吧?” 李坤高興道:“皇上要給我封個什么官?” 拓拔泓說:“給你封個右武衛(wèi)將軍怎么樣?正三品,可內(nèi)領(lǐng)十六衛(wèi)的軍隊。” 李坤笑逐顏開:“臣謝皇上隆恩?!?/br> 拓拔泓說:“明日朕就讓人擬旨,早點讓你上任?!?/br> 李坤笑道:“多謝皇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