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把屋外的人打發(fā)走,清弄回看了一眼,她秀眉微挑,倒是說不出的促狹與明了。 屋內(nèi) 張易安踉踉蹌蹌的把蘇瑾歡弄到了床上,哪知這邊還未來得及松手,他后頸處突然就掛上了一雙手臂,張易安的身子本就未穩(wěn),這下一來,連帶著他直接朝前一撲,瞬間便倒在了一片柔軟之上。 這是張易安第三次倒在了蘇瑾歡的床上,而與前兩次不同的是,這一次,他從被壓的那個,變成了壓人的那個。 蘇瑾歡喝酒容易上頭,哪怕是小啜一口臉上很快也會泛起不自然的顏色,她想讓張易安對她生出別樣的心思,但又不想讓人知道是她先有的想法,還得維系自己公主的一些莊重,這么一來,要是沒什么契機,她還真不好出手。 她這邊正愁沒有法子的時候,機會,還就真的來了。 胸前被重重的撞了一下,本就沒有喝醉的蘇瑾歡險些便叫出了聲。 臉下是軟軟的一團,略微有些起伏,心跳聲從耳側漸漸傳到了自己耳中。自己倒在了公主身上,張易安嚇了一跳,然而下一刻,待看清自己倒得位置,張易安的心瞬間就提到了嗓子眼。 連滾帶爬連驚帶嚇一氣呵成,床側發(fā)出“咚”的一聲響。張易安瞬間跪在了地上,“公主饒命” “疼”蘇瑾歡到底也還沒忍住,她的手慢慢撫像自己的右胸處,看似毫無章法的揉了揉。 氣死人了,撞哪里不好撞這里 “是奴才大逆不道,請公主降罪”損了公主貴體,張易安完全不敢想象會有何樣的結局。 他把頭重重的磕在了地上,發(fā)出了清脆的聲響。 蘇瑾歡的疼痛經(jīng)過這會兒已經(jīng)緩了許多,之前她只是想借機親近一下某人,說到底若不是她突然來那么一下張易安也不會就那般倒下,床下的動靜傳來,蘇瑾歡蹙了蹙眉角,口齒不清道“張易安你給給給本宮過來” 張易安動作一滯,惶恐不敢上前,“請公主吩咐?!?/br> “本宮讓你過來”蘇瑾歡見人沒動,語氣沒來由重了幾分,到了尾音處,卻瞬間語調(diào)下滑,嚴肅的效果沒起到,反倒是頗有些嬌怒的感覺。 張易安心里惴惴難安,他小心抬頭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床上之人雙目依舊緊閉,唯有緊皺的眉角能看出其這會兒的一些情緒。 “是”張易安慢慢的從地上站起,他再次來到了床邊,小心的請示道“公主,清弄去給公主備醒酒湯了,很快便會過來?!?/br> 正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張易安在這個床上栽了三次跟頭,這會兒這人不敢再靠的太近,蘇瑾歡并不奇怪。 她不是坐以待斃的人,山不來就我,我便去就山,你張易安不過來,她蘇瑾歡難道就拿起沒法了 呵 張易安說完這話等了一會,床上之人沒有回應,只見其稍稍翻了個身子,反而道“熱” “公主您說什么”張易安恍惚間沒有聽清。 蘇瑾歡扯了扯自己的衣領,“本宮熱” 這下張易安是聽清了,他彎了彎腰,忙道“奴才去給公主倒杯水。” “不”蘇瑾歡這邊還沒來得及說些什么,這人就已經(jīng)走了出去。她虛瞇著眼隔著紗簾看向外方的身影,輕哼了一聲。 “公主,水來了,奴才扶您起來?!?/br> 床上之人這會兒已經(jīng)安靜了下來,聽著動靜,也只是輕輕的支吾了一聲,看起來并未反駁。 張易安見此,先是把清水放在了床頭,而后又將靠枕拿了過來,做完這些,他這才來到某人身前,打算將人扶起。 有前幾次的經(jīng)歷,這一次,張易安也是格外的小心,他把身子繃得緊緊的,生怕一不注意便又被拉了下去。 同樣的招蘇瑾歡能用一次兩次甚至三次,但她也不至于傻到一直用,張易安擔心會不會再被拉下去的時候,哪知蘇瑾歡這一次的目的根本不再于此。 小心的把人托了起來放在靠枕之上,張易安也就是轉身拿個水杯的功夫,再回頭,待瞧見床上的畫面,他端著水杯的手一抖,險些便將水灑在了床上。 蘇瑾歡的外裳此時已被褪到了肩側,連帶著里間的肚兜也略微露出了月牙一角,她光滑的右肩裸露在了空氣之中,看起來格外的白嫩。 某人依舊安靜的靠在靠枕之上,似是對自己此時的情況毫無察覺。那長長的睫毛就像是小扇子一般的合在一起,張易安心里沒來由一顫。 一種悸動來的莫名,張易安不敢細究,知道某人此時神智未必清醒,也怕清弄進來看見如此場景,他連忙顫著手把蘇瑾歡的衣襟給其拉了上去。 感受到身前之人的緊張,蘇瑾歡心下一喜,眼看著其就要收手,她倏地伸出手抓住了某人正要離去的手掌。 “公主”張易安心下大驚。 “清弄” “奴才去喚清弄進來?!?/br> “本宮胸口疼清弄” 第18章 18.018 哪哪都疼 張易安聞言,手上那抹溫度不知為何頓時便如烙鐵一般熾熱。他瞬間拔高了語調(diào)“公主奴才不是清弄” “胡說”蘇瑾歡不聽,她抓著某人的手往自己身前拉了拉,張易安見此,連忙向后用力,幾欲掙扎。 蘇瑾歡不放,兩人如此掙扎了幾息,蘇瑾歡似是來了脾氣“清弄” 張易安被其呵斥著身子一僵,趁著這個間隙,蘇瑾歡把自己的臉往前湊了湊,成功的貼在了某人的手心上。 “本宮頭疼心疼哪哪都疼”撒嬌一般的語氣,再時不時輕輕的蹭一蹭,仿若求順毛的幼貓一樣溫順,這一刻,張易安幾乎忘了掙扎。 察覺到對方的反應,蘇瑾歡知道自己目的已經(jīng)達到,她的頭最后側了側,成功的把自己的唇劃過某人的手心之后,便徹底的安靜了下來。 張易安身子一僵,他的一雙眼睛睜得極大,見蘇瑾歡不再動作也不再出聲,回過神的他倏地把自己的手收了回來,帶起了一陣微風。 手心的柔軟與溫度似是尚在,張易安朝后猛地退了兩步,險些被自己的衣擺絆倒。 清弄估摸著時間進屋的時候,張易安的神色已經(jīng)恢復了正常,床上之人也早已安靜的“睡”了過去。她按著規(guī)矩詢問了一些公主的情況,張易安如實回答,如此又是梳洗又是喂水折騰了一會,清弄這才讓某人出去。 關好屋門,再命人守好門口,清弄幾步走回了內(nèi)室,對著床上尚且閉著眼睛的某人道“公主,張公公已經(jīng)走了?!?/br> 蘇瑾歡聞聲睜開了眼睛。 今日這番舉動對誰清弄都沒什么意見,可大費周章的折騰只是為了張易安,清弄實在百思不得其解。她看著床上已經(jīng)漸漸褪去青澀的自家公主,到底還是沒能忍住,小心的問了出來,“公主,您當真對張公公” 清弄還未開口,蘇瑾歡便猜到了其要說些什么,她輕輕碰了碰自己的唇角,打斷了對方的話,“清弄,看人不能只看一面。” “可張公公他” 蘇瑾歡挑眉看了其一眼,“你想說他是太監(jiān)” 清弄被看的心底突然沒了底氣,“是。” “他是太監(jiān)又如何男人能做的事,太監(jiān)難道不能做” “這哪能一樣啊”清弄弱弱的說了一句。 蘇瑾歡笑,“怎么就不一樣,難不成清弄你還試過” “公主”越說越過分了,清弄嗔了床上的某人一眼。 蘇瑾歡不敢取笑狠了,她見好就收,笑道“好好好,本宮不說了,一會我們清弄該急了?!?/br> 話雖然只說了幾句,但清弄多少也了解了自家公主心里的想法,她從小便呆在公主身側,清楚其一旦決定的事,旁人很難改變,遂也放棄了勸說的想法,只是婉轉的道“公主,張公公的身份畢竟上不得臺面,未免給人抓住把柄,我們還是小” 蘇瑾歡聞聲虛瞇著眼,反問道“把柄” 清弄聽這語氣微微一愣,“清弄可是哪里說得不對” 蘇瑾歡雙眸微動,“不,你沒錯?!?/br> “那” 蘇瑾歡冷哼了一聲,“但也要那些人有那個本事” 她的把柄,豈是這么好抓的想要來抓她的把柄,不褪一層皮怎么可以 不過,清弄倒是提醒了她,父皇這會兒已經(jīng)回宮,有些事,是也該做做了。 清弄被自家公主的反應弄得摸不著頭腦,這個時候,只聽見其突然喚道“清弄,你過來,本宮這里還有些事要吩咐你做?!?/br> 清弄連忙收回旁的心思,上前了一步,“請公主吩咐。” “你這樣” 主仆二人一陣耳語,屋內(nèi)一時之間,便只剩下嘀咕的聲音。 另一邊 張易安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他是蘇瑾歡之前特意命人帶回長寧殿的人,察覺到了自家公主對其的特殊,清弄當初安排的時候便特意安排了長寧殿偏殿的一個小屋分給他。是以他可以不用和旁人擠一間屋子。 這樣幾乎相當于一等宮人才有的待遇。 屋子不算大,但好歹放下床、桌、凳之后還能綽綽有余的活動。張易安呆坐在桌前,許久都沒有回過神來。 他不知道自己這是怎么了,心里突然就有了些奇怪的感覺,緊張開心酸澀各種感覺瞬間便混在了一起,連他自己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手上的那抹觸感隱隱尚在,眼前漸漸浮現(xiàn)了許多畫面,或喜或笑或蠻不講理又或是虛張聲勢強裝鎮(zhèn)定,而這些畫面的主角,無一例外不是 “” 心突然重重的跳了一下,張易安連忙捂住胸口的位置,并且大口的吸了兩口氣。 他在想什么 張易安倏地給了自己一個耳光,發(fā)出“啪”的一聲響。 右臉鈍痛傳來,瞬間打散了自己腦中突現(xiàn)的思緒。張易安的人默了下來,他的一雙眼格外深邃,許久之后,只見其突然扯了扯自己的嘴角,頗有些諷刺的笑了笑。 “呵” 他是魔怔了才會有那種想法。 永安帝回宮了,一道回來的還有眾妃嬪與皇子公主們。蘇瑾晏時年七歲,但已經(jīng)進了文華殿進學。 蘇瑾晏十分親近自己嫡姐是眾人都知道的事,昨日匆忙間二人只說了幾句話,今日又有課業(yè),是以這邊一下學太子便帶著人朝著長寧殿走了過來。 文華殿的太傅們基本要把課上到午時才會放人,這會兒正是一日之中最熱的時候,太子過來的時候,蘇瑾歡都快用午膳了。 “皇姐”人未到,聲先至,蘇瑾歡翻書的手一頓,朝外方看了過去。 “皇姐阿晏來看你啦” 蘇瑾晏跑在前面,身后跟著四五名宮人,宮人們擔心太子磕著碰著,可這邊勸再多蘇瑾晏照舊跑著不見停。 “阿晏?!碧K瑾歡放下了手中的東西,冷著個臉看了過去。 一句再尋常不過的話,蘇瑾晏卻嚇得硬生生的停了下來,好在這會兒已經(jīng)到了寢殿門口,蘇瑾晏走上兩步也就進來了。 “皇姐,阿晏想快一些見到你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