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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我的駙馬是太監(jiān)在線閱讀 - 第58節(jié)

第58節(jié)

    第78章 78.078 及笄之禮

    聞此一言, 蘇瑾歡勾了勾自己的唇角, 她沒有接張易安的話, 反而伸手握上了對方正在給自己清理秀發(fā)的右手, “一上午不見人,你去何處了”

    張易安的雙眸微微一動, 他反手握住了蘇瑾歡的手, 輕聲道“內(nèi)務(wù)府那邊要核對長寧殿這月的細(xì)則, 易安身為總管,難免少不了要走一遭。 ”

    蘇瑾歡位于下方, 看不見張易安此時的神色,是故對于其此番言語, 并未如何往心里去,她看了眼屋外, 又問“你適才過來,可有看到燕三皇子”

    “燕三皇子走得急, 并未注意到易安?!?/br>
    “公主,燕三皇子來此,可是有何要事”

    蘇瑾歡輕笑了一聲,“他若是有要事, 便不會來找本宮了, 不過是閑來無事, 想找人打發(fā)打發(fā)時間罷了?!?/br>
    天氣漸冷, 怕蘇瑾歡凍著, 張易安一邊說話一邊給其腿上搭上了毛毯, “燕三殿下這性子,在皇家倒是少見?!?/br>
    身側(cè)之人因著此間舉動弓下了身子,其棱角分明的側(cè)臉離自己不過寸許的距離,蘇瑾歡輕輕的把身子往前湊了湊,紅唇微啟道“這未必是好事,也未必是壞事?!?/br>
    知道自家公主在看自己,張易安垂眸抿唇一笑,隨即轉(zhuǎn)過了腦袋,“公主,你這般看著易安,可是易安臉上有什么東西”

    兩人近在咫尺,聽著這話的蘇瑾歡心下會心一動,卻是笑著點了點頭,“有?!?/br>
    “嗯”

    蘇瑾歡雙手自然的環(huán)了上去,“你別動,我?guī)湍惆褨|西拿下來。”

    此處不比床上,怕人摔著,張易安連忙把身子蹲了蹲。他雖不知蘇瑾歡指的是什么,不過很顯然,自家公主這是又有了旁的心思,四下無人,兩人這種事也不是做頭一回了,是以對張易安來說,并不是什么值得訝異的事。

    蘇瑾歡的雙眸十分認(rèn)真的看著眼前之人,她的手原本是環(huán)在對方的肩上,說完這話后,卻是慢慢的朝前移動,一路從耳側(cè)挪到了下頜,又慢慢從下頜滑到了其眼角的位置。

    張易安沒有動,他眼底帶笑的任對方修長的右手在自己臉上游走。原以為自家公主會別出心裁的撩撥一二,未曾想這次他卻是預(yù)料失誤了去。

    只見蘇瑾歡倏地將手收了回來并在二人中間晃了晃,她的眼中帶著幾分嘚瑟,又帶著一分揶揄,“好了,拿下來了?!?/br>
    “公主”看著自己眼前不知從何處冒出的東西,張易安眼中難免有幾分意外。

    蘇瑾歡眼中笑意甚濃,她的唇角漸漸勾起一抹弧度,“怎么,都說了有東西,張易安,你以為是什么”

    張易安一愣,他好笑的看了眼某人,“姑且算是易安想岔了?!?/br>
    擔(dān)心蘇瑾歡追著這個問題,張易安又連忙趕在了其再次開口前問道“公主,這是何物”

    蘇瑾歡聞聲看了過去,“鑰匙啊?!?/br>
    “那這是何處的鑰匙”

    蘇瑾歡的一雙清眸狡黠的轉(zhuǎn)了轉(zhuǎn),“你如此聰明,不若猜猜”

    能讓自家公主如此神色,還特意在自己面前拿出的鑰匙,張易安心底只思慮了片刻,很快便想到了一種可能。

    蘇瑾歡全程注意著張易安的神色,見其眼前倏地一亮,她晃了晃自己手上的東西,“想到了”

    雖然心中的猜想有八分肯定,不過張易安還是試探的問道;“這是奴才的”

    “這是父皇賜給你宮外的宅子,這么些日子了,你難道不想出去看看”

    要不怎么說張易安聰明呢,蘇瑾歡這邊才說了幾句話,他便很快就聯(lián)想到了某人真正的意圖,“公主是想出宮”

    蘇瑾歡著實沒想到張易安這么快就能反應(yīng)過來,她眼中劃過一絲訝異,眨眼過后,她伸出手勾了勾某人的腰帶,看著其似笑非笑道“張易安,你真是越發(fā)深得本宮歡喜了?!?/br>
    腰上的動靜張易安此時已然沒心思顧及,他的注意全被蘇瑾歡想要出宮一事給拉了過去,看其沒有否定自己的話,他心中未免升起了一股憂慮,“公主,出宮乃大事,近些日zigong中暗算姑且這么多,若是出了宮,豈非不是”

    蘇瑾歡笑著搖了搖頭,她眼帶堅毅道“不,宮外越是危險,本宮還就偏偏要出去?!?/br>
    “這”

    蘇瑾歡與張易安在屋內(nèi)說了什么,旁人并不清楚。燕衛(wèi)寒出使南唐也有一陣子了,雖說第一次宮內(nèi)遇刺事件并未查出幕后,但第二次校場一事卻有了頭緒。

    自古以來,皇位之爭一直都是歷代歷朝總會經(jīng)歷的事。

    北燕大皇子三皇子乃燕后嫡出,而其余如二皇子四皇子七皇子等人,早已懂事,那日之事,但凡有心查,總能查到蛛絲馬跡,而最后的調(diào)查結(jié)果顯示出的,似乎看起來有些意料之外,卻是在情理之中。

    南唐有人不想讓兩國交好,這北燕自然也不例外。

    燕衛(wèi)寒只當(dāng)前后兩次都是北燕這方的手筆,是以自知道調(diào)查結(jié)果之后,他便越發(fā)的堅定了與南唐交好締結(jié)盟約的心思。

    折騰了這么些時日,總算是把林林總總的條款給擬定好了,原本這邊他正打算辭行,偏巧宮內(nèi)此時已經(jīng)在為蘇瑾歡的及笄之禮,燕衛(wèi)寒好奇心起多嘴問了一下,這某人生辰的事他自然也就知曉了。

    再怎么說也耽擱了這么些時日,不差這最后幾天,而回國之后恐怕也碰不到這些與他還能說得上話的人,燕衛(wèi)寒僅僅只是思慮了片刻之后,便很快做出了決定。

    初八,甲子月,庚辰日,宜婚宜動土,忌水火。

    這是南唐第一位公主的及笄之禮,亦是南唐最尊貴的公主的及笄之禮。這一日,皇宮自清晨開始便熱鬧了起來。

    關(guān)于生辰禮,燕衛(wèi)寒倒是早早的就給了蘇瑾歡,他送的是兩個鴿子蛋一般大小的暖玉,有活血之效,蘇瑾歡雙腿有疾,這東西對她的病可以說是相當(dāng)?shù)挠杏谩?/br>
    燕衛(wèi)寒送過之后,第二個送蘇瑾歡禮的是蘇瑾燁,因著身份原因,他自然拿不出什么價值連城的東西,唯耗時三月畫了一副三國疆域圖,這一次,他并未藏拙,凡是書上所載的內(nèi)容,他都在腦中構(gòu)思了一遍,再依據(jù)前人的留圖和燕衛(wèi)寒的口述,最后成圖。

    對蘇瑾歡來說,這樣一個禮物的價值,其實并不遜色于燕衛(wèi)寒的那一對暖玉。

    蘇瑾晏是第三個送禮的,他是蘇瑾歡的親弟弟,送禮的規(guī)矩自然不能像旁人那般隨意,他的禮物需得當(dāng)真眾賓客的面送出才行,而他送出的東西,是一串他親自去皇家寺院祈愿一月后開光的檀木佛珠,檀木清香,有凝神之效,雖說東西也算不上多貴重,可這心意卻是十分難得。

    以上這些東西蘇瑾歡倒是都極其中意,可是,眼看著這邊吉時都快到了,可一旁的某人還沒點子表示,蘇瑾歡漸漸有些穩(wěn)不住了。

    第79章 79.079 一直相伴

    按照規(guī)定, 公主及笄, 由德高望重的女性老者主持, 再由子孫滿堂, 家庭和睦的長輩充任贊禮,由德才兼?zhèn)涞呐詭熼L為正賓, 余下的贊者、擯者、執(zhí)事、樂者等再作另議, 各貴婦、宗婦與貴女以及除皇室外三代內(nèi)的親人作為觀禮者出席笄禮, 因身處皇室,是以這笄禮與尋常人家便大有不同, 其中步驟,繁重褥雜, 沒個一兩個時辰是做不完的。

    蘇瑾歡的生母恭肅孝惠文皇后早逝,作為自己的嫡長女, 曾經(jīng)又為了救駕廢了雙腿,永安帝自覺虧欠良多, 是以特意央了他的長姐,南平樾長公主前來主持。

    前方已經(jīng)有人前來催促了,蘇瑾歡無心看自己裝扮,對這個笄禮, 上輩子她也經(jīng)歷過, 左右是件累人的事, 若是可以, 她還真不想再經(jīng)歷一遍。

    四下都是人, 蘇瑾歡雖然想知道張易安給她的是什么東西, 可也不好詢問,唯有不滿的盯了人一眼,留下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光。

    張易安收到了來自蘇瑾歡的暗示,他對其投去了一個安撫的目光,卻硬是沒透露出一絲多余的信息。

    “吉時到”

    樂者唱禮,笄禮最重要的一步終是要開始了。

    蘇瑾歡因為腿腳不便,所以跪拜的步驟直接省了,她的一頭秀發(fā)垂在身側(cè),由正賓替她挽發(fā),這一會兒整個大堂中央,除了蘇瑾歡與正賓和三執(zhí)事外,哪怕是貼身如清弄都要求盡數(shù)退下。

    張易安全程在一旁看著,他看的認(rèn)真,亦看的仔細(xì),當(dāng)蘇瑾歡秀發(fā)被挽起的那一刻,他心中竟然莫名的升起了一種吾家有女終長成的感慨。

    自家公主遇事要強,很多時候,便很容易讓人忽略其不過也只是一個才十幾歲的姑娘,她承受了太多這個年紀(jì)不該有的東西,說實話,張易安每每想到這點,心中總會隱約升起一股心疼。

    女子的笄禮一般多是女性出席居多,今日的一切與前世并無什么不同,若硬要說的話,也只是多了一個燕衛(wèi)寒與一個張易安罷了。

    燕衛(wèi)寒是北燕皇子,兩國剛剛締結(jié)盟約,他的出席,代表的是整個北燕,意義自然與普通外男不同,而張易安上世這個時候還只是一個默默無聞的御馬監(jiān)小太監(jiān),可這一世,因著蘇瑾歡的緣由,他不僅能出現(xiàn)在這種場合,還能以一個較為體面的總管身份站于人側(cè)。有時候,命運就是這么奇妙,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這世間,最讓人滿意的,不過如是。

    笄禮完了,還有宴席,這期間,張易安基本是插不上話的。等到宴席散去,早已過了戌時。

    畢竟是自己的笄禮,蘇瑾歡還是小酌了一杯清酒,被人帶出大殿的時候,她的面色已經(jīng)有了些許潮紅,但意識尚在。

    她還記得張易安沒給自己笄禮一事,可你說蘇瑾歡是稀罕那點東西么

    當(dāng)然不是。

    她見過的好東西不知有多少,與其說她是記掛著東西,不如說她是記掛著這人究竟待她的心意如何。

    回宮的一路蘇瑾歡乘坐的是步輦,回到長寧殿后,好不容易沒有多余的人了,哪知這個時候,張易安卻是連人影都不見了。

    “清弄,張易安呢”

    “張公公”清弄聞聲掃了一圈周圍,她“咦”了一聲,道“奇怪,剛才張公公都還在,怎么一眨眼就沒了?!?/br>
    “剛才”蘇瑾歡緊了緊自己的秀眉,再問“剛才是什么時候”

    清弄想了想,回“就進殿的時候,那時張公公還在奴婢身后呢?!?/br>
    既然是回了殿才不見的,那便不存在有什么危險,蘇瑾歡緩緩眨了眨眼睛,吩咐道“行了,沒事,你先去給本宮打些水,本宮要洗漱?!?/br>
    “是,公主請稍等,奴婢這便去?!?/br>
    要說這張易安悄無聲息的消失,這邊蘇瑾歡把妝容這些可都卸完了,這人卻還沒回來,蘇瑾歡不清楚其葫蘆中究竟賣的什么藥,可顯然這個時間有些久了。她穿著一襲里衣坐在凳子上,輕輕的用手指敲了敲桌面?!扒迮??!?/br>
    “公主?!蓖夥降娜藨?yīng)聲走了進來。

    “你”眼前之人身量修長高大,顯然不似清弄的身形,尤其是那一張熟悉的臉龐,蘇瑾歡一看清,神色先是一喜,隨即瞬間又冷了下去,“你還知道過來?!?/br>
    “公主,奴才去準(zhǔn)備了些東西,遲了些,既然讓公主擔(dān)心了,那奴才負(fù)荊請罪可好”兩人已經(jīng)說好,在私底下,張易安可以不自稱奴才,但不確定周圍有沒有旁人的時候,還是以奴才自稱為妙。

    “你這是說的好?!比松鸵淮渭绑嵌Y,未曾想對方還能如此草率,這讓蘇瑾歡心中略微有些失落,她斂了斂自己的雙眸,繼續(xù)道“負(fù)荊請罪,那你所謂的荊呢”

    知道是自己之前沒什么表現(xiàn)讓某人希冀落了空,針對蘇瑾歡的話,張易安怡然的笑了笑,卻是道“公主,時辰不早了,奴才想先帶公主去個地方。這負(fù)荊請罪的問題,晚一些再說也不遲?!?/br>
    蘇瑾歡聽著這話,她的睫毛顫了顫,“何處”

    張易安從一側(cè)的衣架上將蘇瑾歡的外裳拿在了手上,他轉(zhuǎn)過身子看著身前之人,“奴才先賣個關(guān)子,公主去了就知道了?!?/br>
    “”

    至此,蘇瑾歡的好奇心可以說得上是完全被張易安給提了起來。

    初冬的天氣夜晚早已不似夏日那般燥熱,把蘇瑾歡從長寧殿帶出的時候,擔(dān)心人受著凍,張易安還貼心的在兩人身上搭了件斗篷。

    兩人依舊走的是后門的位置,好在張易安要去的地方,離長寧殿其實并不遠(yuǎn)。

    看著空曠的地方上放著一個大大的燈籠,蘇瑾歡愣了愣,“這是”

    “民間將其稱作天燈?!?/br>
    “那旁邊小的”

    張易安慢慢的把蘇瑾歡放在了他視線準(zhǔn)備的凳子上,邊放邊解釋道“那是河燈?!?/br>
    蘇瑾歡并未見過天燈,所以看了一圈后又把目光放在了天燈之上,“天燈能放上天”

    張易安給蘇瑾歡攏了攏身前的斗篷,笑道“公主聰慧?!?/br>
    “奴才聽民間說,天燈與河燈都是許愿之人常放的,今日是公主生辰,奴才想了想,天燈到的是天上,而河燈到的是江海,天上地上,奴才都想與公主一道求一求?!?/br>
    此處空地一旁就是護城河,宮內(nèi)只有這一處的池水通向?qū)m外,張易安說話的時候,也不知是如何弄得,從前方不遠(yuǎn)處竟然慢慢的飄下了許多的河燈,燈乃大紅顏色,隨波逐流,一個一個的排成了一條長線,這場景,除了震撼之外,還相當(dāng)?shù)奈馈?/br>
    一時之間,蘇瑾歡竟然有些看呆了。

    “所以你前面那陣子在忙這個”

    張易安沒想到蘇瑾歡會問這個問題,他的話明顯的滯了滯,“奴才是抽空做的。”

    蘇瑾歡也不與張易安客氣,她直接抓住了對方的雙手??粗鴮Ψ绞稚系膱鼍?,蘇瑾歡的雙眼虛瞇了瞇,隨即扯了扯自己的嘴角,“抽空能把手糟蹋成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