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節(jié)
那里山水秀麗,晝夜交替,他坐在院中的桃花樹下?lián)崆伲妥跇湎侣?。風把桃花一瓣瓣帶下來,落進了他們的酒盞,他望著她說,“阿檸,到你了。” 琴被轉(zhuǎn)到她的手中,她又推回去,“我還要聽?!?/br> 他只是笑,十指按在弦上,琴音流淌。 她慢飲淺酌,目光迷離。 …… 這個夢做得太美,導(dǎo)致她醒的時候都還沒有從夢境中走出來。 她不知道這是一場為了救她出記憶深淵的深度催眠。 窗外有天光透進來,早晨了。 她意識朦朧,手邊披散著一個人的發(fā)絲,又滑又亮,他正面對著她躺著,雙目微合,似乎還在睡。 兩人十指交握,薄薄的錦被滑落腰際,她不敢動,生怕一動他就會醒。 不知道為什么他看起來很疲憊,但睡顏安寧,沉靜,還有一種戾氣散去后的柔和。 她看著就發(fā)起了呆,為什么會有男人擁有這樣一幅容貌,蒼白又艷麗,清冷又妖異,處處都是矛盾體。 這樣一張風華無二的臉,若是冷面微笑起來,誰能逃得出他的手心。 她忍不住靠近他一點點,兩人發(fā)絲相纏,難解難分。 “葉檸?!彼谒拷且豢坛雎暎瑓s并沒有睜眼,也不知道醒了多久了,“你在看什么?” “你什么時候醒的?”她似乎被嚇了一跳,睡意消散了一些,半天才訥訥道:“我在看你,你這張臉實在太傷女孩子的自尊了?!?/br> 他睜眼笑了,“是嗎?” 她點頭。 他又問,“喜歡這張臉嗎?” 她猶豫了一下,再次點頭。 他伸出手,忽然扶住她的下巴,低聲說,“可以讓你碰。” 她睜大眼睛,還沒反應(yīng)過來,他已經(jīng)翻身壓了上來,問她,“休息好了嗎?” “我……” 他的長發(fā)松松散散的披落在身上,窗外的日光灑在他的發(fā)上反射出不真實的光,“昨天是我們的新婚夜,我們還什么都沒做?!?/br> 她的臉紅起來,“可現(xiàn)在……是白天啊?!?/br> 腦海中忽然蹦出一個令人羞恥的成語——白日宣yin。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眼神似笑非笑,“看來我們心意相通,你知道我想做的是什么?!?/br> “……” 并不是她不純潔,是他的姿勢已經(jīng)很明顯了好嗎? 他的手很涼,蒼白,單手解她衣衫時動作比他彈琴時還要靈活,輕快。 她偏過頭看著窗子,身上的嫁衣就像紅色的初雪,在她眼前紛紛落落,她的視線遙遠而模糊。 他一手將她拉起,抱著她坐在他的身上,扭正她的臉強迫她看著他。 “白天不習慣?”窗外的天色在他拂袖之間起了變化,“那就晚上做。” 她看著窗外突然黑下來的天,反應(yīng)不及。 唇角驀地一痛,他的吻壓下來,夜色的掩護下,她看到他身上的衣衫也被他扯得松松垮垮,一側(cè)肩頭半露。 她很快目眩,呼吸也亂了。 他埋首于她的胸前,微涼的指尖撫過她的腰線,她似乎顫抖了一下,他轉(zhuǎn)而吻她的鎖骨,耳鬢廝磨,呼吸交纏間扯下她的褻褲,一指探入,她顫抖的更加厲害。 他忍不住停下來,在黑夜中看她。 指尖動作深入,加劇,她咬上他的肩頭,指甲陷入他的血rou,嘴里悶悶傳來輕哼聲,她感覺自己的欲望在他的手里被勾出,綻開,最后順著他的指尖流落出來。 她羞恥的將頭搭在他的肩上,難堪的閉上眼,輕輕喘息。 “舒服嗎?”他灼燙的吐息落在她的耳廓,抽出手,握住她的腰線,聲音里有種壓抑的性感,“到我了。” 她被抵在床榻上,他壁壘分明的胸膛緊緊壓著她。 窄小的甬道被殘忍的撐開,他身下的動作兇,狠,每一次抽離后是更深的進入,次次撞在她最敏感的位置。 她意識迷亂,模模糊糊的去看他的臉,透過他的表情看到了四個字——人間極樂。 纏綿多時,終于結(jié)束。 他慢條斯理的退出。 空中灼燙的溫度漸漸冷卻,他低下頭仔細為她穿衣服。 她的意識還是很模糊,看著他艷麗惑人,情潮暈染的眉眼,下意識道,“你以前……是不是和別的姑娘也做過這樣的事情?” 他指尖一頓,聽出她話里深意,“你覺得我很有經(jīng)驗?” 作者有話要說: flag又倒了。。還得一章結(jié)束,這兩天審計來公司查賬了,不敢摸魚,,作者君要小心翼翼的更新了。。。 ☆、終章 她沒有說話, 他做這事明顯熟稔的很了, 每一分都把握的極好, 他完全掌控她,她絲毫招架不住, 潰不成軍。 何止很有經(jīng)驗, 她想,簡直就是個中翹楚。 “你一定要清楚一些事情?!币娝聊聛? 眉間似籠了遠山的霧, 他俯下身,雙手撐在她枕邊兩側(cè),表情看起來清心寡欲, “我在很多方面天賦異稟, 包括床榻上?!?/br> 她偏過頭去,沒有看他,耳尖再次泛紅,“……哦。” 他唇角起了輕忽的笑意,似乎還夾雜了一些其他意味,“如果我有過別的女人——”他停頓了一下, 幾不可見的皺眉,“你會覺得我臟嗎?” 她抬眼看他, 低聲說,“你去過青樓,我知道的……” “我確實是五月坊的???。”他幫她把衣服穿好,低垂著眼簾笑了, “不過你放心,沒人碰過我?!?/br> 她靜默了半天,最終還是沒有忍住,拽住他的袖子坐起來,語氣里一顆八卦之心再也遮掩不住,“千萬年來都沒有過?” “千萬年——”他正要回答,聽到這個數(shù)字后卻似乎想起什么,皮笑rou不笑的看著她,眼神涼薄,“聽說我的婚書送去后,你抱怨我年紀大,是么?” “頭又疼了……”她眼皮略跳的閉上眼,揉著額心再次躺下了。 被子被人一把掀開,她被人抱起來,“不許裝,回答我?!?/br> “……” 強行裝作已經(jīng)睡著的樣子。 大概是被他折騰的太狠,她竟然真的就在他臂彎里睡過去了。 蘇幕,“……” …… 窗外一直是黑夜,也不知道就這樣睡了多久,她醒的時候睜眼就看到了他清冷淡漠的眉眼。 她還是在他懷里。 怕他還在生氣,她忍不住伸手穿過他的指縫和他十指相纏,思索怎么才能讓他消氣,“之前在那個小木屋的時候都是你煮飯給我吃,我這一世廚藝練的很好,你要不要嘗嘗?” 他看著她不說話,既沒同意也沒反對。 她覺得有戲,從他的懷里掙出來,去了廚房。 想了半天不知道該做什么,忽然,一個畫面闖入腦海,她有了主意。 …… 一個時辰后,蘇幕看著桌子上的一碗清粥,還有一盤紅薯,嗤的一聲笑了。 他慢條斯理的把它們?nèi)砍酝?,然后才看著她道:“你不會真的以為我喜歡吃這些東西吧?” 葉檸睜大眼瞧著他,“你親口說過喜歡的?!?/br> 他輕輕放下筷子,淡淡道:“葉檸,我很挑的?!?/br> 她難以置信的在他對面坐下來,“那你當初為什么……” “你難道就一點看不出來——”他輕描淡寫的說,“我當時是在照顧你那一點可憐的面子嗎?” “……” 窗外已是天光大亮,她一臉頹喪的用手支著腦袋在桌前坐著,大概是他的神情太過沮喪,他一把拉起她,“做些別的給我?!?/br> “你喜歡什么?”她立刻恢復(fù)了些精神,跟在他的后面往外走。 “魚?!?/br> 確實很挑,他說的這個魚并不是一般的魚,乃是天池之上的冰山鱈魚,幾百年才長拇指那般大,一只手掌那般大的魚大約要生長上千年。 葉檸只略想一下便覺得吃這魚是一件十分作孽的事情。 現(xiàn)下這魚蹤跡難覓,他當然不會帶著她去現(xiàn)抓,子時街黑市上每過段時間會有這種魚出現(xiàn),現(xiàn)在去完全就是去碰運氣。 出了房門她才發(fā)現(xiàn)屋外是一片綠茫茫的蒼野,屋前有溪流蜿蜒而過,天上云霧低低的落下來,完全就是個仙境。 放眼望去,方圓百里渺無人跡,似乎他們住的這間屋子是這世界唯一有人煙的地方。 “這是什么地方?”她問。 “我的三千小世界之一?!彼咴谇懊?,停下來回頭看她,“也是我以前住的地方?!?/br> 葉檸詫異的看他,“你的意思是,你有三千個家?之前那個竹林里的小木屋也是?” 他牽起她的手,淡淡道:“善見城的扶桑樹中也有三千世界,不過那里面裝的是蕓蕓眾生?!?/br> 葉檸皺眉道:“那這里,只有你一個嗎?” “最初只有我一個?!彼坪跣α艘幌拢安贿^三千年前,有個落難的小姑娘不小心闖了進來,之后就是兩個人了?!?/br> …… 走在子時街上時,她還在想他說的那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