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節(jié)
“拿著吧,餓了買點東西吃。”秦老頭笑呵呵地說。 姜瑜收了起來:“謝謝。你們多保重,我先走了?!?/br> 梁毅家出門沒多遠(yuǎn)就有去火車站的公交車,姜瑜拎著行李,轉(zhuǎn)了兩趟車,在天快黑下來時,趕到了火車站。 因為要得太急,秦老頭沒買到臥鋪,只給她買到了一張座票。姜瑜擠上車,發(fā)現(xiàn)這趟車特別擁擠,連下車門的地方都擠滿了人,大家抱著膝蓋蜷縮成一團(tuán),慢慢等待著時間的過去。 這陣勢,比之后世的春運(yùn)大軍也不逞多讓。姜瑜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了自己的位置,艱難地坐下,因為她的座位旁邊的走到里也有席地而坐的人。條件艱苦,只能克服。 一路走走停停,好在火車沒晚點,在后天下午到達(dá)了市里。 姜瑜照舊在市火車站旁邊的招待所住了一晚上,第二天才坐汽車回了浮云縣。 到了浮云縣,她也沒急著回去,而是去招待所開了一間房,把行李放在房間里,再去國營飯店吃了頓午飯,然后在縣城的大街上轉(zhuǎn)悠起來,打算先了解一下情況。 轉(zhuǎn)了一周,姜瑜就發(fā)現(xiàn),過了大半年,浮云縣的氣氛明年比去年緊張。路上行人都是神色匆匆,看到陌生人,大家都一臉戒備,而且街上的紅袖章變多了。以前要走好幾條街才能碰到一個紅袖章,現(xiàn)在一條街上能看到好幾個紅袖章在轉(zhuǎn)悠。 果然,大丫的信里沒有夸大其詞,浮云縣的形勢比以往亂多了,這可不是什么好兆頭。 她在街上轉(zhuǎn)了兩周,已經(jīng)引起了幾個紅袖章的注意,這幾個家伙瞇起眼,目光悄悄在她身上打轉(zhuǎn)。 在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都還沒搞清楚的情況下,這個時候顯然不宜隨便跟人起沖突。 姜瑜打消了繼續(xù)逛街的念頭,轉(zhuǎn)身擺脫掉身后的幾條尾巴,回到招待所睡了一覺,等天黑后,她才摸出了門,直接往徐落英家而去。 晚上七點多,徐落英家的燈還亮著,三個孩子在玩游戲,徐落英在廚房里燒水,水沸騰開來,咕嚕咕嚕地響。 聽到輕輕的敲門聲,二丫跑進(jìn)了廚房,對徐落英說:“媽,有人在敲門,會是爸爸來了嗎?” 自從被擼職□□后,未免牽連到妻女,鄒副局長除了那天晚上悄悄來讓她轉(zhuǎn)告大丫給姜瑜寫封信外,就再也不曾來過。 徐落英生怕是出了什么事,心里一緊,連忙在圍裙上擦了擦手,連爐子上的水都顧不得了,她三步并兩步,跑到門口,輕輕拉開門,小心翼翼地喊了一聲:“老鄒……” 結(jié)果打開門卻看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她愣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拉著姜瑜的手,做賊似的往門的兩側(cè)張望了一周,然后趕緊把姜瑜拉了進(jìn)來,飛快地關(guān)上門。 “小瑜,你怎么回來了?不是讓大丫叫你別回來嗎?你還回來做什么?!毙炻溆⒖粗ぃ枥锱纠惨魂嚭谜f,然后不等姜瑜說話,她又問,“沒人知道你回來吧?” 姜瑜點頭:“我今天才到的浮云縣,還沒回荷花村。想著既然來了,先找你和鄒副局長見個面?!?/br> 徐落英皺著眉:“這不都見到了嗎?你看,我們都好好的,你聽我的,趁著大家都沒發(fā)現(xiàn)你回來了,明天早上趕緊走,去市里買車票回黎市?!?/br> 她這么急切地趕自己走,引起了姜瑜的懷疑。按理來說,她不是一個普通的小姑娘,又不常待在浮云縣,就算現(xiàn)在浮云縣的革委會很猖狂,這把火也燒不到她身上才對。徐落英委實不用這么著急,她這幅樣子,反倒是說明,這事可能跟她有關(guān)。 姜瑜心里隱隱有譜了,她也懶得廢話,直接問道:“徐嬸子,這么遠(yuǎn)回來一趟,不搞清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肯定不會走。你直接告訴我吧,也免得我還搞不清楚狀況,去別的地方打聽,惹出事來?!?/br> “哎呀,你這孩子,怎么這么擰呢?!毙炻溆⒓钡枚辶硕迥_,拉著姜瑜,“你跟我到廚房里來?!?/br> 她把姜瑜拉到廚房里,又叫已經(jīng)懂事了的二丫:“去門后面盯著,要是有人來,趕緊回來告訴我?!?/br> “好?!倍军c點頭,小跑了出去。 徐落英又不放心地把廚房門關(guān)上,才拉著姜瑜坐下說:“我聽老鄒說,你那繼姐,就周家那個繼姐,攀上了新的革委會主任?!?/br> 一句話姜瑜就明白了,果然是沖著她來的,難怪莊師伯、鄒副局長還有翔叔都遭了殃。這些人都或多或少幫助過她,而對周老三袖手旁觀,甚至鄒副局長還抓了周建設(shè),翔叔更是沒少訓(xùn)斥和處罰周老三父子。 周建英這是想一口氣把場子都找回來啊。不過她腦子是不是有問題,她一個重生者不知道明年這場動蕩就會結(jié)束嗎?還去跟革委會的人搞在一塊兒,真是瘋了。 姜瑜收起復(fù)雜的思緒,歉疚地對徐落英說:“抱歉,是我連累了鄒副局長?!?/br> 徐落英倒是想得很開:“關(guān)你啥事,抓壞人是老鄒的責(zé)任,他一沒冤枉好人,二也沒亂抓人,動用私刑。他沒錯,你也沒錯,都是這世道的錯。不過這樣也沒什么不好的,掃大街就掃大街,這樣還輕松了許多,也不用像以前那樣,一出去就是好幾日不著家,還讓咱們娘幾個提心吊膽,總怕他哪天就犧牲了。這樣就好,平安是福嘛!” 這話不過是徐落英的自我開解罷了。以前鄒副局長還能時常來看看她和孩子,兩人還考慮過復(fù)婚,但現(xiàn)在都成了泡影,為了不牽連她們母女,就是在大街上碰見了,他也會裝作沒看見她們。 姜瑜能體會徐落英的心情。 她問:“那那些人沒有為難你們吧?” “這個倒沒有,我跟老鄒不是離了婚嗎?沒想到這還救了咱們娘幾個,沒被他牽連?!毙炻溆⒄f起這話來都不知是該笑還是該哭,“這些人說,我跟老鄒這個壞分子劃清了界限,是個積極分子。沒人為難我們,但這條街上的紅袖章經(jīng)常過來咱們這兒轉(zhuǎn)悠,估計是怕我們跟老鄒有聯(lián)系吧?!?/br> 她們沒受到太大的影響,這讓姜瑜心里頭好過多了。她問徐落英:“你知道新得革委會主任是誰嗎?” 徐落英說:“是個三十歲出頭,有點胖,斗雞眼的男人,好像叫什么黃為民,眼睛賊咪咪的,一看就不是個好東西?!?/br> 姜瑜點頭:“那你知道他是什么來歷嗎?” 這可問住了徐落英:“我哪里知道,我就一個普通的紡織廠女工。” 看來這事還得找鄒副局長才能了解清楚狀況。姜瑜問她:“鄒副局長現(xiàn)在在哪兒?” 徐落英看了姜瑜一眼:“跟幾個被批斗的老頭一起,就睡在縣公共廁所旁的那間小屋子里。那里一直有人看著,你可千萬別去,不然他們一發(fā)現(xiàn)你跟老鄒接觸,就會給你扣一頂同黨的帽子。” 徐落英是真的怕了,鄒副局長不過就是在開會的時候,替莊師伯說了一句話,就被人揪住了辮子,放大,然后被打成了莊師伯的同伙,壞分子。不但摘掉了公安局副局長的帽子,還被送去掃大街挑糞。 姜瑜明白她的顧慮,安慰她道:“沒事的,你放心吧,我會小心的,不會被人看到的?!?/br> 見她固執(zhí)己見,徐落英搖了搖頭:“哎,你這孩子,聽嬸子的一句勸,我們家老鄒都搭了進(jìn)去,你就別送上門了?!?/br> “我知道,徐嬸子?!苯づ牧伺乃氖郑贸鎏崆百I好的一袋糖,“這是給二丫她們的,你先收著,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br> 第124章 天公作美, 次日一大早, 姜瑜起床拉開窗簾就看到外面霧氣繚繞,濃郁的冬霧盤繞在浮云縣上方,連招待所門口的那棵掉光了葉子的銀杏樹都看不清,就更別提馬上的行人了。只有偶爾閃過的清脆的自行車鈴聲顯然還有人在馬上上行動。 這可是個好機(jī)會,老天爺都成全她, 給她機(jī)會去見鄒副局長和莊師伯。 姜瑜披好棉襖,扣好扣子, 火速出了門, 連早飯都沒吃就直奔徐落英所說的那個公共廁所而去。 浮云縣不大, 全縣總共就兩個公廁, 一東一西。鄒副局長和莊師伯被安排到了東邊那個更破一些的廁所,走到那附近, 一股尿sao味就傳來了。 因為現(xiàn)在很多偏遠(yuǎn)落后小城市的自來水系統(tǒng)管道都還沒鋪設(shè)完善, 縣里的居民大多都是用的井水, 所以廁所這邊也是沒有自來水的, 沖廁所只能由清潔工,人工提水沖。清潔工搞衛(wèi)生總有延誤, 不可能每時每刻都候在那里,來個人就去沖洗廁所。久而久之, 這公廁就成了縣里衛(wèi)生的老大難問題,又臟又臭又潮,大家見了這地方都繞道走。 姜瑜遠(yuǎn)遠(yuǎn)地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因為她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鄒副局長和莊師伯的身影。他們倆穿著一件臟兮兮又打滿了補(bǔ)丁的靛藍(lán)色大棉襖, 頭上戴了一頂藍(lán)色的破帽子,拿著掃帚,分別在馬路的兩端掃地,水霧凝聚在他們的眉毛胡須上,形成一串細(xì)密銀白的水珠,兩人似乎毫無所覺,只是埋頭干活。 姜瑜看了幾秒,發(fā)現(xiàn)因為時間還早,來往的路人不算多,也沒人注意到他們倆,便走了過去。 聽到腳步聲,鄒副局長下意識地旁邊一側(cè),給人讓出路來。但等了幾秒,身后還是沒動靜,他下意識地回頭望了一眼。 這一眼就挪不開了,他嘴唇囁嚅了幾下,然后反應(yīng)過來,一手提著掃帚,一手抓住姜瑜,把她拉到路邊的一顆白楊樹后面,低斥道:“你怎么回來了?不是讓你別回來嗎?” 跟徐落英的反應(yīng)一模一樣,不愧是夫妻。 姜瑜看著他,果然是逆境磨人啊,不到一年不見,鄒副局長如今就成了個胡子拉碴,不修邊幅的流浪漢,哪還有去年的意氣風(fēng)發(fā)。 “鄒副局長,不用擔(dān)心,我不會有事?!苯睾偷匦Φ溃矒崴?。 但這沒用,鄒副局長雖然知道姜瑜有些手段,可這些年是紅袖章的天下,尤其是他們縣里現(xiàn)在這群家伙,非常囂張,要給誰扣帽子就給誰扣帽子,連縣里的干部看到他們都要繞道走,更何況姜瑜一個小姑娘呢。 至于上次跟著這姑娘回來的那個叔叔,鄒副局長也沒指望,強(qiáng)龍壓不過地頭蛇,而且軍政分家,軍隊里的人也管不了地方事務(wù)。 他嘆了口氣:“行了,你都看見了,我們這都好好的呢,回去吧,去黎市。這些都不關(guān)你的事,是我跟莊老頭自己犯了錯,你這么大個小丫頭,怎么老愛cao這些閑心呢。” 姜瑜好笑:“昨晚,徐嬸子也是這么說。你們還真不愧是一家人?!?/br> 一聽這話,鄒副局長就明白了,把掃帚往旁邊一丟,無奈地看著姜瑜:“都知道了,你這姑娘怎么還這么傻,跑回來自投羅網(wǎng)。要是被你那個jiejie知道你回來了,她鐵定不會放過你?!?/br> 姜瑜笑道:“無妨,正好我也有些賬要跟她算?!?/br> 她本來沒想跟周建英計較,結(jié)果這姑娘反而跟她不依不撓,為了報復(fù),連自己都能搭上,不得不說,還真是個狠人,可惜沒用對地方。否則做個八九十年代的弄潮兒,憑著她的“先知”怎么都能過上好日子。 鄒副局長是個聰明人,見姜瑜不肯罷休,他也歇了勸她回去的心思,并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讓姜瑜事先有個心理準(zhǔn)備:“你那繼姐攀上的是新的革委會主任,黃為民。這個家伙是市里面任命的,他應(yīng)該是有些來頭,氣焰很囂張,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縣里老一輩的領(lǐng)導(dǎo)都比較給他面子。你最好不要跟他正面杠上?!?/br> 姜瑜聽得蹙眉:“所以大家都對他的瞎折騰聽之任之,助紂為虐?” 鄒副局長苦笑:“不然還能怎么辦?像我一樣來掃大街,挑糞,睡廁所?這黃為民就跟一條瘋狗一樣,逮著人就咬,大家也只能避開他?!?/br> 確實,跟這種瘋狂又不講理的家伙比,有底線和顧慮的人確實拿他沒轍,更何況他還扯著革委會這面大旗呢。 “行,我明白了?!苯ぐ矒徉u副局長,“你放心,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周建英不足為懼,說到底關(guān)鍵是這個叫黃為民的家伙嘛,只要把他搞定就好了?!?/br> 鄒副局長點頭:“沒錯,只要扳倒了你繼姐依附的這棵大樹,她也就不足為懼了?!?/br> 姜瑜點頭,誠懇地說:“好,我會去搞清楚這個黃為民的來歷和軟肋的。你跟莊師伯好好保重自己,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們?!?/br> 鄒副局長搖了搖頭,嗤笑:“不關(guān)你的事。莊老頭自己坑蒙拐騙,遲早有這一遭,他本身就不干凈。至于我,誰叫我不識時務(wù),多嘴呢,被姓黃的抓了個典型,他想殺雞儆猴,正愁沒對象,我偏要往槍口上撞,怨不得別人?!?/br> 話是這樣說,但鄒副局長跟莊師伯并沒有什么交情,他之所以替莊師伯說情,還不是看在她的面子上。說到底,這場磨難,最無辜的就是鄒副局長了。至于莊師伯,就當(dāng)給他以往的高調(diào)得瑟和坑蒙拐騙買個教訓(xùn)吧。 姜瑜也不掰扯這些,欠鄒副局長的,她會想辦法還回來。 “我就不去看莊師伯了,你們小心些,多保重,等我的好消息?!苯づ牧伺乃募纾D(zhuǎn)身走了。 走出十來米遠(yuǎn),她聽到了背后的咳嗽聲。轉(zhuǎn)過頭就看見鄒副局長拍著胸口喘了幾下氣,撿起掃帚又到馬路上干活去了。 他剛一回到馬路邊,濃霧中就傳來兩道不懷好意的聲音:“老家伙,躲哪兒偷懶去了,一秒不盯著你,你就躲懶啊,還真以為自己是從前那高高在上的公安局長呢!” 說著,用力把鄒副局長推到了地上。 這種事對鄒副局長來說一點都不新鮮,他木著一張臉,兩手撐在地上,爬了起來,撿起掃帚,悶不吭聲地又要掃地。 姜瑜走近,看到那兩個吊兒郎當(dāng)混混模樣的年輕人虛著眼,瞟了鄒副局長一記:“老家伙今天挺老實的嘛,學(xué)乖了。下回再偷懶,可有你好受的……” 說著,他又抬起腳,像踢一只狗一樣去踹鄒副局長。 姜瑜的眼睛瞇了起來,飛快地走過去,狀似不經(jīng)意地撞了兩個年輕人一下,然后迅速地將兩張霉運(yùn)符塞到了他們身上。 被人撞了一下,伸出去的腳被打斷了,高個的那個張口就罵:“媽的,哪個不長眼的……喲,小meimei,是你啊,太不小心了吧!” 等看清撞到他的是個小姑娘后,他馬上變了臉,目光垂涎地打量著姜瑜瓷娃娃一般的肌膚,心癢難耐。 看到這一幕,鄒副局長握緊了掃帚,輕輕朝姜瑜使了一記眼色。對付兩個這樣的小混混對他來說再簡單不過,剛才沒動手,不過是沒必要而已,因為打了這兩個人,他和莊老頭會受更重的懲罰。不過現(xiàn)在這兩個混混明顯盯上了姜瑜,鄒副局長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欺負(fù)小姑娘。 姜瑜見了,目光越過兩個混混,輕輕朝他搖了搖頭,示意他別輕舉妄動,然后笑瞇瞇對兩個混混說:“對不起哦,我急著回家,你們能送送我嗎?霧太大,我害怕?!?/br> 兩個混混聽了欣喜若狂,想都沒想就答應(yīng):“好啊,meimei住哪兒,我們送你回去,放心,沒人敢欺負(fù)你的。” “好像是這邊。”姜瑜隨意指了一條偏僻的巷子,等兩人跟著她走進(jìn)巷子后,她忽地轉(zhuǎn)身,握起拳頭就一人給了他們一拳,趁著兩人沒反應(yīng)過來之前,她用力踩著地上那根木棍,將它彈了起來,然后飛快地抓住,對準(zhǔn)兩個混混的腦袋就敲了下去。 打得兩個人抱頭鼠竄:“你知道我們是什么人嗎?你敢打我們!” 姜瑜一腳把說話這個踢到了硬邦邦的墻上:“不用你提醒,我眼睛沒瞎,你胳膊上那么大塊紅布我看得見?!?/br> “那你還敢打我們,你給我們記住?!边@兩個家伙本來就是小混混,也就是這兩個月靠著舉報親老子和叔叔混進(jìn)了革委會,耀武揚(yáng)威起來。本來并沒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本事。 若是以往,看到他們姜瑜理都不理,但誰讓她今天看見這兩個人逮著鄒副局長欺負(fù)呢! 她拿起棍子,對著兩人一頓猛揍,打得他們鼻青臉腫,親媽都認(rèn)不出來了,趴在地上,哎喲哎喲地喊痛。她才丟下了棍子:“少干掉缺德事,否則下回就不止是挨揍這么簡單了?!?/br> 撂下這句話,她揚(yáng)長而去。 兩個小混混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攀住墻,緩緩地爬了上來,盯著nongnong的白霧:“媽蛋,小賤人,給老子記著……哎呀,這是走了什么鬼運(yùn)氣,地上明明什么都沒有,還會摔倒?!?/br> 不過他們倆很快都會發(fā)現(xiàn),這還只是開始,也不知是今天霧太大,地面比較濕滑的緣故還是其他,等走回家兩人各自摔了個七八回,傷上加傷,弄得他們好幾天沒敢出門。但就算是不出門,霉運(yùn)也仿佛如影隨形地跟著他們,他們喝水會嗆到,吃飯會卡嗓子眼,真是各種不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