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作者有話要說: 老子真以為解放了,結(jié)果還有堆破事要解決,20日之前更新速度龜速,多多擔(dān)待。 第5章 黑夜 兩個人互盯了陣,林海棠最先敗下陣來,腳尖踢著石子,瞅他,“老娘沒病,你他媽要是怕,明天就去大醫(yī)院檢查?!?/br> 程聚得到滿意的答復(fù),二話不說,轉(zhuǎn)身就走。 林海棠氣悶,朝著他吼,“你他媽怕死就別出來找小姐?!?/br> 對街擺攤的小販和下班的工人齊溜溜的轉(zhuǎn)過來看熱鬧,程聚腳步?jīng)]停,背影不動如山。 林海棠扯了一嗓子,喉嚨發(fā)緊,沒把更難聽的罵出來。 隔天早上肚子痛得厲害,沒把她給痛死,整個人痛虛脫了,雙腳發(fā)麻,身體發(fā)軟,就像一攤軟泥,撐不上墻。 林海棠去了五趟廁所,回來癱在床上,兩眼也發(fā)暈,頭發(fā)脹,覺得男人給她吃的是砒‖霜,她昨晚罵輕了! 透過鏡子,她臉色慘白,嘴唇?jīng)]血色,眼皮發(fā)青,這幅鬼樣子出門能嚇?biāo)廊?。她燒一壺水,把毛巾浸在熱水里打濕,敷在肚子上才緩和了些?/br> 她躺在床上,看見窗外陽光從云層縫隙中一點點擠出來,道道光柱打在屋頂和玻璃窗,明亮又圣潔,周身暖洋洋的。 手機鈴聲響起,一曲舒緩悅耳的英文歌,當(dāng)初她設(shè)置這個鈴聲,同寢的姐妹嘲笑她書沒讀多少,還聽英文歌,聽不懂還裝知識分子。 她按下接聽鍵,是個女人的聲音,“海棠,你這幾天窩在屋里干啥,沒個音信,去哪謀高就了,偷偷找哪個男人養(yǎng)你了。” 一通霹靂啪啦下來,林海棠靜了一瞬,她苦笑,“麗姐,昨天家里揭不開鍋,還想給你打電話來著,這幾天查的嚴,聽說后街被帶走了幾個?!?/br> 麗姐嗲聲嗲氣,“后街被一鍋端了才好,沒人跟你搶生意,明晚到玉林城來聚聚,穿漂亮點,房地產(chǎn)大老板坐莊?!?/br> 林海棠應(yīng)了一聲,“好,麗姐,明晚見?!丙惤闶撬跞胄姓J識的姐妹,胸大,身材細條,起先被富商包養(yǎng),后來新鮮勁一過,麗姐就被拋棄了。 最早給她灌輸男人不是好東西的理論,就是麗姐耳提面命說的。 她掛掉電話,去廚房下了一碗面,沒放辣椒,清湯寡水,沒吃幾口就吐了,肚子裝不下東西。 一到晚上她會找個地方拉客,但今天實在抽不出力氣,她早早躺在床上,聽窗外車水馬龍。 她近來嗜睡,一覺睡到早上,睡得四肢發(fā)酸,意識模糊的起床吃飯,又躺在床上。 臨近晚上,林海棠化濃妝,穿條紅色的短裙,套米色的大衣,烈焰紅唇,sao首弄姿,蕾絲邊的紅裙勾勒曼妙的身材,兩胸夾著一條溝,在燈光照耀下雪白‖粉嫩,引人浮想聯(lián)翩。 太陽西落,石板路被鍍了一層橘黃色的光滑鏡面,她翹起屁股,走路的姿勢妖嬈,恨不得勾了孤魂野鬼。 玉林城在城東北,是棟二層酒樓,坐公交車二十公里的距離,她立在站牌下,倒騰手里的二手智能機,手機屏幕映襯她臉上濃厚的脂粉,白得發(fā)亮,旁邊幾個中年大叔的視線聚焦那條白嫩的深槽。 公交車來了,車廂如魚罐頭,透不過氣,下班高峰期,清一色的藍色工裝,男人女人的臭汗混淆,林海棠投了一個鋼镚上車,站在門口的男人們投來視線,意味深明。 林海棠站在前門口,背抵著車門,冰涼的觸感,下一站經(jīng)過鞋廠,馬路牙子站了一排工人,本就擁擠得挪不開腳的車廂,陸續(xù)涌入難聞的味道。 男人和女人拼了命的往上擠,前路是堵人墻,林海棠前胸貼欄桿,后背被人緊緊貼著,幾個年輕男人一窩蜂鬧哄著往前擠。 “往里走。”男人湊在她耳邊,手在她臀上推了一把。 林海棠皺眉,側(cè)身讓他往里走,男人繼續(xù)嚷嚷,“后面空的,再走點?!焙蟊骋毁N上男人的胸膛,火熱的。 車肚子更擠,黑壓壓的人頭,林海棠又側(cè)身讓出空,后面的男人緊追不舍,貼的她更緊。 車子啟動,水泥地路不好走,一搖一晃,后面的男人貼著她跟著車子搖擺,雙手無意識的觸碰她的臀部,林海棠忍不住想罵人,一張嘴,怪味臭味洶涌進來,沒把她給熏死。 她一時縱容,后面的動作越來越大,下意識頂她臀部,感受到一個物件慢慢膨脹,這種感覺她再熟悉不過了。 車子進站,林海棠艱難的回身,背抵著車桿,是一個理著寸頭的青年,瞇瞇眼,見她轉(zhuǎn)身,僵住了動作。 林海棠不虛場合,下巴一抬,蔑他,“你他媽有種從正面頂我一下。” 寸頭青年的視線黏在她胸前的深槽,露出滿口黃牙cao一口外地音,“美女,頂啥子嘛,下車找個地方陪哥幾個聊聊天。” 周圍幾個人都是他的同伴,激動的吹口哨,“美女,聊一聊。” 林海棠單腳提起高跟鞋,踩跟前的鞋面,找著支撐點旋了一圈,“頂你娘的肺,聊你媽的天?!?/br> 腳背鉆心的疼,青年的臉皺成一團,罵她,“你個死婆娘,下腳可真狠?!?/br> 林海棠也被激起了火,這年頭吃女人豆腐還有理了不成,挺起胸脯,兇狠狠的瞪他,寸頭青年失了面子,想給她一個下馬威,斜刺里擠進來一個男人,棕色的夾克瞬間占據(jù)林海棠整個視線。 “娘的,你擠個錘子?!贝珙^青年被擠得節(jié)節(jié)后退。 男人比他半個頭,回頭瞪他,后面壓根就沒聲了,適才囂張的火焰被一盆冷水澆媳。 林海棠目光上移,看見男人的臉,炭筆勾勒,形如遠山起伏的青巒。 程聚的雙手撐在她頭頂,林海棠整個人被圈在他懷里,他的下巴在她跟前晃悠,青色的胡渣,像老家水田留下的水稻茬子,胸膛微凸,壘起肌rou,她抬頭看他,他盯著車窗外,眼中流過光影。 林海棠嘀咕一句,“真是屁大個地方。”她算了算,四天遇見三次,這幾率也是夠大的。 程聚低頭看她,下頜繃緊,懟她,“你要不挪個地兒呆。” 他比她先一站上車,隔著窗戶,他瞧見這女人露腿,露溝,寒風(fēng)里最多刺的一朵紅玫瑰,狐媚味吸引周邊的男人如饑似渴的盯著她看。 林海棠沒來得及回懟,司機一個急剎車,她身子往前急傾,程聚騰出手拽緊她的腰,胸膛登時抵上熱乎乎的一團。 程聚的胸膛跟塊石頭似的,壓得林海棠透不過氣。 又是一個急剎車,公交車司機探出車窗,罵咧咧一句,“不看路,找死啊。” 程聚的胸膛又結(jié)結(jié)實實壓了上來,兩團海綿rou又被擠癟了,男人的呼吸吐在她額頭,被寒風(fēng)吹得皸裂的嘴唇如同開墾的田埂,缺少雨水的滋潤。 二人后半程沒話聊,能聊什么,萍水相逢,一直到下車,程聚跟在她后面亦步亦趨,而且不止程聚跟著她,幾個青年也下了車。 寸頭青年跟了幾步,鼓足了勁,趁著自己人多,吼了一嗓子,“喂,你在車上竟然敢瞪我,給老子下跪道歉。” 程聚和林海棠同時回頭,林海棠也瞪了,程聚比她瞪得更有威懾力。 “老娘瞪你咋了,色胚?!绷趾L男乜谀强跉膺€沒順過來,這人渣還杵上來,跟著她下車了,非往槍口子上撞。 寸頭色瞇瞇的盯著她,“美女,我怎么舍得你下跪呀,讓你男人給我道一下歉,要不你來替他還債?!?/br> 一個青年起哄,“美女陪我們玩玩。” 林海棠戲謔道,“你想玩啥,老娘看你毛都沒長齊,還學(xué)大人調(diào)戲良家婦女?!?/br> 寸頭笑,“美女,你不試一試,哪曉得我們能不能讓你舒服。” 話越說越露骨,林海棠現(xiàn)在有骨氣的站在這說話,全然是身旁還有個傳說中打架厲害的程聚站著,她沒慫。 “那你先問問我男人同意不?!绷趾L氖种敢宦N,看向程聚。 意思明顯不過,男人之間用拳頭解決問題,四個青年被鼓動,慢吞吞的走過來,眼神不善,林海棠準(zhǔn)備瞅準(zhǔn)時機就跑,畢竟她要是拖累他,這場仗就不大好打。 程聚掏出煙盒,抽根出來點煙,頂頂牙關(guān),“小子,認識歷輝哥嗎?” 一聽歷輝兩個字,四個青年停了步子,寸頭眼神一斂,歷輝是這帶的地頭蛇,強收保護費起家,手下眾多,沒人敢動他,派出所局長過年都要給他送禮。 “今晚輝哥擺宴,你跟我一起去坐坐,打個招呼?!背叹弁聼煟_往前走。 寸頭一下子就慫了,步子后縮,“敢情是輝哥的朋友,大哥,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替我向輝哥問聲好?!?/br> 寸頭說完就要溜,程聚眼神一沉,把煙頭一扔,腳踩上去碾碎,“你不是要和我女人聊天,要她陪你玩玩!” 寸頭一看這架勢就跑,四個人跑得瞬間沒影了,程聚嘆口氣,“沒勁?!?/br> “你認識歷輝?”林海棠靠著墻,問他。 程聚回頭,向前大跨幾步越過她,沒理她。 二人一前一后,男人走得急,林海棠踩著高跟鞋,跟不上他的腳步。 走到玉林城門口,程聚回頭看一眼身后,林海棠像根稻草似的,風(fēng)一吹就站不穩(wěn),也往這個方向走。 林海棠見他走了進去,冤家路窄,他們?nèi)サ氖峭粋€地方。 作者有話要說: 龜速,龜速 第6章 黑夜 林海棠被人帶上二樓包廂,包間裝修古典,紅木大桌子,一桌子的菜全是大魚大rou,麗姐招呼她,“海棠可算來了,葉老板一直等你呢?!?/br> 一桌子的男人視線掠過來,笑呵呵的盯著她看,目光肆無忌憚的打量她,葉老板五十多歲,臉笑得皺成褶子了,皮膚慫拉,鷹鉤鼻,大耳朵,一身西裝革履也掩蓋不了暴發(fā)戶的氣質(zhì)。 無非是陪酒吃飯,她吃了幾塊rou墊肚子,紅酒和白酒就一起擺了上來,葉老板攬著她往自個兒身上靠,她笑得花枝招展,端酒往葉老板嘴里送,在酒桌上談生意,男人喝醉最好說話。 葉老板叼根雪茄,盯著林海棠胸前的深槽,笑,“妹子,多大了。” 林海棠笑吟吟的端起紅酒,藕臂繞過葉老板的闊肩,紅唇比葡萄酒香甜,“只要老板把這杯喝了,我就只告訴你一個人?!?/br> 葉老板肥大的嘴唇湊近那杯紅酒,二話不說就喝了,喝完,舌頭故意掠過她涂滿蔻丹的手指。 林海棠身體一僵,訕笑著收回杯子,夸他,“葉老板,好酒量?!?/br> 她又倒了一杯紅酒遞過去,半個身體前傾,裙下的渾圓露出半團,葉老板的眼睛看直了,紅潤的面堂發(fā)亮。 林海棠湊他耳邊告訴她的年齡,葉老板顯然不信,直接了當(dāng),“你18歲,還是雛?” 林海棠被姓葉的噎了一口,她只說她18歲,沒想到老頭子一把年紀還喜歡雛。 客人喜歡什么,她自然要順著話說,“瞧您這話說的,我做陪酒的,難道還要管陪‖睡。” 飯局一完,頂多去ktv坐坐,讓男人摸摸,人喝醉了,啥事也記不清,沒睡過是實話。 林海棠使出渾身解數(shù),沒想到葉老板酒量太好,她陪他喝了兩瓶紅酒,外加一瓶白酒,才把他給灌暈乎了。 林海棠又挨個敬酒,白酒辣過喉嚨,喝酒直爽,不要命的喝,喝急了,那口酒就憋在胸口,沒流進胃里,難受死了。 她進廁所吐了兩次,第三次去廁所,走廊的天花板在晃,地面在晃,她扒著墻壁晃悠悠的走,順著墻根越走越低,她最后以爬行動物的姿勢在地毯上弓著背,雙手撐地,膝蓋著地,狼狽不堪,男廁所出來個人洗手。 程聚洗完手回身,看見爬在地上的女人,紅裙子,香肩半露,頭發(fā)披散,他身子一頓,聞到濃烈的白酒味,皺了皺眉,準(zhǔn)備跨過去,剛抬腳,覺得這衣服的顏色熟悉,蹲下身,把林海棠的頭發(fā)撥開,看清楚人臉,帶水珠的大掌在女人臉上拍了兩下。 女人的臉蛋小,巴掌大,下巴瘦削,他用大掌托起她的臉,“喝多了。” 林海棠搖搖頭,下巴頂著男人粗糙的厚繭,沒喝多,想說只是喝急了,又被男人粗糙的大掌拍兩下,兩頰一鼓,吐了。 程聚沒來得及抽手,兜了個滿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