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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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暗之中,叮咚的戊戌鐘聲之間,一道凄厲的痛呼劃破夜空,聶玲急忙抱住了我的手臂。 我用手拍了拍她讓她不要害怕,原本我以為遮擋月亮的烏云很快就會散去,但我等了半個小時烏云始終沒有散去的跡象。 夾皮溝內(nèi),葉亮等人已經(jīng)打起了手電,光柱洞穿夜空打在柳林上空,那虛幻的棺材顯的更加真實(shí)。 第二十一章 消失的玉蜈蚣 我是混蛋嗎?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確實(shí)是,因?yàn)槲掖蜷_了通往地獄的門卻沒有能力關(guān)上。 這會兒我和聶玲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中站了很久,聽著從夾皮溝方向不時傳來的慘叫,我那顆狂熱的心也逐漸安定了下來。 “走吧!”聶玲拉著我說:“這地方讓我很不舒服!” 我再次看了一眼夾皮溝的方向,戊戌鐘的聲音依舊響徹天際,我不知道葉亮到底死沒死,但我相信沒有任何能從夾皮溝活下來。 我和聶玲摸索著在黑夜中走了大概十幾分鐘之后,月亮便再次出現(xiàn),烏云遮擋的只是夾皮溝的那片范圍。 借著月色我們兩個牽著手向著山下走,一路上誰都沒有說話,回到車上,聶玲遲疑著問我說:“接下來兇棺會怎么樣?” 我搖搖頭說自己也不知道,聶玲嘆了口氣什么也沒說,啟動車子返回了古北鎮(zhèn),她把我送到家之后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我拉住她問她能不能留下。 她想了一下點(diǎn)點(diǎn)頭,說起來也不怕各位看官笑話,我們兩個那天晚上什么都沒有發(fā)生,只是抱在一起睡到天亮。 我第二天蘇醒的時候她已經(jīng)不在了,我去廚房下了一碗面,臥了兩個雞蛋,原本這是我最喜歡吃的,但不知道為什么這碗面吃起來卻如同嚼蠟。 把一碗雞蛋面囫圇吞棗一樣塞進(jìn)肚子,我連碗都沒收拾,直接躺在床上雙目無神的盯著天花板發(fā)呆。 不知道為什么,報仇之后我心中沒有一絲的愉悅,而是止不住的空虛感,在床上躺了幾個小時之后,我嘆了口氣爬起來從柜子里拿出了背祟和玉蜈蚣。 看到玉蜈蚣我就不禁想到半年前夾皮溝發(fā)生的事情,按照三叔所說,這只玉蜈蚣乃是黃皮子的東西,它殺光夾皮溝所有人為的就是玉蜈蚣,錢森又為什么冒死搶奪玉蜈蚣? 在夾皮溝的時候,葉亮讓聶玲下血池去拿玉龜,我基本可以合理的猜測,玉蜈蚣應(yīng)該也是黃皮子從血池內(nèi)得到的。 一個玉龜,一個玉蜈蚣! 血池內(nèi)到底有多少這東西? 而且血池到底是什么東西?我回想了一下在古墓內(nèi)發(fā)生的一切,好像并沒有看到類似于血池一樣的地方。 血池,血池,顧名思義最起碼應(yīng)該是個池子吧? 難道槐木兇棺下面才是血池所在?但仔細(xì)想想又不對,槐木兇棺一直壓在上面,黃皮子壓根就不可能進(jìn)得去,除非有其他的入口。 我盯著玉蜈蚣看了好半天,始終想不明白這東西到底有什么作用,值得錢森和葉亮費(fèi)盡心力得到。 既然想不明白,我索性也就不想了,把玉蜈蚣放在一邊翻開背祟,想找找看有沒有解決的辦法。 那個時候,我基本上已經(jīng)有些后悔自己腦子一熱布置了那么一個死局,但我?guī)缀醴瓲€了整本書都沒有找到辦法。 就在我有些煩躁地仍下書準(zhǔn)備出去轉(zhuǎn)轉(zhuǎn)的時候,眼睛的余光突然掃到桌子的角落,頓時愣住了。 玉蜈蚣不見了! 我眨了眨眼睛彎腰看地上,我明明放在桌子上怎么可能會沒有,但我找遍了整張書桌和地面角落都沒有找到。 真是見鬼了! 我心中嘀咕了一句,就在這個時候,一只活著的蜈蚣從桌縫爬出來,直接鉆進(jìn)我的褲腿。 握草! 我急忙跳了兩下,想把蜈蚣弄出來,但沒等我動手,這只蜈蚣爬到我小腿肚的位置直接就咬了我一口。 并不是很痛,只是好像被人用針扎了一下,我暗罵一句彎腰就準(zhǔn)備把蜈蚣弄出來,但就在我彎腰的同時,被蜈蚣咬的地方突然發(fā)出炙熱的感覺。 我后背一涼,心說蜈蚣難道有毒,緊接著那炙熱的感覺來的越發(fā)猛烈,就好似是有燒紅的洛鐵印在我的小腿肚子上。 我怪叫著跳起來也顧不得挽褲腳了,直接把褲子脫下來一看,那里還有那只蜈蚣的蹤跡,而我的小腿肚子上則是出現(xiàn)了一道蜈蚣紋身。 這只蜈蚣雖然只是一個印子,但卻栩栩如生,看的我滿臉茫然。 我坐在床上看著小腿肚子上的蜈蚣紋身,好半天之后才反應(yīng)過來,心說這只蜈蚣難道就是那只玉蜈蚣不成? 但這不合乎邏輯啊,一個玉蜈蚣怎么突然變成活的,而且變成我身上的紋身了?但想到葉亮和錢森,這兩個人千方百計都要得到的東西有點(diǎn)奇特也屬于正?,F(xiàn)象。 我皺著眉頭從床上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身體并沒有什么改變,就在我心中考慮這玩意到底有什么作用的時候,外面?zhèn)鱽砺櫫岬穆曇簟?/br> “葉子!” 聽到聶玲的聲音我急忙穿好褲子開門就想要抱她,但我這里才剛剛撐開雙手,就發(fā)現(xiàn)站在聶玲身后的聶軒,頓時有些尷尬地搓搓手說:“聶老板,您怎么來了!” 聶軒有些不爽地盯著我說:“我如果不來,我寶貝女兒都要被你拐跑了!” “額!”我咳嗽了一聲沒接話,而聶玲則是跺跺腳轉(zhuǎn)頭嗔道:“爸,你胡說什么!” “我胡說了嗎?”聶軒冷哼道:“你現(xiàn)在都學(xué)會夜不歸宿了!” “行了,爸!”聶玲說:“你這次找葉子不是有正事嗎?” “正事!”聶軒愣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說:“被你氣的我差點(diǎn)連正事都忘記了,小子,我有一位生意伙伴最近很不順,想找你過去看看!” 我心說前幾天還稱呼我叫葉大師,一轉(zhuǎn)眼我下降了好幾個級別,不過我對這一點(diǎn)倒是也不怎么在意,所以就說:“我是抬棺匠,不是風(fēng)水大師,也不是道士,你找錯人了!” 聶軒說:“這家伙就是虧心事做多了,你過去隨便說幾句就有錢拿,這種好事你還往外推?” 隨便說幾句就有錢拿?我心說這好事肯定不能推,于是就點(diǎn)頭說:“行,你等我收拾一下!” “不用了,這家伙這次去江北考察一個項(xiàng)目,路過古北鎮(zhèn)時間不多!”聶軒說。 我想了一下說行,然后就跟他上車。 在車上他跟我說了一下具體的情況,我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原來啊,聶軒有一位生意上的合作伙伴,睡覺的時候一直感覺有人在盯著他,偶然聽說聶玲死而復(fù)生的事情,所以就趁著路過古北鎮(zhèn)的機(jī)會過來。 按照聶軒的話說,這家伙就是虧心事做多了,自己嚇唬自己,我只需要隨便說幾句,騙幾個錢就行,但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我這一去,卻被牽扯進(jìn)了另外一個大麻煩中…… 第二十二章 百萬 聶軒給我介紹的這個客人名叫陳一川,是一位地產(chǎn)開發(fā)商,平心而論是一個其貌不揚(yáng)的人,身材微胖,穿著也不出眾,在人群中碰到都不會多看一眼的那個類型。 如果不是聶軒告訴我這家伙身家上億,我都能把他當(dāng)成聶軒的司機(jī)。 大家可以想象,那個年代身家上億是一個什么概念,總之就是土豪到不能再土豪的那種人。 初次見面之后,聶軒介紹了一下我的身份,他倒是沒有看我年齡小就看輕我,相當(dāng)客氣的請我坐下。 我們見面的地方是陳一川定的,古北鎮(zhèn)最高檔的一家飯店,但古北鎮(zhèn)這種小鎮(zhèn)子,在高檔也高檔不到什么地方去。 在我們落座之后,陳一川并沒有直接跟我談事,而是先吃飯,酒足飯飽之后他才把事情跟我說出來。 按照他的說法,最近幾個月晚上睡覺的時候總感覺有一雙眼睛在盯著他看,搞得他每天精神不振,我問他最近有沒有惹到什么事情。 他問我說:“我這一天天的事情太多了,能具體點(diǎn)嗎?” “去過什么奇怪的地方,買過什么奇怪的東西!”我想了一下說:“幾個月的時間,如果真有東西纏上你的話,你現(xiàn)在可能早就沒命了,你這個問題可能是風(fēng)水上的問題,你有沒有試過去別的地方???” “試過!”陳一川說:“你也知道我是做工程的,每天到處跑,但不管我住在什么地方,半夜蘇醒后那雙眼睛一直都在!” 我聽他這么說,就覺得不是風(fēng)水的問題,但很奇怪,如果真的有東西纏上他本人的話,幾個月的時間他能活著簡直就是一個奇跡。 說實(shí)話陳一川這事情應(yīng)該去找道士解決,而不是找我一個抬棺匠,在去之前我就已經(jīng)打算好了,如果這事情真的是陳一川心病作祟的話,我隨便忽悠兩句騙點(diǎn)錢沒問題。 但現(xiàn)在問題是陳一川真的是遇到麻煩了,在那樣的情況下我如果還胡說八道,萬一出現(xiàn)問題那我的罪過就大了。 所以我想了一下就跟他說這件事我解決不了,讓他去找個道家高人去處理。 但沒想到陳一川聽我這么說,頓時以為自己問題比較大,直接從兜里掏出了一張銀行卡放在桌子上,說“小兄弟,這張卡里有一百萬,只要你愿意幫我,這張卡就是你的,而且事成之后還有重謝!” 一百萬! 對于我而言,三萬塊就足夠讓我冒著生命危險去抬棺,現(xiàn)在一百萬放在眼前,說不動心是假的。 聶軒說的沒錯,這家伙確實(shí)是一個土豪到不能在土豪的大老板。 我就是一個窮小子,心想可以掙到一百萬,一咬牙就把那張卡揣兜里了,陳一川看我收錢頓時輕松少許,說:“小兄弟,你看我這是要怎么處理?” 我說:“不管纏上你的是邪靈或者陰煞,它不可能沒有任何原因的纏上你,這樣吧,你今天就不要離開了,在鎮(zhèn)上找個賓館住下,晚上的時候我守著你看看什么情況,順便你好好想想最近到底有沒有招惹過什么東西!” 陳一川想了一下說:“行吧,我給那邊打個電話,把會議的時間推遲一下!” 在陳一川出去打電話的時候,聶軒看著我說:“一單就掙了一百萬,你是不是應(yīng)該分我點(diǎn)介紹費(fèi)!” 我說沒問題,分你一半都成。 聶軒聽我這么說倒是有些意外地看了我一眼,沒有接話,聶玲則是拉了我一下說:“你真的有把握?” “沒有!”我說:“不過纏著陳一川的東西幾個月都沒下殺手,我想應(yīng)該問題不大!” 等了不大一會之后,陳一川拿著手機(jī)回來說事情搞定了,然后聶軒就給他在古北鎮(zhèn)的賓館定了一個房間。 這種小地方的賓館環(huán)境肯定好不到那里去,不過陳一川和聶軒一樣出身貧寒,所以也不太在乎這些事情。 晚上的時候,聶玲說要留下陪我,卻被聶軒給拉走了。 陳一川在飯店買了不少的菜打包回來,我們兩個邊吃飯便聊天。 在聊天的過程中,我一直在問到底怎么惹上這東西的,他雖然說了幾件事但我覺著都不太像。 陳一川作為一個身價上億的土豪,一不好賭,二不好女色,唯一的愛好就是喜歡喝酒,所以沒多大一會就喝多了,我把他扶到房間躺下。 因?yàn)樽砭?,陳一川躺在床上嘀嘀咕咕地說著紅紅之類的話,我聽了一下沒聽明白,就在我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的時候,突然發(fā)現(xiàn)陳一川身上的護(hù)身符掉了出來。 護(hù)身符用紅繩串著,指甲蓋大小,黑色的不知道是什么物質(zhì)。 我想著或許是陳一川因?yàn)檫@件事去什么地方求,所以就有些好奇的想拿過來看看是什么東西做的,但誰知道我剛剛碰觸到護(hù)身符的一瞬間,我只感覺一股炙熱的氣息從護(hù)身符上傳來。 握草! 那種感覺來的很強(qiáng)烈,就好像是我觸碰到了一塊燒紅的鐵塊一樣。 有問題! 我用力地甩了甩右手,盯著那護(hù)身符看了一眼不敢再碰,而是把它從陳一川的脖子上摘下來,放在臺燈下仔細(x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