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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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過!”孫浩聳聳肩說:“當(dāng)時我第一次偶然聽說這件事的時候十五歲,我七歲拜入龍虎山門下,在我的印象中她一直都是對我照顧有加的大jiejie形象,所以一時接受不了就去問她,造成的結(jié)果就是她離開龍虎山!” 孫浩苦笑了一聲說:“整整八年查無音訊,直到近期她主動找我要鎮(zhèn)魂冰棺,我才聯(lián)系到她,你說我還敢問嗎?” “這件事?lián)Q做任何人也會成為禁忌!”我點頭說:“也難怪她……等等,你說鎮(zhèn)魂冰棺是她找你要的?” “也算不上要!”孫浩說:“她雖然在龍虎山呆了很久,但按照規(guī)矩并不是龍虎山的人,鎮(zhèn)魂冰棺需要龍虎山的秘法煉制,我想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她壓根就不會找我!” 夏夢在不久之前跟我說過一句話,錢森去幽冥抓了一個修羅族的女人,造成的結(jié)果就是我、她、錢了了包括夏薇都在給他還債。 錢了了和夏夢是錢森的女兒,按照規(guī)矩我是他的弟子,冰棺是錢了了找人做的,運送冰棺的是我和夏夢。 不管這件事是錢了了有意促成還是因果循環(huán),正如陳瘸子說的那句話:世間萬物輪轉(zhuǎn)皆有定律,違反規(guī)則是要付出代價的。 在那一刻,我心中有種強烈的感覺,夏薇的死很可能也和那件事有關(guān),要不然夏夢也不會說所有人都在給錢森還債。 就在我腦海中轉(zhuǎn)動著一些亂七八糟念頭的時候,突然從遠處傳來一聲爆喝。 聲音是從夏夢和錢了了離去的方向傳來的,孫浩猛然從地上站起來,直接就沖了過去。 林旭和韓陽提著槍緊隨其后,我剛準(zhǔn)備站起來追上去,但雙腿酸麻的感覺直接讓我腳下一軟直接坐在了地上。 陳瘸子坐在原地沒動,看了我一眼說:“在這里等著吧,他們?nèi)绻鉀Q不了問題,你上去也幫不上什么忙!” 我一邊揉著酸麻的小腿,說:“你不是狂浪生嗎?怎么不去?” “狂浪生?”陳瘸子自嘲一笑說:“我現(xiàn)在只是一個連水鬼都解決不了的老瘸子罷了!” 想到陳星的死,陳瘸子確實也是一個可憐人,我也不好說什么,只能頻頻向著孫浩等人離去的方向看。 等了大概有十幾分鐘之后,孫浩等人返回,林旭和韓陽扶著錢了了,夏夢面無表情的跟在身后。 “受傷了!”我愣了一下強忍著雙腿的酸痛,走過去問道:“怎么回事?” “山魈!”孫浩神色凝重地說:“接下來誰也不允許單走了,這地方有不少山魈!” “我早就說過山魈是從別的地方來的!”夏夢說。 錢了了說:“你早知道還不知道警惕一點?真不知道這么長時間是怎么活下來的!” 原本我以為按照夏夢的性格立刻就會反駁,以前我不會插手,不過在了解到二十年前的事情之后,我覺著自己應(yīng)該勸勸,不過奇怪的是,夏夢看了錢了了一眼什么話都沒說直接找了個偏僻的位置坐下,目光看向遠處也不知道在考慮什么。 我愣了一下心說這是什么情況,不符合夏夢的性格啊。 孫浩看了一眼正在給錢了了包扎傷口的林旭,搖搖頭對我說:“她是為了救夏夢才受傷的!” “可別這么說!”錢了了有些不爽道:“本姑奶奶是看山魈不爽而已!并不是為了救她!” 孫浩聞言頓時沖我無奈地攤攤手。 錢了了因為被山魈傷到了左腿,所以我們就決定留在這里暫時休息幾個小時,在商量誰值班的時候,夏夢直接說自己值班。 孫浩愣了一下說:“你還是休息吧,我和林旭分成三班足夠了!” “我說了我值班就我值班!”夏夢好像是賭氣一樣面無表情地扔下一句話轉(zhuǎn)身就走。 “等等!”錢了了直接叫住她,把手上的妖刀扔過去說:“只是暫時借給你!” 夏夢接過妖刀沉默了片刻轉(zhuǎn)頭走到角落里坐下。 因為我和林旭之前在營區(qū)就是值班的,這一趟折騰下來差不多已經(jīng)接近三十六個小時沒睡覺了,早就困的不行了,也懶得摻和兩姐妹之間的復(fù)雜關(guān)系,把登山包當(dāng)枕頭眼睛一閉沒多大會功夫就睡了過去。 因為身處在地下迷宮那么復(fù)雜的地點,我這一覺睡得很不踏實,做了很多亂七八糟的夢,只不過蘇醒之后都想不起來了,總之就是睡得不太好。 我蘇醒的時候正在值班的人是孫浩,韓陽,一人一邊守著兩個出口。 睡了一覺之后,我感覺身上的疲憊感比之前還要重,雙腿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了,僵硬酸麻那滋味就別提了。 醒了之后繼續(xù)睡肯定是睡不著了,我打著哈欠從地上爬起來走到林旭的身邊說:“你去睡吧,我來守!” 林旭看了我一眼說:“不用,我剛才睡了幾個小時!” 第二百二十八章 給你找個醫(yī)生 林旭和韓陽自從我第一次見到,一直都是一種沉默寡言的角色,我們一行只有他們兩個是普通人。 作為一個普通人這一行走來始終面不改色確實讓我佩服,看他不愿意去睡,我也睡不著就在他旁邊坐下跟他聊天。 他們兩個都是軍人,而且都是軍官,我問他既然是軍官為什么要跟著孫浩走這條路? “我們兩個在部隊屬于尖兵,孫少的父親曾經(jīng)是我們部隊的首長,所以我們才會被指派保護孫少!”林旭考慮了一下淡淡道。 “從部隊的尖兵變成保鏢!”我說:“你們就這么心甘情愿?” “不情愿!”林旭很干脆地說:“當(dāng)初部隊上只是告訴我們要執(zhí)行一項特別的任務(wù),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等到我們搞清楚任務(wù)就是保護孫少的時候,我們很不滿意,認(rèn)為這是對我們的侮辱,甚至不斷跟上面要求調(diào)回部隊!” “那你們?yōu)槭裁磿蔽疫t疑道。 “為什么會對孫少這么尊敬是吧?”林旭沉默了一下,說:“假如說我們是被孫少的人格魅力折服的你相信嗎?” “人格魅力?”我愣了一下,轉(zhuǎn)頭看了一眼正斜靠在石壁上睡覺的孫浩。 “我知道你不信!”林旭直接說:“我這輩子很少佩服人,當(dāng)新兵就敢跟班長打架,我在部隊一直就是刺頭級別的,韓陽和我也差不多,但我佩服孫少!” “我佩服孫少不是因為他是走陰行的人!”林旭說:“我佩服他選擇了一條特別困難的路,我佩服他能一直保持自己的初心和理想!” “比如?” “假如把你換到孫少的位置上你會選擇走這條路嗎?”他反問我說。 “不會!”我很干脆地搖頭說:“不怕你笑話,如果有可能我寧愿這輩子都是一個普通人!” “既然這樣你為什么會稱為抬棺人?” “我這是沒辦法!”我聳聳肩一邊揉著自己的酸痛的小腿,說:“我出生在一個山村,可以說生來就是社會的底層,底層的日子雖然苦,但如果有選擇的話我寧愿一輩子呆在村子里不出來,只可惜……” 等我把夾皮溝的事情跟他簡單的復(fù)述了一遍之后,他先是沉默了一下,然后說:“我很同情你的遭遇,說句你可能會不高興的話,這就是你和孫少的差別,他是一個真正有理想的人!” “理想?”我轉(zhuǎn)頭看了孫浩一眼,說:“或許吧,反正我就是一個俗人,我現(xiàn)在最大的愿望就是離開這個鬼地方,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和玲玲隱居,再也不出來了!” “很可惜這個夢想你這輩子都別想實現(xiàn)了!”孫浩不知道什么時候醒了,走過來對林旭說:“回去睡一會吧!” “不用!” “這是命令!” 在林旭離開之后,孫浩走到他的位置坐下,打了個哈欠看著我說:“我以為以你的體質(zhì)會睡很久!” “那看來你是小看我了!”我說:“我醒了有一會了,剛才林旭把你一陣夸!” “夸我什么?”孫浩饒有興趣地看著我說。 我說:“夸你是一個有理想的人!” “理想!”孫浩歪著腦袋想了一下,點點頭說:“他說的不錯!” 我看他心安理得的接受了這一份贊譽,就有些奇怪地問他說:“你的理想是什么?” 孫浩皺著眉頭苦思良久之后,抬頭看著我鄭重道:“我的理想是世界和平!” “切!”我很干脆地撇撇嘴,他也不生氣說:“反正這就是我的理想,信不信就由你了,對了,我想問問你,你跟你的玲玲難道就真的打算這么下去?” 我皺眉有些警惕地看著他說:“你有意見?” “沒有!”孫浩說:“不用這么緊張,我只是有些好奇,假如,我是說假如,有一天你的玲玲被鬼差抓到幽冥你會去救她嗎?” “會!”我沒有絲毫的猶豫,很干脆地說。 “盡管這樣可能會給你帶來很糟糕的后果?” “對!” “如果這么做可能會導(dǎo)致成千上萬人的死亡!”孫浩盯著我說:“你寧愿連累這么多無辜的人,也要這么做?” “會!”我依然沒有任何的猶豫。 孫浩得到我的回答之后,深深地看了我了我好久,我也同樣盯著他看。 就這么持續(xù)了有半天的時間,就像剛剛進入地下迷宮的那一次對持一樣,還是他率先妥協(xié),說:“好吧,這個問題暫歇打??!” 我知道我的想法很自私,但沒辦法,這就是當(dāng)時的我,病態(tài)到把玲玲當(dāng)成我心中唯一的救命稻草。 只要能和玲玲在一起,我哪管洪水滔天! 接下來我們兩個誰都沒說話,在沉默了片刻之后,我掏出懷中的養(yǎng)靈瓶拿在手上,孫浩看到之后就說:“張九金早晚會來找她的!” “我可以跑!”我把養(yǎng)靈瓶放進懷中,就好像是守護著自己最珍貴的東西,喃喃自語道:“我們可以找個張九金永遠也找不到的地方!” “比如說血池?” “對!” “但想過沒有,你身上的黃金十二宮是屬于血池的!”他盯著我說:“你又怎么保證回去之后,它不會來找你拿回自己的東西!” “我可以把黃金十二宮還給它!”我說:“這東西壓根我就不在乎!” 孫浩皺著眉頭看著我說:“出去之后我會給你找個醫(yī)生看看!” “我沒病!” “你病了!”孫浩盯著我一字一頓道:“而且你tm還病得不輕,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錢森選了這么多年就選了你這么個貨色?” 被孫浩痛罵了一句,我并沒有生氣,無所謂地說:“當(dāng)時他都要死了,除了我也沒有其他的選擇了!” “你……”孫浩伸手指著我,好半天之后氣的跺了跺腳直接轉(zhuǎn)身扔了一句話走了。 “既然你睡不著就值班吧,懶得跟你說話!” 孫浩離開之后走到另一邊把韓陽替換下來,我摸摸鼻子嘀咕道:“說我有???我看你才有病,好好的富家公子不當(dāng)跑到這鬼地方來受罪,你受罪就算了,還tm拉著我,你簡直是腦殼有問題!” 我有病嗎? 現(xiàn)在的回想起來當(dāng)時自己心里確實有些問題的,也難怪孫浩會說我有病,以他的性格和理想看不上我很正常。 雖然我們是兩個人值班,不過兩個人分別在兩側(cè),之前和林旭聊著天還感覺不到什么,等到我一個人的時候,時間長了就覺著有些滲人了。 在這個世界上絕大多數(shù)人都有幽暗恐懼癥,這是人先天對于黑暗和未知的恐懼。 我自己在那里坐了大概半個小時左右,就覺著心里發(fā)毛,老是舉著黑暗中有什么東西在盯著我看,但強光手電照過去卻什么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