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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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尚未走近馬市就引起了幾名馬販的注意,猶豫著紛紛朝她走來,試探著詢問。 好在這處地兒,都是難聞的味道,馬販們身上也都馬sao味,楚尋身上雖然異味難聞,倒還能叫人忍受。 “途中遭了土匪,丟了盤纏,不得已將隨行坐騎賣了換錢,價格好說,但求誠心?!背さ溃桃鈮旱土松ひ?,失了清脆悅耳,多了幾分暗啞滄桑。 馬販們聞言,先是痛斥一番殺千刀的土匪,繼而紛紛叫價。 這處是個窮地方,識貨的不多,想要高價更是不可能。 一匹能活五十年,價值連城的神駒被當成普通的千里馬給賣了。 頂了天了,二十兩銀子。 這在很多人看來,還是楚尋撿了大便宜。 楚尋拍了拍馬脖子,“乖了啊?!毖援叄敛华q豫的走了。 破云回頭張望,它雖然隱隱意識到這是什么地方,可它是做夢都沒想到,它會被賣?。?/br> 它自出生就跟了靳燕霆,在輔親王府長大,打小馬仗人勢,驕傲不可一世,后來又隨晉王南征北戰(zhàn),立下赫赫戰(zhàn)功。只聽說人人都想擁有它這匹戰(zhàn)馬神駒,還從未聽過為了幾兩銀子,就把它給賣了的。 就現(xiàn)下這種情況,一名胡子拉碴的臭男人一臉惡心巴拉的瞅著它雙眼冒光,這要擱它之前的脾氣,早就掀蹄子揍人了?,F(xiàn)在它不敢動,它怕挨打。 回想那一掌,它現(xiàn)在都瑟瑟發(fā)抖。 破云只當楚尋有事要辦,將它寄存在這里。瞧,這些低等人正討好的喂它草料呢,可不就印證了它的想法。 雖然這些草料品質低劣,難以下咽,但破云大爺現(xiàn)在也懶得計較了,吃一口,嫌棄的噴一下響鼻。后來發(fā)覺肚子還真有點餓了,這才矜貴得細嚼慢咽了起來。 楚尋得了二十兩銀子,先去成衣店,買了三套衣裳并一條厚實的裹面紗巾。其中兩套紅艷艷的喜服都是麻布衣裳,粗糙的很,但勝在價格便宜。還有一套是她給自己買的換洗衣裳,布料好上許多,顏色卻老氣橫秋的。 買好衣裳又去客棧開了間房,命小二燒了洗澡水,重新梳洗干凈,又飽餐一頓,這才慢條斯理的找了一輛牛車往山上趕。 卻說,候在山上的徐昭等得不耐煩,幾次三番的想走人,可又心有不甘,那女人吧,雖然古怪,但入了他的眼??!不對不對,是他既然答應了人家,就不能做那言而無信之徒,也就強忍著脾氣,等著。 期間摘了山上的野果子,勉強充饑。野兔野雞抓不到,就抓了河里的魚,鉆木取火,命都快搞掉了,終于引出火星,草草的烤了幾條魚,生的生糊的糊,徐昭也吃的狗屁香甜。 他真是餓極了,被關在土匪窩那幾日,滴水未進,他能活到現(xiàn)在虧得他能屈能伸,逮了兩只耗子,生吞了。 當然,他絕不會認為自己茹毛飲血可怖,反而覺得自己倍兒男人!這樣的經(jīng)歷,夠他在京城貴公子圈炫耀好幾年。 牛車沿著蜿蜒山路趕上來時,徐昭一眼認出半依在車上的蒙面女人,氣勢洶洶的跳出來,迎了上去。 豆得兒慢了一拍,嚇了一大跳,她可沒忘記,之前徐昭等得不耐煩沖著她又叫又跳,說什么等細君回來了,他一定要給她好看! 豆得兒追了上去,原是要橫在二人中間,忠心護主的。 牛車停了下來,趕車的大叔驚疑不定的盯著面前的半裸男子。(徐昭先前軟硬兼施,最后強行剝了豆得兒的外衫系在腰部,好在不是□□野人了。) 豆得兒雖已滿十五,可看上去只有十一二歲,骨rou如柴。徐昭下手的時候,只當她是小丫頭片子,半點沒有欺負年輕姑娘的自覺。 “你,你回來啦?!毙煺训穆曇舳疾蛔杂X的放柔了。 “嗯,”楚尋的目光在徐昭和豆得兒身上逡巡了遍,抬手往牛車上一抓,兜頭撒了幾件衣裳給徐昭,“穿上。” “這么紅!”徐昭本還想挑剔衣服顏色娘氣,布料粗糙,卻聽楚尋不緊不慢道:“喜服,今晚成親?!?/br> 徐昭一下子就說不出話了,衣服抱在胸口,憋了好半天,扭捏了一句,“這么快?!?/br> 楚尋掀了掀眼皮子,“以免夜長夢多?!?/br> 徐昭脖子一梗,“小爺言必行,行必果!”偷偷瞄了楚尋一眼,抱著衣服又兔子一般鉆進灌木叢中換衣服了。 豆得兒走上前來,規(guī)規(guī)矩矩的請了安,“細君?!?/br> 楚尋瞧了她一眼,丟了一只叫花雞給她,“吃吧?!?/br> 豆得兒雙手接過,面上的歡喜之色單純又直接。 楚尋拍了拍牛車讓她坐上來。 豆得兒聽話的上了牛車。 過了會,楚尋問,“那徐二少你覺得怎樣?” 豆得兒想了想,“好人?!?/br> “……”楚尋眉頭一挑,靜候下文。 豆得兒一臉真摯,“他抓了好多魚讓我烤給他吃,還剩了一條給我吃了?!?/br> 豆得兒長在深宮,磋磨了這么些年,仍舊保持著一顆純善之心,楚尋也不知該說她天生愚鈍好還是說她 深宮啊,呵…… 楚尋不自覺的望向遠方出了神。 徐二公子分開枝葉,露出一張俊俏公子臉,他雙手背在身后,面上不動聲色,心里已經(jīng)羞得沒臉見人了。一想到待會就要當新郎官了,整個人都樂開了花。 趕車的老漢“嗬”了一聲,“好一個俊俏兒郎!” 徐二分外得意,想忍沒忍住,眼角眉梢都是嘚瑟。 楚尋拍了拍老漢的肩,“老伯,趕車吧?!?/br> “哎!”老漢答應一聲,揚了揚牛鞭。 徐二幾步跳上去,“等,等我,還有我呢!” 上了牛車后,楚尋將一個包好的叫花雞遞給他,“吃飽了,晚上好洞房。” 徐二一張臉頃刻間紅個通透,這,這女人,也太太,太不知廉恥了。 這種話,要說也是爺們說,你個女人…… 老漢聞言哈哈大笑。 徐二覺得,振夫綱這種事,迫在眉睫。 待今晚入了洞房,叫她瞧瞧自己的厲害! 可他,厲害嗎? 他忽然有些不確定了,因為他之前從沒有過女人。 徐二過去的人生里一直醉心武學,跟著晉王后頭屁顛顛的練了一門功法,這功法講究靜心無妄念,練成之前童子之身進益最快。晉王倒是早就練成了,他自己才練到第三層,要是破了童子之身…… 徐二陷入了天人交戰(zhàn)中。 某一個瞬間,徐二忽然道:“破云呢?” “賣了,”楚尋隨口答道。 “什么!”徐二大驚之下,都忘了自己從未提過那匹黑馬名叫破云。 楚尋慢悠悠睇了他一眼,“要不然你以為你這身衣裳和叫花雞哪里來的?” “可那是……”徐二不敢深想,又想那破云雖然是匹貨真價實的馬,卻比猴還精,也就放了心。反正它又不會開口說話,只要他不說,就沒人知道破云被他未來娘子賣了換吃的。 老漢直接將他們帶去了他家,因為之前楚尋跟他提過,想借他家辦個婚禮,并給了幾兩銀子。 老漢一家半年的收入也就這么多,哪有不歡喜應承的。 走之前就叮囑了老婆子兒媳婦布置了,待楚尋等人到了,幾人都迎到了院門口。 山里人有講究,寧可給人停喪,不可給人成雙。 老漢的兒子會寫幾個字,寫了房契讓楚尋簽字。意思東邊廂房租給楚尋他們,那房子就暫時屬于他們的了,至于是要入洞房還是要干嘛,都與房東無關了。 徐昭懂這規(guī)矩,在楚尋執(zhí)了毛筆正要簽字時,很男子氣概的搶過筆,“從今后這些外頭的事都交給爺們來辦,你個女人管好家里頭就行了?!?/br> 楚尋抬了抬眼,已經(jīng)被他擠到身后了。 雖然,他很想說,這樣草草辦事,也太委屈了她??捎窒氪蟾攀侨思夜媚镉X得自己門第高,怕高攀不上,想生米做成熟飯,到時候他想甩也甩不掉。 可也不想,他徐昭是這樣的人嗎? 徐家門第雖高,可也最重情重義,言而有信! 簽好了房契,楚尋說:“宜早不宜遲,開始吧!” 楚尋拉著豆得兒進了廂房,老婆子和她兒媳婦也歡歡喜喜的跟了進去。 楚尋指揮著婆子扒了豆得兒的臟衣服,又將她從里到外的洗了一遍,她一直在犯迷糊,直到披上喜服,豆得兒才顫著聲兒道:“細君,不,不是您要嫁人嗎?” 楚尋眨眨眼看她,“我是郁家的未亡人,我嫁什么人?” 豆得兒終于反應過來,眼睛瞪成了銅陵,臉色一下子變了,“細君,我不嫁人?!?/br> 楚尋滿心歡喜的等著看自己促成了一對姻緣,自身會有何變化,現(xiàn)在跟她說不嫁,她當然不應。 “徐昭是徐閣老的二公子,簪纓世家,還能虧待了你?” “奴婢不敢,”豆得兒俯身跪下,徐二的身份有多高貴,她心里清楚,就是因為清楚,才不敢嫁啊。 “我讓你嫁,你便嫁,”楚尋扶她起身,觸到她身體的同時,不知為何整個身子一震,仿若過電一般,豆得兒抬頭的一瞬,楚尋明明白白的看到她額上有炫目的紅光閃爍,楚尋鬼使神差的張口貼上她的額頭,一口吞下那紅光。 第7章 悔婚 她一口吞下那紅光后,一縷黑氣自她的唇角溢出,嗖忽鉆進了豆得兒的眉心。 然,這一切的發(fā)生只有楚尋自己知道。在外人眼里,不過是她突然親了一口拒不成婚的新娘子。 空氣有瞬間的凝滯。 老婆子先笑出了聲,“好你個新娘子,看把你jiejie急的,這下子滿意了吧?!?/br> 媳婦也附和道:“瞧這姐兒倆親的,真真的羨煞旁人?!?/br> 豆得兒后來就有些暈暈乎乎了,倒不是楚尋口里的那團黑氣起了作用,而是她自小到大還未被人這般親密對待過,一時間,震驚,錯愕,難以名狀的感動,種種情緒匯聚到一起,不知該如何反應了。 楚尋深吸一口氣,吞下那紅光后有種神清目明的舒適之感,仿佛靈魂都被撫慰了。 楚尋暗襯,難道這就是養(yǎng)魂續(xù)命的意思? “小娘子,吉時到了,別誤了好時辰?!崩掀抛哟叽俚馈?/br> 楚尋再次看向豆得兒,“安心嫁吧,徐昭是個好孩子?!?/br> 豆得兒仿若被蠱惑了,安靜的戴了紅蓋頭。 這家的兒子在門口放了兩個過年時剩下的炮仗,啪啪兩聲,算是應個景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