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第27章 第 27 章 她的聲音不大,但足以讓在場的人都聽清楚她說了些什么。 話音落下,場上鴉雀無聲、無人開口,沉寂的氣氛令顧佳人緊張的捏緊了自己的袖子,難道她對的不好嗎……她想了好多的成語和詩詞,才對出這樣一句。 片刻后有人回過神來,站起身為她鼓掌:“好詩!好詩!曲小姐果真是才貌雙全,令人佩服!” 一語驚醒夢中的人,其他賓客也都緩過神來,雷鼓般的掌聲響起,忙夸贊顧佳人的柳絮才高,羨慕曲府有個學(xué)識淵博的才女。 曲舟言可不得得意洋洋的自夸一番自家小妹。 其實(shí)姜毓出的題略有些刁鉆,感嘆人生的詩詞題材雖然廣泛,在眾詩友眼中可能不是什么難題,但對于一個才十四的小姑娘,要對出下句來也是很不容易,曲舟言蹙眉,斜睨了一眼姜毓。 姜毓沒有看向他,曲舟言看到他的眼神,緊緊的鎖定在顧佳人的身上,有些驚艷和暗自壓抑住的興奮。曲舟言的觀察能力出眾,姜毓的這些小動作自然是沒能逃過他的眼睛。 曲舟言嘆氣,又要防范一個打他家小妹主意的人了。他喊來貼身親衛(wèi),讓他低下頭耳語道:“去查查那個姜毓的身份。” 詩會的氣氛被炒熱了,賓客們談笑風(fēng)生,興致高昂,好幾個時辰過去,才結(jié)束了這場詩會。 從今日起,顧佳人又被貼上了一個才女的標(biāo)簽,京城里對她的議論更熱了。 顧佳人嘆氣,爬的越高摔得越疼,不知道哪天她會從高臺上跌落下來。 詩會結(jié)束后出了蘭亭,顧佳人立馬就變成了一坨軟泥,掛在曲舟言的身上。 曲舟言把她抱起來,調(diào)侃道:“怎么了才女,剛剛不是挺能喝的嗎?” 顧佳人在詩會里貪杯,嘗過了果釀酒的味道,她就迷上了,趁著曲舟言交際之時,和曲舟衡偷偷喝了將近一壇子的蘋果釀,曲舟言才發(fā)現(xiàn)。 他罵了一頓曲舟衡,可曲舟衡那時候儼然已經(jīng)變成了一個小醉鬼,眼神迷離的也聽不進(jìn)去,他就派了小廝把曲舟衡送回家去,顧佳人不愿意走,興致勃勃的還要再喝一點(diǎn),曲舟言見她沒有醉意,也就任由著她再多喝幾杯。 沒想到才出門,她就變成了一灘的軟泥。 顧佳人打了個一個飽嗝,嘴里全都是果釀酒的味道,她縮在曲舟言頸窩里,闔眼就睡著了,不搭理他。 曲舟言笑了笑,翻身上馬,將顧佳人緊緊的護(hù)在懷里,向曲府駛?cè)ァ?/br> 睡夢中的顧佳人,經(jīng)歷了一段顛簸后,她感覺自己掉進(jìn)了軟軟的羽毛堆里,好不舒服,蹙著的眉頭也終于松開,扭了扭身子,找個了舒坦的姿勢穩(wěn)穩(wěn)的熟睡起來。 在夢中,顧佳人夢到了詩會上神秘的姜毓,她夢見姜毓偷偷的靠近了她,在她耳邊跟她說著什么,她喝醉了沒聽清,胡亂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姜毓便塞了一個東西到她袖管里,他冰涼的手摸了摸顧佳人的耳廓,顧佳人打了一個寒顫,再抬頭看他之時,姜毓已經(jīng)從身邊走開了。 顧佳人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周圍是熟悉的摸樣,她躺在自己的廂房里。 她撐起身子,揉了揉發(fā)暈的腦袋,雖然果釀酒味道甘甜,但后勁還是很足的,她這會兒可能是宿醉頭疼了。 門外的梧葉聽到了她的動靜,推門走進(jìn)來:“小姐,您醒啦,要用膳嗎?” 顧佳人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瞇著眼問梧葉:“現(xiàn)在什么時辰了?” 梧葉答道:“已經(jīng)是亥時了,小姐?!?/br> 顧佳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讓她幫忙把今天穿的外衫拿過來。 梧葉疑惑,又有些擔(dān)心:“小姐,您要這個點(diǎn)出門嗎?” 顧佳人搖頭:“不是,你先拿來就是了?!?/br> 梧葉乖乖的出了房門,拿來了那件如意云紋衫。 顧佳人接過衣裳,把她差遣開:“幫我煮一點(diǎn)粥吧,有點(diǎn)餓了?!?/br> 梧葉欣喜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跑出門去準(zhǔn)備,她就怕小姐醒來后不愿意吃飯,餓壞了身子曲夫人要怪罪她的。 顧佳人的手在外衫里摸來摸去,最終摸到了一塊冰涼的東西,她拿出來一看,是一塊月牙狀的羊脂玉墜子,果真夢里看見的都是詩會上發(fā)生的事情,但是姜毓到底跟自己說了什么? 顧佳人蹙緊了眉頭,靠在床板上回憶。 可直到梧葉端了小米粥進(jìn)來,她都沒想起來,顧佳人嘆氣,受了果釀酒的影響,記憶力差到?jīng)]邊了。 梧葉把托盤端到床邊,端起小碗遞給顧佳人。 顧佳人沒有在床上吃東西的習(xí)慣,她把外衫披在身上,下了穿走到桌前,梧葉便把粥端到桌上。 一口guntang的粥入喉,顧佳人的心里暖多了,梧葉很貼心的在粥里加了一把糖,很甜,顧佳人很喜歡,又多勺了兩口。 半碗粥下肚,顧佳人混沌的腦子也開竅了不少,她依稀想起來詩會上姜毓跟她說了些什么了。 當(dāng)時詩會已經(jīng)進(jìn)入了尾聲,姜毓避開了曲舟言,走到了顧佳人身邊,那時候的曲舟衡已經(jīng)喝醉了,被曲舟言的侍衛(wèi)送回了府。 他湊到了顧佳人耳邊,溫?zé)岬臍庀湓陬櫦讶硕叄挥写判缘纳ひ糨p聲說著:“曲小姐,下個月可否賞臉姜某,碧波湖一同賞櫻?” 顧佳人喝了一壇多的果釀酒,腦子不太清楚了,她用力的瞇了瞇眼,也沒看清眼前的人是誰。 她只知道對方很高,跟溫謙和一樣高,但是身上有很濃的龍涎香味,不是溫謙和的味道。顧佳人沒有搭理姜毓,姜毓又在她耳邊說了一遍。 姜毓的吐息飄進(jìn)顧佳人的耳里,弄得她耳朵好癢,顧佳人就點(diǎn)了點(diǎn)頭,打算先趕走他。 姜毓見顧佳人同意了,他的嘴角向上彎起,塞了月牙玉佩到顧佳人的手里,顧佳人手心突然一涼,顫了一下,玉佩就滑進(jìn)了她的袖子里。 顧佳人拍了拍額頭,這會兒全想起來了,她看了看手中的玉佩,分辨不出好壞,便丟到抽屜里,不管了,有機(jī)會再還給姜毓吧。 一個月下來,顧佳人都窩在府里跟曲家兄弟們插科打諢,不愿意出府去。 上一次詩會,曲舟言扛著個醉得不省人事的顧佳人回來,被曲夫人臭罵了一頓,見自家兒子這么不靠譜,曲夫人也就不再強(qiáng)迫顧佳人出門交際,反而請了個古琴老師,在府里教顧佳人撫琴。 顧佳人多學(xué)琴極有興趣,她一直很好奇為什么撥動幾根線,就能發(fā)出悅耳抒情的琴聲,她自詡腦瓜子好使,學(xué)東西學(xué)的快,這會有機(jī)會學(xué)上了,她才知道其中的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