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節(jié)
看在他晚上還要辛苦做烤全羊的份上,她決定還是給溫謙和一個面子,放過溫靜好。 溫謙和狡獪的沖溫靜好眨眨眼,遞出一個暗號,一邊溫情愜意的和顧佳人說著悄悄話,一邊摟著她的腰緩緩向廚房走去。 送走了顧佳人,溫靜好松了一口氣,又恢復(fù)了嬉皮笑臉的模樣,吐了吐舌頭拉起溫子延的手一溜煙就跑了。 留下梧葉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她這才相信原來小小姐真是裝的,到底是夫人精明。 作者有話要說: 補充一下文案的小劇場~>w< 第86章 番外六 頭頂上晴空高照,艷陽萬里,在酷熱的夏日里沒有人愿意在大中午的頂著烈日下田,只有一人除外。 一個嬌俏的姑娘,帶著鵝黃色的頭巾,將褲管卷的高高的,站在天地里彎腰插秧。 準備回家吃飯的路人見到她,都笑著和她打招呼:“安家媳婦,還不回去吃飯嗎?” 郡姝抬起頭,本是一張白皙水潤的小臉在長期的日照下,已經(jīng)曬得有些許黑,但絲毫沒有影響她秾麗的面容,反倒更添了一抹朝氣之色。 她對扛著鋤頭的大叔回以一個禮貌的微笑:“是啊,插完這一些就準備回去了?!?/br> 閑聊了兩句,大叔便離開遠去,郡姝擦了擦從額頭流下的汗水,繼續(xù)將手里剩下的一把秧苗插完。 心高氣傲的她早在這幾年磨去了自己的棱角,變成了一個圓滑低調(diào)的普通姑娘,沒事時就縫補衣裳,到了播種時節(jié)就親自下地種田,她習(xí)慣了這樣的日子,回想五年前,她真該好好感謝溫謙和。 五年前郡姝初入克爾國,對異族面孔的非亞王子提不起一絲興趣,盡管他面若桃花、俊美瀟灑,但她只喜歡溫謙和,對一個強者的愛慕,是每個女子都無法控制的事情。 她逃避,甚至在前去克爾國的路上一次又一次的算計溫謙和,千方百計的想要留在他的身邊。 只可惜她輸了,而且輸?shù)煤軓氐?,溫謙和沒有給她留一點顏面,趁著她不注意時打昏了她,再醒來時,她已是全身赤.裸的躺在了一個陌生人的床上。 手臂上的守宮砂還在,說明她還沒有失身,郡姝長吁一口氣,只要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了這里,就沒人知道這件事情。 但隨后闖進來的十幾個宮女,把她嚇得心臟在那一瞬間都要停止。 她不潔的事情在克爾國傳遍了大街小巷,初來乍到的她在新婚前夕就給非亞王子帶了這么大一頂綠帽子,別說克爾國皇帝和非亞王子有多恨她了。 郡姝第一次感到無助和恐慌,原來恐懼是足以令人放棄生存的希望的。 她被迫嫁給了六王子久洲,成了六王子妃,她與久洲王子相敬如賓,能不發(fā)生關(guān)系,就不發(fā)生關(guān)系,雖不比在大商,平淡無趣的日子倒也還能過得去。 而后不到一年的時間,克爾國的皇帝就大病了一場,往日安靜孝順的王子們這時候紛紛躁動了起來,暗地里刺殺較勁的事情數(shù)不勝數(shù),連她都差點死在王子們的陰謀之下。 好在久洲王子是個不愛權(quán)勢的,對爭奪王位沒有太大的興趣,在非亞王子順利登基后,他堪堪保住了性命,被剝奪了王子的地位貶為庶民,帶著郡姝一同被流放到了南方的小鎮(zhèn)。 一個龐大的家族被遣散,家產(chǎn)全部充公,就連郡姝從大商帶來的嫁妝也一并被非亞皇帝吞并了去,他們真正意義上成為了一對身無分文的貧民夫妻。 郡姝很氣憤,但更多的是絕望,她從一個高高在上的公主,被迫嫁給了一個不受寵愛的平庸王子,再后來更是成了一個普通的庶民,她真想馬上回到大商去。 只不過聽說大商和克爾國馬上要開戰(zhàn)了,再回到她的國家去,她也只不過是一個被萬人唾棄的對象而已。 左右她都沒有體面了,干脆一走了之罷了! 白綾繞梁,不過是將頭放進去,再踢開墊腳的椅子,她就可以和這些痛苦的日子告別了,郡姝覺得這是自己活了這么多年,最勇敢的一次,只可惜是勇敢的面對死亡。 “咳、咳咳……”郡姝睜開眼,刺眼的白照的她的淚水汨汨向外,陰曹地府難道也是充滿光明的嗎? “你醒啦?”是熟悉的聲音,再努力睜眼一瞧,確實是熟悉的人,是她的夫君久洲。 郡姝慘白的臉勉強擠出一個微笑:“怎么,你也下地府來了嗎?” 久洲低低的笑著,脫去了光鮮亮麗的華服,穿上粗布棉衣也不能改變他玉質(zhì)金相的俊美。 “這是咱們的家?!?/br> 轉(zhuǎn)頭一看,這是很破爛的小屋子,對于看慣了金碧輝煌的宮殿的郡姝來說,這里還不如大商皇宮的茅房大,更別說光禿禿的墻縫里還長著幾株頑強的雜草。 這樣的家她才不要。 “你為什么要救下我,我討厭現(xiàn)在的生活,更討厭看到你,是你害我變得這般落魄,若不是你,我這會兒已經(jīng)是皇后了!”郡姝越說越是失控,她憤怒的攥緊了拳頭朝久洲打去,將自己的不幸全都怪罪在他的身上。 久洲默默的忍受著,臉上還掛著淡淡的淺笑,這讓郡姝更加惱怒。 其實久洲心里清楚,六王子府被遣散的真正原因,其實是來源于郡姝。 非亞登基后根本不可能容下來自大商的郡姝,她的存在是一種無形的壓力,若是哪天六王子想謀反,只要身為六王子妃的郡姝公主得到了大商皇帝的支持,就會給非亞皇帝帶來無盡的麻煩,所以干脆把他們弄得遠遠的,讓久洲失去資格才是最保守的。 就算郡姝是嫁給了其他的王子,下場還是如此,甚至更凄慘。 剛恢復(fù)神智的郡姝沒有多少體力,軟綿無力的拳頭砸在久洲的身上,根本沒辦法造成實質(zhì)性的傷害,打的累了,她就停下了手,泄氣的倚靠在床頭。 久洲坐到床沿邊抱緊了她,沒有半分的怒氣和失落:“別擔(dān)心,我們的日子依舊可以過的很好?!?/br> 很好?怎么好?連最基本的身份地位都沒了,他還怎么給自己帶來榮華富貴? 怒火馬上又沖上了頭,只可惜身子沒力,郡姝只能憤怒的瞪著他。 后來的幾年,她每日都窩在床上,沒了消遣之物的她只能無所事事的看看久洲帶回來的書籍,做做女紅,重復(fù)著枯燥無味的生活,靠久洲種地養(yǎng)她,連嬌縱跋扈的性格都被磨了七七八八。 直到有一天,久洲拿了一把成色低劣的古琴回來,興致沖沖的對郡姝欣喜道:“姝兒,你瞧,我攢了錢買下的這把古琴,你喜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