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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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商場老油條了,在生意場上的經(jīng)驗老道不是沈念心可比的。 但他說這話的時候還特地看了看沈念心,又睨了睨自己孫兒的臉色。 哎呦,這小眼神兒~~ 吃醋了吧。 秦以深當(dāng)然吃醋了,但也沒失風(fēng)度,并不揪著這事兒不依不饒,只對沈念心說:“我當(dāng)時也就記住了我朋友那句話而已,但因為看他的第一眼就覺得有些眼熟,所以才上了心,后來把他列為調(diào)查對象,也一直沒有進展,但后來深入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這人的變化很大?!?/br> 變化很大?什么意思? 沈念心目光一閃,但并不說話,而秦以深也不等她問就全盤脫出,“他說是家族里無人能承擔(dān)產(chǎn)業(yè)?這話太佛性了,視錢財如糞土,大概也沒幾個人能信,不排除是因為他一開始就是太子爺,理所應(yīng)當(dāng)擁有了所以才不珍惜,但簡家是華裔世家,在歐洲諸國都有很大的商業(yè)版圖,那么大一塊蛋糕催生了不少家族里同輩乃至叔叔輩的競爭者,他們可不是那么仁慈的,但最后的結(jié)果是父母雙亡甚至連唯一護著他的爺爺也去世的簡行之毫發(fā)無損得接管了所有產(chǎn)業(yè),而所有跟他為敵的人都一一掛掉了?!?/br> 秦以深語氣稍稍收斂,變得冷凝隱晦,“最可怕的是——這些人的死明面上都跟簡行之沒有任何關(guān)系,用一句話來說,就是他們都死于意外:跟簡行之無關(guān)的意外?!?/br> 這的確很可怕。 沈念心垂眸,指尖摩挲了下,抬頭看他,輕輕道:“然后你才開始真正懷疑他?” 秦以深坐下沙發(fā),姿態(tài)霸道又睥睨。 “不管從哪方面來說,總有一天我要跟他斗一斗的,不是嗎?后來顯而易見,我的預(yù)感是對的?!?/br> 生意上,他們的事業(yè)版圖從三年前就已經(jīng)開始沖突了。 情場上……還需要問嗎? 七年前,簡行之就已經(jīng)冒犯了他現(xiàn)在深愛的姑娘。 秦老爺子沒理會秦以深在沈念心面前“耍帥”,只說:“就算他手段狠毒,也多是利益爭斗,跟這照片能扯上?” 當(dāng)他那么好糊弄?肯定還有隱瞞的。 秦以深不急著解釋,只抽出一張紙,畫了三個圈圈,三個圈圈三角對立,一個圈里面寫了一個秦字,一個圈寫了周,還有一個圈,他寫了簡。 三個圈,三條線一劃,他把它們相連起來了。 ——簡跟周連在了一起。 “四億的債務(wù),我不信你沒有懷疑過?!鼻匾陨羁粗蚰钚模抗庥纳?。 沈念心沉默片刻,終于吐出一口氣,說:“我的確懷疑過,而且從七年前就開始懷疑,所以從償還債務(wù)的角度來說,也是為了保持跟他的接觸以深入調(diào)查,很抱歉,我不該隱瞞?!?/br> 秦以深:“你隱瞞這些,是怕我又罵你老用自己冒險,寧愿我疑心你跟他交往過密,對他太過了解。” 沈念心咬咬唇,沒有否認(rèn)。 秦以深:“不否認(rèn)就是默認(rèn),可我要告訴你一件事——這輩子我都不會罵你?!?/br> 沈念心一怔,然后聽到這人瞇起眼,冷笑:“我有的是法子讓你知錯?!?/br> 這人還能有其他法子折騰她?也就那么一個——床笫之間。 而且在她好幾次惹他生氣后,這人就說過一句話——情侶之間,真有矛盾,能動手動腳就動手動腳,何必動口呢? 沈念心分分鐘臉紅,又嗔又羞,“你說正事吧…別胡扯。” 秦老爺子:“沒關(guān)系,你們扯吧,我胃口好,狗糧吃得起?!?/br> 秦以深:“……” 行吧,談?wù)隆?/br> “這四億債務(wù)我查過——是關(guān)于一批唐宋古瓷的收購……收購合同沒有問題,有問題的是這批唐宋古瓷是假的,而你父親走眼了,對嗎?” 沈念心頷首,“而這四億債務(wù)是我父親跟人借貸的資金,等于因為這次收購,他白白虧損了收購總金額十億,用所有資產(chǎn)抵押了六億后,還有四億的缺口,其中有兩億八千萬是欠簡行之的。后來我回國接管這筆債務(wù),研究過這個收購案,本身在古玩行流行的是個體收藏,不會涉及大數(shù)量的收購,我父親從前也素來不走這種路子,當(dāng)時我懷疑這次收購是不是被人為cao縱偽造了,但后來調(diào)查,的確是我父親自主cao作的,合同也的確沒有問題,他是真的想收購這批古瓷,而且十分急促跟強烈,于是我就調(diào)查那批古瓷的擁有方,但一切都因為那場火而煙消云散,關(guān)于對方的來歷無從查明,返回來我也只能從資金借貸方調(diào)查,簡行之是最讓我懷疑的,因為刨除還未償還的兩億八千萬,我父親其實總共借了他五億?!?/br> 秦老爺子忽然插話?!澳愀赣H是我見過最穩(wěn)重的人,也從來不會跟人借貸這么大筆金額,除非那批古瓷于他不僅僅是愛好層面上的收購?!?/br> “對,我也懷疑這批古瓷隱藏了什么秘密,讓我父親失去理智,并且,他對簡行之肯定有某種特殊關(guān)系,讓他對這人十分信任,所以才肯跟他借貸五億,而從商業(yè)角度來說,不經(jīng)過任何商業(yè)利益評估就借給我父親五億的簡行之也肯定別有目的?!?/br> 沈念心對簡行之從七年前就開始懷疑,這并不奇怪,她本就是一個心思細(xì)膩十分聰明的女孩。 “所以,他本就牽扯其中。”秦以深點了下那張紙,三角已成型。 “從關(guān)系理論來說,簡跟周連了,而周跟我們秦家也有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關(guān)系貫通,這張照片上的少年是他也并不是不可思議的,而且我甚至可以懷疑周伯伯之所以對他投以信任,不排除因為早就認(rèn)識他?!?/br> 秦以深手指點了下照片。 “我聽說周伯伯跟我父母關(guān)系很好?!彼聪蚯乩蠣斪?。 后者目光閃爍,最終坦白,“對,他一直對你爸媽的死耿耿于懷,因為這個考古案是他一手搭線的,但他因為一些事情無法一起陪同,結(jié)果卻……后來也是他跟我聯(lián)手調(diào)查的,只是一直一無所獲,為了保護你跟念心,我跟他協(xié)商了一起放棄,但沒想到他還沒死心,我猜這批古瓷可能跟那次考古有關(guān),他急于從中調(diào)查出你爸媽的事情,才……才落入別人圈套,我不想跟你們說這種事情,是怕你們會因此埋怨對方?!?/br> 畢竟兩方父母的死其實跟對方都逃脫不了干系,他們可能會彼此負(fù)疚,彼此怨恨,這是作為長輩最不愿見到的。 看起來沒有關(guān)聯(lián)的事情,終究是被一件件牽扯起來了。 秦以深跟沈念心一時都很沉默,尤其是沈念心,神態(tài)有些疲倦跟感傷。 手背被覆上,溫暖覆蓋,她扭頭看到秦以深安撫的眼神,一時也淡了傷痛,回握對方,笑了笑。 老爺子看到這一幕,愣了愣,也放寬了心。 “所以你也懷疑這次夜壺…呸呸,是傳家寶,你懷疑傳家寶被盜也是他動的手?” 言歸正傳,秦老爺子還挺在意這東西的。 秦以深:“應(yīng)該說是他的人動手……你們不用擔(dān)心,我早讓人監(jiān)控。” 都說到這份上了,老爺子也放心了一些,但想了想,還是說:“你一直想知道這玩意到底為什么值得我們家守護它這么久,一輩一輩傳下來,其實我們也不知道到底為什么,但我始終記得我父親也就是你曾祖父對我說的一句話?!?/br> 什么話? 不說秦以深,就是沈念心也提起了全部心神。 “它不是一個寶藏,但是一個秘密,陰陽天闕,靈魂無極,可以讓死者生,也可以讓生者死?!?/br> —————— “陰陽天闕,靈魂無極,可以讓死者生,也可以讓生者死……” 入夜,秦以深在紙上寫下這樣一排字,神色有些凝重。 他思慮很重,但聽到身后腳步聲,也聞到一股清新雅致的味道。 是沈念心。 第80章 不帶我? 本身從女兒家的矜持來講,去男方家里肯定是要分開房間住的,到了秦家,分開一棟別墅都不為難,但秦老爺子很暗黑,讓手底下的人去斷了其余所有別墅的水電,美其名曰那些地方都不適合招待,然后就很不客氣得把兩個小輩困在了一個別墅里,嗯,其余臥室電燈也都壞了,就主臥室是好的,從來都跟老爺子唱反調(diào)的反骨深爺難得孝順,一再附和…… 沈念心當(dāng)時都懵了。 這秦家……龍?zhí)痘ue啊。 不過她玩的是古玩這種藝術(shù)風(fēng)雅的東西,骨子里也很有風(fēng)儀,但并不窮講究。 喜歡就喜歡了,身心也都給了,不在意次數(shù)的,何況這種事兒也談不上女方吃虧,一個屋就一個屋吧,何況…… 一只大手撈住她的腰肢,把她抱到跟前坐下,秦以深自己卻起身了,拿了吹風(fēng)機替她吹頭發(fā)。 他的動作溫柔,比那些理發(fā)師還專業(yè)似的,沈念心也覺得挺舒服的,露出了笑,指尖翻了下紙張,看著上面的字說:“你還在想這個嗎?” “嗯,老爺子知道的應(yīng)該也就這句話了,老一輩對家族傳承一代代很看重,憑著這句話就死磕到底也不奇怪?!鼻匾陨钸@會倒是挺體諒人的。 沈念心莞爾:“我以為你還會怪他呢。” “以前不懂事?!?/br> “現(xiàn)在莫非就懂事了?” “媳婦有了,就懂事了?!?/br> 他這話不是情話,是真的,都說男人在沒有成親生子前不管多少歲都是個孩子,他以前還不信,現(xiàn)在信了。 因為有人需要他頂天立地?fù)纹鹨粋€安穩(wěn)的家。 秦以深語氣平靜,卻溫柔,沈念心心里軟貼,面上也見了柔和。 修長的手指在烏黑柔順如綢的發(fā)絲間游走,濕潤的發(fā)絲逐漸干了,沈念心忽說:“它的失蹤,是你弄的嗎?” 秦以深沒有意外,只淡淡道:“夜壺?” 沈念心頷首:“嗯?!?/br> 秦以深:“是我,是我故意露出破綻,讓他的人帶走它。” “為何?” “因為這幅畫?!?/br> 秦以深放下吹風(fēng)機,從書房藏柜里拿出一幅畫來。 “這幅畫是周伯伯交給老頭子的,老頭子又讓我交給你,不過今晚才有機會……你仔細(xì)看看吧,上面是不是有什么玄虛?!?/br> 玄虛……如果說秦以深是用了很久并且還用了放大鏡顯微鏡等諸多手段才看出了幾分蹊蹺,那么沈念心之看了不到三分鐘并且伸手撫摸了一小會就有了發(fā)現(xiàn)。 “這水里好像有倒影?!彼郧笆歉糁娔X屏幕跟周慎視頻,當(dāng)然不知道畫里玄虛,現(xiàn)在真正著手觀察,倒比秦以深還懂她親爹的技術(shù)。 秦以深有些驚訝她反應(yīng)這么快,但也高興,“對,就是這溪流里面,以左上角六十度來看,可以看到溪流里面的石頭里面其實藏了兩個東西?!?/br> “簪子跟……夜壺?!鄙蚰钚膶嬣D(zhuǎn)了角度,跟秦以深一起看著。 “簪子是他從我父親手里奪去的,現(xiàn)在又盜取你們家的夜壺……”沈念心思索著,卻聽到秦以深的笑聲。 嗯?怎么了……沈念心后知后覺,忽也笑了,推了他一把,埋怨他:“還不是你天天念叨夜壺夜壺,害我都叫錯了,秦老也是,都被你帶壞了?!?/br> 秦以深知錯,“好吧,是我的錯,不過我只負(fù)責(zé)帶壞你,老頭子我可不負(fù)責(zé)?!闭f完又揉了下她的小耳朵,因為沈念心羞惱的時候,小耳朵其實是會紅的,十分可愛。 這種動作太親密,沈念心捂了耳朵,臉也紅了,“正經(jīng)點,別動手動腳的……不過我父親畫了這幅畫,顯然是想告訴我們,只有這兩樣?xùn)|西一起的時候才是有效的,分開則無用,也不知到底藏了什么秘密?!?/br> 她的目光也落在秦以深寫下的那行字上。 “不管是什么秘密,我都希望關(guān)于它的宿命會在我們這一代終結(jié),我可不愿意我們的孩子將來還為它們背負(fù)什么責(zé)任?!?/br> 秦以深是真正的反骨,骨子里也涼薄,對于祖上傳下的那一套,雖然不嗤之以鼻,但要讓他為此付出什么……他可以,他的家人不行。 尤其是沈念心。 只要一想起她從前經(jīng)歷的,他就實打?qū)崒@兩個寶物反感。 所以才孤注一擲做出了這樣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