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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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寂良久后,謝昌九松樹皮一般的褶子臉皺到一處,仍然不甘心地喚了一聲:“李先生?” 雖然拿人錢財替人辦事,天經(jīng)地義,何況也不是什么jianyin擄掠殺人放火的窮兇極惡之事,不過是平時派符時做點無傷大雅的小動作,但謝昌九這心里終究有點不踏實,這不踏實源于吩咐他做事的那人行為詭譎,還源于不知情的情況下被蒙在鼓里的憋悶。 “不該你知曉的勿要打聽?!?/br> 屋里的人終于開了口,聲音有些虛浮,音色雖然沙啞但聽得出來是因為太久沒說話有點刮嗓子,分明是個年輕人,但說起話來所采用的措辭,卻比他這個六十歲老頭子還要裝腔作勢。 這細微的不和諧之處令謝昌九聯(lián)想起第一天見到這位找上門來的金主時,他那古怪的形象。半夜三更,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穿著一身藍白條紋病號服,面色蒼白神神叨叨,忽而狂喜忽而落淚,要不是他口齒清晰邏輯縝密,沒的讓人懷疑是從瘋?cè)嗽豪锫渑艹鰜淼牟』肌?/br> 算了算了,人是個怪胎,但錢多啊,睜只眼閉只眼把事辦妥就行了。謝昌九站得久了,膝蓋有點酸,轉(zhuǎn)身欲走。 “慢著?!边@時,一只白得不見血色的手忽然從門縫里伸了出來,把門緩緩扒開,“你好像帶來了兩位不速之客?” “什么不速……”他皺攏兩道長眉,從一點點打開變寬的縫隙里窺見那張之前見過的臉,尾音戛然而止。 像是見到了什么異常驚悚的景象,他倏然駭異地瞪大了雙眼,張口結(jié)舌,滿是溝壑的松垮面皮因為夸張的表情都被繃緊了,面色變得鐵青,舌橋不下的樣子像是被人捏住了喉嚨,“你你你……” 事實是,下一秒他真的被那只陡然出擊的手掐住了脖子。 “沒用的廢物,你暴露了我的行蹤?!笔值闹魅诵那楹懿挥鋹偅瑥乃焖偈諗n的五指,以及謝昌九漲成豬肝色的面色可以窺見一二。 謝老道被那張恐怖的臉驚駭?shù)脽o以復加,差點心臟病發(fā)猝死當場,等他因為缺氧反應過來,哆嗦著枯瘦的手去掰那人的手指時,卻已經(jīng)太遲了。因為劇烈的恐懼,他全身癱軟,根本無法調(diào)動起自己的身體。 苦心孤詣扮演出來的仙風道骨剎那間蕩然無存,他蹬著小腿摩擦起地面,很不體面地嗚咽起來。 今日早起忘了給自己算上一卦。 當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喉骨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吱嘎聲響時,他貧瘠的意識中劃過這么一句馬后炮的屁話。 還差一步即將命喪黃泉,認命之際,謝昌九的眼角余光里,破空飛來一道明黃色殘影。還沒等他看清是什么東西,人就被狠狠扔了出去,老胳膊老腿砸在門前那棵槐樹粗壯的樹干上,五臟六腑集體一震,七上八下,幾乎從嘴里齊齊嘔出。 “哎呦……”他趴在地上,扶著腰,顫抖地悲鳴一聲。 惶惑地抬頭一看,五步遠的地方,兩位挺拔的年輕人不知道何時何地冒出來,擋在他跟前。 穿風衣的那個俊美有余,但黑面冷情,盛氣凌人,一看就不是個不好相與的。謝昌九心下毫不猶豫對他打了個叉,連忙朝另一位氣場柔和一點的伸出手,再一細看那位的面相,典型外熱內(nèi)冷的笑面虎,又趕緊一個轉(zhuǎn)圜縮回手,掙扎著自己扶著樹干爬坐起來,氣喘吁吁的撫著心口。 幾秒鐘的功夫,小屋的主人已經(jīng)撕掉在手臂上燒出一個窟窿的烈火符,也不知道施了什么秘術(shù),原地迅速隱去了身影。 陸驚風反應最快,拔腿就往里面沖,但也只依稀夠到一點穿著黑斗篷的虛無影子,空中蕩悠悠飄下來一張符,被他伸手接住。 “隱遁咒?!彼麎旱脱凵?,喃喃出聲,“又是一大禁咒。” “看來這人是個符篆大能?!绷种O不緊不慢地上前,瞇起眼睛,“據(jù)我所知,業(yè)內(nèi)目前在符篆應用方面最頂尖的集大成者,莫過于你們緝靈局的局長邢泰巖?!?/br> “嗯,我把兩道符拿回去找他問問,看看有沒有什么能鎖定的對象。范圍應該不大,能把禁咒運用自如,達到這種級別的人物少之又少?!标戵@風把符紙放進背包,若有所思,“那人為什么看到我們就逃?以他的本事,一打二不說輕輕松松,起碼贏面很大吧?” “應該是有什么不便出手的原因?!绷种O環(huán)顧四周,蹙起眉頭,“先不說那個,你不覺得這個房間問題更大嗎?” 陸驚風的全部注意力被隱遁符攫取,這會兒經(jīng)由林諳提醒,才抬起頭四處打量。 屋內(nèi)彌漫著一股濃郁到嗆鼻的檀香味,陽光透不進來,導致里面陰暗且潮濕,生活用品少之又少,人氣稀薄,滿屋最顯眼的就是那一方祭祀用的桌案,案上只一個銅制的香爐,走近一看,里面盛滿了香灰。 “這里應該是供奉了什么東西,被一并帶走了?!标戵@風點了點香爐后的空位,滿桌都覆蓋著薄薄一層粉灰,唯獨那處干干凈凈,是一個輪廓清晰的小長方形,“你覺得會是什么?” “你心里不是已經(jīng)有了答案嗎?”林諳雙手抱臂,斜睨著他,“我更關(guān)心他拿著那東西想做什么。” “反正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情?!标戵@風又轉(zhuǎn)了一圈,撕下貼在窗玻璃上的幾道符咒,“喲,還有鎖魂咒,我可太好奇這是在搞什么幺蛾子了?!?/br> 林諳臉色不大好,“先出去吧,這屋子讓我感覺很不舒服?!?/br> “行,出去再說?!标戵@風也覺得這地方處處透著邪性,陰氣砭骨,他搓了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跟著林諳出門。 剛跨出門檻,迎頭被人撞了個滿懷。 “年輕人,貧道雖然不知道你們是什么來歷,但想必都是樂善好施、濟世振道之人,方才行兇逃逸之人悍詭異常,如不盡早鏟除,遲早危害蒼生?。 敝x老道倉皇捉起陸驚風的手,死死攥住不放,他發(fā)髻歪斜,衣衫不整,焦頭爛額,褶子臉上閃過一絲愧怍,“實不相瞞,貧道之前利欲熏心,被那人指使著干了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彼時貧道被安排得稀里糊涂,這會兒知曉了其中利害,恐怕那兩人……” 他這真誠的剖白剛進行到一半,陸驚風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看到來電顯示,陸驚風右眼皮跳了一下,直覺不好,把食指壓在唇上先示意謝昌九噤聲,接通了電話:“喂?別告訴我又出了什么案子?!?/br> 對面不知道說了什么,陸驚風皺眉嘶了一聲。 林諳:“怎么了?” “紫竹山盤山公路又出事了?!标戵@風揉了揉額角,一個頭兩個大,“又是意外墜崖,還是同一個地點,青天白日的,現(xiàn)在的惡靈都這么肆無忌憚了嗎?” 聽聞噩耗,謝昌九渾身一抖,神情激動,“受……受害者是不是姓趙?” “你怎么知道?”陸驚風跟林諳相視一眼,“好像是叫趙非凡,還是個挺有名的公司老總?!?/br> “沒錯了?!敝x觀主忽然失了重心,泥鰍一樣滑下去,不顧形象地癱坐在地,愣怔了一會兒忽地捂住老臉,哽咽出聲,“就是我剛剛忽悠的那個不舉之人,此前那人給了我一張符,讓我想辦法混在眾多符紙里一并給他。沒想到這么快,這么快就……作孽啊。” 第36章 第 36 章 陸驚風的臉色變了變, 伸手把地上的某灘爛泥拎起來,握著他肩膀不算溫柔地甩了甩,挾著人就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在下陸驚風,天字一號緝靈組現(xiàn)任組長。緝靈局查案,謝觀主作為涉案人員,麻煩跟我們走一趟協(xié)助調(diào)查?!?/br> 謝昌九腳不沾地,不由自主地被拖著往前, 好不容易騰出手,扯了扯糟亂的衣領(lǐng),“原來是緝靈局的朋友, 承蒙二位仗義相救,貧道不勝感激。貧道與貴局邢局長乃多年老相識……” “先甭攀關(guān)系?!标戵@風一揚手,打斷他,“我先問你, 你被那人利用,當槍使之前, 是否真的對他所做的事完全不知情?” 謝昌九眼角一跳,搖頭如撥浪鼓,“天地可鑒,真不知情, 貧道雖然愛財,但絕對取之有道,從不做傷天害理的歹事?!?/br> “取之有道?”林諳冷不丁嗤笑一聲,一攤手, “不知所謂?!?/br> 譏諷之意顯著到讓人想忽視都難。 謝昌九好歹一觀之主,年紀比這兩小子加起來都大,怎么說也是個長輩,不辯一下疑似晚節(jié)不保,于是七個不服、八個不忿地爭道:“年輕人,你涉世未深,有些事難免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就說我派符一事,一個愿打一個愿挨,你情我愿實非騙,乃是正經(jīng)營生。況且你以為我賣的是符?非也,貧道賣的是一種信念,一種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的決心。有些人身體上出了毛病,就是因為缺乏這種精神動力,而這種內(nèi)在動力病人無法自發(fā)產(chǎn)生,需要有人在外面推一把。貧道扮演的,就是這么個不可或缺角色?!?/br> 頭一回聽人把騙術(shù)闡述得如此清新脫俗,林諳翻了個高貴冷艷的白眼,飛出一抹假笑。 嘴上習慣性忽悠完,自控力跟思考能力被身體重新奪回,謝昌九這才發(fā)現(xiàn)這位長相特別得天獨厚的年輕人,看著似乎有點眼熟,山路十八彎地咦了一聲,“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你?” 林諳沒搭腔,陸驚風接過話頭,以一種審訊的口吻問道:“謝觀主,此案人命關(guān)天,勞煩你好好回憶一下,按照那人的要求,你總共替他發(fā)出去多少張類似的符咒?其中有一張,是不是作為平安符,給了一位王姓中年婦女。” 這王姓女人就是強森的愛人。 “是是是,王女士說是來給干弟弟求的?!敝x昌九擦了一把腦門上的汗,神色緊張,“總共就兩張,貧道記得清清楚楚,前日的王女士,今日的趙非凡。警長,你能不能告訴我,這……這符,上面畫的是什么?” “符咒經(jīng)由你手,你就沒點好奇心拆開看看?”林諳打開車門,把兩座跑車副駕駛的車座前傾折疊,露出后面并不寬敞的空間,“謝道長,委屈你往里坐了?!?/br> “好奇心害死貓,閉目塞聽有時候是一門人生哲學?!敝x昌九瞥了一眼這公職人員的豪華座駕,內(nèi)心早就臆想出一系列貪污腐敗的職場潛規(guī)則,從鼻孔里噴出一口憋悶的氣,撩起道袍爬了進去。 “陰兵符聽說過嗎?”陸驚風放下座位上了車,在后視鏡里凜然凝視著他,“你的閉目塞聽,現(xiàn)在間接害死了兩條人命?!?/br> 謝昌九折腰曲腿地窩著,聞言,嘟囔了一句什么,面色煞是不好。 發(fā)動機啟動,倒車拐彎、提速上路,一氣呵成。 陸驚風兩根手指撐在臉頰,歪著頭,等空調(diào)的冷氣逐漸驅(qū)散車內(nèi)的悶熱,才不緊不慢地開了口:“好了,謝觀主,現(xiàn)在請把你所知道的、關(guān)于那位神秘案犯的一切,都原原本本地說出來,務必不要遺漏任何細節(jié)。有時候就是那些不值一提的點,往往會成為重要的破案線索?!?/br> 剛閉上眼睛正試圖放松自己的謝昌九立刻表現(xiàn)出坐立不安,面皮不受克制地痙攣了兩下,低下頭:“我只知道他姓陳?!?/br> 他把那天晚上的情景細致地描述了一遍,捶胸頓足,嘆了恨不得一百零八口氣:“唉,當時我就該看出來,事出反常必有妖!只是那人從外表瞅上去真真是人畜無害,跟平時那些來觀里看稀奇湊熱鬧的大學生沒什么兩樣,又借口身患絕癥從醫(yī)院里逃出來想自尋短見,路遇鶴鳴觀忽然被元始天尊感化,死志頓消。我看他眉目清秀,蒼白羸弱,確實像是久病纏身,惻隱之心大動就收留了下來。萬萬沒想到,竟然就此著了道!” “你說他穿著一身病號服?”陸驚風手掌相對,指尖合攏豎起,若有所思,“有沒有看清病號服上印著哪家醫(yī)院?” 林諳瞥了他一眼,知道對方也想到了同一個人。 謝昌九抓耳撓腮想了一會兒,胡子都快捋禿嚕了,“好像是……什么人民醫(yī)院?我就記得貌似有‘人民’兩個字?!?/br> “是第五人民醫(yī)院?!标戵@風給他補齊了全稱,搓了搓浸出汗水的掌心。 謝昌九瞪著眼睛盯著他的后腦勺,反應了半晌,驚喜不已:“這么說,你們已經(jīng)知道他是誰了?” 前排的兩人都沒作聲。 “被掐住脖子之前,你看到了什么?”林諳轉(zhuǎn)移了話題,“我沒看錯的話,那一瞬間你的表情很夸張,看上去特別驚恐,像是恐怖片的炮灰見了鬼?!?/br> 提起這個,謝昌九土褐色的面色刷地變得蠟白,連皺紋的皺褶里都夾著不安,他囁嚅著雙唇咽了口唾沫,目光呆滯,遲遲沒做出回答。 陸驚風從后視鏡里看到他這副失魂落魄的神情,猛地大喝了一聲,“謝觀主!” 謝昌九像是被魘住了,被這么一嚇,渾身一激靈,直接跳起來撞到了車頂,捂著額頭射過去憤怒的視線,“貧道雖然上了年紀,但是一點都不耳背!” “我……我看到一個黑色人影從他腳邊升起?!彼е嵛幔行┖笈?,“不不不……不對,是幾個人影,同時撲向了那人,然后他臉上就……” =.=.=.= sao包的紅色蘭博基尼停在紫林山的山腳時,已經(jīng)是黃昏。 流云在地平線被燒得火紅,灑下薔薇色的斜暉,那兩個倚在車邊低聲交談的人影融進了這番暖暖的色調(diào)里,顯得格外和諧般配。 “這是東皇觀的地界。”經(jīng)過一路的冷卻,神態(tài)舉止皆恢復如常的謝昌九后知后覺,他倏地就記起來開車的那位漂亮年輕人是誰了。 一下車,茅楹跟張祺一道迎了上來。 陸驚風這才發(fā)現(xiàn)肥啾也在,明黃色的爪子落在茅楹的肩膀上,它把頭埋在翅膀下,昏昏欲睡。 陸驚風的眼神黯了黯。 “應家屬要求,被害人尸身已經(jīng)被運往市中心的殯儀館?!泵╅赫径司筒桓以賱訌?,怕動作幅度一大,驚走了肩上鳥兒的瞌睡,連說話聲都放柔和了,“對方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恩度集團的創(chuàng)始人之一,家屬半秒鐘都不想在現(xiàn)場多呆。喏,這是你讓我找的東西,在他的公文包里搜出來的。” 她遞過來的透明塑料袋里,赫然是謝昌九售出的那些符紙。 “恩度集團?”陸驚風把塑料袋接過來,打開封口,一個接一個地把里面疊成三角的符紙拿出來,拆開細看,一連拆了幾個,也沒找到想要的東西。 “就是前兩天上了新聞的那個房地產(chǎn)公司?!睆堨骰卮?,“因為強拆住宅,把一名住戶逼得自殺的那條新聞,沸沸揚揚地鬧上了頭版頭條,直到今天余熱還在?!?/br> 陸驚風手一頓,意識的海中隱約閃過一絲明亮的光線,但很快就湮滅不見了。很多時候,線索就像是撲扇著翅膀掠過頭頂?shù)镍B兒,每當他想抓住它們時,它們就驚飛四散,只剩下飄落一地的片片羽毛。 拆到第十張的時候,那張混跡其中的陰兵符終于顯露真身。 確認之后,他又把符全數(shù)塞進塑料袋。 “跟上起事故如出一撤,咱們的人從車輛在山底的落點和損毀程度,推測出墜崖的大致高度,通過勘測路面的剎車制動痕跡,鎖定了山腰一處范圍。奇怪的是,車輛脫離地面沖出去,該處的欄桿卻完好無損。”張祺將他半天的調(diào)查結(jié)果發(fā)表出來,末尾還加上了個人意見,“看上去,就像是連車帶人,直接被某種不可說的力量拋擲出去的?!?/br> “案子要是處處照常理來,我就不會出現(xiàn)這兒了?!标戵@風拍拍他的肩膀,“走吧,我大概知道你說的那個‘不可說’地點具體在哪兒了。” “等等,這兩位是……”張祺左看看,一老道;右瞧瞧,一靚仔,組合別提多奇怪。 “哦,這就是我剛剛跟你說的,咱們組新來的組員,林諳?!泵╅何榻B道。 “又……又叫林諳?”張祺滿臉不信,扭頭同情地望向陸驚風,“你們組每回來的新組員……是不是都是風哥你以前的仇家?” 之前聊天的時候,他已經(jīng)被茅楹科普了那句耳熟能詳?shù)膬?nèi)涵古詩。 林諳以手撫唇,借以掩飾嘴角掠過的一絲難以捉摸的淺笑。 陸驚風選擇性失聰,面無表情地跳過這個話題,指著謝昌九道:“這是鶴鳴觀觀主謝昌九,至于謝道長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待會兒你把他帶回去做個筆錄就知道了。茅楹、林……姓林的,收拾一下準備干正事了。” “姓林的?”林諳挑起一邊眉,含笑睨著他,“這么喚人可不太禮貌吧,陸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