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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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驚風默默在浴缸里坐直了身子,臉上風云變幻,慢了很多拍,這才覺得有點臊得慌,他撲騰了一下水,換上討好的表情誒了一聲。 林諳停在門口,扭頭看他。 “那什么,剛才我如果到冒犯你了,對不住啊。”陸驚風雙手合十,眼神不自覺地瞟向林諳優(yōu)美挺翹的臀,“我當時稀里糊涂的,真不是故意的?!?/br> 林諳冷笑一聲,幽幽看了他一眼,“不是故意的?” “當然了,沒事我摸你一個大男人干嘛?”陸驚風訕訕地刮刮鼻子,極力自證清白,甚至不惜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你要是不爽快,大不了我讓你摸回來,隨便摸,大膽摸,放心摸。行不行?” 林諳沒說話,陰沉地盯了他半晌,砰地一聲砸門出去了。 陸驚風渾身一個激靈,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他似乎在那個眼神里咂摸出一點……哀怨? 第43章 第 43 章 抱元守一, 運氣吐納,又在冷水里泡了約莫半個時辰,身上的蟻行感和灼燒感終于退散,常年修煉業(yè)火附贈的火毒再次有驚無險地被控制住。 陸驚風筋疲力盡,從浴缸里起身的剎那,全程硬著頭皮拼死作陪的大清猛地躍出水面,一甩尾巴, 忙不迭地腳底抹油,狼狽開溜。 陸驚風一句“謝謝”尚卡在唇瓣間,就見它屁滾尿流地化成一縷黑煙, 無比熟練地自門縫里滑了出去。 怕什么,我又不會吃了你。 陸驚風失笑聳肩,下了地,把濕衣服脫了, 光著身子從門縫里伸出一條胳膊,把門口地上擺著的一套干爽運動衫拿了進來。 先套上黑色t恤, 再想穿運動短褲的時候犯了難。 毫無疑問,他的那身衣服在水里泡了半天早就里外濕透了,其中當然也包括內(nèi)褲,內(nèi)褲穿不得, 他難道要掛著空擋穿林諳的褲子? 他是不介意,畢竟糙了將近三十年,沒什么好窮講究的,但人家林少愛干凈, 早上起來發(fā)現(xiàn)了,沒得要嫌棄擠兌他。 想來想去,沒征得對方同意之前,他還是決定先不穿,于是晾著兩條光腿把內(nèi)褲搓干凈了掛上,把浴缸里的水放干凈,不穿褲子當然沒法出去,直接就窩進浴缸里湊合著睡一宿。 林諳也困,大清狂奔而歸之后他就知道陸驚風已經(jīng)脫離危險,本來想等他從洗手間出來再具體詢問一下,結(jié)果緊繃的神經(jīng)一放松,堅持了沒兩分鐘就頭一歪,不知不覺睡著了。 一覺從凌晨睡到中午,中途蘇媛敲門,喊林諳下去吃早飯,被一句不餓給打發(fā)了回去,到了午飯的點,她怕怠慢了客人,敲門的力道都大了些,堅持讓兒子帶著陸驚風下樓。 “你不吃誰管你?人家病人身體不好,難不成也跟著你一道挨餓?” 林諳沒法,含糊地應了一聲,從地毯上爬起來,探頭往床上望過去。床上空蕩蕩,被子還維持著昨晚揉成一團的狼藉狀態(tài),遍尋不見陸驚風人影。 心里咯噔一聲,林諳睡意全無,乍然躥起,在房間里暴走了一圈,連沙發(fā)墊子都翻起來找了,還是沒找到人,他把目光投向了洗手間…… 陸驚風的睡眠質(zhì)量一向不好,這天卻破天荒地出了例外,大抵是折騰了兩天,負傷加火毒,身心俱疲之下睡得格外沉,程度接近人事不省的昏迷。 朦朧間,他恍惚聽到敲門聲,翻了個身心想:我沒點外賣啊…… 接著,他又聽到有人喊他名字,嗓音由遠及近,低沉且富有磁性,帶著點沙啞的迫切,而且特別熟悉。 兩秒后,等逐漸蘇醒過來的大腦自動分析出聲音的主人是誰,并簡單理清眼下沒穿褲子的窘?jīng)r時,陸驚風倏地睜開眼,臥槽了一聲,調(diào)動起全身肌rou蹭地跳起來。 “等等……你別……” 然而已經(jīng)來不及了,出聲的同時,人已經(jīng)紅著眼破門沖了進來。 身形未定,林諳第一時間朝他望了過去。 陸驚風頂著蓬亂的頭發(fā),正彎著腰,一條腿踩在浴缸邊緣,打算從里面出來,這動作可謂大開大合,晾起某物來無遮無攔直晃悠。 見人無礙,林諳驚魂甫定,目光往下路一掃,被眼前的限制級畫面狠狠震懾,瞳孔劇烈一顫,不自覺就后退一步。 兩廂沉默,四目相對,誰露誰尷尬。 “咕嘟”一聲,陸驚風面無表情地咽了口唾沫,慢動作地把腿收回來,雙手捂住腿間,蹲了下去,心疼地抱住走光的自己,只露出一雙無聲譴責的眼睛:看屁啊看,還不快走? 林諳俊美的臉上本來還殘留著一點未徹底驅(qū)散的睡意,眉眼間籠著厚重的烏云,這會兒受到?jīng)_擊之后騰地漲紅了,倒顯得氣色絕佳。不打商量猛然超速的心跳讓他岔了氣,一邊咳嗽著躲閃眼神,一邊假裝若無其事地退了出去。 臨走還順手貼心地掩上了門,紳士地來了一句:“我什么都沒看見?!?/br> 誰信啊…… 陸驚風僵硬地扭頭,瞥了一眼罪魁禍首——自己那條已經(jīng)晾干的內(nèi)褲,老臉一紅,無語凝噎。 =。=。=。= 經(jīng)過一場坦誠相對的烏龍,兩人一道下樓的時候特意離彼此遠遠的,神情皆有些不自然。 “風哥,這么快就能下床了?”茅楹正蹲在樓梯口,拿著根帶著鈴鐺的羽毛棒逗貓,“昨天你吐血,把老妹兒我一條命都快嚇沒了,我還以為你要臥床養(yǎng)傷很長一段時間呢?!?/br> 那只大腹便便的橘黃色肥貓很是懶散,面對逗弄只象征性地撥撥爪子,這還是在那簇羽毛懟到鼻子底下的時候,遠了連眼神都不施舍一個,沒趣地打了個天大的哈欠。 “本來也沒多嚴重,是你們大驚小怪了。”陸驚風胸口仍有點痛,面色蒼白,嘴上卻仍然逞強,“你風哥被惡靈追著拉練了這么多年,別的不說,身體素質(zhì)一流?!?/br> 林諳冷眼看他吹牛,哼了一聲,越過他往餐廳走去。 蘇媛跟做飯的阿姨正把菜一一端上桌,見陸驚風下了樓,蘇媛擦擦手,攏攏鬢角,熱情地迎了上來,“小恩人,你還記得我嗎?” 蘇媛眼力好,昨晚林天罡給他診脈的時候,她就認出來這是當年救了自己兒子的那位少年。雖然過了這么多年,少年稚氣已脫,眉眼更深邃了,五官也完全長開了,已經(jīng)歷經(jīng)千錘百煉,成了一位成熟的大人,但昔日的影子還在。 她還記得那時候,少年張狂,恣意瀟灑,想也不想就拒絕了林家豐厚的報酬,那筆現(xiàn)金就是放在這時候,也能在市中心富人區(qū)買一棟人人眼紅的豪華別墅。 可見其心性堅定,自有俠義風范。 “林夫人好?!标戵@風就算不記得她,從她雍容高雅的姿態(tài)也能猜出一二,游刃有余地發(fā)揮起嘴甜的特長,“多年不見,您真是一點都沒變?!?/br> 蘇媛很是受用,眼睛彎成兩道上弦月,捂著嘴笑道:“老了老了,歲月不饒人,汐涯都這么大了,我早都成黃臉婆了,過兩年就是正兒八經(jīng)的老太太了。誒?你穿的這是汐涯的衣服?還挺合身的,看來你倆身量差不離?!?/br> “誰說的,你沒看這條運動短褲到他身上都過膝了嗎?”林諳坐在桌邊撐著下巴,皮笑rou不笑地拆穿,“明顯比我矮啊?!?/br> 蘇媛回頭飛過去一記眼刀,“恩人甭跟他一般見識,老林溺愛,這小子打小就被寵壞了?!?/br> 陸驚風保持禮貌的微笑,“林少后來居上,年輕有為,已經(jīng)不是當年那個需要我搭把手的小孩了?!?/br> “他啊,愛逞兇斗狠,易沖動莽撞,以后在陸組長手下做事,還需要你多多包涵。”蘇媛自從昨晚見著陸驚風,看兒子對他那么上心,花了一上午,早把對方底細摸得一清二楚。這一調(diào)查,還從邢泰巖那兒得知此人還是汐涯的上司兼同事。 因緣際會,巧合套著巧合,命中注定這兩人得當好兄弟,于是越發(fā)熱情,伸手招攬,“來啊,都別站著了,過來坐,茅姑娘,來,坐我旁邊?!?/br> 蘇媛準備的這頓午飯不可謂不豐盛,攏共四個人,盤子卻層層疊疊滿滿地擺了一桌子,光是各類補湯就把陸驚風灌了個飽。 “驚風,你師父焱清道長最近在何處游玩?”聊開混熟了,蘇媛就親近地轉(zhuǎn)喚陸驚風名字,“我可好多年沒聽說他老人家了,身體還硬朗不?” “師父他半個月前跟我通話,說是在陜西那一塊兒?!标戵@風腰背挺直,始終帶著溫和的笑,“老當益壯,精神抖擻,就是太頑皮了,也沒個定性?!?/br> “哈哈哈,焱清道長還是十年如一日的頑皮?!碧K媛的眼睛跟林諳有幾分神似,不笑的時候不怒自威,笑起來如同溢滿碎金,晶瑩透亮,“驚風你還記不記得?那天道長喝醉了開玩笑,非要定個娃娃親,讓汐涯長大了給他徒弟當媳婦。我說我兒子是個男的,只能做丈夫做不得媳婦。他橫豎聽不進去,酒過幾巡臨了他很遺憾地改了口,說讓汐涯長大了娶他徒弟。我就問啊,道長你徒弟芳齡幾何啊?他沒吭聲,直接就把一邊的你拉了出來?!?/br> 陸驚風差點把口里的飯噴出來,心虛地瞄了一眼對面的林諳,后者瞇著眼睛,一臉高深莫測,他心跳如鼓,打著哈哈:“我?guī)煾赶騺頉]個正形,年紀一大就老糊涂了,滿口話沒一句著調(diào)。” “居然還有這事,我怎么不知道?”林諳夾了一塊蟹黃豆腐,送入口中,邊慢條斯理地咀嚼邊漫不經(jīng)心地問。 “那是我沒跟你提過?!碧K媛托著腮,樂不可支,“當時我以為道長的徒弟是個女娃娃,所以當他把驚風拉出來的時候,我們一群人都笑翻了,罵他忒不靠譜。驚風臉皮薄,還生氣來著,轉(zhuǎn)頭就跑?!?/br> 林諳挑了挑眉,“臉皮薄啊……” 陸驚風慫耷耷地低下頭,擺弄著碗里飯粒,極力避免與他目光接觸。 “是啊,哪像你,從小臉皮城墻厚,風吹不倒水潑不進?!碧K媛今日高興,談興大發(fā),拉著陸驚風道,“驚風,你別看汐涯他現(xiàn)在成天冷著個臉,傲得不行,這孩子小時候可逗了??次饔斡?,看到唐僧因為白骨精把悟空攆走的時候,哭天搶地,拖長了調(diào)子一哭三嘆,非要搬凳子砸電視,攔都攔不住?!?/br> “媽!”林諳臉色一變,拿筷子敲了敲碗,警告道。 “噗哈哈哈哈哈哈!” 為時已晚,那邊陸驚風跟茅楹已經(jīng)很給面子地笑了開。 談笑的間隙,茅楹踢了踢陸驚風的小腿,低聲詢問:“誒,我說,你早就知道林諳是東皇觀林家大少了?” 陸驚風點了點頭。 “來頭這么大,來我們這座破落小廟干什么?”茅楹小聲嘟囔,看向林諳,無意中發(fā)現(xiàn)對方正盯著她家陸組長。 又來了又來了,這眼神,很有內(nèi)涵啊……嘖,說不上來的感覺,有點黏糊、有點曖昧、有點求而不得…… 茅楹愣了愣,心底浮現(xiàn)出一個大膽的猜測,這個猜測太荒唐,導致她眼皮一跳手一抖,筷子上的紅燒rou掉進了碗中的甜湯里,湯汁濺到了她下巴上。這一點小小的動靜就引得林諳聞聲看了過來,目光里的溫度霎時下降了不少。 一對比,跟看陸驚風的時候截然不同。 她急忙伸手抽了一張餐巾紙,借著擦嘴的動作收回視線,不敢再往下揣測。然而潘多拉的盒子一旦打開,懷疑的種子一旦埋下,根本忍不住不抽絲剝繭往深了研究。 不可能不可能,茅楹晃了晃腦袋,自我催眠,一定是她太敏感,別人不說,他們小風風肯定是個直男,這一點毋庸置疑。 …… 等等……陸驚風直嗎? 凝眸沉思了一陣,越想越膽戰(zhàn)心驚,茅楹貝齒一合攏,放入口中的陶瓷湯匙應聲而碎,桌上的人都被她這一壯舉唬得一跳,蘇媛放下碗筷,連忙湊過來:“茅姑娘,快把陶瓷碎片吐出來,傷著哪里沒?” “沒。”茅楹擺手笑了笑,表情呆滯地把嘴里東西吐了個干凈,機械地扭頭,目露驚恐地望向陸驚風,“風哥,你上一次談戀愛是什么時候來著?” 桌上的話題明明是林諳小時候的糗事,茅楹哪根筋搭錯了突然問起這個?簡直豬隊友,這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嗎?! 陸驚風壓下眼皮,沉默地瞪了她一眼。 是了。 茅楹一抹臉,奇異地冷靜了下來。 陸驚風這混小子打從認識起,就他媽沒正經(jīng)談過戀愛!唯一一次勉強算得上處對象的,還是大學時候有個直系學妹送上門,威逼利誘什么招數(shù)都使盡了,他被煩得沒招才不得不應下來,結(jié)果處了兩個月手都沒牽,就被人家莫名其妙給甩了,被甩還挺樂呵,直呼總算解放回歸至尊單身…… 戀愛經(jīng)驗基本為零,放到現(xiàn)在細思極恐,這就意味著,他到底是喜歡女的還是喜歡男的,是直還是彎,都他媽是個不定數(shù)! 第44章 第 44 章 吃完飯, 蘇媛不放心,好說歹說要拉著茅楹檢查她的口腔,畢竟像茅壯士一般生著副鐵齒銅牙,咬碎一口陶瓷湯匙也能安然無恙的人,還是少。太稀奇,稀奇得人看她跟看表演雜耍的馬猴兒似的。 “林夫人,這孩子牙口好, 真沒事兒。不光湯匙,她以前一激動還啃壞過幾只碗,旁人看得心驚膽戰(zhàn), 她自己獨有一套巧勁兒,傷不著。”陸驚風一旁說著風涼話。 茅楹也不看他,不知道受了什么天大的刺激,張著嘴任由蘇媛察看, 直著眼睛瞪著天花板,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能自拔。 兜里的手機震動起來, 陸驚風瞄了一眼屏幕,起身去庭院里接電話。 茅楹下意識美目一轉(zhuǎn),余光就看向原本懶洋洋地倚在餐廳門口看他們說話的林諳,陸驚風一動腳, 這人就跟黏主的忠犬似的,雙手插著兜腳跟一轉(zhuǎn),尾隨而去了。 嗯,沒錯, 這絕逼是……純潔的兄弟情! 茅楹攏眉嘶了一聲,舌尖一舔,這才發(fā)現(xiàn)牙縫兒里夾了一片薄薄的陶瓷片兒,差點劃拉了舌面。 蘇媛喜歡養(yǎng)花兒,庭院里擺滿了出來曬太陽的各式盆栽,爭奇斗艷,千嬌百媚,陸驚風一糙老爺們兒,總覺得自己不適合在噴香的花堆里待著,踢踏著球鞋轉(zhuǎn)了一圈,最后還是決定去院門口蹲著。 手機里張祺正在抱怨謝昌九不肯配合,把幾個給他做筆錄的小同志都給忽悠得一愣一愣的,搶著要買他的平安符,那人氣那架勢……儼然在刑警支隊支起了算命攤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