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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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東西沒營養(yǎng)。”魚霄嫌棄地飄來蕩去,“你們那個電視里說了,這叫垃圾食品,吃多了對身體沒好處。你還沒告訴我,為什么救本道尊?” “你不好奇嗎?”陳啟星味同嚼蠟般吞下一口面,露出一個稱得上單純的微笑,“我很好奇啊,這個禁術實施到最后一步,究竟會出來一個什么樣的結果?!?/br> 第88章 第 88 章 魚霄的案子被加急標紅, 作為特大重案移交綜合實力最強的玄字一號緝靈組負責,組長費天誠臉上笑嘻嘻地接了燙手山芋,轉頭就打電話把陸驚風罵了個狗血淋頭,怪他當初斬草不除根,留了個遺臭萬年的大禍害。 自從春川街小學一起共患難過,這人就自來熟地黏上了陸驚風,不光態(tài)度發(fā)生了質的變化, 說話不夾槍帶棒陰陽怪氣了,還三不五時就打個電話sao擾一下,詢問他調(diào)查有什么進展。 儼然把天字一號的組長當屬下使喚。 陸驚風也不介意, 事無巨細,只要他能得到的情報,都毫不藏私地與費天誠分享,這次四季村回春鼎失竊以及魚霄陳啟星雙雙現(xiàn)身的事, 他也第一時間通知了對方。 “先把甄誠找到吧,保證人質安全最重要?!?/br> 電話里, 費天誠的首要關注點跟陸驚風一致。 “嗯?!标戵@風頷首,“我去族長家找了根甄誠的頭發(fā)?!?/br> “你要用追蹤陣???”費天誠瞬間猜出對方的意圖,讓他先別慌著動手,“你把頭發(fā)直接拿我這兒來, 追蹤陣多麻煩啊,忒消耗體力,哥這兒不有羅網(wǎng)卦嗎?有捷徑不走你是石頭腦袋嗎?領頭人業(yè)務能力不行,還喜歡逞強, 熱衷于英雄主義單打獨斗,不思跟同僚謀求合作,天字一號昔日的輝煌就是這么被你給敗光的……” 辦公室里,陸驚風的手機開著免提放在桌上,解放雙手忙著整理資料,沉迷游戲的林少聞言抬頭,凌厲的眼刀咻的一下射向那部可憐的手機,刀刃之鋒利,簡直要刺穿手機屏幕,再順著信號殺向那頭罵罵咧咧的通話者。 陸驚風見狀不好,替費天誠的人身安全著想,連忙嘴里敷衍著好,騰出手迅疾地摁斷了通話,再伸手做個下壓的手勢,朝林諳投去一個息事寧人稍安勿躁的眼神。 林諳高高挑起的眉落下,倒也沒說什么,只是內(nèi)心的小人兒陰惻惻地拿起筆,在記仇的小本子上冷靜地添上了費老狗的名字,罪狀是沒大沒小口無遮攔,并在判決結果那一欄一筆一劃莊重地記下:找機會送此人下拔舌地獄。 陸驚風當然不知道林少黑成芝麻餡兒的心里在想什么,整理完關于魚霄案的所有資料,他拍拍厚厚一沓檔案袋,撐著額頭坐了一會兒,起身,聲稱去洗手間。 林諳頭也不抬地嗯了一聲。 洗手間在走廊盡頭,陸驚風出了門,左拐,經(jīng)過樓梯頓住了,筒子樓每層樓梯的轉角處都設有一個小窗通風,陸驚風繃著下巴想了想,走下去半層,倚在小窗底下。 默默地傻站了一會兒,他掏了掏外套的左邊口袋。 摸了個空。 這才想起那包煙在跟陳啟星會面時,全都塞給了獄警老大哥。 思維最慣順藤摸瓜,這同時又提醒了陸驚風,陳啟星成功越獄全都仰賴他給的那只煙。 類似自責的負面情緒海浪般席卷而來,他站在海嘯的漩渦中心,感到有什么東西扼住了他的咽喉,使他難以呼吸,于是費力地眨眨眼,抬手把窗戶的縫隙扒拉開,期望新鮮的空氣能驅散籠罩在頭頂?shù)年庼病?/br> 然而事與愿違,長久沒動彈過的窗戶早就生了銹,被一推就發(fā)出一聲勉力支撐的吱嘎聲,繼續(xù)強行扒開只怕會徹底散架。 陸驚風頹喪地放棄了,心想,連只小窗子都他娘的跟我作對。 這時候要是有根煙就好了。 正當他沉浸在對尼古丁的思之如狂中時,真有一包煙遞到了他耷拉著的眼皮子底下,讓他幾乎以為自己思慮過重,終于精神異常,產(chǎn)生了幻覺。 然而,那只手強健修長的線條很是熟悉。 陸驚風愣了半晌,最終接過煙,抖出一根,咔嚓一聲熟練地點上。 紅色的火光在昏暗的樓道里徐徐變亮,焦油混合著令人上癮的尼古丁在奔騰的血液里循環(huán)一周,立竿見影地撫慰了全身每一個焦灼不安的毛孔,最后再經(jīng)由呼吸道傾瀉出來。 白霧模糊了來人的臉龐,陸驚風叼著煙,語焉不詳:“還是沒戒掉成” “我知道?!绷种O注視著他,嘴角噙著一抹狡黠的笑,“每天晚上你洗完澡之后,盥洗室里都有一股子煙味兒,開窗通風也不管用,我的鼻子很靈?!?/br> 陸驚風無言:“我還以為你不知道?!?/br> 林諳無辜:“你不想讓我知道,那我就不知道?!?/br> “挺丟人的?!标戵@風別開眼,目光游離,“嘴上說著要戒,卻反反復復不消停,給人留下意志力不堅定的印象,不好。” “在我眼里,你怎么樣都是好的?!绷种O執(zhí)起他夾著煙的那只手,感受到那只手的輕顫,一臉苦惱的表情,“我覺得你連抽煙都特別性感,真的,我這樣是不是有點無藥可救?” “嗯,這叫盲目。”陸驚風有點窘迫,說話的聲音也很軟。 煙灰從指間掉落,但為了把手留在對方手中,他停止了抽煙。 “什么時候重新開始抽的?”林諳問。 “魚霄再次出現(xiàn)的那天?!?/br> “哦,消滅張梓羽惡靈的那一天。”林諳點頭,“看來你壓力很大?!?/br> 陸驚風低著頭,沒再搭腔,食指輕輕搔著林諳的掌心,像是示弱,像是小獸尋求安慰,意味不明。 林諳也不再說話,他手上用了點力氣,輕輕一帶,陸驚風就被拉近了他懷里,安安靜靜地任他用寬大的手掌順毛般捋著脊背。 脫離了言語,所有的理解與溫柔都化在了無聲的行動里。 陸驚風的脊柱很直,因為消瘦,一節(jié)一節(jié)的脊椎骨很是凸出,林諳就自上而下一節(jié)節(jié)順著按,想著以后要努力賺錢讓陸驚風多吃點,把rou都給養(yǎng)回來。 陸驚風把臉埋進他的頸項,深吸一口氣,林諳的氣息桀驁跋扈,橫行霸道,一下子把肺葉里殘留著的煙草味驅散得一干二凈。 越相處,他就越發(fā)覺得林諳堅硬的外殼下,藏著一顆善解人意的心,敏感又體貼,有時候只需一個眼神,對方就能領會其意并且準確無誤地執(zhí)行,不廢話,不多問為什么,也不質疑,一切都恰好達到那個適宜的點,包括肢體接觸,親昵但不過分狎昵。 原來遇到真正對的人之后,相處起來是這樣的,原來身邊始終有人陪伴有人理解有人關懷,是這樣的。 陸驚風滿意極了。 原先,他抱著靜觀其變的態(tài)度接受了這段感情的萌發(fā),雖然也歡喜,也雀躍,也期待著它茁壯成長,綠陰如蓋,但多數(shù)時候還是不斷提醒自己,歡則聚,不歡則散,隨緣就好,不可強求,但現(xiàn)在林諳的表現(xiàn)大大超乎了他的想象,令他嘗到了戀愛的甜頭,更讓他隱隱生出如果這樣過一輩子也未嘗不可的念頭。 心尖一動,他側過臉,guntang的唇擦過林諳的耳后,道:“汐涯,你可真好?!?/br> …… 攜帶甄誠基因的毛發(fā)被連夜送到了玄字一號辦公地點,費天誠允諾第二天一早定會把人找到并平安送回。 一言既出,第二天,甄誠果然全須全尾地出現(xiàn)在緝靈局總局。 只不過他不是被玄字一號的人率先找到的,而是自己主動送上門的。 “當時羅網(wǎng)卦顯示這孩子的方位在總局,我還不信,以為羅網(wǎng)卦出了什么毛病?!辟M天誠瞪著眼睛,表示十分不解,擰著眉毛皺著臉問,“誒,小子,你還記得自己是怎么到這兒來的嗎?” 少年被他盯得手足無措,雙腿并攏坐在沙發(fā)上,手里捧著盒女同志給買的袋裝酸奶,大氣兒都不敢喘一聲。 “我……我也不知道啊……”他雖然緊張,但也不見懼怕,面對盤問還能保證話語清晰,目中閃爍著警惕的光芒,“我被一個男的敲暈,一醒來就莫名其妙地出現(xiàn)在這兒了,叔叔,你能告訴我這里是哪里嗎?我爺爺找不到我該著急了?!?/br> “你爺爺接到通知,這會兒已經(jīng)在趕來的路上了?!标戵@風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聲安撫,“別怕,我們是負責這起綁架案的警察,你要是能想起任何細節(jié),一定要告訴叔叔,這樣才能早日抓到綁匪?!?/br> 聽對方表明身份和善意,甄誠才稍稍放松下來,兩只大拇指交叉不停變換著上下,低頭盯著地磚上的花紋,仍是那套油鹽不進的說辭:“我什么都不知道,別再問了。” “他在說謊。”開水間里,林諳一語道破。 “嗯?!标戵@風用一次性杯子接了杯純凈水,仰頭一口喝盡,“小小年紀提防心重,好事。事關他們甄氏的秘密,他不肯開口也很正常,只好等甄廣義來了再問?!?/br> 林諳道:“陳啟星沒殺他。為什么?” “估計是得到了有用的信息,正忙著進行下一步計劃,無暇處理他;又或者,凡事做多錯多,放了他是為了避免再生事端露出什么破綻?!标戵@風分析,“當然也有可能是陳啟星昨天心情好,不想殺生吧,畢竟此人陰晴不定,心性難料?!?/br> 林諳不置可否,他抱著雙臂,長腿交疊,叼著紙杯倚在墻壁上,渾身上下沒個正形兒,但就是這副懶散的富貴閑人做派,極具殺傷力,幾個來開水間躲懶的年輕女同事被這份銳意逼人的帥氣一擊即中,無一幸免,紛紛明里暗里送秋波遞微笑,膽子大一些的,故意閉著眼睛撞上來,一邊說抱歉一邊拐著彎兒地要聯(lián)系方式。 陸驚風睨著那妙齡女生紅撲撲的小臉蛋,哭笑不得,心想,光看外表,不知毒性深淺,這盆鮮艷的夾竹桃果然招人得很。 就在姓林的夾竹桃忙著擺上冰山臉,施展開生人勿近的氣場,好嚇退眾女時,甄廣義匆匆趕到。 老人被失而復得的欣喜沖擊得老淚縱橫,先是箍著孫兒里外打量,噓寒問暖了一番,接著在陸驚風的授意下,單獨跟甄誠待在會議室里相處了半小時。 再出來時,甄廣義拖著沉重的步伐,面帶愁苦,朝陸驚風緩慢且無力地搖了搖頭。 那意思是,甄誠沒能守住。 陳啟星跟魚霄,此刻已經(jīng)掌握了啟動回春鼎的咒語。 第89章 第 89 章 會議室里, 玄字一號緝靈組的成員們陷入了集體的沉默,昏暗的空間里仿佛繃著一道愈拉愈緊不知何時會斷裂的弓弦,一種懸而未決的危險使得氣氛凝滯且緊張,連空氣都像是有了重量,沉甸甸地壓在眾人下垂的嘴角。 這些或年輕氣盛或飽經(jīng)風霜的緝靈師,此時的面色出奇的一致,在投影燈的光影映照下, 青白交錯,愁眉緊鎖。 唯獨那兩個不知怎么混進來的別組組員格格不入:一個是生面孔,長得挺俊, 往這一大幫五大三粗的糙漢子堆兒里一杵,有如雞棚里開屏臭顯擺的公孔雀,分外扎眼,瞬間就拉滿了仇恨值。 這孔雀也不知道是哪里塞進來的關系戶, 這種時候擺出一副優(yōu)哉游哉打醬油水經(jīng)驗的樣子,甚至大腿翹二腿, 閉眼打起盹兒,在一眾憂國憂民的老人面前,渾身上下寫滿欠收拾三個大字。 另一個則是大家的老熟人——天字一號那位倒霉催的陸組長,由此推測, 二百五公孔雀應該就是天字一號新招的組員,也不知道這只孔雀的八字有多硬,能在陸驚風天煞孤星的命格影響下挺多久。 天玄一號兩位組長水火不容的傳聞幾乎板上釘釘,底下的人也跟著互相瞧不上眼, 所以這會兒滿屋子人基本都把陸驚風當成背景板,沒人上來寒暄套近乎。 陸驚風以多一分太過少一分太敷衍的標準假笑一一回應時不時飄過來的各路目光,并伸出筆桿子捅了捅身邊頑劣不堪的下屬,后者掀起眼皮,飄來一個別鬧的寵溺眼神,奪過那根作亂的鋼筆,合上筆蓋,直接拉開領口丟進去,挑釁地一挑眉,歪頭繼續(xù)睡。 被繳了武器還沒法探手去拿的陸驚風:“……” 沒人注意到二人之間曖昧的小動作,因為會議桌上擺著的座機終于在左等右等也不來的焦慮中響起了!所有人的目光噌地一下,從四面八方聚焦到那部震動著的暗紅色電話上。 清脆的鈴聲只維持了兩秒,一只手迫不及待地拎起話筒,按下免提。 “喂?”費天誠的嗓音因為抽煙過多,變得嘶啞嘲哳,“搜到了嗎?” 電話里傳出的音色很熟悉,是刑警支隊支隊長張祺,他帶來的消息令所有人大失所望:“沒有,頭發(fā)、血液、唾液,什么都沒有?!?/br> 費天誠一拍桌子,吼道:“怎么可能!那可是他住了十年的家啊!頭發(fā)沒有,一件舊衣服總有吧?” “咳,別提了!陳景福的愛人有潔癖,每天都會用消毒液進行全面徹底的大掃除,別說一根頭發(fā)了,他媽的連個可供采集的指印兒都沒有!”張祺帶著兄弟,揣著放大鏡搜了半天無功而返,頹喪得直罵娘,“說是睹物思人太難受,就把老公兒子留下的東西能賣的賣能燒的燒了,眼不見為凈,要重新開始嶄新的生活!老子真他媽的信了邪,這嬸子是故意的吧!是為了防我們,留著一手呢吧!” 結果已出,多說無益,費天誠揉揉眉心,撂了電話。 “沒有近身物品,追蹤陣使不了?!标戵@風挺直了腰板,看向費天誠,“你的羅網(wǎng)卦呢?” 費天誠搖頭:“無依無憑,羅網(wǎng)卦再怎么神通廣大,也無法定位?!?/br> 場面陷入僵持。 咔噠一聲輕響,不知是誰率先點著了煙。 何以解憂,唯有抽煙! 于是咔噠咔噠一連串火機聲,會議室里不出三分鐘,儼然成了吞云吐霧、煙霧繚繞的大型聚眾“溜冰”現(xiàn)場。 陸驚風低頭彈了彈煙灰,鴉羽般的睫毛遮住了眼睛,他在腦海中一遍又一遍地搜刮著這兩年自學的禁術里,有沒有哪一樣能用來定位追蹤。 正當他苦思無果時,全程蟄伏的林大少動了,他像是大夢初醒般旁若無人地伸了個懶腰,瞇起朦朧睡眼。 幾個看他不爽很久了的玄字一號組員立馬投來“這人到底是哪里來的逼王,好欠扁好想揍他”的眼神,殺氣騰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