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小村姑的崛起(11)
“可是,父王,就算你一直安分守己,他難道就會相信你沒有不臣之心?”司蔻擲地有聲道“恐怕不見得吧。” 上一世,她的父王就是選擇息事寧人,從一個掌握十萬大軍的將軍自愿成為困守封地的藩王。 或許在有些人的眼里,一個統(tǒng)治一個封地的藩王要比在戰(zhàn)場上拼死廝殺的將軍要尊貴得多。 可是,將軍手握十萬大軍,掌控實權(quán)。藩王卻只能夠困守一方之地,無召不得回京。 更何況,她知道自家父王這輩子最想做的事情就是馳騁疆場,就算是死也是馬革裹尸。 這樣的一個人,現(xiàn)如今卻被困在山陵城,說好聽一點就是山陵王,說得難聽也不過是一個被困的囚徒罷了。 如果能夠就這樣平安一生也就罷了,可惜到最后,那人還是放不下心里對父王的猜疑和忌憚,最終下了殺手。 “父王,就算你一直這樣退讓下去,他也不會放過我們的。”司蔻低聲說道,眼里赫然帶上了瘋狂之色“與其等他對我們動手,還不如我們先下手為強?!?/br> “住口。”眼見她越說越離譜,司仲連忙喝止她“夠了,你先出去。” 司蔻知道今天給她老爹的刺激已經(jīng)夠多了,也就沒多說什么,轉(zhuǎn)身出去了。 司仲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眼眸深深,突然自言自語開口道“這孩子,真是長大了。” “是啊,郡主今年已經(jīng)十四歲,如果我們現(xiàn)在在京城,恐怕提親的人都要踏破門檻了?!痹谒澈?,陡然出現(xiàn)一個身穿灰衣的老者。 這名老者是司仲的母妃生前無意中救下來的江湖中人,自從他母妃去世之后,這人就一直跟隨在司仲身邊。 名為主仆,實則堪稱師徒,所以老者說話的口氣也并沒有一般下人的拘束。 “您在說什么呢,她還只是個孩子,哪這么快就要嫁出去。”司仲不悅的說道“再說了我就她一個女兒,將來是要繼承王府的。就算是要嫁人,那也必須是男方入贅。” 老者嘿嘿笑了一下,意味不明的說道“就怕閨女大了,有了心上人,你到時候攔都攔不住。” 司仲警覺的回過頭,默默的想了一會女兒身邊的男人,嗯,沒一個有用的,女兒肯定看不上他們。 “對了,師傅,你幫我查一下那邊最近有什么動靜。”司仲想完之后,還是覺得女兒今天的態(tài)度很奇怪。 以往的司蔻雖然聰慧,但是絕不會想到這些地方。 所以,一定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才導(dǎo)致司蔻態(tài)度大變。 司仲擔(dān)心在自己沒有看到的地方,司蔻遭受了來自于京城的打擊。 “我知道了。”灰衣老者的臉色同樣沉了下去,他待司仲如親子,從小在眼皮子下長大的司蔻,對他而言無疑是孫女的存在。 司蔻從大堂里退出來之后,回到自己房間。她雖然是閨閣少女沒錯,但是她的房間卻并不同于那些王公大臣的女眷一般精致優(yōu)雅,反而透著一股來自軍營的粗獷。 甚至她床頭上現(xiàn)在還懸掛著一張烏黑色的弓,床腳是裝滿箭矢的箭筒。 這樣的房間完全不似普通閨閣女子的房間,司蔻卻面色如常的推門而入。 她把門和窗都合上,然后伏在案邊,揮毫潑墨,快速的在紙上寫出自己腦海里有關(guān)于現(xiàn)在還沒發(fā)生,但是她重生前發(fā)生的一幕幕事件。 自重生之后,她幾乎隔一天就會做一次這樣的事情,為的就是防止自己遺忘了一些事情,加深印象。 每次寫完之后,就當(dāng)場把紙張燒掉,以防泄露出去。 重生這么大的事情,如果一旦傳揚出去,就算小郡主身份尊貴,也免不了遭受四周覬覦和恐懼的目光。 再一次確認自己的記憶之后,小郡主將這些寫有驚天駭俗事件的紙張付之一炬。 她坐在椅子上,微微的嘆了口氣。 前世父王三年后辭世,自己已十七歲幼齡成為新一任的山陵王,等查清楚父王的死因,她心中憤恨難平,發(fā)誓要為父王報此大仇。 可她的殺父仇人,是那個高居廟堂之上,真真正正的萬人之上,一言可決人生死的當(dāng)朝天子。 就連父王在世時都沒有逃過他的算計,她一個孤女,就算有了山陵王的名頭,可又怎能與當(dāng)朝天子對抗? 不得已之下,她只得韜光養(yǎng)晦。 當(dāng)她積蓄了足夠勢力之后,面對的對手卻是新上任的大莫宰相——李笑語。 兩人斗得旗鼓相當(dāng),不相上下。 可以說如果不是李笑語,她早就報仇成功了。 無論是從公還是從私,她都不希望再和這個人敵對了。 萬幸的是,今生隔絕在兩人之間最大的阻礙和誤會已經(jīng)消失了。 司蔻從一旁的墻壁里打開一個小暗門,從里面拿出一份密信,翻看完畢之后,面上露出冷笑。 又有誰能想到,前些日子剛剛成型,上輩子猖獗一時的土匪竟然是朝廷用來養(yǎng)兵的對象。 派遣一些未曾在明面上登記過的私軍到山陵城搶奪資源,既可以達到以戰(zhàn)養(yǎng)戰(zhàn)的目的,又可以讓山陵王府的威信掃地,可謂是一石二鳥。 司蔻面無表情,幸好她一重生就把這伙人扼殺在搖籃里,否則的話還不知道要死多少人才能滿足那些混蛋的野心。 父王,那些人都欺負到我們山陵王府頭上了。 您,還要退讓下去嗎? ……… 山陵王府的事情,蘇湛自然是不知道的。 她此刻不緊不慢的從林子里走出來,手里挎著一個籃子,身邊跟著一只潔白如雪的小白狼。 “白狼,你說我現(xiàn)在這個樣子像不像采蘑菇的小姑娘?”蘇湛興致勃勃的說道。 “嗷嗚?!毙“桌遣欢裁唇胁赡⒐降男」媚?,只是主人對它開口說話了,它就嚴肅的回答一聲。 “等一會進村子之后,你可不要叫了。如果讓大家知道你是狼的話,會被趕出去的?!碧K湛一本正經(jīng)的威脅白狼。 白狼抖了抖耳朵,合上狼嘴,不再發(fā)出一點聲音。 明明問我話的是你,現(xiàn)在讓我閉嘴的還是你。 哎,人類啊,就是這么反復(fù)無常的生物。 蘇湛滿意的摸了摸它毛絨絨的腦袋,難怪現(xiàn)代有那么多人養(yǎng)貓養(yǎng)狗,果然有一只萌寵在身邊,是一件很治愈的事情。 一人一狼往村子里走去,但就在經(jīng)過一個轉(zhuǎn)角的時候,蘇湛鼻子微動,旁邊的白狼瞬間就從剛剛軟軟的萌寵模式切換成兇殘嗜血的狼。 那幽深的湛藍色眼眸當(dāng)中透露出的嗜血意味讓埋伏在一旁的人不自覺的心驚rou跳。 “他奶.奶的,不過是一只狗而已,居然讓老子嚇了一跳。” 藏在一旁雪堆里的幾個五大三粗的男人中,一個滿臉絡(luò)腮胡的男人低聲罵道。 “老大,我怎么覺得這不是狗啊?!彼慌缘囊粋€瘦小男子驚疑不定的看著白狼“這瞅著,有點像狼啊。” 老大一巴掌擼他腦袋上去了“你傻啊,一個小村姑罷了,敢養(yǎng)狼?” “你說誰是小村姑呢。”笑吟吟的聲音在一眾人耳邊響起。 七八個大男人一抬頭,就看到他們討論的那個小姑娘蹲在一旁,滿臉好奇的看著他們,旁邊還跟著一只雪白色的,不知道是狼還是狗的生物。 絡(luò)腮胡子眼中兇光一閃,立刻站起身,手里還多出了一把寒光閃爍的匕首。 “小姑娘,碰到我們算你運氣不好。打劫,把你身上值錢的東西都給我交出來?!?/br> 蘇湛聞言,臉上露出興味之色“你這是要打劫我?” 絡(luò)腮胡子覺得眼前這姑娘有點傻,都明明確確說了打劫這兩個字,還來確認一遍。 話說,一般人聽到打劫的話,難道不是轉(zhuǎn)頭就跑嗎? 他哪里知道蘇湛這輩子就沒有遇到過打劫,又自持武力強大,對付這么幾個人完全不慫,所以才會很好奇打劫的流程。 蘇湛瞅了瞅他們幾人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微微嘆了口氣“看來你們真是要打劫我了,既然這樣,那我也就不氣了?!?/br> “白狼,上?!闭f完之后,蘇湛就機智的退到一邊,把戰(zhàn)場留給幾個月大的小奶狼。 白狼頓了一下,也不知道是天生心理強大,還是血脈基因作祟,總之它雖然小小一只,這幾個人里隨便一個人站出來一腳就可以把它踢好遠,但是小家伙一點都沒有不戰(zhàn)而逃的意思。 “嗷嗚,嗷嗚。”小白狼左前爪抬起,在地上拍打了兩下,然后嗜血好戰(zhàn)的眼眸就緊緊的盯著面前幾人。 “老大我就說這是狼吧,你聽它的叫聲都和狗不一樣。”瘦小男人立刻說道。 “是狼,真的是狼。”一旦確認了小白狼的身份,立刻就有人用驚懼的眼神盯著它。 狼這種生物,絕大部分的人都知道,這是一種群居的生物,就連老虎獅子這類猛獸都不會去輕易招惹這種生物。 因為,一旦招惹了,那代表的就是整個狼群的不死不休。 不過,眼前這只嘛…絡(luò)腮胡子打量了一番白狼,然后冷笑的說道“就這么一只小崽子,你們有什么好害怕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