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三章 富貴不還鄉(xiāng),如錦衣夜行
臨離開魔都的時候,我很是感謝了那位榮戍榮同志,雖然我和由娜妹子進局子也是這家伙動手抓的,可人家那是工作,咱們要表示理解和支持,一個社會沒有了規(guī)矩那還成么,在這一點我一直認為我是很客觀的。 榮戍同志忙前忙后的,連火車票也是人家?guī)兔I的,末了還送我們了火車,送錢,人家不肯收,可惜我在魔都沒根腳,不然怎么也要表示下感謝,現(xiàn)在只能把感謝放進肚子里面,看以后有沒有機會了。 韓由娜妹子對此表示不能理解,她大概以為每一個警察同志都理所當然地為人民服務,真是幼稚,不過話說回來了,妹子才十七歲,這年紀的妹子不正是逆反和幼稚的時候么! 于是我語重心長地跟她說,妹子??!這世沒有人無緣無故地對你好……結果我還沒說完,妹子雙手抱胸一臉警惕地看著我,并且警告我別打她的主意。 臥槽,我感覺我做人好失敗。 捂臉不想說話。 魔都到南直隸省城很快,幾個時到了,臨走的時候我給東哥打了電話,所以剛下火車瞧見了東哥。 “你子在香港是玩爽了?。 睎|哥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我都沒說話,直接招呼跟東哥一起來的燈光師葉幫我拿行李,我知道東哥肯定會找葉來做車夫,免費的搬運工不用白不用啊! “我去,我說南哥你這是把整個香港銅鑼灣給打包回來了??!”葉一臉的抱怨,結果話還沒說完看見車廂里面給我遞行李的韓由娜妹子,他口水頓時流了下來,“我去,南哥南哥,你這是在哪兒勾搭的妹子?這水靈的……” 我面無表情說了一句,“干妹子?!苯Y果這子擠眉弄眼地說道:“我懂我懂,干妹子嘛!” 靠,你把干meimei的干字咬那么重的音干什么? 各種大箱包**個從車窗遞下來,韓由娜妹子這才拍著手下了火車,我拎著她到東哥面前,“這是我?guī)煾禆|哥,吶!你要叫東叔知道不知道?!?/br> “東哥好!”由娜妹子甜甜地叫了一聲,不得不說,這妹子不化妝的時候是真漂亮,看著呆萌漂亮,軟綿綿地叫了東哥一聲,讓東哥很是歡喜,我在旁邊忍不住吐槽,“讓你叫東叔來著……” “東哥哪里有那么老!”韓由娜妹子裝傻賣萌,“東哥你說對吧!” 葉在旁邊妒忌得不行,插嘴說:“好了好了,咱們別在站臺聊天了,人多的不行……” 由娜妹子拿眼睛瞧著我,我干咳了一聲,“這個是不相干的人,來給咱們搬行李的。”葉聽了頓時叫了起來,“我說南哥,不帶這么欺負人的吧!算是一條狗,你還不得喂個rou包子啥的……” “狗伐是切污額么!”韓由娜妹子眨巴眨巴眼睛。 葉看著我問,“南哥,妹子說的這是什么意思啊!” “人家說,哥哥是極辛苦了,這是感謝你呢!”我趕緊糊弄了葉一句,總不能告訴他,妹子說,狗是吃屎的。 葉聽了極為高興,咂著嘴說,“這妹子真懂禮貌,南哥不是我說你,跟妹子一你這素質啊……嘖嘖,頓時顯得不行……”旁邊妹子捂著嘴低笑,東哥走南闖北的,他學當初也是在魔都學的,自然也聽得懂,這時候忍不住嘿嘿笑,我怕葉看出端倪來,趕緊推了他一把,“扛行李啦!回宿舍給你們分贓,禮物每人都有……” 葉一聽這話頓時高興,扛個箱子還拖著個箱子走在前面,東哥看著葉的背影搖頭,“這子,傻不愣登的?!蔽覄t伸手彈了彈韓由娜的腦門,訓斥道:“別以為別人都聽不懂魔都話,我告訴你懂的人多了去了,你老是耍聰明,遲早有一天會吃大虧的……真是沒娘的孩子沒交待……”我話還沒說完,由娜妹子臉耷拉了下來。 哎!算了,人家到省城很快有老媽管著了,我多個什么事兒。 我倒真不是故意說她,問題是這丫頭老是插嘴說話讓人啼笑皆非的,這典型是缺失管教,別的不說,哪怕是一只貓,被老貓帶大的幼貓咬人的時候不會真下口咬,只是輕輕磨牙玩耍的程度,但是沒有老貓帶的貓崽子被人養(yǎng)大,它因為缺失跟同胞兄弟姐妹以及老貓玩耍的機會,不懂得下口有輕重,所以玩耍的時候很容易把主人給咬了,連畜生都如此,何況是人呢! 回宿舍安頓下來,我拿了一個i打火機給葉,是個銅殼紀念款,把葉歡喜的不行,我趁機讓他去幫我在拉斯維加旁邊酒店開個房間讓由娜妹子住,看過兩天幫她找著老媽我算是有交待了,怎么說也是從香港一起回來,還一起在魔都關了一趟局子,也算是緣分不淺…… 給蘇阿姨帶的禮物是一根金項鏈,蘇阿姨連連搖手不肯要,我笑著說:“蘇阿姨,香港的金飾便宜得很,再說了,這根項鏈也很細,真沒多少錢,蘇阿姨你看你那么照顧我,天天換著法子給做菜煲湯,你要是不收,那我心里面可真難受,說不準心理受到挫折,還以為自己做人很失敗,要懷疑人生了,這會影響心情,造成失眠多夢,說不定還會變神經(jīng)病,蘇阿姨,你也不忍心我那樣吧?” 蘇阿姨被我說得不好意思,“南,你這嘴巴,真是誰都說不過你?!?/br> “那是因為我說的是事實真相?!蔽艺f著把項鏈解開,“我來幫蘇阿姨你戴……” 蘇阿姨戴項鏈后又是歡喜又是不好意思,臉都有些紅了,忍不住捂著臉,“唉!南你看,讓阿姨平白無故占你的便宜……” “這是什么話,蘇阿姨你要這么說,那我以后可真不能吃你燒的菜了?!?/br> 蘇阿姨嘆氣,“好好好,我收下了,南,阿姨謝謝你啦!” 晚去班的時候我又做散財童子,認識的人幾乎每人都送禮物,連最討厭的偽王姬王大堂我都送了一對耳環(huán)給她,讓她詫異不已。 我笑笑,“我說王大堂同志,雖然咱們互相看不順眼,但不管怎么說,咱們是同事吧?”看她點了點頭,我繼續(xù)說道:“我們不但是同事,別忘記了,我們還是同鄉(xiāng),對吧!有理念爭執(zhí)沒關系,我也不會娶你你也不會嫁我,那么,把這層關系拋開,我們干嘛大眼看眼?你說對不對老鄉(xiāng)同志?” 王大堂看了我兩眼,然后把耳環(huán)給收下了。 不得不說,給別人送禮物的感覺真好,怪不得海外親戚們都喜歡回來當散財童子,譬如我那過世的奶奶在海外的弟弟,我時候記得他每次回來都大包包帶一堆東西,記得這位舅爺爺后來一次說過,說他回來看個病裝個假牙什么的,把來回飛機票還有送親戚的禮物錢都彌補回來了。 我記得初的時候奶奶過世,以后這位舅爺爺好像沒回來過一兩次,以前年紀,以為是因為奶奶過世,現(xiàn)在看來,恐怕更大的原因是,舅爺爺最初回來的時候,那時候老爸一個月工資才三十八塊錢,而現(xiàn)如今老爸做生意一個月怎么也幾千塊,算不談老爸做生意掙錢,如今的工資水平也漲了十幾倍了,春生的老爸拿下崗工資還三百塊呢,這樣一換算,回來探親的成本較高了。 楚霸王都說過,富貴不還鄉(xiāng),如錦衣夜行,人前顯貴的感覺自然是好的,譬如在香港工作一個月萬兒八千的,在人均工資幾十塊的時候,回來人前顯貴,花不了多少錢,但是隨著大陸的改革開放,海外親戚們從人前顯貴變得不那么人前顯貴了,自然不大高興回來了。 當然,我這說不準是以人之心揣摩舅爺爺?shù)木又?,可能舅爺爺如今不回來是因為奶奶過世也說不定…… 把耳環(huán)給了王大堂后我回到臺,給東哥遞了一根煙,兩人剛點,外面進來一個背著包的年輕人,頭戴著一頂棒球帽,下面穿著軍綠色的多口袋工裝褲,身套著一件米色的衛(wèi)衣,胸口是一個正在打碟的形象,東哥看見他后招招手,“阿剛,給你介紹下我徒弟……” 這位叫阿剛的走進臺,沖著我一笑,臉長長的,長得倒是有點帥,是一轉頭的時候我忍不住皺眉,這家伙留的是我大清的辮子,臥槽,真特么難看。 不過這是我去香港的時候東哥找來幫我頂班的,不管怎么說,我得感謝人家,而且總不能第一次見面問人家,你這留個韃子頭算怎么一回事?說不準人家心里面也嘀咕,你留著長毛算怎么一回事…… 于是我咧開嘴巴一笑,滿水細碎的玉米粒牙齒,在場子里面的熒光燈照耀下顯得特別地白,“剛哥,初次見面?!?/br> 這家伙一口的省城話,“么得寺么得寺。”省城話寺事不分,所以省城有俗話說出了南門全是事寺正所謂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臺煙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