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六章 反清復(fù)明
“老方丈肯定是預(yù)感到了你將來就像是農(nóng)藥一樣,毒得人口吐白沫……”孟蘇老師忍不住開了一句玩笑,我就笑著接了一句,“即便是農(nóng)藥,那我也是王者農(nóng)藥……”說這話的時候我其實挺可惜的,因為孟蘇老師肯定不懂我在說什么,讓我有一種俏媚眼做給瞎子看的遺憾。 正笑著的時候,火車忽然一動,由靜止變?yōu)樾袆樱咸K老師措不及防,一下就要歪倒,幸虧我伸手一把拽住她,反作用力之下她順勢就倒在了我的懷中。 她的雙手按在我的肩膀上,明明可以一推就起身的,可她臉頰暈紅,不知道為什么,就以這種姿勢倒在我懷里面,弄得我松開也不是,推開也不是…… “檢票了啊檢票了?。 遍T突然被拉開,一個三十多歲穿著制服的大姐就站在包間門口,孟蘇老師這時候觸電一般就推開了我,滿臉紅暈地一下就站了起來,想伸手去拿票,卻又有點手足無措…… 倒是人家乘務(wù)員大姐司空見慣,裝著什么也沒瞧見的樣子,我趕緊臉上帶笑起身,卻忘記了自己的腿還盤著雙盤,噗通一聲就是一個狗吃屎跌在了地上。 手足無措的孟蘇老師這時候趕緊把我扶起來,一陣手忙腳亂之后,乘務(wù)員大姐拿過票看了看,拿夾子在上面夾了一下,然后看著我,語帶雙關(guān)就說:“火車上龍蛇混雜,你們年輕人出門在外,晚上記得鎖門。” 我一臉的尷尬,孟蘇老師更是臉上燒得通紅,連耳朵根都紅了,低著頭不好意思說話。 都說女人臉皮厚所以不長胡子,我看也未見得,跟孟蘇老師比較起來,明顯還是我更勝一籌嘛! “謝謝大姐,謝謝大姐,我們年輕人第一次出遠門,沒見過世面……”我臉上猶自尷尬,卻帶著笑一口一個大姐,把乘務(wù)員大姐喊得眉開眼笑的,笑瞇瞇就轉(zhuǎn)身離開。 乘務(wù)員大姐剛走,孟蘇老師就伸手使勁兒捶了我一拳,“誰沒見過世面啦,都是你,被你搞得丟死人了……”正說著,包間的門嘩啦一聲又被拉開了,乘務(wù)員大姐笑著進來伸手,“忘了把票還給你們了,沒事沒事,你們夫妻兩個繼續(xù),瞧見你們,我就想起來我年輕那會子……你們這是去濱城度蜜月的吧??!?/br> 孟蘇老師拿拳拳捶我的胸口,這時候未免就捶也不是拿開也不是,臉上羞得不行,我看著只能挺身而出了,沒辦法,誰叫我臉皮更厚呢! “大姐您真是見多識廣,一眼就瞧出來了,不過不瞞您說,您說的還有點不對……”我開始胡說八道了,結(jié)果人大姐一張嘴,把我嚇住了,“我知道,人姑娘肯定是哪家領(lǐng)導(dǎo)家的孩子吧,你么,肯定門戶出身,父母雙職工吧?” 我當(dāng)即就嚇住了,臥槽,臥槽,臥槽,草莽之中必有龍蛇啊!大姐你這么牛逼,你師父貴姓??! 孟蘇老師直接張大了嘴巴一臉呆滯。 到底是在火車上工作的,三教九流什么人都見過,我這臉上的表情一變,人家大姐就瞧出來了,笑著就說:“我沒猜錯吧!我一眼就看出來了,瞧你這俊模樣,比人姑娘還俊,要是門當(dāng)戶對,至于兩口偷偷拎著大包包的私奔么,姑娘長相雖然……嘴大了一點,這個兒也略高了些,不過氣質(zhì)在這兒呢,指定是大領(lǐng)導(dǎo)家的閨女……” 乘務(wù)員大姐滔滔不絕,我聽了啼笑皆非,原來是這么回事,果然,什么預(yù)言之類都是瞎蒙的,無非就是唐姐蘇姐,正好碰上個酥糖罷了。 這火車上的乘務(wù)員比的哥的姐還能聊,好在我南墨涵從在月亮城化工集團就人稱婦女之友,對付各種大jiejie老阿姨是我的長項,像是我老媽張春蘭同志,不就經(jīng)常被我忽悠得找不著北么! “這個……大姐你不知道,嘴大好啊,嘴大吃八方啊,腿長好啊,腿長站得穩(wěn)啊……” 把乘務(wù)員大姐聊的暈乎乎的,直到她突然想起了本職工作,一拍大腿,“不好,大兄弟,不能跟你嘮了,我還得檢票去。”說著就匆匆離開了。 這時候孟蘇老師紅著臉,卻不敢再拿拳拳捶我的胸口了,她微嗔就說:“瞧你這能說會道的,人家大姐都替你惋惜了,挺俊的伙子,可惜找了個長得不怎么地的姑娘,嘴大了一點,腿長了一點……”看來孟蘇老師對這話還挺計較的。 這時候的審美還不太欣賞得來嘴巴大的腿太長的,即便是香港的莫文蔚,恐怕國內(nèi)的影迷認(rèn)為她是大美女的也不多,我們的樸素審美觀還是喜歡那種眼睛大大的,皮膚白白的,笑得甜甜的那種姑娘。 “人家乘務(wù)員大姐年紀(jì)大了,跟不上時代,有點落伍,跟潮流有點代溝,你可不能嘲笑人家?!蔽亿s緊變著法子夸她,這孟蘇老師有點文青有點資,拍她馬屁還不能太直接,不能噗通一聲跪下來張嘴就叫爸爸,要委婉一點。 我一番話果然把孟蘇老師給哄開心了,不過資的女人么,總還要拿喬,“總是沒你俊,人家大姐話里面意思不是說了么,要不是大領(lǐng)導(dǎo)家的閨女,哪兒能勾搭上你這種俊得連三十幾歲的阿姨都要笑瞇瞇對你的大帥哥……” “不敢不敢,不過干jiejie你這話說的還有點不對,我南墨涵從就是下至5歲上至50歲,通殺的?!蔽也灰詾閻u反以為榮,觍著臉得意洋洋。 當(dāng)然了,叫她一聲干jiejie也是點她一下,千萬別入戲太深,真以為自己就是私奔的千金大姐??!當(dāng)然,千金大姐就沒錯,可私奔這個劇本不對啊! 孟蘇老師是聰明人,臉上頓時微微一黯,抿著唇笑了笑,轉(zhuǎn)身就去坐下,拿了杯飲料在手上慢慢地喝著,只是喝得有點心不在焉。 阿彌那個陀佛,女菩薩,老衲這也是為了你好。 “我給你說說我們天中寺的打七吧!”我沒話找話說。 打七,又叫打禪七,為了直覺參究人性本源,克期取證開悟,一般在每年的冬安居時舉行打禪七的修行。 打七以七天為一個周期,在七天之內(nèi)專心修證,稱之為一七,如此直到第七個七天,稱之為七七,從陰歷十月十五起到臘月八,共七七四十九天。 在這七七四十九天內(nèi),為了專事參禪克日開悟,不但不許干活,更是連僧人正常的早晚課都取消,其余事情一概不論,只許打坐參禪,總之,,我參禪取悟修證佛法連剪指甲的功夫都沒有。 看我講得有趣,孟蘇老師的注意力自然被吸引了過去,這時候她忍不住就問我,“那你們打七,有什么收獲沒有?” 我就笑了起來,“當(dāng)然有,每天晚上養(yǎng)息香放參,有個習(xí)慣要吃放參包子,這個放參包子有個由來,佛教過午不食,但是每天打七消耗極大,下午的時候還要跑香,就是在寺院里面跑步,不吃東西根本跑不動,后來就形成了吃放參包子給大家補充體力,無論你是多久的老修行,這時候都會感嘆,放參包子真好吃,因為我們天中寺的素包子天下第一,好多人來打七,實際上就是為了吃放參包子……” 孟蘇老師忍不住笑了起來,“你講的可真有趣。” “那可不是,我講的是佛法,至于那些一本正經(jīng)告訴你,你要放生啊你要念佛啊你要如何如何,那都是一幫佛油子講給下愚之人聽的……就好像里面的臺詞一樣,陳近南說,寶,你是個聰明人,我可以用聰明的方法和你說話,外面的人就不行,對于那些蠢人,絕對不可以對他們說真話,只能用宗教的形式來催眠他們,使他們覺得所做的事情都是對的,所以,反清復(fù)明就跟**一樣,就是一句口號……” 孟蘇老師一愣,“不是說佛教講眾生平等么!” 我撇了撇嘴巴,不過呢,有些話還是不能太直接跟這位有點資的孟蘇老師說,要婉轉(zhuǎn),“這是一個理想,就好像讀書人說為萬世開太平,又好像我朝先烈希望建立一個沒有階級沒有剝削和壓迫的社會一樣,我也相信我們未來能進入人類意識形態(tài)的高級階段,但目前,還不行……” 孟蘇老師抿了抿嘴巴,忽然就沒了談興。 一時之間,包間里面只有火車的車輪碾壓在鋼軌上的咣當(dāng)咣當(dāng)?shù)穆曇簟?/br> 我繼續(xù)躺下來煉寶**氣,大約七八十個循環(huán)后,我的手機一陣兒響。 接了電話后,那邊一個女聲就問:“猜猜我是誰?” 我一下就聽出來了,卻故意逗她,“寡人三宮六院七十二妃,哪里記得住那么多,愛卿姓甚名誰,住哪一座宮里面??!” “南你真討厭。”電話那邊嬌嗔。 我嘿嘿就笑。 “不過,算了,我原諒你,現(xiàn)在,你來猜猜,我在哪里啊?” 聽了這話,我頓時一愣,隨即感覺有點不妙,豎著耳朵聽了幾秒,似乎有火車的聲音…… 我忍不住就說:“不會吧!苗jiejie你不會是在坐火車吧?” “賓果。”電話那邊苗jiejie欣喜就說:“猜對了,晚上獎勵給你一個大美人啦,得唔得啦!” 我的臉色頓時苦了起來。 這叫什么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