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jié)
她說著,又抄起筷子夾起一撮面往嘴里塞,林雪河面無表情,手腕一翻就搶走了她的碗筷,走到廚房毫不留情地倒了她的面。 “……我還要吃呢!” 林雪河把碗擱下,發(fā)出咯噔一聲。他回頭,冷笑:“吃什么。” 不是疑問句,是陳述句。 溫雅看看他,又看看垃圾桶里的面,立正站好,求生欲萬分強(qiáng)烈:“吃你給我做的飯!” 林雪河笑了,摸摸她的腦袋,轉(zhuǎn)身打開冰箱門拿出兩個拳頭大的西紅柿。 溫雅眼睛一亮:“西紅柿雞蛋拌面!” 天使,愛他。 林雪河開口:“攤手?!?/br> 溫雅雖覺莫名,卻還是聽話伸手。 把兩個西紅柿放進(jìn)她掌心,林雪河語氣溫柔:“拿去啃吧?!?/br> 作者有話要說: 每天晚上不是浪就是開會,生活真充實鴨_(:d」∠)_ 第61章 不蒸饅頭爭口氣 客廳里,沖完澡的林雪河坐在沙發(fā)上,噼里啪啦敲著膝蓋上的筆記本。修長的手指一秒也不停歇,把鍵盤敲得跟琴鍵似的,手勢迅速優(yōu)雅。 溫雅把那兩個番茄切了切,拌上白糖后端出來,拿個不銹鋼的叉子戳著吃。 她就坐在林雪河身旁,打開電視機(jī)。 溫雅不挑節(jié)目,完全屬于有什么看什么的類型,電視里頭放一群人做游戲的綜藝,她也看得津津有味。 都是圖一樂,隨意啦。 電視里夸張的笑聲不斷,溫雅偶爾也跟著笑,林雪河眼睛盯著筆記本屏幕,八風(fēng)不動。 住在一起之后,溫雅發(fā)現(xiàn)林雪河遠(yuǎn)比她想象的要忙,除了忙本職工作,還有其他各類基金股票風(fēng)投在cao作,再有空就是出去運(yùn)動,回來就打掃衛(wèi)生做家務(wù),再完了就看一些不知名(看不懂)的書。 對她這種只把看電視玩游戲當(dāng)做放松的人來說,簡直是一刻都不得閑。 “你看你的電視,又看我干什么。”被她盯習(xí)慣了,林雪河漸漸地也不太會被她的視線所干擾,維持住了正常的工作效率。 溫雅把吃完了的沙拉碗往茶幾一放,伸了個懶腰。 “好累呀?!?/br> 吃喝玩樂時間更長的人,反而先叫喚上了。 林雪河眼皮都不抬:“那就去睡?!?/br> “這么早就睡很浪費(fèi)時間啊?!睖匮趴纯磿r間,舍不得睡。 個別時候林雪河不得不為她這種毫無邏輯的價值觀折服,總是花費(fèi)時間去長吁短嘆的人,居然還好意思感慨浪費(fèi)時間。 “既然這么閑,那就去把露臺拖一遍?!?/br> 溫雅不想去:“我前天晚上才拖過呢。” “又積灰了?!?/br> “……”溫雅倒下,假裝自己是個會說話的死人,“好累呀?!?/br> 林雪河嘆了口氣,繼續(xù)敲了十分鐘鍵盤后放下筆記本,把她從沙發(fā)上拖起來:“走吧,下樓走一圈。” “哦……”溫雅不情不愿,拿掉糊上頭頂?shù)膭⒑YN,被他拉著下了樓。 每當(dāng)要散步的時候,當(dāng)初選擇的好環(huán)境的優(yōu)勢就體現(xiàn)出來了。 小區(qū)里植被茂盛,路燈光透過樹影,把夜世界照的模模糊糊。 九月份的晚上正是散步人多的時候,小區(qū)里的住戶拖家?guī)Э?,遛狗的有,邊走邊聊的有,夜跑的也有,一陣一陣,有種平靜安穩(wěn)的熱鬧感。 溫雅在外和在家的模樣完全不同,一到人多的地方,她就把那口氣提起來了。 腰桿兒下巴,該挺挺該抬抬,挺那么回事兒的。 “林先生,雪晴mama都給你做了什么好吃的?” 林雪河的舊房子給了親戚暫住這種事,溫雅自然是知道的,包括他今晚不和自己一起吃飯是應(yīng)了他五嬸的邀。林雪河這樣的人,做人男朋友都做的一絲不茍,該報備的絕不含糊。 “花菇燉雞湯,粉蒸rou,醋醬排骨,翅根燜土豆,酸辣藕丁……” 林雪河說著,不動聲色地瞄了一眼身邊的溫雅,果然她已經(jīng)偷摸開始咽口水了。 羨慕至極。 她今晚就吃了半碗除了辣啥味道都感受不出來的火雞面,和兩顆真的是啥味道都感覺不出來的西紅柿。 “水煮鱸魚,洋蔥炒培根,酸湯肥牛,八寶瓜……” 溫雅推了他一下,萬分絕望:“別說了,別再說了。你故意的,你根本不知道你對一個沒吃飽晚飯的人做了多么殘忍的事情?!?/br> 林雪河笑了,重新牽住她的手。 “是有誰攔著你不準(zhǔn)你吃飽了嗎?” “你?!?/br> “就算你把那種東西吃完,你也吃不飽。” “什么叫那種東西……哎西林先生,怎么往外走了,咱們就在小區(qū)里走一圈吧,我好累呀?!睖匮畔牖厝ダ^續(xù)躺著。 林雪河緊緊握著她的手,堅定地把她往另一條道上帶。 “去超市買點東西,冰箱里只剩番茄,連雞蛋都沒了?!?/br> 溫雅忽然明白了什么,停止掙扎:“……哦。” “既然不會做飯,好歹也學(xué)會買菜,爭點氣?!?/br> 溫雅低下頭,蹭著他的影子走。 林雪河其實也應(yīng)該很累,最終卻因為自己的無精打采還是出門往超市走這一遭……相比起來,這個戀愛,她似乎談得太心安理得了。 “林先生?!?/br> “嗯。” “你教我做飯吧,我會好好學(xué)的?!?/br> “不用?!?/br> “可我要爭氣!”溫雅是真的想改變自己,想崛起。 林雪河拒絕:“別爭這口氣,家務(wù)需要分配完成,我不喜歡買菜和洗碗?!?/br> “……” 好的好的,她知道了。 這個殘酷的鮮血淋漓的世界。 林雪晴需要上課,大多數(shù)時候就是林五嬸一個人待著,最開始幾天她還能在房子里待著,時間一久就悶不住了。 獨(dú)在異鄉(xiāng)沒人可以說話看,林五嬸就只能選擇逛街了。 雖然比不上林雪河家那么不差錢,林雪晴家在林五叔辛勤的工作下也算小富,衣食住行也都是有排面的。 林五嬸也不是什么大手大腳的人,不過到底是女人,心底的購買欲是萬分強(qiáng)烈的,要控制欲望還是跟割rou一樣,總是痛的。再加上身處的圈子里多是些可以隨意揮霍的闊太太,她也會向往那種動輒上十萬上百萬的奢侈品。 “您喜歡的話,可以試戴哦?!毙θ萏鹈赖膶?dǎo)購小姐取出色調(diào)純正,綠色鮮艷的翡翠手鐲,推到她面前。 翡翠是最襯氣質(zhì)的,這滿綠手鐲質(zhì)地通透細(xì)膩,看著又是高貴優(yōu)雅了幾分。 林五嬸保養(yǎng)良好,皮膚還很白皙光滑,再在手鐲襯托下,越發(fā)顯得年輕了。 玉器不標(biāo)價,林五嬸愛不釋手地摸著,在心里估摸著價位。 如果小五萬能拿下,她就咬咬牙買了。 摘下鐲子,她正要詢價,忽然小腿肚上傳來一陣詭異的滑膩感,好像有什么東西在順著她的腿往上爬! 林五嬸尖叫一聲,條件反射轉(zhuǎn)身跺腳。 隨著又一聲驚呼,等她反應(yīng)過來,手里的鐲子已經(jīng)落了地,摔成好幾截。 林五嬸看著身前這個剛到自己腿根高的孩子,視線落在他手里的冰激凌上,臉?biāo)⒌囊幌掠砂邹D(zhuǎn)青。 “這是誰家的孩子?!” 雖然已經(jīng)在竭力控制,但她的聲音還是不可控制地變得尖銳,刮人耳膜、 惡作劇成功的熊孩子還不知道事情的嚴(yán)重性,吐吐舌頭扮了個鬼臉:“略,膽小鬼!” 同一家店里的東西也有貴賤之分,林五嬸在店內(nèi)側(cè),而孩子的父母,則在左前方的柜臺邊徘徊。 熊孩子家長是來給孩子買玉牌的,出于經(jīng)濟(jì)實力,看的都是價格在中四千的牌子,壓根沒想到自己一時不注意,居然惹出了這么大的簍子。 這種意外的責(zé)任到底在誰,誰都說不清楚。 也就是說,誰都不愿意去承擔(dān)這個責(zé)任。 柜臺的小jiejie都快哭了,如果她們都跑掉,那么…… 孩子的母親一把抱走孩子,罵罵咧咧:“討債鬼你干什么呦,快跟阿姨道歉,說聲對不起哦?!?/br> 林五嬸看她輕描淡寫想要撇清責(zé)任的樣子,氣得手都開始抖了:“你怎么看孩子的,現(xiàn)在把鐲子都摔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