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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鞭子打完,趙南鈺忍著背脊傳來的劇烈疼痛,跪的久了,膝蓋也隱隱作疼,他緩緩直起身子,臉色蒼白。 已經(jīng)把他打成了這副樣子,趙老爺子到底也還是心軟了,擺擺手,“扶三少爺回去?!?/br> 趙南鈺白著臉,聲音淡淡,“不用了,孫兒自己可以回去?!?/br> 趙老爺子知道他性格固執(zhí),有時倔強的不像是趙家人,既然他這么說了,老爺子也懶得自討沒趣,沉著臉沒再說話。 宋鸞一直都在外邊等著,一見到趙南鈺,她立馬跑到他身邊,望著他身上的血跡,想碰他又不敢碰他,生怕把他弄疼了,她的眼眶通紅,擔驚受怕的要死,“很疼吧?我……我我……” 她語無倫次的說:“我……我扶你,回去我?guī)湍闵纤帯!背聊肷危嘻[又很愧疚的說:“以后我不會連累你了。” 大不了以后少去見老太太幾次,把她的話當成耳旁風,不要再起爭執(zhí)就好了。 宋鸞很內(nèi)疚,趙南鈺替她受了罰才傷的這么重,臉白的都沒了血色,仿佛隨時都會倒下。 趙南鈺將手搭在她的肩上,大半個身子靠著她,對她笑笑,免得她更加擔心,“不怪你,不要多想?!?/br> 他越是這么說,宋鸞心里就越不好受,抹干凈眼角的水光,小心翼翼的扶著他走。 淮水居的下人們早早就備好了熱水,宋鸞這回也不怕羞,喉嚨還酸酸的,主動說道:“你把衣裳脫了,我?guī)湍悴粮蓛粞?,然后再上藥?!?/br> 趙南鈺垂著眸子,嗯了聲,唇角微微上揚,“好?!?/br> 男人身材細瘦,線條流暢,原本白玉無瑕一般的背脊上卻多出了許多條鞭痕,好在這些痕跡都不太深。 宋鸞用濕布仔仔細細的將他身上的血污擦干凈,便擦邊問:“疼不疼?如果疼你一定要跟我說?!?/br> 趙南鈺閉著眼睛,鼻尖還能聞見她身上的海棠花香,他輕聲一笑,“我不疼的?!?/br> 盡管如此,宋鸞還是不敢太用力,好不容易擦干了他的背,從柜子里找出止血祛疤的藥粉,一點點的往他的傷口上撒。 宋鸞聽見他嘶了一聲,趕緊停了下來,咽了咽口水,動作更加小心,“你再忍忍,馬上就好了。” “好,辛苦你了?!?/br> 上完藥粉之后,宋鸞如釋重負,長長舒了一口氣,細弱的手指按在他的肩上,“你今晚睡覺不要亂動,要不然傷口肯定會疼?!?/br> 趙南鈺隨意搭了一件外衫,乖乖應了一聲好。 其實趙南鈺不覺得有多疼,看宋鸞這么擔心他,便故意演的自己好像很疼的樣子,兩人剛從里間走出去,便有丫鬟金來傳話,說有人前來探望。 趙朝不請自來,自覺地坐下喝茶了,桌子中間擺著個藥瓶,看樣子是他拿過來的,趙朝穿了件青色直綴,端正自然,白凈的面龐上浮著三分虛假的笑意,這點笑意再望見宋鸞之后更加淡,他站起身,緩聲解釋道:“我來給二哥送藥?!?/br> 雖然趙朝長得很和善,但是宋鸞從心里就喜歡不起來他,直覺告訴她這個弟弟心思很深,又虛偽又心機。 清了清嗓子,她回道:“你有心了,不過我已經(jīng)替你二哥送過藥了?!?/br> 月光之下,照的宋鸞美艷的臉龐更加的白,瑩潤的光灑在她的肩頭,恬靜唯美。 趙朝一時多看了兩眼,心中不屑,從前倒是忽略了這個二嫂的美貌,任她內(nèi)里如朽木敗絮,但這張皮囊確實攝人心魂。 趙南鈺默不作聲的將宋鸞拉到自己的身后,摸了摸她的腦袋,“你先進屋,我來同他說?!?/br> 宋鸞二話不說轉(zhuǎn)頭就走,身后好似有洪水猛獸在追,反正她也討厭趙朝,不用見面不用說話更好不過。 “祖父今日下手留有情面,二哥不至于疼成那個樣子吧?” 趙南鈺接過趙朝手中的藥瓶,隨手一放,漫不經(jīng)心的開口,“嗯,傷的確實不重?!?/br> 但是他裝的像,還沒說話宋鸞就嚇的快要掉淚了。 “二哥,你真的喜歡上二嫂了嗎?”趙朝記得,這不是他第一次問這個問題,之前那回趙南鈺并沒有回答。 過了很久,趙朝輕輕的“嗯”了聲,細小的聲音若是不仔細聽,很容易就被人忽略。 趙朝嘴角的笑容逐漸僵硬,“二哥,你喜歡她什么?” 在趙朝眼中,宋鸞不值一文,一無是處,無德無才無恥。 趙南鈺眼神冷了冷,嗓音低沉,“什么時候輪到你來管我的事情了?” 聽這低沉的語調(diào),趙朝便知道他二哥動了怒氣,他識時務的收住聲,沒有刨根究底非要問出個結(jié)果。 其實他今晚過來還有件更重要的事情要說。 “二哥,皇上醒了?!?/br> 趙南鈺勾起唇角,“不對,皇上根本就沒有昏迷過?!?/br> 老jian巨猾的皇帝在試探皇位之下的所有人,他的妻子、兒子、臣子,在巨大的誘惑中,只有能沉住氣的人才能活下來。 這些日子,皇后動作頻繁,甚至冒險將大她的父兄秘密召回京城,為的就是最后一搏。 皇后趁著這次大刀闊斧折了不少六殿下的親信,而他們卻依然選擇按兵不動。 “沒有昏迷?” “嗯?!壁w南鈺望著窗外的天空,沉靜如水,“我們什么都不用做。” “這么好的機會……” 只要夠狠,這次就能把皇后一脈連根拔起。 趙南鈺回:“不必。” 趙朝一向都相信二哥的話,點了點頭,沒有多問,“既然二哥已經(jīng)有了安排,那我就先回去了?!?/br> “嗯?!蓖nD半晌,趙南鈺又將他叫了回來,想了想之后,說道:“以后少出現(xiàn)在她面前。” 趙朝知道二哥口中的“她”指的是誰。 “知道了,二哥。” 離開時,趙朝忽然開始同情起屋里那個什么都沒發(fā)覺的漂亮女人,他名義上的二嫂。又蠢又毒,或許她現(xiàn)在還不知道她將來要過的是什么日子 幾年下來,趙朝也知道宋鸞是個不喜歡受控的性子,可是他二哥偏又是個喜歡將任何事情都控制在掌心中的男人。 兩相沖突,水火不容。 而宋鸞太弱,不是他二哥的對手。 宋鸞扒著門縫偷聽,被趙南鈺抓了個正著,門被推開的瞬間,她差點沒摔死在地上,好在他及時扶住了她的腰。 趙南鈺笑吟吟的望著她,“看我逮住了什么?誰家兔子被揪出來了?” 宋鸞老臉一紅,“你是不是從一開始就知道我在偷聽?”等不及他回答,她自顧自接著說:“好吧,我承認我是故意偷聽的,但我是因為覺得他要說我壞話?!?/br> 趙南鈺揉揉她的臉,“好了知道你討厭他,以后不讓他出現(xiàn)在你跟前了?!?/br> 宋鸞一怔,“我也沒有小氣到這種程度?!?/br> 趙朝可是他弟弟,一家人怎么可能說不見就不見。 趙南鈺沒解釋,只要他想,自然有千百種辦法能做到。當然,這些話他不可能在宋鸞面前說,讓她知道太多也不好。 趙南鈺背上有傷,只能側(cè)著睡,宋鸞也被迫側(cè)在他的懷里,深更半夜,宋鸞還沒睡著,她以為趙南鈺已經(jīng)睡過去了,大膽戳了戳他的臉,“我聽到了,你承認你喜歡我了。” 宋鸞彎著眼睛,忽然笑的很開心,“也是,我這么好,沒人會不喜歡?!?/br> 第五十二章 趙南鈺的鞭傷養(yǎng)了半個月才好,這半個月他告了假,沒去大理寺。 京城里的局勢愈發(fā)嚴峻,皇上醒過來之后頭一個清理的便是皇后一族,身為皇后親子的十殿下被奪了爵位,皇后的父兄全部被壓進天牢。 六殿下從十歲起便被皇后娘娘養(yǎng)在身邊,按照道理,這次他應當也會被波及,偏偏皇上昏迷這段日子里他沉下了心,什么都沒動,甚至連自己的羽翼被除去也沒有動手。 幾次懲處下來,六殿下都安然無恙。 又過了幾天,皇上好像終于下定了決心,命令閣臣擬了廢后詔書,六殿下聽聞此事之后整日跪在文華殿外,聲淚俱下的替皇后娘娘求情。 剛過午時,老太監(jiān)從殿內(nèi)走了出來,無奈道:“六殿下您還是回去吧,皇上說今日乏了不見人?!?/br> 六殿下的嗓子這些天已經(jīng)叫啞了,他嘶啞著喉嚨,朝著文華殿大喊道:“父皇,您開恩啊,母后也是被jian人所迷惑,這些年來母后待父皇是一片真心,求父皇三思。” 文華殿中沒有傳出任何的回應。 到了傍晚,六殿下還跪在宮門口,文華殿里面總算發(fā)了話,這會兒天正涼,老太監(jiān)把手縮進窄袖里,說道:“您回吧,奴才瞧著皇上已經(jīng)有所松動?!?/br> 六殿下滿臉哀戚,晃晃悠悠的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膝蓋的灰塵,“多謝公公了?!?/br> “這可不敢當,殿下真是折煞奴才了。” 六殿下一瘸一拐的離開了皇宮,剛出宮門,臉上的哀戚之色全然不見,諷刺的笑了一聲,上了馬車后命令道:“回王府?!?/br> “是?!?/br> 皇后的娘家氣數(shù)已盡,但即便是如此,皇后也不能死,她畢竟是他名義上的母親,若他想登大位,還需要個身份尊貴的母親。 趙南鈺雖然賦閑在家,但他卻是這場風波之下為數(shù)不多升職了官員。 直接從大理寺被調(diào)任督察院僉都御史,正四品,說是飛升也不為過。起初聽說趙南鈺被調(diào)到督察院,趙家都沒人敢相信,原先他不過在大理寺混個職務罷了,怎么忽然就入了皇帝的眼? 府上的人極會看眼色,伺候起這邊的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生怕出錯。 比起其他人,趙南鈺自個兒就很淡然了,從前是什么樣子,如今還是什么樣,沒人告訴宋鸞這件事。 這個月家宴之后,宋鸞還傻乎乎的跟趙南鈺說,二房的人對他們好像比以前客氣了些。 趙南鈺笑笑沒吭聲。 說起家宴,宋鸞就有一肚子苦水要吐,不僅要面對老太太那張仿佛誰都欠了她的臉,筷子都不敢多伸,吃都吃不飽。 剛從主院回來,她就開始鬧肚子,胃里好似在翻涌,難受想吐。面如菜色,唇色慘白,趙南鈺給她喂了一口溫水,“好點沒?” 宋鸞皺著眉,胃里還是很難受,她搖搖頭,“沒好?!?/br> 這些日子趙南鈺的溫和將她的脾氣養(yǎng)的越來越大,她推開他,“我不想喝水,讓我吐出來就好了?!?/br> 趙南鈺被她推了一下也不介意,把半蹲在地上的人撈了起來,冷聲對屋外的丫鬟吩咐道:“叫大夫過來看看?!?/br> “是?!?/br> 大夫還沒來,宋鸞就把剛吃進肚子里的東西全給吐了,趙南鈺一邊替她寬氣,一邊倒了杯水給她,“漱口?!?/br> 宋鸞吐出來后,胸腔中那股惡心的感覺消失了一半,灌了半杯水才將嘴里的味道清干凈,緩過來之后小臉紅潤了些。 大夫此時也到了,宋鸞不肯讓他把脈,也許是藥吃多了,她見著大夫都怕,更怕他們的開出的黑糊糊還苦澀的藥。 她舔著臉同趙南鈺撒嬌,“我只是吃壞了肚子,傷到胃了,不用多此一舉把脈的!” 趙南鈺按住她胡亂動的手,“看一看,不會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