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隨處走著,倒是沒想到,走到音樂廳來。 這音樂廳,他們上大學(xué)那會兒,可不少男學(xué)生來這兒獻殷勤,音樂表演系的姑娘,個個長得盤正條順,氣質(zhì)好,再加又懂得拾掇自己。 章致遠早年也追求過音樂表演系的姑娘,還是小學(xué)妹,追了一年,才追到手。兩人剛談那會,跟蜜里調(diào)油似得分不開,然而還未談一年,便分了。 姑娘嫌棄他不大方,吃個飯推三阻四。說實話,這個罪名,章致遠還真受的有點虧,還真不是他不大方,那個時候在醫(yī)院里實習(xí),忙的很,哪有閑功夫陪她去這兒玩那兒瞎鬧。 章致遠抬手推開門,里頭有學(xué)生在排練節(jié)目,估摸著是為了晚上的晚會。 周慕深跟章致遠進去,兩人找了一處位置坐下,聊著天兒。 舞臺上,姑娘舞姿翩翩,似優(yōu)雅的天鵝,腳尖輕點,再旋轉(zhuǎn)。 不時有小姑娘回頭,往他們坐的方向看來,然后再覆耳竊竊私語。章致遠對這副景象早已見怪不怪,但還是習(xí)慣的調(diào)侃周慕深幾句:“這你都到了大叔的年齡,還是走到哪兒都能引起注意啊你?!?/br> 他話音剛落,余光瞥見有姑娘往他們這兒走來,小姑娘長得不錯,若若大方道:“你好,師兄?!?/br> 章致遠懶洋洋的靠著椅背,嘖了聲:“怎么,你還認識我們?” 小姑娘眨眨眼,心直口快,手指指向周慕深:“我認識周師兄?!?/br> 小姑娘說著,將目光落到周慕深身上:“周師兄,您好。” 周慕深態(tài)度溫和地應(yīng)了。 “師兄,我也是法學(xué)系的.......” 小姑娘還欲再說,見周慕深從西褲口袋里摸出手機,她適時停住話頭,周慕深沖小姑娘作了個手勢:“抱歉?!北闫鹕恚吔与娫?,邊走出音樂廳。 章致遠跟上。 音樂廳里。 許皙掀開布簾子出來,何巧慧走過來:“剛才,我好像瞧見周慕深了?!?/br> 何巧慧跟許皙是同專業(yè)的,兩人關(guān)系在大學(xué)的時候就不錯,何巧慧畢業(yè)后留校任教。這幾年兩人也沒斷了聯(lián)系。何巧慧說:“你和慕深這幾年還有聯(lián)系嗎?” 周慕深和許皙談過的那幾年戀愛,在b大同屆人眼里已是一段佳話,畢竟男才女貌。后來,兩人分手,他們這伙人也不無唏噓。 許皙笑笑:“沒怎么聯(lián)系過?!?/br> 何巧慧點點頭,不無遺憾:“聽說周慕深都結(jié)婚了,唉,如果你.......”話說了一半,見許皙神情微變,她便沒再說下去。 晚上七點,校慶晚會開始。 章致遠自然和周慕深湊到一處,這次的周年校慶晚會,主持人在國內(nèi)也是頗有名聲,一男一女,按流程走。 周慕深倒是被請到臺上講了幾句話。 許皙在后臺的顯示屏上,看著屏幕上的那個男人,心情復(fù)雜。 他一身灰色西服,白色襯衫,沒有佩戴領(lǐng)帶,清雋溫雅,談吐詼諧有趣,引得學(xué)生們一陣陣拍掌喚好。 他從來都是引人注目的,至少,在她心里,一直是這樣的。 周慕深一下臺,就脫了西服外套,搭在臂彎里。 章致遠遠遠瞧見他過來,便打趣,:“周師兄,好帥!” 周慕深將外套扔到他懷里:“閑的慌?” 章致遠哈哈笑,抽著煙,拍他的肩:“你這魅力和當年在學(xué)校的時候,還真有過之而無不及啊?!?/br> 周慕深靠著椅背,抬手揉下了后頸子:“給根煙?!?/br> 章致遠將煙盒和打火機遞給他。 周慕深磕出一支煙,銜在唇齒間,抬手護住火苗,將煙湊到上頭,點著了。這才輕吐出一口煙,轉(zhuǎn)手將打火機和煙盒拋給章致遠。 兩男人抽著煙,說著閑話,大多數(shù),都是章致遠在感慨,直到耳邊聽見一個不算陌生的名字從主持人口中說出來。 章致遠才停住感嘆,抬頭順著舞臺看去,他這位置有點偏,看不大清,然而那身影,可以確定是許皙沒錯。 一身白色禮裙,手上執(zhí)著小提琴。 章致遠扭頭去看身邊的人,周慕深神情很淡,也看著臺上,這觀眾席,本來光線就不太好。 熟悉的小提琴聲響起。 章致遠玩味的笑笑:“這旋律聽著怎么有點兒熟悉?” 作者有話要說: 寫完就發(fā)上來了,還沒潤色。 這章但時候可能會再潤色一下。 這幾天在找工作有點忙,謝謝理解的姑娘們,挨個親親~ 第36章 晚會后臺。 “節(jié)目單里沒有這個小提琴演奏???” “不大清楚, 據(jù)說校領(lǐng)導(dǎo)是有提過讓她獨奏一曲的,但她好像給推了?!?/br> “那這會,怎么上去呢?” “誰清楚呢?!?/br> 章致遠倒是神情挺專注地看了一會兒, 轉(zhuǎn)頭去看周慕深, 只見他眼睛盯著手機屏幕,壓根就沒再看臺上。周慕深收了手機, 拎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 章致遠見他一幅要走的架勢,抬手指了指舞臺,別有所意:“這人家刻意拉這一首曲子,你不聽完再走?” 周慕深也順著章致遠手指的方向,沒什么情緒瞥了眼。他扔了煙頭, 抬腳覆上去,碾滅那氣息猶存的一點猩紅,語氣疏懶:“章大醫(yī)生好好享受, 我呢就先走一步,時琦還等著我給帶宵夜?!?/br> 章致遠嘖了聲,又搖頭贊嘆道:“這前情人和老婆,確實老婆比較重要?!?/br> 晚會結(jié)束的時候,章致遠和許皙倒碰了個頭:“你這首曲子拉得不錯, 倒是讓我想起了上大學(xué)那會的事兒。” 許皙面上笑笑:“難為章醫(yī)生還記得,我拉過這首曲子, 恐怕能記起的人不多了?!?/br> 她話里有話, 章致遠打著太極:“怎么不記得?” 許皙當時也算是學(xué)校的名人,追求的人不少, 那場音樂表演系的獨奏曲,她一支梁??伤闶窃谀菆鲅葑鄷M了風頭。 兩人攀談幾句,章致遠也就走了。 周慕深開車回到住處,客廳的燈亮著,茶幾擱了一袋開封的餅干,及一瓶紙盒酸奶。 周慕深走過去,收拾干凈給扔到垃圾桶里。 這幾日又碰上她值夜班,兩人倒是沒怎么見面,臥室的門虛掩著,里頭只余床頭柜上點著一盞臺燈。 光線昏昧,室內(nèi)空調(diào)溫度打的低。 她卷著被子,似蝦米縮在被窩里,烏軟的長發(fā)披在床頭,發(fā)絲纏成一叢叢,似未干透。他拿指腹摸了摸,還濕漉著。 他輕輕地嘖了聲,進了洗手間,扯出一條干毛巾,坐在床頭柜上,嘴角銜著根煙,干毛巾裹住發(fā)尾,輕輕擦拭。 頭一回給人擦頭發(fā),手勁沒輕重,扯到打了結(jié)的發(fā)絲。 時琦被揪疼,迷糊醒來,仰著臉看他,又眨了眨眼:“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周慕深拿手摸了摸發(fā)絲,倒是干了不少,他將毛巾隨手擱到梳妝臺上,掐了煙:“怎么不把頭發(fā)吹干再睡?” 時琦懶洋洋地坐起身:“太困了?!庇终f,“我的夜宵呢?” 周慕深到廚房,將打包回來的餛飩裝到碗里,端給她。 時琦確實餓得緊,昨晚上夜班,今天醫(yī)院出了點事兒,又要上白班,直到七點才回來,囫圇洗了個澡,就困得裹著被子睡過去。 她吞咽著餛飩,腦袋思維也奇特:“周慕深,你說我以后要發(fā)胖了怎么辦?” 周慕深正解著手表,聞言睨她一眼,就聽她絮絮叨叨說:“我們科的一姑娘小柯說她以前也挺瘦的,在醫(yī)院當了護士后,天天白班晚班倒,后來就變胖了,你說我在醫(yī)院待久了,會不會也發(fā)胖?先說好啊,我胖了,你可不準嫌棄我?!?/br> 她那小雞崽啄米的食量,要真能變胖,也算奇特了。 何冬錦這天從外頭回來,心事重重。午間吃飯時,還是沒忍住跟周老夫人兜了底。 何冬錦今早附近商場購點食材,倒沒想碰上了許皙,一開始何冬錦只當自己眼花沒在意,倒沒想到結(jié)賬時,許皙推著推車上來:“伯母?!?/br> 何冬錦愣了會兒,才笑了笑:“許皙,回來了啊?!?/br> “剛才看見您,特意來打一聲招呼?!?/br> 何冬錦道:“哎,和朋友出來買東西?” “這是我妹,婷婷叫人?!?/br> 梁婷脆生生:“伯母好。” 何冬錦:“好,好。” 許皙又問,“奶奶身體還好吧?!?/br> “挺好的,這我得結(jié)賬了,以后有機會來家里玩?!?/br> 等何冬錦走了,梁婷道:“姐,上回b大的晚會,你見到慕深哥了嗎?” 許皙從貨架上拿了瓶沐浴露:“沒碰到?!?/br> “怎么沒碰見啊,你們不是都在晚會上嗎?” 許皙目光掃到貨架琳瑯滿目的貨品,漫不經(jīng)心:“人那么多,不是想碰見就碰見的。” 想起這個,許皙到底有幾分微妙的情緒。 梁婷似沒察覺到什么,仍舊嘰嘰喳喳地說:“你好像還拉首《梁?!?,不知道誰給拍了視頻,微博上傳著呢?!?/br> 熱度挺高,倒是引起不少網(wǎng)民的討論。 周老夫人倒是神色平靜,只說:“兩人都分了這么多年,慕深現(xiàn)在也娶了時琦,都是成年人,應(yīng)該也懂得分寸。” 何冬錦欲言又止:“話是這樣說,她四年前一個音訊兒也沒有。這當口回來,我這不是擔心嘛?!?/br> “擔心什么,我是相信我孫子的為人?!?/br> 何冬錦見周老夫人動了氣,也不再言語。 私下里到底是不放心,給周慕深打了通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