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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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她重重點(diǎn)頭,這才嗅到一股清淡的藥香,遂轉(zhuǎn)眸望著身前的桌案,便瞧見了一碗湯藥。 “少爺為何不喝藥?” “你向辛子闌求了藥?” 二人同時(shí)開口,皆在詢問對方。 可是很顯然,司空堇宥并未打算回答黎夕妤的問題,于是她就只好悻悻地垂首,道,“我擔(dān)心少爺?shù)膫麆??!?/br> “我的身子無礙,你無須掛念?!敝宦犓兀ひ粲行┙┯?,卻沒了那幾分疏離。 黎夕妤卻在這時(shí)伸手,將那碗湯藥捧在手中,而后望著司空堇宥,“少爺,即便是鐵打的人,受了傷也一樣要吃藥。” 然,司空堇宥卻眉頭一蹙,轉(zhuǎn)而繼續(xù)研讀手中的竹簡去了,似是鐵了心不想喝藥。 于是,黎夕妤咬了咬唇,又道,“少爺,你莫不是擔(dān)心這藥中有毒?畢竟那辛子闌來歷不明,也不知究竟安了什么心思。那么既然如此,便由我來替你試藥好了……” 她說著,將瓷碗湊至唇邊,作勢便要飲下。 卻突然,她手中的瓷碗被人一把奪走,期間湯汁灑出幾滴,濺在了她的衣袖間。 卻見司空堇宥將瓷碗拿在手中,雙眉一擰,遲遲不曾動(dòng)彈。 黎夕妤見狀,似是想到了什么,便問,“少爺可是嫌這藥涼了?那我端去伙房,幫你熱……” “不必了。” 她話未說完,便被他打斷。 而后,但見他深吸一口氣,極不情愿地將瓷碗湊向唇邊,最終仰頭飲下。 他這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倒是令黎夕妤驚奇極了。 自相識以來的這些時(shí)日,她從未曾見到過神情如此豐富的司空堇宥。 只見他一邊喝藥,一邊擰眉,雙眉越蹙越緊,恨不能打個(gè)結(jié)。 待他將藥喝完,猛地將瓷碗放在桌上,卻不住地深呼吸著,面色竟?jié)q得有些紅潤。 “少爺,”黎夕妤輕輕開口喚他,試探性地問,“你該不會(huì)是……怕苦吧?” “胡說!”司空堇宥立即反駁,大有惱羞成怒的意味。 黎夕妤見狀,連忙擺了擺手,“少爺息怒,我只是隨口一說,隨口一說……” 話雖如此,可她仍是忍不住腹誹:想不到這人如此強(qiáng)悍,竟也會(huì)怕苦!那他當(dāng)初逼迫她喝下湯藥時(shí),又為何要那般粗魯? 片刻后,司空堇宥的面色漸漸恢復(fù)如常,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便轉(zhuǎn)而繼續(xù)研讀桌案上的竹簡去了。 黎夕妤眨了眨眼,又有些愕然。 這個(gè)司空堇宥把她喚了來,吩咐她坐在身邊,可眼下卻又把她晾在一邊,不聞不問。 這究竟……何意? 可她卻不敢出聲詢問,便唯有暗自嘆息,而后百無聊賴地轉(zhuǎn)著腦袋,在這帳子里四處張望著。 可她望著望著,目光最終仍是停在了桌案上。 但見桌案一角,正放置著那枚錦盒。 她知道其內(nèi)藏著何物,便不由得想起了昨夜聞人貞同她說過的話。 一時(shí)間,悲涼涌上心頭,她竟下意識伸了手,向那錦盒探去。 就在她的指尖剛觸碰到錦盒的那一刻,他的大掌便驀然伸了來,將她一把擒住。 他斜睨著她,以眼神詢問:想做什么? “少爺,我……我真的,很想替你將它補(bǔ)好?!崩柘︽ポp聲答。 “如何補(bǔ)?”他問。 黎夕妤轉(zhuǎn)了轉(zhuǎn)眸子,思索了片刻,道,“我曾在古書上瞧見過一種制膠的法子,興許有用!” 他繼續(xù)睨著她,卻不言語,也不松手。 于是,黎夕妤又道,“這玉簪是夫人的遺物,我定會(huì)小心對待,絕不令它出任何差錯(cuò)!” 聽著她的言之鑿鑿,司空堇宥眉梢輕挑,啟唇,“可這玉簪,先前卻是因你而斷!” 他雖如此說,卻緩緩松了手,轉(zhuǎn)而繼續(xù)讀書。 黎夕妤心中大喜,立即抓起錦盒,將其塞進(jìn)懷中,一臉的小心翼翼。 隨后,她便規(guī)規(guī)矩矩地坐在他身邊,腦中思量著制膠的法子。 時(shí)間不知過去了多久,她漸覺困意來襲,便轉(zhuǎn)眸望著司空堇宥,問,“少爺,我能回了嗎?” 然,回答她的,是良久的沉默。 他猶自鉆研著竹簡上的內(nèi)容,不語。 既然他不語,那黎夕妤自然就不敢走。 她只好繼續(xù)坐著,一雙眸子直勾勾地盯著他,盯得出了神。 燭光下,他的面容柔和了許多,卻不知還要看多久?不知他何時(shí)才會(huì)睡下? 他專注地盯著竹簡,眉宇間凝著幾分孤傲,令人看不透,更猜不透。 不知不覺,黎夕妤竟趴在了桌案上,仍舊歪頭盯著司空堇宥。 此時(shí)此刻,她的心緒竟一派平靜,與當(dāng)初處在山洞中時(shí),又是全然不同的。 她似乎,與他相處得愈發(fā)融洽了。 鋪天蓋地的困意襲來,黎夕妤盯著頂著,便閉上了眼,沉沉睡去。 再睜眼,已是第二日辰時(shí)。 黎夕妤不知自己為何會(huì)睡到這么晚,只是直勾勾地盯著頭頂?shù)膸ぷ樱行┗秀薄?/br> 帳中一片寂靜,聞人貞與史華容皆不在。 漸漸地,她憶起昨夜之事。她似是……去了司空堇宥的營帳,并且坐在他的身邊,靜靜看著他? 不! 她一定是在做夢,司空堇宥那個(gè)人,不對她動(dòng)粗就已經(jīng)很好了,又怎會(huì)讓她坐在身側(cè)? 意識到這一點(diǎn)后,她立即起身,坐在床榻邊。 卻突然,她的目光一滯,眼角竟瞧見了一件物事。 那是……裝著玉簪的錦盒! 一時(shí)間,黎夕妤瞪大了眼,良久良久之后方才回神。 原來昨夜發(fā)生的一切,不是夢! 那么,她又是如何從他的營帳,回到自己的榻上的? 黎夕妤正思忖間,突然一陣腳步聲自帳外響起,而后便有人掀開帳子走了進(jìn)來。 “小妤,這天都大亮了,你可不能再睡了!” 聽見這聲音,黎夕妤先是一怔。她隔著幔帳,只見一人正快速走來,而后便連忙站了起身,“辛子闌,你別過來!” 然,她話音未落,眼前的幔帳便被人一把掀了開。 隨后,一張俊美的面容便出現(xiàn)在眼前。 辛子闌便如此大大方方地走了進(jìn)來,伸手便抓過黎夕妤的手腕,手指搭放在她的脈間,口中念念有詞,“小妤啊,你看你這般能睡,哪有功夫照顧那匹小馬駒?。∥曳讲乓呀o它喂了新鮮的馬草,它與我很是親近呢!” 黎夕妤沉著一張臉,冷冷地問,“你有戀馬癖?” “咳……咳咳……”陡然間,辛子闌松了手,竟被黎夕妤的問話嗆到咳出聲。 “我記得陌央可是匹公馬,你這癖好實(shí)在令人稱奇!”黎夕妤又道。 此番,辛子闌咳得更猛了,精致的面容一瞬間漲得通紅。 見辛子闌如此的狼狽樣,黎夕妤高高揚(yáng)起下巴,抬腳便向外走去。 此番與辛子闌的較量,終是她贏了! 然,她還未踏出營帳,辛子闌的聲音便自身后傳了來,“小妤,咳咳……你別急著走啊,我這便去給你端藥來!咳咳……” 將辛子闌的話語拋在了身后,黎夕妤走出營帳,打算去尋司空堇宥。 然,待她到得司空堇宥帳前時(shí),守衛(wèi)士兵卻告知她,“小公子,今日將軍去了練兵場,不在帳中?!?/br> 黎夕妤聽后淡淡點(diǎn)頭,正欲抬腳離開,卻突然想到了什么,“敢問昨夜,我是如何回到自己帳中的?” 卻見士兵斜眼一笑,話語中意味深長,“昨夜并非屬下當(dāng)值,不過據(jù)昨夜當(dāng)值的那位弟兄說,是將軍送小公子回的營帳!” 這士兵的神色實(shí)在詭異,無處不透著深厚的意味。 黎夕妤的嘴角抽了又抽,連忙跑開了。 她跑著跑著,似是想到了什么,便調(diào)轉(zhuǎn)方向,向軍營深處而去。 她最終到得一條河邊,清清河水,蜿蜒曲折,一路流淌而去。 她俯首,望著水中的倒影,打量著自己。 雖看不出目光如何,但面色確是有些不佳。 至于印堂…… 她盯著水面望了許久,也仍是瞧不出什么。 就在這時(shí),她瞧見水中又多了一道身影,那人身著皮甲,士兵打扮。 她正要轉(zhuǎn)身離開,卻見水中影抬起了手臂,向著她的脖頸劈了來。 她尚未來得及驚呼,便覺脖間一陣劇痛,而后便兩眼一黑,沒了意識。 練兵場。 司空堇宥雙手負(fù)于身后,穿行于一方手執(zhí)弓箭的將士之間。 聞人貞與史華容走在他身后,隨他一同cao練士兵。 “非弓不以往矢,非矢不以中的。你們手中的弓與箭,倘若分開了,便無法發(fā)揮其效用。故此,身為弓箭手,你們要時(shí)刻謹(jǐn)記,弓箭合一,方能射中靶心!”司空堇宥一邊說著,一邊以手勢示意第一排的弓箭手做好準(zhǔn)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