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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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辛子闌的疑問,阿莫轉眸望著司空堇宥,見其神色如常,便開口回道,“這位公子,要知道,此處既是古陽國邊境要道,那么防守必然是牢不可破。再看這山道,狹窄悠長,最多僅能容納四人并行,倘若是鐵騎,便僅能兩馬并行。故此,別說是一萬大軍,即便是三千,也難順遂通過這山道。而如若僅有千人,又如何妄想一舉攻占敵營?” 聽了阿莫的說辭,辛子闌恍然大悟,“難怪兩國交戰(zhàn)數(shù)年,始終不曾分出個高下!” 而后辛子闌眸光一轉,又想到了什么,連忙問,“司空堇宥,你該不會打算兵行險招,要帶著將士們勇闖這山谷?” 司空堇宥卻不曾理會辛子闌的問話,轉而對阿莫道,“阿莫,你我二人下到谷底,去探探!” “是!”阿莫應著,兀自脫了斗篷,而后便見他的腰間竟纏繞著厚厚的銀絲,而在銀絲一端,兩只銀制抓鉤赫然而現(xiàn),呈爪狀。 阿莫立即便將這兩條銀絲抓鉤取下,給了司空堇宥一只,自己一只。 黎夕妤見狀,心頭驀然一緊,卻也知曉司空堇宥既已決意下崖,便如何也不會更改。 司空堇宥與阿莫對視了一眼,二人轉身,欲行動。 “少爺!”黎夕妤卻突然出聲喚他,“萬事小心!” 但見司空堇宥身形一頓,沉聲道,“辛子闌,看好她!” 又是同樣的話語,簡簡單單的六個字,便將她交給了旁人。 黎夕妤輕咬住下唇,便眼睜睜地瞧著那二人一躍而下,無半點遲疑。 片刻后,又見兩只爪狀抓鉤直直飛來,最終緊緊抓著山崖邊的山壁。 黎夕妤立即上前兩步,站在那抓鉤邊,向下望去。 但見二人正憑借著手中銀絲,雙腳踩著山壁,迅速向山谷降落。 司空堇宥的動作稍快些,身形矯健,不慌不亂,沉穩(wěn)極了。 可黎夕妤卻在心下捏了把冷汗,不免有些緊張。 “小妤,你放心,你家少爺不會出事的。”辛子闌伸手搭放在她的肩頭,出言勸慰的同時,也在給她勇氣。 黎夕妤重重點頭,目光一片深邃,始終望著那道身影,移不開半分。 約莫半盞茶的時間后,司空堇宥率先到得崖底,卻并未收回抓鉤。 阿莫很快也站定在地面,二人走走停停,不時仰頭望著山巔,似在討論什么。 黎夕妤僅能瞧見兩道極小的身影,聽不見他們在說些什么,更瞧不清他們的神色。 “小妤,你可知司空堇宥想要做什么?”辛子闌突然開口發(fā)問,“他該不會,真要兵行險招?” 黎夕妤這才轉眸望著辛子闌,見他目光清明,無半點雜質,一時竟有些怔忡。 猶記得最初與辛子闌相遇時,她將他當做了七皇子派來的jian細。后來經(jīng)過長期的相處,她發(fā)覺這人當真有些本事,至少服了他開的藥,她的身子確是漸有起色。 而后來的一樁樁、一件件,辛子闌帶給她的除了歡欣,還有救命大恩! 而她心中對于他的懷疑,也日漸消退。 此番,司空堇宥帶她來到京鄉(xiāng),并未阻止辛子闌的跟隨。而今日更是帶他來了此處,且與阿莫對話時半點也不忌諱。 看來,司空堇宥已然相信了辛子闌! 那么……她是否,也該以誠相待? 思及此,黎夕妤轉過目光,望向遠處,道,“辛子闌,我家少爺城府深沉,運籌帷幄,倘若沒有萬全的把握,他斷不會去做一件危險的事。而兵行險招,用于這條狹窄的山道,暫且不論他是否已有周詳?shù)挠嫴?,然這種會對將士們的性命造成絕對性威脅的事情,少爺他是不會做的!” 辛子闌聽著,卻愈發(fā)地不解了,“那這司空堇宥究竟想要做什么?” 黎夕妤不由勾唇,笑得意味深長,笑得高深莫測,“辛子闌,很快……你就會知道了!” 對于黎夕妤這般吊人胃口的神情及話語,辛子闌氣得齜牙咧嘴,卻又不得不低聲軟語,“小妤啊,你就告訴我嘛……” 聽了這話語,黎夕妤一個激靈,一時間頭皮發(fā)麻,雞皮疙瘩落了一地。 “辛子闌,我只能告訴你,今日、此處、以及你眼下的山谷,這才是少爺此行來到古陽國的真正目的!”黎夕妤收斂了那高深莫測的笑,轉而正色道。 辛子闌悻悻地撇嘴,兀自垂首,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小聲嘟囔著,“小妤都跟著司空堇宥學壞了,也玩起了故作神秘……” 黎夕妤的眼角抽了抽,不再理會辛子闌,轉而坐在山崖邊,望著山崖下的人。 辛子闌獨自嘀咕了半晌,見黎夕妤絲毫不理會他,便也無奈地自她身側坐下,腦袋轉了又轉,不知在瞅些什么。 “呀!”突然,辛子闌驚叫了一聲。 黎夕妤被他這一聲叫所驚,連忙問,“出了何事?” 卻見辛子闌指了指頭頂?shù)奶枺八葧r將過,就快到午時了!” 黎夕妤有些迷惑,“午時又如何?” “小妤,你不記得啦!”辛子闌收回手,神色卻有些夸張,“昨日那熱情似火的姑娘,可是與司空堇宥相約巳時,不見不散來著!” 此番,黎夕妤倒是記起了。 可她記起后,心底卻微微一顫,有些不自在。 她隨即深吸了一口氣,將那抹不自在拋去,道,“昨日那姑娘雖有幾分氣魄與姿色,可少爺顯然不曾將她放在心上!而他又有要事在身,怎會去見那姑娘?” “可為何我卻覺得,他們日后還會相見!”辛子闌卻挑眉,如此道,“那位司寇姑娘可是念想著要上陣殺敵的,而到時兩軍交戰(zhàn),司空堇宥首當其沖,二人于戰(zhàn)場上相遇,也是順理成章。” “所以啊,我倒是認為,未必是司空堇宥瞧不上那姑娘,畢竟如此大氣豪邁的女子,誰都愿意與其結識?!毙磷雨@繼續(xù)說著,“興許司空堇宥是考慮到日后會與那姑娘為敵,這才狠心拒絕了她……” 辛子闌仍在說著,黎夕妤的一顆心卻漸漸沉了下去。 即便努力強迫自己不要去細想,可她又不得不承認,辛子闌分析地……十分有道理。 那個名叫司寇瑕的姑娘,雖有些語出驚人,可她的性子卻落落大方,無半點驕奢之氣,又帶著幾分少女特有的狡黠與機靈,確是討人喜歡的。 “唉!”突然,辛子闌竟長嘆了一聲,而后身子向后仰,躺了下去,“果然這世間情愛,最令人斷腸!但愿我此生永不嘗此苦果……” 黎夕妤聞言,轉眸睨著辛子闌,問,“辛子闌,你可懂得何謂情愛?又怎知情愛欲斷腸?” 辛子闌眨了眨眼,思索片刻,“從前我在茶樓看過一場戲,那戲上演的,便是一女子為了她心愛的男子,情愿拋下一切,以至性命……我想,這大概便是情愛了吧!” “恩,若是如此,倒也沒錯。”黎夕妤淡淡點頭,轉而又望向遠方。 驀地,辛子闌坐起了身,激動地問著,“小妤,你可有愛過一個人?你可體驗過情愛的滋味?” 聽了他的問話,黎夕妤心頭一緊,身子顫了顫,陡然間怔住。 可有……愛過一個人? “小妤,你心中想的念的,該不會就是你家少爺吧?”辛子闌突然又是一掌拍在了她的肩頭,話語中含著幾分打趣的意味。 “不是!”黎夕妤卻連忙否認,神情竟有些激動,低聲呵斥著,“不是少爺!” 辛子闌被她這突然的變化所驚,嚇得立即收回了手,小聲嘟囔著,“不是就不是嘛,何必如此緊張……” 黎夕妤這才意識到方才的失態(tài),張了張口,沉聲道,“辛子闌,告訴你也無妨。曾經(jīng),在榮陽城,我本有個未婚夫婿……” 原本在小聲抱怨的辛子闌聽聞此言,陡然間怔住,好看的大眼睛眨了又眨,倒是有些不敢相信,“未婚……夫婿?” “沒錯?!崩柘︽サc頭,周身涌起一抹悲涼。 可那悲涼很快便被憤恨所取代,“你也知道,我如今遍體鱗傷,渾身疤痕。而這一切,都是他們害的!我那未婚夫婿不知何時與我的meimei茍合在了一處,而我的meimei又串通了我的姨娘,利用我的親生父親,生生剜下了我心口這一塊血rou!可即便如此,她們還不放過我……” 黎夕妤說著,雙手緊握成拳,眼底透著幾分狠戾,“我這渾身的鞭傷,也都是拜她們所賜!后來我被扔去荒廟,若不是少爺將我救下,我早就沒了性命。而如今我那位未婚夫婿,他又轉而去尋了別的姑娘?!?/br> 聽著黎夕妤的悲慘經(jīng)歷,辛子闌的面色也漸漸沉了下去,卻問,“小妤,那你如今,對那未婚夫婿……可還有情?” 黎夕妤眸色漸暗,卻下意識望下山谷,見司空堇宥與阿莫仍在下方觀察著什么。 她深吸了一口氣,回道,“我與他自幼相識,那十數(shù)年的情分,都是真的。而我對他的情,也是真的!可從前那情有多深,如今這恨便有多濃!而我這心中的恨意,將來勢必要找那些人一一討回來!否則,我絕不會善罷!” 辛子闌從未曾見過如此神態(tài)的黎夕妤,此時此刻坐在她身側,他甚至連大氣也不敢喘一下,生怕驚擾得罪了她。 這一刻,辛子闌竟覺得有些恍惚,眼前這個瘦弱的女子,她處在這愛恨之間,竟與司空堇宥有幾分相像。 二人誰也不再開口,相對沉默,坐在這山巔之上,任由輕風吹拂。 直至司空堇宥與阿莫攀爬而上,黎夕妤方才起了身。 “阿莫,你早些回去,到時等我吩咐便可!”司空堇宥將抓鉤還給阿莫,出聲道。 “是,少爺!”阿莫立即應下,穿回斗篷,徑自下了山。 黎夕妤站在司空堇宥身側,望著阿莫遠去的身影,出聲問道,“少爺,這位阿莫公子,他可是潛入敵營的細作?” 司空堇宥輕輕點頭,回以她肯定的答案。 “那他如今是何身份?”黎夕妤又問,“一個能夠自如出入軍營的人,想來不只是普通士兵那么簡單。” 司空堇宥聞言,不由瞥了她一眼,卻反問,“你既如此聰明,那倒是說說我今日來此處的用意?” “我……”黎夕妤張口便要回答,可卻陡然間聽出他話中的幾分嘲諷之意,一時間竟有些怔忡。 遂,終究話到了嘴邊,還是被她硬生生咽了回去,只是道,“少爺無論做什么,都自有用意。我不敢妄自猜測你的心思,更不敢自作聰明?!?/br> “誰說是自作聰明?”這時,辛子闌拍拍屁股站起了身,有些憤憤不平地接過話頭,“司空堇宥,雖然我不知你究竟想要做什么,可是小妤對于你,可是再了解不過了!她已然知曉你的用意!” “辛子闌,你別胡說!”黎夕妤蹙眉,伸手拽了拽辛子闌的衣角,“我什么也不知道?!?/br> “小妤,可是你剛剛還……唔……” “辛子闌,你別說了!” 辛子闌還想說些什么,黎夕妤卻突然伸手捂住了他的嘴,不讓他再說下去。 “下山,回客棧!”就在這時,司空堇宥赫然拂袖,邁著步子便向山下走去。 即便早已習慣了司空堇宥的喜怒無常,可黎夕妤的心中,仍舊有些不是滋味。 一路上,她駕著陌央,行得不緊不慢,不再努力地去追隨前方的身影。 辛子闌便跟在她身側,察覺出她的不痛快,卻也不曾開口詢問,只是默默地陪伴著。 回到內城鬧市,已時至午時三刻。 司空堇宥下了馬,在鬧市街頭佇立等候。 黎夕妤倒是不曾想到他會這般候著,遠遠便瞧見了他筆直的背影,心頭驀地一酸。 可待她靠近了,才發(fā)覺司空堇宥的對面竟站著一位姑娘,那姑娘背著長槍,雙唇張張合合,正與他說些什么,卻是昨日遇上的司寇瑕。 一時間,黎夕妤的目光沉了幾分,最終喚停了陌央,站定在司空堇宥身側,卻并未下馬。 “阿宥,我在此處等了兩個時辰,你遲了這么久,要如何補償我?”雖是一番抱怨的話語,可司寇瑕笑得明媚,竟顯得那般大氣。 “姑娘,我可從不曾向你允諾過什么。”卻聽司空堇宥冷冷地回。 “阿宥莫不是忘記了,昨日我們可是說好了,今日巳時在此相見,你陪我習武練槍!”司寇瑕仍舊盈盈的笑著,似是無論司空堇宥說什么,無論他的態(tài)度有多冷淡,她都絲毫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