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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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甄劍周圍的士兵越來越少,他們已被封住了一方出口,此時即便三萬大軍趕了來,也無法再支援他們。 漸漸地,將士們的氣勢已徹底消散,他們只是機械地揮舞著手中的武器,卻已然無力回天。 “司寇將軍有令,要活捉敵國將領!”這時,同樣的話語再度響起。 而此言一出,敵軍的攻勢果然弱了下來,甚至不再靠近甄劍。 司空堇宥見狀,一把奪過身側士兵的弓箭,而后松開了緊緊握著黎夕妤的大掌,卻轉而低聲道,“抓緊我?!?/br> 聽見這三個字,黎夕妤只覺心頭一顫,卻乖乖地伸出雙手,緊緊抓著他身上的皮甲。 司空堇宥拉弓放箭,即便暴雨遮擋了視線,他的動作仍舊迅速而精準。 但見一支箭矢劃破雨空,向著甄劍直直射去,最終穿過他的咽喉,于頃刻間令他喪了命。 甄劍的身子驀然一頓,雙眸張得很大,他努力地抬眸,最終迎上司空堇宥冰寒的目光。 甄劍顯然認出了司空堇宥,可他很快便倒了下去,墜在雨水中,卻是至死也不能瞑目。 陡然間,腳下的山石又開始下沉,司空堇宥扔了弓箭,再度握上黎夕妤的手掌,拉著她迅速向山下跑去,“這雨越下越大,我們需得速速離去,且不可被敵人發(fā)覺!” 而他們剛走,先前那處山石便已然滑落,猶站在那處尚未回神的幾個士兵已被石流席卷而下。 “是誰放的箭?是誰殺了他……” 有人高聲厲喝,卻無人能回答他的問題。 司空堇宥、黎夕妤、辛子闌三人已越行越遠,最終到得山腳下,離開了此處。 地面的積水已有一尺高,三人迅速上了馬,飛奔而去。 天色漸漸亮起,到得卯時三刻,雨勢終于漸減。 三人縱馬狂奔,于馬背上脫下敵兵的皮甲與鐵盔,復又裝進了那包裹中。 待回到蠻州大營,已時至巳時。 聞人兄妹二人、史華容、以及宋琩正等候著,而在他們身后,還站著張業(yè),與先前那位率領三萬大軍欲前去支援的小將領。 見三人終是回歸,眾人眼眸皆是一亮。 “少爺,事態(tài)如何?”待司空堇宥下了馬,聞人貞上前兩步,連忙問道。 卻聽司空堇宥長嘆出聲,無奈地搖頭,沉聲道,“我終究是去晚了,敵軍早有部署,甄將軍與他率領的兩千鐵騎,全軍覆沒……” 此言一出,聞人貞等人自是大喜,可礙于宋琩與那位小將領在場,他們便只得表露出一副悲痛之色。 “全軍……覆沒?”那小將領似是有些不敢相信,身形猛地一顫,向后退了兩步。 司空堇宥伸手拍了拍他的肩頭,嗓音愈發(fā)沉重,“敵軍并未打算留下活口,而那山谷又是一處絕境,甄將軍與弟兄們……無一生還……” 此言一出,周遭的氛圍便也愈發(fā)沉重。 雨水嘩啦啦地垂落,史華容卻哽咽出聲,“兩千鐵騎,那可都是我們的弟兄!就這么沒了……我們每日里一同cao練,住在同一大營之中,朝夕相處……兩千條人命啊……” 史華容的一番話,令人動容。 黎夕妤垂下了眼瞼,唯有無聲輕嘆。 辛子闌深吸了口氣,卻吸入不少雨水。 而宋琩,他凝望著司空堇宥,眼中盡是深意。 “都是甄將軍害的!”卻突然,史華容竟厲喝出聲,“敵兵傳來的假消息,甄將軍竟不假思索,甚至不與另外兩位將軍商議,帶著弟兄們便殺了過去……倘若他動腦思索哪怕片刻,倘若他不曾這般魯莽,我的弟兄們……又如何會落得這般下場?” 史華容的眼眶通紅,黎夕妤感受得到,他此刻是真的悲痛。 “沒錯,都是甄將軍害的!”這時,那小將領也開了口,但見他緊握雙拳,咬牙切齒,“甄將軍行事素來魯莽,他只知與旁人搶奪功勞,卻無半點謀略與頭腦,這才害死了弟兄們……如若不是司空將軍及時趕到,想來此番搭進去的,便不只是兩千名弟兄了!” 見這小將領如此憤恨,司空堇宥又拍了拍他的肩頭,安撫著,“人死不能復生,好在三萬大軍相安無事。也莫要再怪罪甄將軍了,他金戈鐵馬,征戰(zhàn)數(shù)年,如今戰(zhàn)死他鄉(xiāng),尸身怕是也難尋回,倒也悲壯?!?/br> 司空堇宥說罷,轉而又望了眼眾人,“史副將,阿玥,你們立刻去往練兵場,安撫將士們的心緒。” 即便是暴雨天,將士們的cao練,也是不能停下的。 史華容與聞人玥領了命,那小將領突然也提出要一同前往,三人便離開了。 宋琩見狀,向著司空堇宥拱手,“司空將軍跋涉歸來,我也不再叨擾,告辭?!?/br> 待宋琩離開后,司空堇宥便抬腳向營中走去,黎夕妤、聞人貞以及那張業(yè)立即便跟隨。 辛子闌卻自覺地牽了馬,將它們送回馬廄,而后便回了自己的帳子。 入得賬內,司空堇宥竟當著聞人貞與黎夕妤的面,朝著那張業(yè)躬身一拜,“先生大才,在下佩服!” 張業(yè)連忙扶起了司空堇宥,道,“將軍莫要行此大禮,可是折煞鄙人了。” 司空堇宥雖直起了身子,卻仍舊向張業(yè)拱手揖禮,“先生對天象的觀測有著過人的才能,不知先生是否愿意留在軍中,從旁助我?” 對于張業(yè)這般的人才,倘若肯留在司空堇宥身邊,那對他日后的發(fā)展,必有大益。 而司空堇宥此番屈身降尊,識得良才,又顯大智。 然此番張業(yè)卻垂下眼瞼,道,“將軍,實不相瞞,我只是一粗陋鄙人,從未想過要踏足世事紛爭,此番來到軍中,也是被史將軍的真誠所感。我出身鄉(xiāng)野,已有家室,實在不宜處在這軍營之中……” 見張業(yè)拒絕了自己的請求,司空堇宥也未生怒,而是道,“先生若肯留在軍中,我保證必定會護你周全,不令你涉足戰(zhàn)場。而你的家人,也可一并入住軍營,我會安排最得力的下屬,保護你們的安危?!?/br> 即便司空堇宥如此承諾,可那張業(yè)終究還是搖頭。 “今日之事,鄙人多少也有幾分明了。不得不承認,將軍心智過人,心懷雄韜偉略,乃是這世間罕見的奇人!鄙人毫不懷疑,將軍日后定能披荊斬棘,沖破一切磨難,達成心中所愿!”張業(yè)卻實實在在地將司空堇宥夸贊了一番。 “然,”張業(yè)話音一轉,又道,“鄙人無半點雄心,此生只愿臥身鄉(xiāng)野,與妻兒種田養(yǎng)家,普普通通地過完這一生。遂……恕鄙人無法順應將軍心意,不能留在軍中,更不能輔佐您……” 張業(yè)說著,也隨之躬身,向司空堇宥行禮致歉。 “先生,你當真心意已決?”司空堇宥仍是不死心地追問著。 張業(yè)重重點頭,目光堅定如斯,卻又道,“倘若將軍擔心鄙人會透露了今日之事,大可殺了鄙人,以絕后患?!?/br> 司空堇宥聞言,卻輕輕搖了搖頭。 “先生高雅,我尊敬還來不及,又如何會殺你?”司空堇宥說著,再度拱手,“君子不強人所難,雖然先生不愿留在軍中,我也仍舊感念先生。還望先生此生平安順遂,家和安康。” 張業(yè)回以一禮,也道,“鄙人在此遙祝將軍早日達成心中所愿,為蠻州百姓謀福,為窮奇子民謀利?!?/br> 說罷,張業(yè)赫然揮袖,揚長離去。 司空堇宥便始終目送著他,直至他走出營帳,消失于視線之中。 “少爺,你便如此任他離開了?這樣的人才,倘若留在身邊,可是百利而無一害?!甭勅素戦_了口,如此道。 司空堇宥卻輕輕搖頭,無半點遺憾之感,“不屬于我的,即便再強求,也終究無果。可若注定了屬于我的,即便我棄之如敝屣,它也仍舊會回到我的身邊。張業(yè)此人,乃是真正的大智之者,如若他命定了此生會有一番作為,那么終有一日,他會來到我身邊?!?/br> 伊鬧鬧 說: 溫馨提示: 一尺≈33.33厘米。 第八十一章:道別 聽著司空堇宥沉穩(wěn)且自信的話語,黎夕妤心中一顫,某種不知名的情愫涌上心頭,而那一句“棄之如敝屣”,更是如同密密匝匝的針尖,輕輕扎在她的心頭上。 而就在此時,司空堇宥突然轉眸望向她,道,“阿夕,早些回去吧,換身干凈衣裳,莫要再生出病來?!?/br> 聽聞此言,黎夕妤這才發(fā)覺身上衣物早已濕得透徹,緊緊貼著她的肌膚,令她頗感不適。 她輕輕點頭,正欲轉身離開,司空堇宥卻似是想起什么,突然又將她喚住。 “阿夕,”只聽他開口,問,“先前教授你的那五招防身之術,如今練習得如何了?” 聽了這話,黎夕妤心頭一驚,支支吾吾道,“我……少爺,我……我有很努力地……在練習……” “當真?”司空堇宥挑眉,語氣加重了幾分。 黎夕妤連連點頭,“我每日都有在練習,只不過……我天分不足,進展很慢……” “回去吧?!彼究蛰厘恫辉僮穯枺裆矡o半分異常。 而黎夕妤卻猶如大赦般,立即向他揖了一禮,“少爺,告辭了!” 說罷,她迅速轉身,快步離去。 那五招防身術,她確是每日都有在練習,只不過……見效甚微。 可她又生怕司空堇宥當真會一怒之下將“羽暉”收回去,心中倒真是愁苦萬分,卻也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