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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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已走至門前的她便赫然轉(zhuǎn)身,迎上那雙深邃的眸子,揚(yáng)聲道,“少爺,請你無論如何,都要保重身子!” “好?!彼p輕點(diǎn)頭,應(yīng)下了。 黎夕妤這才轉(zhuǎn)身推開房門,步入屋中。 待她躺在榻上,細(xì)細(xì)回想著今日發(fā)生的一切,暢快的同時(shí)也不免有幾分悵惘。 而腦海中始終揮之不去的,卻是司空堇宥的容顏。 此后接連三日,黎夕妤始終待在府中,成日與司桃作伴。 她請來了京中頗有名望的大夫替司桃看診,抓了些滋補(bǔ)的藥物,親自煎煮,后又喂其服下。 至于司空堇宥,她白日里很少能見到他,唯有夜間十分,才能瞧見他一眼。卻也是幾句寒暄的問候,難以長時(shí)交談。 許多時(shí)候,她甚至覺得那夜的事從不曾發(fā)生過,可仍舊懸掛于屋檐下的諸多燈籠,卻讓她清楚地知道,那一切都不是夢。 今日,她煎好了藥,正坐在司桃床邊,喂她喝藥。 “小姐,你每日里如此服侍我,叫小桃要如何相報(bào)?分明你才是主子?。 彼咎颐鎺Ю⒕?,輕聲說著。 黎夕妤聞言,眉頭一蹙,有些不悅,“小桃,我早就說了,如今我不再是主子,你也不是奴仆。我把你當(dāng)做親人,照顧你是我應(yīng)做之事?!?/br> 司桃聽了這話,忍不住熱淚盈眶,“小姐,我的身子沒有大礙,你也無需再擔(dān)憂。” 黎夕妤連連搖頭,正要說些什么,房門突然開了,有人走了進(jìn)來。 黎夕妤本以為來人是荊子安,便不曾回首,問,“事情查的如何了?” 司桃的神色卻在這時(shí)有了變化,卻見她連忙坐直了身子,畢恭畢敬地喚了聲,“見過少爺!” 聽聞此言,黎夕妤心頭一驚,連忙轉(zhuǎn)頭,便瞧見了司空堇宥那修長挺拔的身形。 “黎府二小姐因救治及時(shí)未曾喪命,如今黎大人也已知曉你還活著之事,卻未敢聲張?!彼究蛰厘兑贿呑呓?,一邊說道,卻是在回答黎夕妤的疑問。 “少爺……”黎夕妤無措地站起身,心跳驟時(shí)加快,面上卻有些窘迫,“少爺,怎么是你?” “今日回來的早,便想著來看看你。”司空堇宥已走至黎夕妤身前,語氣如常,卻再無從前的冰寒,“正巧遇上荊子安,他本有事要向你稟報(bào),最終卻被我搶了功?!?/br> 聽了這話,黎夕妤忍不住輕笑出聲,眼底盈著nongnong的光亮,“少爺你何時(shí)也變得這般有趣了?” 司空堇宥眉梢一挑,反問,“阿夕喜歡哪樣的我?” “只要是少爺,無論變成什么樣,我都喜歡。”黎夕妤微微頷首,忍不住紅了臉頰。 司空堇宥的唇角不由勾起一抹笑意,道,“雖不及辛子闌那般性子,但我會(huì)嘗試改變,不再似從前那般冷漠?!?/br> 二人你言我語間,全然忘記了司桃的存在。 司桃的神情分外窘迫,忍不住垂下腦袋,一言不發(fā)。 而黎夕妤瞧見司空堇宥嘴角的笑意時(shí),心中便如同灌了蜜一般的甜,卻道,“少爺無需刻意改變什么,因?yàn)樵谖倚闹?,你始終是獨(dú)一無二的。” 司空堇宥再度挑眉,“無需再說這些奉承的話語,我素來心狠手辣,你心中若有忌憚,也實(shí)屬正常。” “不!不是這樣的!”黎夕妤連連搖頭,“少爺,我所言皆是發(fā)自肺腑。雖然最初我也曾忌憚過你的殘暴,可漸漸地我發(fā)覺你實(shí)在是個(gè)善心人?!?/br> 司空堇宥目光一滯,卻抬手交給黎夕妤一張泛黃的宣紙,“好了,這是荊子安查得的地址,你想做什么,便放手去做吧。” 黎夕妤接過宣紙,重重點(diǎn)頭,“少爺,多謝你?!?/br> 司空堇宥將雙手負(fù)在身后,開口道辭,“我尚有事要做,晚些再來看你。” 說罷,他赫然轉(zhuǎn)身,負(fù)手離去。 黎夕妤始終望著他的身影,直至他徹底消失在視線之中。 “小姐?”司桃的呼喚拉回了黎夕妤的思緒,令她連忙轉(zhuǎn)身。 但見司桃正灼然地望著她,犀利地問,“小姐,你與堇宥少爺,你們……該不會(huì)?” 黎夕妤陡然間面紅耳赤,并未直白地回答司桃的問話,而是說,“小桃,如今我對季杉,已再無半點(diǎn)感情。而少爺他……” 一時(shí)間,黎夕妤竟想不出要如何來形容司空堇宥,便道,“少爺他,待我很好!” 司桃若有所悟地點(diǎn)點(diǎn)頭,眼底卻滿含打趣的笑意,“雖然我對堇宥少爺并不了解,可只要小姐幸福,小桃便會(huì)衷心的祝福?!?/br> 黎夕妤面上的潮紅漸漸退去,她正了正神色,開口問道,“小桃,日后跟在少爺身邊,免不了奔波坎坷,免不了打打殺殺,你會(huì)害怕嗎?” 司桃連忙搖頭,神情堅(jiān)決,“只要能跟在小姐身邊,小桃便什么也不怕?!?/br> “那你便留在府中好生休養(yǎng),我尚有件事需要去處理,回來之后再來看你?!崩柘︽フf著,輕拍司桃的肩頭,而后便起身,欲離去。 “小姐,你可是要回黎府?”卻突然,司桃問出聲。 聽見“黎府”二字,黎夕妤眉眼一沉,回,“黎府自然要去,卻并非是如今。而那里早就不再是我的家,日后莫要再用‘回’這個(gè)字來形容?!?/br> 說罷,未能等司桃有何反應(yīng),黎夕妤便驀然抬腳,向屋外走去。 推開房門后,她瞧見荊子安正站在院中等候,便將那宣紙打開查閱,但見其上寫著一個(gè)地址,正位于城北。 她大步走向荊子安,吩咐出聲,“咱們這便出發(fā)去城北,尋這位呂大夫?!?/br> 荊子安卻抬眸望了望天色,有些遲疑,“姑娘,眼下將至黃昏,若是到得這家醫(yī)館,怕是也已打烊?!?/br> 黎夕妤眼底閃過一抹暗芒,卻道,“我們?nèi)サ脑酵?,那位呂大夫便越?huì)害怕,到時(shí)還怕他不肯配合嗎?” 荊子安聞言,挺直了腰桿,一副謹(jǐn)遵吩咐的神態(tài)。 正如荊子安所說,二人到得城北“呂氏醫(yī)館”時(shí),天色已漸漸暗下,醫(yī)館也已打了烊。 黎夕妤向荊子安使了個(gè)眼色,他便幾步上前,叩響了醫(yī)館的木門。 “咚咚咚”幾聲過后,有人前來開門,是一名小藥童。 “這位公子,如今藥館已打烊,我?guī)煾覆辉俪鲈\?!彼幫瘡埧诒愕溃踔磷鲃荼阋P(guān)門。 荊子安卻一把抓上門框,道,“小師傅,麻煩你向呂大夫通報(bào)一聲,就說黎府來人了,有急事要見他?!?/br> 聽見“黎府”時(shí),小藥童的神色微微有了變化,似是很驚訝。 而后,他驀然轉(zhuǎn)身,向醫(yī)館內(nèi)跑去。 片刻后,小藥童折返,卻將木門大開,“我家?guī)煾刚埗蝗雰?nèi)。” 荊子安聞言,回眸望向黎夕妤,二人最終一同踏入醫(yī)館。 屋中盡是草藥的氣息,那氣味于黎夕妤而言卻是再熟悉不過。 一位年歲頗長的男子正在藥箱間來回踱步,那身影顯得有些忙碌,想來便是呂大夫了。 “師父,黎府的人來了。”小藥童出言提醒著。 男子仍舊做著自己的事,卻開口道,“老夫早已說得明明白白,日后再不為貴府中人看診,二位請回吧。” 聽了這話,黎夕妤不動(dòng)聲色地回,“呂大夫何出此言,您醫(yī)術(shù)高明,救死扶傷乃是本分,莫不是與黎府有何過節(jié)不成?” 聽見黎夕妤的聲音,呂大夫手中的動(dòng)作終是頓住,但見他緩緩轉(zhuǎn)身,看向黎夕妤,眼中透著幾分狐疑。 黎夕妤見狀,伸手撥開面前的黑紗,露出本來面目,“不知呂大夫,可還記得我?” 剎那間,呂大夫的身形猛地一顫,望著黎夕妤的眼眸越張?jiān)酱?,其?nèi)滿是不敢置信。 “你……你你你……”但見他伸手,指著黎夕妤的手臂不停地顫抖著,眼底盡是驚恐,卻連連后退,最終撞在藥箱處,再無處可退。 黎夕妤冷眼瞥著他,眼底有暗芒涌動(dòng),沉聲道,“呂大夫,當(dāng)初你將我害得……好慘??!” “不!不……與我無關(guān),那事與我無關(guān)……”呂大夫嚇得跌坐在地,語無倫次地說著,“不是我……當(dāng)初那事與我無關(guān),與我無關(guān)……我沒有害你……不是我……” 黎夕妤見狀,一把摘了斗笠,卻繞過柜臺,向倚靠著藥箱的呂大夫走去,“看來呂大夫的記性很好,這么久了都未能將我忘記,我倒是深感榮幸??!” “你……你究竟是人是鬼,你別過來,別過來!”呂大夫怕極了,似是瞧見了什么妖魔鬼怪。 黎夕妤緩緩俯身,對上呂大夫懼怕的目光,輕聲道,“我沒能死成,怕是要叫大夫失望了。當(dāng)初因?yàn)槟愕囊痪湓\斷,我被親爹狠心剜了心頭rou,險(xiǎn)些命喪黃泉。而如今,我活得好好的,又回來了!” 呂大夫的面色已變得慘白,他嚇得全身發(fā)抖,連忙開口,“不!那事與我無關(guān)!我也是受人所迫,逼不得已才會(huì)說出那樣的話。實(shí)則……實(shí)則,二小姐根本沒有??!” “既然沒病,你為何又要謊稱她患了心疾,還偏生要來剜我的心?”黎夕妤陰狠地發(fā)問,又自袖中摸出“羽暉”,拔出刀刃,抵在呂大夫脖間。 “你……你想做什么?”呂大夫嚇得不敢再動(dòng)彈,生怕一個(gè)不慎便丟了性命。 “你要做什么?放開我?guī)煾福 蓖蝗?,那小藥童驚呼出聲,說著便要向黎夕妤跑去,卻在半路被荊子安攔截。 “做什么?”黎夕妤的嗓音愈發(fā)冰寒了,沉聲厲喝著,“你身為一名大夫,治病救人才是你的本職!而悲憫眾生,更是你應(yīng)有的素養(yǎng)!可你卻肆意言論,謊稱旁人患了心疾,因而險(xiǎn)些害死另外一個(gè)人!你可知你罪大惡極,即便是去了十八層地獄,閻王爺也不會(huì)放過你!” “不……不是這樣的……”呂大夫更加驚怕了,雙唇止不住地顫抖著,“我都是被逼的,是那對母女威脅我,倘若我不那么說,她們便要拆了我這醫(yī)館!這可是我的命根子,倘若沒了,我還要如何活下去……” “所以,你便可以違背一名醫(yī)者的道德cao守,來陷害旁人了嗎?”黎夕妤低聲怒吼著,手中的匕首輕輕劃過呂大夫的脖頸。 “不……不要,不要?dú)⑽遥 眳未蠓虺酝?,連忙出聲求饒,脖間卻有一道鮮紅的血跡,正向外溢著鮮血。 “怎么?怕死了?不想死?”黎夕妤一邊問,一邊擦拭著刀刃間的鮮血。 呂大夫連忙點(diǎn)頭,伸手撫上自己的脖頸,眼中的懼意更濃烈了,“只要女俠不殺我,我什么都愿意做……” “很好!”黎夕妤擦拭干凈刀刃后,將其收回鞘中,拿在手中把玩著,“給我一些不足以致命、卻能令人迅速毒發(fā)的藥物?!?/br> 聽了她的話,呂大夫哪里敢猶豫,連忙點(diǎn)頭應(yīng)下。 隨后,他顫巍巍地站起身,繼續(xù)踱步在藥箱間,搜尋著什么。 片刻后,呂大夫已抓好毒藥包在紙包中,小心翼翼地交給黎夕妤,“這是您要的東西,共有三兩,用過一次后還會(huì)有大半的剩余?!?/br> 黎夕妤接過毒藥,終是滿意地點(diǎn)點(diǎn)頭,卻微揚(yáng)下巴,又道,“大夫今夜最好是早些歇息,莫要出門為好,尤其是……不要去黎府揭穿了我呀!” “不敢不敢,姑娘想做什么盡管去做,老夫定會(huì)守口如瓶!”呂大夫連忙擺手,向黎夕妤承諾著。 “如此,便是最好。你最好是祈禱我明日行事一切順利,否則一旦發(fā)生任何意外,我必定不會(huì)放過你!”黎夕妤沉聲說罷,將斗笠戴回,向藥館外走去。 離開藥館后,天色已大暗。 二人穿行在城中,街道上已罕有人跡。 黎夕妤將那藥包交給荊子安,出聲吩咐著,“依照我先前的安排,將這毒藥帶去黎府,下在黎錚的飯食里。切記,萬不可暴露了身份,更不能被人發(fā)覺。此事,你要做得悄無聲息,更要嫁禍得不留半點(diǎn)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