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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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子安!”黎夕妤立即吼出了聲,然大腦卻在頃刻間變得一片空白,視線之中除了鮮血,便是史華容歪頭閉眼的那一瞬間的景象。 “姑娘,出了何事?”荊子安立即闖進了帳中,他沖到黎夕妤身側(cè),卻在看見史華容時,也猛地一震。 下一刻,荊子安又迅速沖出了帳子,獨留黎夕妤一人。 她的身形顫了又顫,手中尤握著匕首,面色卻是慘白無比。 而她的目光挪動了幾分,便瞧見史華容的脖頸間,出現(xiàn)了一個極其微小的細孔。 看那細孔的形狀與大小,應是銀針所刺無疑。 漸漸地,莫大的恐懼涌上心田,黎夕妤握緊了匕首,上下牙床卻不由自主地打起架來。 又過了片刻,荊子安自外回歸。 “姑娘,屬下并未發(fā)覺任何異樣?!鼻G子安面色凝重,如實回稟。 當荊子安的聲音自耳畔響起時,黎夕妤心底的驚懼終是降下了幾分。 她深吸了幾口氣,一邊望著史華容,一邊對荊子安道,“子安,你查查看,這帳中可有何異樣?” 荊子安領(lǐng)了命,連忙在帳中搜尋了起來。 這間帳子并不大,帳內(nèi)除卻他們?nèi)?,便再無旁人。即便是人有心想要藏身,也絕無藏身之處。 片刻后,荊子安復又走回至黎夕妤身側(cè),手中卻多了一根銀針。 那銀針之上尚殘存著絲絲血跡,然看在黎夕妤眼中,卻覺觸目驚心。 “姑娘,屬下是在那根殘燭中發(fā)現(xiàn)的這枚銀針,而帳頂,同樣有個細微的小孔。是有人暗中下毒手,殺了史副將?!鼻G子安很快便分析了自己的發(fā)現(xiàn)。 黎夕妤聽后,心底仍舊是翻濤駭浪的驚懼,卻強迫自己保持鎮(zhèn)定,輕聲問道,“子安,你始終守在帳外,便半點也未曾發(fā)覺出異樣?” “不曾?!鼻G子安果斷地回。 “好?!崩柘︽e開臉,不再去看史華容,“那你這便去尋少爺,我迫切地需要見到他?!?/br> 荊子安雙眉一擰,面露難色,“姑娘,屬下不放心在這時離開?!?/br> “快去!”黎夕妤突然呵斥出聲,那是不容抗拒的命令口吻。 荊子安遲疑了片刻,最終重重點頭,拱手道,“是!” 說罷,他將那枚銀針插在了木樁之上,利索地轉(zhuǎn)身,駕馬離開了。 他離開后,室內(nèi)再度陷入死一般的沉寂,黎夕妤咬緊了下唇,不敢去看史華容的臉,便轉(zhuǎn)而望向了別處。 可無論她看向何處,總覺暗中似是有一雙眼,正盯著她。 那感覺令她毛骨悚然,心中的懼意漸長。 遂,她索性又轉(zhuǎn)回眸子,望著史華容。 他雖是滿臉的鮮紅,卻至少那一張熟悉的面容,比周遭的靜謐氛圍更令她覺得心安。 于是,她與他靜默相對,即便知曉他已沒了氣息,她也不愿移開目光。 她想到他先前說的話,想到他啟唇時的神情。 那一刻,他本想將所知的真相告知于她,卻在頃刻間丟了性命。 而她,卻絲毫不曾察覺到任何異樣! 毫無疑問,這是一出殺人滅口的戲碼! 而殺害了史華容的真兇,便是那軍中真正背叛了司空堇宥的人! “夕妤!” 突然,帳外傳來一陣倉促的腳步聲,伴隨著男子緊張的呼喚,一并傳進黎夕妤的耳中。 下一刻,有人沖進了帳中,來到她身邊。 熟悉的氣息,熟悉的溫度,司空堇宥甚至無半點遲疑,便將她攬入了懷中。 跌進那寬闊胸膛的剎那間,黎夕妤將全部的堅持與強裝,都拋卻了。 她無力地倚在他懷中,面色仍舊蒼白,眼眸之中也無半點光彩。 “夕妤,沒事了,有我在,別怕?!彼究蛰厘渡ひ糨p柔,手掌撫在她的后脊處,一遍遍地安撫著。 “別怕,有我在,別怕……” 起初,黎夕妤的身子止不住地顫抖著,而在司空堇宥這般的安撫下,她的心緒,終是漸漸平靜了。 “少爺……”她聽見了自己的聲音,極輕極小,卻滿含顫意。 “我在?!彼⒓椿刂?。 “少爺?!崩柘︽ビ謫玖艘宦暎ひ魠s比先前那聲要大了幾分。 “恩,我在。”他又道。 “少爺!”她再喚,終是底氣十足,再無半點顫意。 “我在!”他仍舊是不厭其煩地重復著。 漸漸地,黎夕妤發(fā)覺全身的力氣正在回轉(zhuǎn),她掙開了他的懷抱,仰首望著他。 而后,她的神色無比凝重,沉聲道,“少爺,史副將在臨死前,本想與我說明究竟是何人背叛了你,卻就在他即將道出那人名姓之時,遭受了毒手!” 司空堇宥的面色沉了一分,卻柔聲說著,“此事我自會查明,你無須憂慮太多?!?/br> “少爺,你心中可有了懷疑的人選?”黎夕妤不理會他的話語,問道。 司空堇宥卻轉(zhuǎn)而瞥了眼死去的史華容,又打量了一番帳內(nèi)光景,“先前這帳中僅有你們二人,然帳外也唯有荊子安守著,他卻說什么也不曾……” 未能等他將話說完,黎夕妤連忙出聲,“少爺,不會是子安!” “我沒說是他??伤朔栊牟蛔悖瑓s是真的!”司空堇宥的話語有些強硬,“以他的身手,這軍中能夠在他眼皮底下肆意殺人卻不被發(fā)覺的,可是少之又少!” “那么這些人,都會是誰?”黎夕妤連忙又問。 卻見司空堇宥的眸光愈發(fā)黯然,原本伸展的一雙手臂,此刻竟不由自主地握成了拳。 而后,黎夕妤便聽見了他那宛若地獄閻羅般的嗓音,“在這軍中,有能力打敗荊子安的,唯有自最初,便跟隨在我身邊的諸人。” 聽了這話,黎夕妤心頭一震,先前那強烈的驚懼感,再度上涌。 然她清楚地知道,此時此刻司空堇宥的內(nèi)心,必然比她還要雜亂。 遂,她定了定神色,出聲安撫道,“少爺,興許殺害史副將的,并非是咱們軍中之人。也或許,是外界的人混了進來!” 司空堇宥最終又望了眼史華容,便攬過黎夕妤的肩頭,帶著她向外走去,“無論如何,我不會放過那人!” 走出帳子時,帳外已有幾名士兵候著,司空堇宥的目光冰寒無比,陰冷地啟唇,“送史副將安息。” “是,將軍!” 史華容之死很快便傳遍了軍中,然傳言卻與實情有著天差地壤之別! 傳言中,史華容心知自己罪大惡極,便在暗室里自行了結(jié)了。 可知曉真相的,卻唯有黎夕妤與司空堇宥。 而司空堇宥是斷不會將實情透露出去,黎夕妤為了尊重史華容的心意,便也不會肆意宣揚。 只是可惜了那樣一位優(yōu)秀的將領(lǐng),分明什么也沒做錯,最終卻落得一世罵名。 黎夕妤已暗自在心中立誓:無論時間過去多久,她總會將害死史華容的真兇查出來,為他報仇,還他公道! 而之后的兩月里,兩軍之間再無交戰(zhàn)。 甚至,由司空堇宥與古陽國臨安王一同簽訂的止戰(zhàn)協(xié)議,也在前些時日完成了。 司空堇宥私自動用職權(quán),與楚風祁達成共識:未來的二十年內(nèi),兩國邊境互不相犯,倘若某方違反了約定,便要無條件地向?qū)Ψ礁畹刭r償。 這樣的協(xié)議一出,敵國大將司寇坤本有些意見,卻在楚風祁的強勢鎮(zhèn)壓下,妥協(xié)了。 至于司空堇宥,這本就是他心中所愿,如今倒也是如愿了。 而蠻州的三十萬將士,經(jīng)過這幾月來的發(fā)展,早已對司空堇宥心服口服。況且打仗一事,誰也不愿去做。 而這協(xié)議簽訂后,最為歡欣雀躍的,自然便是兩國的百姓們。 黎夕妤本以為那楚風祁是奉了古陽國皇帝的命令前來邊關(guān),與窮奇簽訂協(xié)議。 可沒過幾日,她便聽聞楚風祁帶領(lǐng)著百萬雄兵,做起了謀權(quán)之事。 且據(jù)悉,他率兵一路北上,攻無不克戰(zhàn)無不勝,直抵皇宮外。 至于之后的消息,黎夕妤尚未聽聞,便也不得而知。 隨著時日的變遷,天氣愈發(fā)炎熱,夏季便悄無聲息地,到來了。 而黎夕妤跟隨在司空堇宥身邊的時日,也已有了一年。 可近兩月來,司空堇宥時時忙碌,許多時候即便是在深夜,她也無法看見他的身影。 如今二人相見的次數(shù),竟由最初的日日相見,淪落至如今的三五日才能匆匆見上一面。 黎夕妤心中雖想念他,卻也十分乖巧地不去打擾他,每日里陪司空文仕閑逛閑聊,又有司桃伴在身側(cè),日子倒也不覺無趣。 這一日,天氣分外炎熱,天地宛如一個巨大的蒸籠,令人一時難以接受。 黎夕妤坐在樹下乘涼,司桃站在她身側(cè),手中拿著兩把蒲扇,一把為黎夕妤扇風,一把為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