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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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黎夕妤開口時,話語卻頗為淡漠,“既然如此,那么還請季將軍放行!” 季尋興許并未發(fā)覺黎夕妤的淡漠,他連連點頭,轉(zhuǎn)而坐回至馬背上,向著守城的士兵做了個手勢。 然那士兵卻有些猶豫,“將軍,這可是反賊啊!” 但見季尋雙眉一凜,怒斥道,“你難道連本將軍的命令也不聽了嗎?” 士兵果然被這吼聲所驚懾,連忙推開了城門。 隨后,龐大的隊伍便跟在司空堇宥與黎夕妤的身后,入了夔州城。 入城后,黎夕妤發(fā)覺此地的各方面發(fā)展都較為薄弱,卻因地勢廣袤,于國家而言乃是一處肥土。 烈日當頭,街道上罕見百姓們的身影,有的卻多是些士兵匆忙跑動的身形。 且黎夕妤注意到,每一位士兵的神情都無比嚴肅,眉頭緊鎖,似是出了大事。 黎夕妤心中有些好奇,卻也不愿主動與季尋搭話。 可季尋那小子,卻雙眼放光地湊到了她身側(cè),“夕妤jiejie,當初在榮陽城時,你可是那位始終帶著斗笠的公子?” “……”黎夕妤并未回話。 “夕妤jiejie,當時在樹林中,我所救下的人,便是你了,對嗎?”季尋又問。 “……”黎夕妤仍舊不開口。 “夕妤jiejie,我真是笨,當初竟然沒能將你一眼認出!”季尋垂頭喪氣,甚是自責。 “……”黎夕妤此番抽了抽嘴角,無奈極了。 為何她從前不曾發(fā)現(xiàn)季尋也有這般喋喋不休的毛???還真是與辛子闌有得一拼。 “夕妤jiejie,看來我們之間當真是緣分不……”哪怕黎夕妤從未回話,季尋也仍舊鍥而不舍地說著。 而這一次,黎夕妤終是有些不耐了,她冷冷地瞥了眼季尋,威脅道,“你若再敢開口,我便放狗咬你!” 她記得,季尋此人,很是怕狗。 果不其然,她話音一落,便見身側(cè)的男子陡然間變了神色,面露懼意。 而季尋正想說些什么,見黎夕妤雙眸一瞇,便硬生生將所有的話都吞進了肚中。 周遭偶有路過的士兵,瞧見如此神態(tài)的季尋,都以一種不可置信的眼神望著他。 他們素來嚴肅苛刻的季將軍,今日這是……撞鬼了? 見到季尋露出這般的神情,黎夕妤卻滿意地點了點頭。 她好整以暇地攏了攏衣袖,轉(zhuǎn)而瞥著季尋,道,“接下來,我問你什么,你便答什么,倘若敢多說一個字,我這便去牽狗來!” 她話音未落,季尋便連連點頭,不敢有半點遲疑。 “近日可是正逢兩軍交戰(zhàn)?”她連忙便問,卻打聽著軍國大事。 “近日兩軍處于休戰(zhàn)狀態(tài),然將士們時刻都在準備著?!奔緦せ卮鹜戤吅螅B忙便又閉了嘴,甚至連喘氣的聲響都不敢發(fā)出。 “那又為何,我們這一路走來,所遇上的士兵,皆面目凝重,可是發(fā)生了什么大事?”黎夕妤甚至不曾采取任何旁敲側(cè)擊的手段,直白地問著。 季尋答得便也直白,“夔州氣溫太高,軍中有三成的將士們都中了暑,再嚴重些的,甚至斷送了性命。” 黎夕妤聞言,一時間怔住。 中暑,以夔州的氣溫來看,應當并不夸張。 可如此大范圍的暑情,委實令人不敢相信。 隨后,黎夕妤與司空堇宥對視了一眼,但見他目光深邃,應是正在心下思索著對策。 “暑情可有得到有效的控制?”黎夕妤再度望向季尋,出聲問道。 卻聞季尋輕嘆了一聲,情緒于剎那間頹萎,“夔州每每到了夏季都酷熱難耐,何況軍中條件有限,每日里的水源分配都有嚴格的把守,然這暑情實在是棘手,每年因此而喪命的將士與百姓不下千人?!?/br> 聽了這話,黎夕妤暗自垂眸,想起了曾經(jīng)夔州大旱,朝廷征收賑災銀兩之事。 然這么多年過去了,即便朝廷發(fā)放再多的賑災銀兩,可這夔州每一年的暑情,卻始終未能解決。 而這時,前方的一家宅院中突然傳出陣陣凄慘的哭聲,聽那聲音應當來自于婦孺。 黎夕妤立即抬眸,隨著陌央的逐步靠近,她也瞧見了宅院中的景象。 但見一位中年婦女正跪在地上,她身側(cè)站著一名孩童,而在他們的面前,一位中年男子正躺在地上,雙眼緊閉,似已離世。 這對母子的哭聲十分凄厲,令見者落淚,聞者傷心。 而季尋的雙手則死死地抓著韁繩,目光之中流露出的,是nongnong的悲戚。 半晌后,季尋開了口,只聽他道,“這些時日以來,每日里都會有人因中暑而死亡。百姓們的水源較軍中將士們稍充足些,可即便如此,倘若沒有強有效的治療方法,一條又一條的人命,仍會漸漸流逝?!?/br> 此番,雖未曾得到黎夕妤的準許,季尋也仍舊開了口。 自他的話語中,黎夕妤聽得出他的茫然無措,聽得出他內(nèi)心深處的恐慌。 而她也抓住了季尋話語中的關鍵,便連忙轉(zhuǎn)眸望向身后的辛子闌,出聲問道,“辛子闌,你可是神醫(yī)。對于這暑情,你可有什么妙招?” 但見辛子闌雙眉一挑,端坐在古愛的背上,揮了揮手,理所當然地道,“這天下還有什么病情能夠難得倒本神醫(yī)?” 此言一出,季尋連忙轉(zhuǎn)眸向他望去,眼眸之中盡是希冀,“這位大夫,你當真有法子?” 辛子闌眨了眨那雙漂亮的大眼睛,竟道,“本大夫從不做賠本的買賣,我若是助將軍抑制了暑情,將軍可是要承諾我一件事的!” “大夫想要什么盡管開口,只要是本將軍做得到的,絕不推脫!”季尋連忙拱手,誠懇地道。 “好!”辛子闌又揮了揮手,卻轉(zhuǎn)而指向司空堇宥,揚聲道,“倘若本大夫治好了這夔州的暑情,那么季將軍便要將兵權交予司空堇宥!由他帶兵打仗,與瀚國周旋!” 辛子闌這話說出口時,不僅是雙方的將士們,就連司空堇宥也震撼地怔了片刻。 黎夕妤更是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盯著辛子闌。 她本想在辛子闌的臉上找到一些嬉笑的情愫,可她沒有。 但見此刻的辛子闌,他一本正經(jīng),眉宇間凝聚著黎夕妤罕見的認真,卻又帶著幾分強硬的威懾力,那神色仿佛季尋不同意,他便不會出手相助。 可如此大的事,季尋身為一方將領,自然不會同意。 “不知大夫能否換個條件?”季尋黑了臉,卻耐著性子問。 辛子闌倒也爽快,“好!” 可接下來,他仍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司空堇宥乃是天命所歸,你若甘愿拜他為主,本大夫必定會不遺余力地……治療暑情!” 如此一番話,比之上一個條件,不過是大同小異。 黎夕妤的心中甚是疑惑,卻見季尋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而未能等季尋開口,辛子闌便又道,“季將軍不必急著回答,你有三日的時間考慮?!?/br> 說罷,辛子闌催促著古愛,駕馬便向前方奔去。 他走得突然又急促,黎夕妤心頭一緊,向司空堇宥示意后,便也連忙催促著陌央,追了上去。 此刻烈日當頭,陌央本就追不上古愛,可遠方的辛子闌卻無半點要停下的跡象。 黎夕妤無奈極了,卻漸漸停下了。 一連奔波許久,她實在有些筋疲力竭,且陌央身為牲畜,本就比人更要怕熱,她可不希望陌央因此受到任何損害。 她停下時,視線之中已瞧不見辛子闌的身影。 她便下了馬,牽著陌央走至屋檐下,站在那陰涼處,稍作歇息。 約莫半盞茶的功夫后,前方隱有馬蹄聲響起,黎夕妤連忙望去,便見那一抹金燦燦的身影……回來了! 辛子闌很快便來到了黎夕妤的身側(cè),他并未下馬,便居高臨下地望著她。 此時他的目光有些熾熱,有些雜亂,卻令黎夕妤心頭一滯。 二人相視良久,辛子闌的額角卻漸有汗水溢出。 黎夕妤掩在袖中的手指不知為何突然顫動了片刻,她連忙開口,問道,“辛子闌,先前你與季尋所說的話,可都是真的?” 辛子闌突然移開了目光,直視前方,答,“句句皆發(fā)自肺腑?!?/br> “可是……為何?”黎夕妤又問。 她仰頭望著他,瞧著他那一副難得的安靜模樣,心底竟有些苦澀。 她只覺得,此時此刻的辛子闌,仿佛距她太遠太遠。 分明二人之間僅有咫尺般的距離,卻似乎隔了山水,隔了……永恒。 “一定要有理由嗎?”卻聽辛子闌如此發(fā)問,嗓音竟有些縹緲。 黎夕妤陡然間怔住,正想說些什么,馬背上的金袍男子卻突然望了來。 他的目光十分幽深,眼眸深處似有復雜的情意正糾纏不休,卻張了張口,道,“若一定要給出個理由,那么小妤,是因為你?!?/br> 因為你…… 再簡單不過的三個字,傳進黎夕妤耳中時,卻令她身形一顫。 她目光呆滯,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更不知該如何回應辛子闌。 而他也并未打算等她回應,便猛地一揮馬鞭,駕著古愛沖了出去。 來到夔州的第一日,一眾人等于夔州軍營外五里處安營扎寨。 而在他們的周遭,季尋安排了重重士兵把守,生怕他們會有何異動,威脅到整個夔州的安危。 入夜后,黎夕妤跟隨司空堇宥一同去往辛子闌的營帳,見他正悠然地躺在草鋪上,雙手枕在頭下,嘴角叼著一根野草,很有節(jié)奏地晃動著雙腿。 而發(fā)覺有人入內(nèi),辛子闌卻看也不看二人一眼,猶自悠悠然盯著帳頂發(fā)呆。 司空堇宥可不是一個很有耐心的人,他將雙手負于身后,淡漠地瞥了辛子闌一眼,便沉聲開了口,“辛子闌,我此番前來,并非是向你道謝。而對于你那般拙劣的手段,我還瞧不上眼!我來,只是為了問你一句話,你當真有法子醫(yī)治暑情?” 司空堇宥此言,可謂是摻雜著槍林彈雨,任誰聽了都會火冒三丈。 而本該暴跳如雷的辛子闌,此時卻一反常態(tài),表現(xiàn)地甚是鎮(zhèn)定。 只聽他道,“司空堇宥,你可莫要想多了,我從始至終所做的一切,從來都不是為了你!” 那么究竟是為了誰,已是不言而喻。 黎夕妤的心輕輕顫了顫,只覺此刻帳中的氛圍令她覺得很是壓抑。 而司空堇宥的氣息沉了幾分,冷聲又道,“如此便是最好,我司空堇宥此生,從不喜欠人東西。但我還是要問,你究竟懂不懂得醫(yī)治暑情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