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原來愛你那么傷、婚情告急:惡魔前夫放開我、西幻種田了解一下、食色生香:盛寵農家妻、我男人只有臉、重生之錦瑟為嫁、Omega叛亂中(星際)、[綜影視]陶之嬌嬌、美人皮,噬骨香、溫柔像羽毛一樣
不知為何,瞧見辛子闌的這一刻,黎夕妤原本寒到無以復加的心,竟在頃刻間回暖升溫。 她望著那站在陽光下的男子,竟也不由自主地,勾起了唇角。 即便她對辛子闌沒有那份心思,但她也清楚地知道,日后縱是數(shù)十年晃過,她也再忘不掉他的容顏,忘不掉此時此刻,他站在陽光下笑望著她的眉眼。 黎夕妤向辛子闌走去,步伐突就變得輕快起來,就連心境也舒暢了許多。 她走至他的面前,二人誰也沒有開口,只是互相凝視著。 他在笑。 她也在笑。 可他笑得明媚又燦爛。 她卻笑得牽強又悲涼。 片刻后,辛子闌轉身,與黎夕妤并肩,繼續(xù)向前走。 從未有哪一刻,黎夕妤會覺得這般貪戀與辛子闌在一起時的感覺,單是走在他的身側,便足以令她放下一切愁緒。 甚至,她竟萌生出這樣的念頭:倘若就此隨辛子闌離開了,興許也沒什么不好。 可這念頭終歸太過短暫,當楚風祁的嗓音再度傳來時,她的心,仍舊揪得生疼。 “人間難得癡情女,司空將軍,朕尊重司寇瑕的心意,不將其棺槨帶回古陽國。不知你……意下如何?”楚風祁的這番話語中多了幾分強硬之氣,黎夕妤聽得出他那不容司空堇宥抗拒的口吻。 陡然間,她的心又有些生疼,卻未曾停下步子。 而這一刻,時間仿佛就此定格,身后竟再無半點聲響。 黎夕妤心中不免有些不安,便下意識攥起了衣角。 半晌后,她終于聽見了司空堇宥的聲音。 “無論如何,司寇姑娘因我而死,她的后事,我愿一力cao辦。既然她不愿離去,那么……便長眠在這夔州吧!” 司空堇宥的嗓音沉穩(wěn)而有力,傳進每個人耳中,令人驚撼。 黎夕妤的身子卻顫了顫,于心下無聲輕嘆。 遂,司寇瑕的后事便交由司空堇宥一手cao辦,正如他所說過的那般,將其棺槨葬于夔州。 司空堇宥派人尋來了一位風水大師,在夔州城東尋了處風水寶地,又命工匠連日修建陵墓。 這座陵墓的規(guī)模不小,即便百人工匠日夜不休,也需半月方能完工。 故此,接下來的日子,司空堇宥不是守候在司寇瑕的靈前,便是去往施工現(xiàn)場,仍舊忙碌不堪。 然直至五日后,那被關押在軍營暗牢里的瀚國大將陳將軍,方才被人記起。 據聞,是瀚國的王子親自前來,特意將其帶回。 彼時,黎夕妤正守在司空文仕床邊,一邊同他說著話,一邊觀望著辛子闌為其施針治療。 經過多日來的針灸治療后,黎夕妤發(fā)覺司空文仕的氣色漸漸有了好轉,雖不知其何時才能轉醒,但這至少已是個不錯的開端。 此時司空文仕的頭頂已插滿了銀針,然辛子闌的手心里還有一根針。 這最后的一根針,比之其他銀針還要長些,最終將會刺進司空文仕的風池xue。 可就在辛子闌即將下針時,突然有人闖入了帳子,打斷了他的動作。 二人齊齊轉眸望去,卻見來人是季尋。 黎夕妤雙眉一蹙,有些不悅,“季尋,你莫不是忘記了,每日里的巳時,不準前來打擾伯父!” 但見季尋窘迫地撓了撓頭,小心翼翼地瞥了眼黎夕妤,隨后低聲道,“可是夕妤jiejie,今日軍中來了一位貴客,揚言要見辛大夫?!?/br> 黎夕妤的眉頭又擰緊了幾分,擺了擺手,道,“管他什么貴客,眼下這個時辰,唯有伯父才是重中之重。至于你口中所說的貴客,便先叫他等著吧!” 季尋聞言,卻是又驚又怔,更有些不知所措。 黎夕妤見狀,又出聲低呵,“怎么還不出去?” “夕妤jiejie,那貴客他……”季尋面露難色,想要出聲解釋。 “季將軍無須為難,無礙,我在外候著便是。”卻有一道男音打斷了季尋的話語,自帳外傳來。 聽見這聲音時,黎夕妤有片刻呆怔,只覺有幾分耳熟。 可她左思右想,卻偏生什么也想不起來。 季尋卻在聽見這人的聲音后,立即退出了帳子。 黎夕妤與辛子闌對視了一眼,二人皆自彼此的眼眸中瞧出了幾分疑惑與驚異。 可即便如此,這樣的小插曲,也斷不會耽擱了辛子闌的施針進程。 “呃……” 可當辛子闌手中的最后一根銀針刺進司空文仕的風池xue時,那床榻之上許久不曾有何動作的中年父親,竟突然痛苦地低呼了一聲。 隨后,絲絲鮮血自他唇角溢出,泛著刺目的紅。 “辛子闌,伯父這是怎么了?”黎夕妤大驚。 可她著實受了驚,辛子闌卻咧開嘴,笑了! 他笑得高深莫測,轉而打了個響指,似是開懷極了。 隨后,只聽他道,“我已逐步疏通伯父全身上下的主要經絡,最多再有三月,他必定能夠醒來!” “當真?”黎夕妤又驚又喜,一時間卻又不敢相信。 “小妤,你信我便可!”辛子闌拍了拍胸脯,一副驕傲無比的神情,“我可是冠絕天下的神醫(yī)!” 黎夕妤重重點頭,心情無比激動。 這已是這么些時日以來,她聽見的,最好的消息了。 緊接著,辛子闌又開始收針,從那刺入風池xue的銀針開始收起,直至最后一根。 他的動作很輕很慢,黎夕妤緊張地觀望著,卻是連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待收針完畢,已是一炷香的時間后了。 辛子闌的額間卻有汗汽溢出,黎夕妤連忙找來一塊絹布,替他擦拭汗水。 每每這個時候,辛子闌都會變得異常乖巧,眉眼萬般柔和,癡癡地望著她。 可她卻只能視而不見,無法給他任何回應。 待一切完成,二人方才并肩走出帳子,去見那突然來訪的貴客。 可令二人皆不曾料到的卻是,帳外站著的,卻不只是一位貴客那么簡單。 但見炎炎烈日下,司空堇宥與楚風祁皆是負手而立,而在這二人之間,卻還站著一名男子! 且那男子星眉劍目,一身華袍,眉宇間滿是高貴剛毅之氣,與司空堇宥及楚風祁站在一處,竟絲毫不覺勢弱。 而在瞧見這男子的那一刻,黎夕妤與辛子闌,齊齊怔住了。 只因為這人,她與他,都認得! “原來恩公便是醫(yī)術聞名天下的辛大夫,想不到在下在此處,還能遇見您!”那男子一邊說著,一邊上前兩步,向著辛子闌屈身拱手,行了個大禮。 辛子闌回神后,滿不在乎地擺了擺手,竟道,“這世間被我辛子闌醫(yī)好的病人可太多了,公子無須客氣,只需將當初的酬勞付清便可!” 此言一出,周遭的氛圍立時變了。 黎夕妤也不由抽了抽嘴角,下意識便去拽辛子闌的衣袖,低聲道,“辛子闌,你好歹分清場合,此人單是一眼看去,便知非富即貴。” 而眼前這突然來訪的貴客,不是旁人,正是當年他們一行三人去往古陽國的京鄉(xiāng)城時,夜里遇上的那位被追殺的青年男子,事后又被辛子闌所救之人。 聽了黎夕妤的輕聲提醒,辛子闌眨了眨眼,又望向司空堇宥,似在尋求解釋。 好在此番司空堇宥并未無視他,卻冷冷地開口,道,“這位便是瀚國的王子殿下,今日來訪本是為了帶回陳將軍,卻在無意間聽說了辛大夫的名號,便想著前來一探?!?/br> 此言一出,辛子闌立時瞪大了眼,連忙上前兩步,將仍在躬身行禮的瀚國王子殿下給扶了起來。 “原來是王子殿下,真是失敬……失敬……”辛子闌連忙點頭哈腰,態(tài)度轉變之巨大,令人唏噓。 黎夕妤也連忙上前兩步,朝著這王子拱了一禮,態(tài)度十分恭敬,“想不到閣下竟是瀚國王室,從前多有失禮之處,還望王子殿下海涵?!?/br> 男子立即將黎夕妤扶了起來,面帶笑意,看似十分溫和,“在下名曰毓宜,二位若是不棄,直呼我名姓便可!” 對于此等大方之人,辛子闌可是很有好感,他一把便勾搭上了毓宜的肩頭,臉上掛著意味深長的笑。 “毓宜兄弟,你看我上次也救了你一命,而你正好又是王公貴族,那這酬勞……”辛子闌刻意壓低了聲音,卻仍舊被周遭的人聽了個一清二楚。 “哈哈……”毓宜驀然爽朗地大笑出聲,猛地一拍辛子闌的肩頭,道,“一切好說!此番能夠見到辛大夫,本就是為了報恩!大夫若有任何需求,盡管開口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