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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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她只能僵直的躺著,動彈不得,無法去屋外走走,無法呼吸新鮮空氣,倒是令她覺得憋悶難耐。 若非司桃與鳳蕭寒每日陪伴,加之厲綺迎不時來訪,她怕是早已憋悶得不省人事了。 后來的七日里,在辛子闌的準許下,她漸漸能夠坐起身子,靠在床邊。 便喚司桃尋了些許書籍來,每日里研讀,倒也不覺無趣了。 司桃并不識字,她所找來的書籍皆是些野史,與黎夕妤素愛研讀的兵書全然不同。 可野史讀著,卻也覺十分有趣,時常能夠令她展顏一笑。 司空堇宥白日里有大半的時間都在處理事務,直至每每黃昏后,才會來到她的身邊,陪伴她兩個時辰。 兩個時辰后,他便去外室歇息。 雖未與她同處一室,卻也算是整夜整夜地守著她。 有辛子闌這般的神醫(yī)存在著,黎夕妤的傷勢恢復得很快,自最初每日需得更換三次紗布,至如今只需一日一換,倒是個不錯的兆頭。 而今日,黎夕妤拿起了最后一冊書卷,但見其上題名:春來到。 本以為這又是一冊述說過往野史的書籍,可當她翻開,瞧見書中內(nèi)容時,卻嚇得連忙將其扔了出去。 她如何也想象不到,這書中所述,竟會是……男歡女愛! 她的心撲通亂顫,跳個不停,胸口劇烈起伏,臉色微微泛紅,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所謂男歡女愛,她并非全然不懂,可這書中講的,未免也太過細致露骨。 她靠在床邊,深深呼吸了幾口后,方覺心中翻滾不休的情愫,漸漸褪去。 然那激蕩褪去后,她又不免覺得空落,忍不住又望向被她扔至一旁的書卷,目光在“春來到”三字上徘徊不休。 她遲疑了片刻,終是忍不住再度伸出手,向其探去。 指尖觸碰到書卷的那一刻,她下意識便咬住了下唇,宛如做錯了事的孩童般,雙眸轉來轉去,飄忽又緊張。 她終是將那書卷拿回在手中,深吸了一口氣后,緩緩翻開。 很快,心中那莫名激蕩的情愫再度升起,她瞧著那泛黃紙張上毫不掩飾的yin穢之詞,呼吸莫名變得粗重許多。 她緊緊咬著下唇,一只手抓著泛了黃的書冊,另一手則攥起了身上的棉被,致其變了形狀。 如此這般復雜的心緒,終是抵不過她內(nèi)心的好奇與激蕩。 她并未做賊,卻心虛不已,雙眸雖盯著書卷,可一雙耳朵卻直直豎起,仔細地聽著帳外的動靜。 索性這一個時辰的時間里,都未有人前來。 她便紅著一張臉,小心翼翼地翻閱著。 直至到得此書的中后部分,突有一張更加枯黃的麻紙夾在書中,她心生好奇,便將其取出。 這麻紙不小,被折疊了四道,她緩緩將其展開,欲瞧一瞧這廬山真面。 可當她瞧見其上內(nèi)容后,竟冷不丁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幾乎是在一瞬間,一股強烈的熱浪直直上涌,逼得她臉頰赤紅,就連雙耳也如同充了血一般,紅得發(fā)燙。 她瞪大了眼眸,目光有片刻間的停滯。 這其上,竟是一幅畫。 描繪著兩個人,一男一女,皆是赤身裸體。 男人壓在女人身上,正做著書中所描述的歡愛之事。 黎夕妤的大腦嗡嗡作響,雙臂開始顫抖,心中似有驚濤駭浪,翻滾不休。 “嚓!” 突然,只聞一聲輕響,這張麻紙,竟被她……撕裂了! 她立即回了神,慌亂中將麻紙疊好,夾回在書中,而后又將其放置于一旁的桌案上,壓在了其余書冊的最底部。 再也不敢去看一眼。 整整一日的光景,黎夕妤都處在恍惚之中。 腦中不時閃過《春來到》中的文字,以及……那一副令她羞愧得不敢欣賞的畫卷。 直至黃昏前,辛子闌前來替她看診,發(fā)覺她的神情有些怪異,便問,“小妤,你這是怎么了?” “啊!沒,沒有!”黎夕妤仿佛受了驚,連忙擺手,“什么也沒有!” 辛子闌有些狐疑,一把抓過她的手腕,替她診脈。 片刻后,他的臉上有了笑意,“不錯,這半月來恢復得很好,往后便能下床走動了。” 聽了這話,黎夕妤自是大喜。 她此刻最想去做的事情,便是探望司空文仕。 卻不想,辛子闌張口便道,“只可在近處走動,司空老爺養(yǎng)傷之地較為偏遠,你去不得?!?/br> 原本,司空文仕的住處便在司空堇宥的主帥營帳鄰近,卻因著他受了重傷,故而辛子闌便尋了軍中一處較為偏僻的靜謐之地,將他安頓在那處。 黎夕妤不免有些失落,卻也知曉辛子闌是為了她好,便暗自垂首,無聲輕嘆。 “小妤,你不必太過擔憂司空老爺,他的病情回轉得很好,再過些時日,應當便能醒來了?!?/br> 聽了辛子闌的這番話,黎夕妤喜不勝收,連忙重重點頭。 而這時,又有一人走進,他一襲青衫,目光沉然又溫和,是司空堇宥。 辛子闌撇了撇嘴,雖有些憤憤不平,卻仍舊識趣地離開了。 司空堇宥走近后,開口便道,“終是得了辛子闌的準許,我?guī)愠鋈プ咦??!?/br> 黎夕妤有些驚訝,卻也笑著點頭,顯得十分欣喜。 但見司空堇宥緩緩俯身,伸開雙臂將她抱了起來。 這突如其來的一抱令黎夕妤心頭一驚,下意識便去環(huán)抱他的脖頸。 他眼中滿是笑意,溫和無比,令人甘愿丟魂棄魄。 他并未抱著她走出帳子,而是緩緩將她放下,令她直起雙腿,站定在地面。 黎夕妤的雙腿雖未受傷,卻也因著多日來的“拘禁”,而變得有些酸軟無力。 司空堇宥一手攬過她的肩頭,另一手則將她的手握在掌心,攙扶著她,緩緩向外走去。 跨過內(nèi)室,又穿過外室,清新的空氣傳進鼻中的那一刻,黎夕妤甚至未能看清外面的光景,便忍不住仰首,閉上雙眼,深深呼吸。 而再睜開眼,方才發(fā)覺天色已暗,月明星稀。 今夜的夜空并不美,她不免有些失落。 可垂首的那一刻,眼前卻是一片光明,照亮了漆黑的夜。 她放眼望去,只見在每一座營帳的帳頂旁,都懸掛著一只明黃色的紙燈籠。 宛如十個月前,她在司空府瞧見的院落。 此時燈光,照亮的不僅是夜色,還有她的心。 軍中不時有將士往來,瞧見二人時,皆忍不住露出艷羨與祝福的神情。 黎夕妤聽著自己蓬勃的心跳,不知何時掛上了笑容,轉眸望向身側的男子。 他的輪廓在這柔光的映襯下,顯得柔和萬般,卻也傾煞了天下。 “喜歡嗎?”他緩緩開口,低聲問。 黎夕妤的眼眶突然一片潮濕,她緊緊地抓著司空堇宥的手掌,重重點頭,“喜歡。” 這樣的光景,她分明再喜歡不過。 她這過往的小半生,多是活在黑暗之中。 而有這樣一個人,愿為她掌起大片燈火,便仿若掌起了余生光亮。 這是她這一生之中,所擁有的,最無與倫比的幸福。 “再向前走走看?”他又開口,卻是在詢問。 黎夕妤沒有遲疑,立即便點了頭。 她被他牽引著,一路走去。 她的目光始終盯著道路兩旁的燈籠,歡喜于那溫柔明亮的色彩。 走著走著,她卻突然停下了腳步,目光也微微一滯,其內(nèi)充滿著驚奇。 但見前方的幾只燈籠上,竟提了字。 那是司空堇宥的字跡,蒼勁有力,大氣蓬勃。 她望去,左右兩側相對稱的,卻是兩句話。 這話語雖不長,卻足夠她銘記一生,饒是黃泉碧落,也無法忘記。 而這時,耳畔響起那道熟悉的男音,他開口,所說卻是兩側燈籠上的題字,“縱管萬世繁花,你乃天下第一?!?/br> 他的聲音很低,卻又清清楚楚地傳進她的耳中。 她轉眸回望著他,迎上那深邃的目光,縈繞在眼眶許久的淚水,終是奪眶而出。 他的話語,便是承諾。 是對司寇瑕一事的完美解答,更是對往后年年歲歲的真誠允諾。 縱管世間萬千繁花又如何,她黎夕妤,便是他心中的唯一,任何人……都再入不得他眼。 二人未再繼續(xù)走下去,相攜著轉身,踏上了回去的路。 尚未到得帳前時,突有一人闖了來,擋在了道路中央。 他一身黑袍,雙眉緊鎖,雙拳緊握,卻是聞人貞。 瞧見聞人貞的那一刻,黎夕妤心頭一緊,下意識便攥緊了司空堇宥的手掌。 司空堇宥的眉眼也在頃刻間變得凌厲無比,冷冷地發(fā)問,“你來做什么?” “少爺,”聞人貞的嗓音有些沙啞,目光之中充斥著隱隱的憤恨,“你當真,不會放過阿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