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原來愛你那么傷、婚情告急:惡魔前夫放開我、西幻種田了解一下、食色生香:盛寵農(nóng)家妻、我男人只有臉、重生之錦瑟為嫁、Omega叛亂中(星際)、[綜影視]陶之嬌嬌、美人皮,噬骨香、溫柔像羽毛一樣
沒錯(cuò),是懼怕。 這樣的司空堇宥,是她從不曾見過的。 “我向你保證,”他突然開了口,雙唇附在她耳畔,聲音很低,唯有她能夠聽得見,“一月,最多一月。我一定會(huì)去瀚國,親自接你回來?!?/br> 黎夕妤緩緩抬眸,仰望著他的眉眼,卻觸及一片漆黑,再也看不出任何。 “照顧好父親,好好養(yǎng)傷,莫要令我擔(dān)憂?!彼谅晣诟乐?,卻緩緩松開了雙臂。 隨后,他的雙手上移,搭放在她的肩頭,卻驀然垂首,湊了來。 額間觸及一片溫軟,那是再熟悉不過的感覺,他的唇,卻比平日里要冰冷一些。 黎夕妤閉上雙眼,深吸了一口氣,終是將滿心的悲痛壓下,輕聲道,“少爺請(qǐng)放心,我一定會(huì)照顧好自己,照顧好伯父,令你不再有半點(diǎn)后顧之憂。” 她話音落下時(shí),他的唇也離開了她的前額,深深地凝望著她。 片刻后,他又開口,卻道,“上車吧?!?/br> 黎夕妤垂下眸子,此次乖乖轉(zhuǎn)身,利落地上了馬車,看似無半點(diǎn)留戀。 “季尋,出發(fā)!”上車后,她坐在司空文仕對(duì)面,沉聲吩咐。 下一刻,馬車驟然動(dòng)了起來,她的身形忍不住搖晃著,卻緊緊咬住了下唇。 她雙目紅潤,一雙手緊緊攥著衣角,努力地克制著自己,不去觸碰身后的車簾,不去探頭……望向那道身影。 馬車跑了約莫一盞茶的時(shí)間后,便出了軍營,去往瀚國。 對(duì)面沉默了許久的司空文仕,終是輕聲開了口,“丫頭,你不必如此難過,短暫的分別,未嘗不是件好事?!?/br> 黎夕妤紅著一雙眼,有些疑惑,“伯父,您此言何意?” 但見司空文仕勾唇一笑,還是那般慈愛,“你是堇宥放在心尖上對(duì)待的人,無論如何,他都不會(huì)希望你涉險(xiǎn)。而你若是在他身邊,他要顧及你的安危,做起事來難免會(huì)畏手畏腳。如今將你我二人送走后,他便再無后顧之憂,想做什么,便放手去做了!” 實(shí)則司空文仕的一番話,黎夕妤也是明白的。 她自然知曉,手無縛雞之力的她,倘若在此等緊要關(guān)頭留在司空堇宥身邊,無疑會(huì)拖累他。 可盡管如此,也因著心底那揮之不去的慌亂與不安,她更想要留在他身邊,無論發(fā)生何事,生死不棄。 許是猜到了她的心思,司空文仕便笑道,“丫頭,你何不試著給予堇宥更多的信任?如今一切還未到最后一刻,你又怎知……他一定會(huì)輸?” 聽聞此言,黎夕妤沉默了半晌,最終輕輕點(diǎn)頭。 “伯父,我明白了?!崩柘︽ド钗豢跉?,佯裝輕松一笑。 “好,明白就好?!?/br> 這一程路途,便如同司空堇宥所預(yù)料的那般,暢通無阻,不曾遇見任何埋伏。 也興許,是他一早便安排好了一切。 一行三人于戌時(shí)二刻抵達(dá)瀚國易寧城,見到了王子毓宜。 季尋向毓宜呈上了一封信件,那是司空堇宥親手所寫,卻不知信上所述為何。 只知毓宜在看過信后,頗具深意地打量了黎夕妤一番,目光之中摻雜著幾分莫名的情愫。 黎夕妤眨了眨眼,有些不解,“王子殿下,您這是……” “沒事?!必挂肆⒓垂创揭恍ΓD(zhuǎn)而收回書信,道,“既是司空將軍的委托,那我必定會(huì)忠人之事。夕姑娘與伯父二人便安心在這易寧城住下,無論遇上任何事情,可隨時(shí)喚侍從前來尋我?!?/br> “多謝王子殿下?!崩柘︽ヅc司空文仕齊齊俯身拱手,向毓宜行禮道謝。 因已入夜,二人舟車勞頓,故而毓宜并未設(shè)宴款待。 加之二人來到瀚國的消息本就是個(gè)秘密,毓宜更是下令,不準(zhǔn)任何知情人士透露出半分。 侍從帶著二人去往城中一座府邸,那是毓宜平日落腳之處,府邸里里外外分布著諸多侍衛(wèi),足以保證二人的安全。 待一切事宜安排妥當(dāng)后,已至子時(shí)。 季尋駕著馬車,向二人道別。 黎夕妤心生不忍,便開口,“季尋,今夜已晚,不若你也在此處歇息一夜,明日一早再趕路如何?” 季尋卻立即搖頭拒絕,“夕妤jiejie,軍中尚有許多事宜需要我去處理,我不能多加逗留。” “那……還請(qǐng)無論如何,都要保重!”黎夕妤自知無法勸說季尋改變心意,便勾唇一笑,道。 “夕妤jiejie……”季尋張了張口,似是想說些什么。 可最終話到了嘴邊,卻化作兩字,“……保重!” 季尋的身影最終消失于夜色中,黎夕妤卻盯著他離去的方向,許久不曾回神。 異國他鄉(xiāng),寄人籬下。 黎夕妤整夜難以入眠,她于床榻之上輾轉(zhuǎn)反側(cè),良久也未能平靜。 最終實(shí)在因心中憋悶,便起身拆開包袱,將其內(nèi)的錦盒取出。 盒中藏著她此生最為珍貴的幾樣物件,她一一取出,置于燭光下反復(fù)觀摩。 卻突然,房門被人敲響,在這寂夜下顯得有幾分刺耳。 黎夕妤心頭一驚,轉(zhuǎn)眸望去,便瞧見一道身影出現(xiàn)在門前。 “夕姑娘,是我。”毓宜的聲音傳進(jìn)耳中,溫潤輕和,令人如沐春風(fēng)。 黎夕妤連忙將錦盒收起,踱步至門前,替他開了門。 “王子殿下,這么晚了,您為何還未睡下?”黎夕妤張口便問,卻被一陣寒風(fēng)吹得打了個(gè)哆嗦。 她連忙將毓宜請(qǐng)進(jìn)屋中,后又將門緊緊合上。 “我本在軍中處理事務(wù),回來時(shí)瞧見姑娘的房中尚且亮著燭光,便想來探望一番?!必挂说穆曇舨幌滩坏?,回得頗為自在。 黎夕妤盯著他的面容瞧了片刻,只覺燭光下他的容顏,比之從前柔和了些許。 如此這般的情形便令她想到了司空堇宥,她尚且記得,每每到了夜間,他坐在桌案前研讀竹簡時(shí),那原本剛毅如斯的輪廓,也會(huì)變得柔和萬分。 想到司空堇宥,心底便抑制不住涌起悲痛。 黎夕妤暗自垂眸,全然忘記了身前還有一位鄰國的王子。 “夕姑娘如此傷神,可是在此處住得不慣?”毓宜挑眉,出聲問道。 “沒……沒有!”黎夕妤連忙回了神,強(qiáng)行扯出一抹笑意,“王子殿下招待周全,哪里會(huì)不習(xí)慣。” 毓宜低笑了一聲,雙眸微轉(zhuǎn),又問,“夕姑娘,距上次一別已有數(shù)月,不知我的那位恩公,辛大夫……如今可還好?” 自辛子闌離開后,極少有人在她面前提及他,此刻毓宜突然如此問,倒是令她心頭一震。 “辛子闌他……”黎夕妤的眸子又暗了幾分,低聲回,“他早在一月之前,便離開了?!?/br> “離開?”毓宜似是有些驚訝,“回到他的家鄉(xiāng)了嗎?” 黎夕妤怔了片刻,卻默然搖頭,“他不告而別,不知去了何處?!?/br> 毓宜盯著黎夕妤半晌,似在沉思,而后道,“看姑娘如此失神,想來辛大夫的離開對(duì)你打擊很大?!?/br> 聽了這番話,黎夕妤微微垂眸,不語。 今夜毓宜突然來訪,又與她說了些莫名其妙的話,委實(shí)有些怪異。 可既然提及了辛子闌,那她心中尚且有個(gè)疑惑,便也問了出來,“王子殿下,關(guān)于辛子闌……您了解多少?您是否知曉,他的家鄉(xiāng)在何處?” 她話音落后,卻見毓宜的神色無甚變化,唯有一雙眸子顯得格外深邃。 “我并不知曉?!?/br> 半晌后,他回。 第一百六十五章:他鄉(xiāng) 毓宜的口吻不輕不重,令人聽不出半點(diǎn)情緒。 卻又偏生因著他是一位王子,故而即便對(duì)他的回答抱有諸多懷疑,黎夕妤也仍舊無法反駁什么。 她轉(zhuǎn)眸望向窗外,只見一片漆黑。 她開口,顯得有幾分悵惘,“辛子闌他……還真是神秘啊?!?/br> 關(guān)于辛子闌的神秘,黎夕妤自最初起便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