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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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極力地嘗試著,去接受新鮮的事物,去學(xué)習(xí)追求心儀女子的方法與門路。 可縱然他再有心,面對著此刻的黎夕妤,卻是一點法子也沒有。 這幾日來,他因著那份與生俱來的高傲脾性,忍著沒有來見她??尚闹性缫咽请y耐相思之苦,恨不能時時刻刻都守在她的身邊。 “出去!” 突然,黎夕妤又開了口,仍舊是那副冰冷萬分的口吻。 厲莘然的雙眉擰得更緊了,就連雙手也不由得顫了顫。 他盯著她良久,心中雖隱隱有些惱怒,卻終究不愿再與她發(fā)生爭執(zhí)。 “好,你既然不愿見我,那我離開便是。”厲莘然輕嘆了一聲,有些無力地道,“我就在隔壁,倘若你有任何需要,可隨時出聲喚我。屋外尚有侍衛(wèi)守著,若是我未能及時趕來,他們也會迅速趕到?!?/br> 說罷,厲莘然仍舊有些不死心地又坐了片刻,可最終卻是不曾等到黎夕妤的回應(yīng)。 甚至,連她望來的目光,也不曾等到。 厲莘然終究站起身,不再有半刻停留,轉(zhuǎn)身離開了。 在他看來,黎夕妤此刻的狀態(tài),應(yīng)當(dāng)是尚未從昨夜的悲痛中走出。 她此時此刻許是需要獨自一人靜默思索,待她最終想通了,便也能恢復(fù)正常了。 至于那藥,一頓不喝,倒也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待到兩三個時辰后,他將司空文仕請來,應(yīng)當(dāng)能夠勸說她服藥了。 厲莘然便如此猜測著,而后跨出了門檻。 可最終的事態(tài)卻表明,他這般的猜測,竟是大錯特錯了! 只因為,黎夕妤接下來的狀態(tài),比他想象中的,還要令他覺得惶恐與不安。 第一百七十六章:病痛 接連三日。 黎夕妤拒絕一切藥物,無論是何人前來勸慰,她都始終陰沉著一張臉,拒人于千里之外。 哪怕是司空文仕出馬上陣,也一樣無法勸她乖乖吃藥。 就連一日三餐的膳食,她也僅僅只是喝上幾口稀粥,饒是文彥掛著燦爛的笑意哄她開心,她也不曾變過神色。 不過短短三日,黎夕妤的面色已蒼白得可怕,她成日成夜地待在房中,時而臥榻休憩,時而靠坐在床頭,極少下床走動。 甚至,她不愿與任何人交談,目光空洞且無神,視線飄忽不定,始終保持著淡漠寡情的姿態(tài)。 如此這般的狀態(tài),令文彥擔(dān)憂,令司空文仕不安,更令厲莘然惶恐。 黎夕妤的身上本就有多處傷勢,倘若不能按時服用藥物,那么一旦傷勢發(fā)作,情勢會十分堪憂。 厲莘然因擔(dān)憂黎夕妤的傷勢,曾請來大夫替她診脈,卻被她毫不留情地趕出了門。 他苦惱且焦灼,連公文也無心查閱,每日里絞盡腦汁想著法子,只希望黎夕妤能夠開口喝藥。 他也與司空文仕共同探討過這個問題,可最終只得到這樣一個結(jié)論:心病需得心藥醫(yī)。 黎夕妤的心病,自然是司空堇宥。 可如今司空堇宥鐵了心要拋棄她,便是十頭牛也拉不回,實在棘手。 直至第三日夜,厲莘然實在耐不過心中的擔(dān)憂,便在戌時三刻敲響了黎夕妤的房門。 黎夕妤的屋中一片漆黑,不曾亮起任何火光,可厲莘然十分清楚,她必然還未睡下。 三次敲門后,他并未等到黎夕妤的回應(yīng),便開口道,“阿夕,我知道你還未睡下,你若是不應(yīng)我,那我便擅自闖入了?!?/br> 他說罷,自知等不到她的回話,便兀自推門,跨進(jìn)了門檻。 月光自屋門照進(jìn),厲莘然順勢轉(zhuǎn)眸向床榻望去,只見黎夕妤正靠坐在床邊,睜著眼,卻一動不動。 這樣的場面頗有些詭譎,厲莘然的心頭“咯噔”一顫,大步邁入房中,徑自走向桌案旁,將燭火點燃。 火光亮起的那一刻,黎夕妤的眸子突然顫了顫,似是有些驚詫。 桌案上放置著一碗湯藥,尚且冒著徐徐白煙,應(yīng)是文彥于不久前送來的。 厲莘然端過藥碗,踱步至床邊,坐在黎夕妤身側(cè)。 “阿夕,”他輕聲喚她,聲音竟有些顫抖,“你看看我,看看我……好嗎?” 搖曳的燭光下,黎夕妤面色煞白,雙唇干裂,眼眶下是濃重的烏黑,臉型頗為瘦削,周身透著令他心悸的……死寂。 好在,他話音落后,黎夕妤當(dāng)真轉(zhuǎn)了轉(zhuǎn)眸子,向他望了來。 瞧著那空冷的目光,厲莘然端著藥碗的手臂輕輕顫抖著,一顆心也揪得生疼,卻盡力將語氣放到最輕柔,“阿夕,你已有三日不曾服藥,若再這般下去,身子可該吃不消了。你看這藥尚且還熱著,文彥為了你的身子,可是沒少cao心。他還那么小,你怎么忍心看他失望呢?” “來,我們喝點藥,好不好?”厲莘然已使出渾身解數(shù),努力地去哄她,去勸她,只是希望她能夠張口,將這湯藥服下。 可即便如此,黎夕妤也依舊無任何反應(yīng)。 她便如同一只木偶般,定定地保持著原有的姿勢。而周遭的一切,都與她沒有任何干系。 厲莘然雙眉緊鎖,實在沒有更好的法子,卻又無法眼睜睜看著黎夕妤再這般糟踐自己。 遂,他深吸一口氣,竟將藥碗湊至自己唇邊,含了一口湯藥在自己口中。 下一刻,他驀然傾身,欲湊上黎夕妤的唇,將口中的湯藥渡進(jìn)她的嘴中。 然,就在他即將靠近她時,她突然便有了動作。 只見她迅速抬手,自發(fā)間取下那枚再簡單不過的木簪,以簪尖抵著自己的脖子,冷冷地望著他。 厲莘然見狀,赫然大驚,下意識便將口中的湯藥吞進(jìn)了腹中,險些被嗆到。 他迎上黎夕妤仇恨的目光,雙眉越擰越緊,卻緊張她手中的木簪。 他終不敢再妄動,將藥碗放回桌案,深吸了一口氣,對她說道,“阿夕,你不必如此緊張,我從未曾生過要輕薄于你的念頭。我只是希望,你能夠善待自己的身子,令傷勢盡早痊愈?!?/br> 她的目光依舊陰冷且仇恨,握著木簪的手掌攥得很緊,卻不知是否將他的話語聽進(jìn)了耳中。 厲莘然的手臂愈發(fā)顫抖,他眉眼深沉,其內(nèi)充斥著的,無不是對她的擔(dān)憂與關(guān)切。 二人對視良久,互相靜默著,皆能聽見彼此沉重的呼吸。 “阿夕,”厲莘然暗自長嘆,無力地開口,“你不肯吃藥,不肯接受大夫的診治,是全然放棄了自己的身子,對嗎?” 他雖如此問著,卻也并未打算等她回話,便又道,“當(dāng)然,這是你個人的事,我自然無法干涉你的決定。如若你打算就此等死,那好,我陪你一起!從此刻起,我將滴水不進(jìn),如你一般,整日待在房中?!?/br> 厲莘然說罷,仍舊未能瞧見黎夕妤的神色有任何波動,心中如刀絞,又有怒火,想要發(fā)作,卻又不敢發(fā)作。 他深吸了一口氣,強壓下心底的苦楚,繼續(xù)道,“好,就算你不在意我的死活,可是司空伯父呢?他為了你的傷勢,悉心照料了三月之久,只是希望你能夠早日好轉(zhuǎn)。如今你這副模樣,你是否對得起他?” 厲莘然的口吻加重了幾分,而黎夕妤的眸子,又顫了顫。 他未曾停歇,轉(zhuǎn)而伸手指著屋外,“文彥,他還那么小,每日每夜都在你屋外守著,生怕你有個三長兩短!他乃是佛門子弟,卻一心一意記掛著你,而你如此這副模樣,又是否對得起他?” 厲莘然一遍遍地質(zhì)問著,終于見黎夕妤的目光中有了些焦點。 他暗自松了口氣,語氣也柔和了下來,本想伸手奪去她掌心的木簪,片刻后還是作罷。 “為了一個狠心拋棄你的人,你如此作踐自己,傷害的可還有那些真正關(guān)愛你的人。這其中關(guān)系,究竟值得不值得,你自作考量?!眳栞啡徽f著,便徑自起身,拂了拂衣袖,轉(zhuǎn)身便走。 他走得決絕,步伐穩(wěn)而快,然掩在袖中的一雙手,卻早已緊握成拳,指節(jié)泛了白。 當(dāng)那抹白影徹底消失于視線時,黎夕妤的雙肩驀然垮了下去。 握著木簪的手臂顫抖不休,卻終究緩緩垂落。 她的眉頭輕擰,目光中遍布苦澀與悲痛,卻抱起雙膝,將頭垂在膝間。 很快,她整個身子都抑制不住地在顫抖著,她握緊了雙拳,咬起牙關(guān),似在極力忍耐著什么。 此時此刻,她痛,很痛。 那是遍布周身的,自骨髓深處傳出的,陣陣劇痛。 三日不曾喝藥的代價,便是傷勢發(fā)作,劇痛難忍。 耳中不時回響著方才厲莘然所說的話語,黎夕妤的眼眶泛了紅,指甲陷入皮rou,有絲絲腥氣傳出。 她保持著如此的狀態(tài),不知過去了多久,終于轉(zhuǎn)首,望向一旁的桌案。 她盯著那碗湯藥許久,盯得出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