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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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則已經(jīng)不再那般疼痛,可是雙腳,卻在方才的那一瞬間,抽搐了起來。 她極力地忍著,不愿被厲莘然察覺,暗自咬緊牙關(guān),唇色卻漸漸變得蒼白。 厲莘然便當她是手臂痛,立即抓過她的手掌,如同司空文仕那般,替她揉捏。 瞧著他同樣熟稔的手法與動作,黎夕妤先是一怔,卻轉(zhuǎn)而了然于心。 半晌后,雙足的抽搐漸漸停止,她終有時機稍稍松口氣。 額角隱有汗汽溢出,她靠在床邊,大口地喘息。 又過了半晌,她仰頭望著屋頂,開口道,“王爺,難道您不認為,三年五載,未免也太過長久嗎……” 第一百七十七章:盛景 日升月落,夜晝交替,如此反復(fù),又是半月。 黎夕妤的情緒并未有所轉(zhuǎn)變,每日里仍舊是面無表情,雙目無神地面對所有人。 但好在,她已能接受藥物的治療,每日肯按時服藥,就連胃口也好了很多,即便是粗糧,她也能吃下。 厲莘然以為她這是想通了,不甚欣慰。 可實則,只有黎夕妤自己清楚,每日無論是服藥還是吃飯,她都在強迫自己,努力地做到來者不拒,努力地多咽下一些。 如此做的目的,也不過是希望身邊的人,能夠少些擔(dān)憂。 而如此做法,為她帶來的益處,也是顯然易見的。 譬如這幾日來,她的四肢雖也偶爾會抽搐,可這抽搐的頻率卻也終歸是大幅下降。 再譬如她的面色,已由當初的煞白逐漸恢復(fù)正常,夜里的睡眠質(zhì)量也大有提升。 正如這一夜,她喝過藥后,極早便躺在了榻上,雙眼輕閉著,很快便睡熟了過去。 且這一覺,她睡得十分安穩(wěn),沒有夢見任何。 直至后來,一陣推門聲響起,略微有些嘈雜,便令她緩緩睜開了雙眼。 視線中是一片昏暗,有人推門而入,向她床榻處走來。 她本有些驚怕,卻在隱約看清來人的面容后,稍稍松了口氣。 厲莘然并未燃燭,而是徑直走向了黎夕妤的床邊,輕輕坐下。 察覺到她已然醒來,厲莘然勾唇,輕笑了一聲,問道,“阿夕,可是被我吵醒了?” 黎夕妤轉(zhuǎn)了轉(zhuǎn)眸子,見天色尚且暗著,便輕問出聲,“王爺,眼下天還未亮,您怎會來了?” 她難得睡了個好覺,卻被厲莘然中途驚醒,實在有些煩躁。 卻見厲莘然笑得神秘,回道,“眼下是寅時二刻,再有半個時辰天便會亮了。阿夕,在這時驚擾你的美夢,我感到很抱歉。但是……” 厲莘然話音一轉(zhuǎn),二話不說便將黎夕妤自被窩中拽了起來,“我需要帶你去個地方,眼下這個時辰,是最佳的?!?/br> 黎夕妤猛地被人拽起,坐直身子時,便覺得頭腦有些昏沉。 她眉頭微蹙,對于厲莘然想要去哪里,她實則半點也不關(guān)心。 她正要開口拒絕時,他卻開口搶了先,道,“阿夕,你先莫要急著拒絕。我向你保證,你一定不會后悔隨我走這一遭的!” 黎夕妤聞言先是一怔,片刻后低聲問道,“王爺?shù)囊馑际恰獛页鏊???/br> 厲莘然再度低笑出聲,卻忍不住伸出手指刮向黎夕妤的鼻尖,目光中帶著頗為寵溺的神態(tài)。 “你若愿意將這當做是出寺,倒也無礙。只是我們?nèi)ミ^后,也終歸還是要回來的?!眳栞啡蝗绱说馈?/br> 對于方才他那般親昵的動作,黎夕妤頗感不適,卻也只是輕輕蹙了蹙眉,便暗自垂下眸,于心中思量著。 自從住進了永安寺,這四個月來,她從未曾離開過。 起初,她日日夜夜無不盼著能夠早些離開這囚籠。 而自從司空堇宥來過后,她的心中一片死寂,而后發(fā)覺究竟身在何處,實則并沒什么緊要的。 見她仍在猶豫,厲莘然便再次開口勸說,“放心,不會太遠,對你的傷勢也并無害處。最重要的是,你去了之后,應(yīng)當會很開心,會令你覺得……不虛此行!” 厲莘然的目光之中滿是殷切的期盼,散著柔和的光亮,眉眼間的柔情盡顯。 黎夕妤見他如此渴盼,又念著這些時日他的付出與cao勞,終是不忍令他失望,便輕輕點了點頭。 見她點頭后,厲莘然果真大喜,連忙伸出手臂來扶她,又替她穿好鞋襪,才扶著她下了床。 厲莘然又在黎夕妤的肩頭披了件頗為厚實的外袍,以免清晨前分天氣過涼,令她單薄的身子承受不住。 黎夕妤便在他周全的照料下,隨他一同離開了客房。 寅時的天色最為暗沉,天邊已無明月,星星更是少得可憐。 偶有一陣輕風(fēng)吹過,也令黎夕妤覺得涼意十足,忍不住攥緊了衣領(lǐng)。 院中尚且守著幾名侍衛(wèi),厲莘然見幾人皆露出了疲倦之態(tài),便輕輕擺了擺手,吩咐道,“早些回去歇息吧,不必守到辰時等人來交接了?!?/br> 侍衛(wèi)們聞言,各個面露喜色,只覺今夜的王爺格外歡喜,連聲道謝后,便紛紛離開。 黎夕妤在厲莘然的帶領(lǐng)下,走出偏院,穿行在寺中,最終隨他一同到得永安寺后門處。 二人自后門而出,變算作暫且離開了永安寺。 可黎夕妤怎么也沒想到,他們的這次“離開”,終究釀成大禍。 倘若她有預(yù)測未來的能力,是斷然不會答應(yīng)厲莘然的提議,更不會與他一同“離開”。 而這次的“離開”,本是厲莘然一再保證過的,卻終究令黎夕妤后悔,且追悔莫及。 蠻州。 城郊古道。 天尚未亮,司空堇宥駕著竺商君,正奔走在深林間。 他自然未走官道,而是尋了處近路,火速趕往蠻州。 然,就在他即將離開這片林子時,突覺周遭有些異樣。 察覺到事態(tài)的詭異,他猛地一拉韁繩,胯下的竺商君嘶鳴一聲,兩只前腿便直直立了起來。 司空堇宥控制著竺商君的姿態(tài),雙眸卻瞥向下方,那正處在竺商君身前不過一拳之距的……一根銀絲線! 他的目光變得愈發(fā)冷戾,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卻輕拍竺商君的腦袋,示意它落下雙蹄。 而后,他低沉著嗓音,冷冷地開了口,“既然有埋伏,又為何遲遲不肯現(xiàn)身?” 這樣的埋伏,他近幾年來遇見了不知多少次。 許多時候,敵人的等級甚至令他不屑一顧,而真正遇上強者的次數(shù),卻并不多。 這一次,依舊。 自道路兩側(cè)的樹林中沖出的敵人,各個身穿黑衣,手執(zhí)冰冷的刀劍,眼中散著殺機,卻并未帶給他威懾力。 然,此次的敵人,數(shù)量卻相當龐大,加之前方擋在路口的一群,約莫百余人。 司空堇宥握住了腰間的劍柄,眉眼一片陰沉冷戾,冷冷地掃過周遭的敵人,卻連眼皮也未曾眨一下。 自然不用深究,這些殺手,定是厲澹派來的。 他的行蹤早已暴露,惹來敵人的追殺,并不足為奇。 他又拍了拍竺商君的腦袋,身下的馬兒便再度長鳴出聲,抬起前蹄,跨過了下方的銀絲線。 與此同時,敵人蜂擁而上,黑壓壓一片,向他攻來。 司空堇宥的利刃出了鞘,肆意一揮,便帶起腥濃的鮮血,噴濺成一片。 廝殺,急促又凌厲的廝殺。 司空堇宥既坐在竺商君的背上,那么此刻胯下的馬兒,也面臨著危險。 好在竺商君也算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頗有幾分氣場,倘若前方有敵人沖來,他會毫不猶豫地抬腿,狠狠地踢去。 司空堇宥在與敵人拼殺時,自然也會顧及竺商君的安危。 直至敵人越來越多,他終是躍下馬背,命竺商君去往別處,自己則身陷敵人的包圍。 如此一來,他的處境雖艱險了些,卻也因此能夠大展身手,不必再縛手縛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