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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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陣清脆且刺耳的聲音傳進黎夕妤耳中,令她立即回眸。 只見不遠處,一個矮小的少年正站在聞人玥面前,他面目蒼白,渾身皆在顫抖,可一雙眼眸,卻異常堅定。 而站在他對面的聞人玥,卻被一只瓷碗砸了前額。 且,瓷碗撞擊在她的額間后,便碎裂成片,甚至有一片直直扎進了她的皮rou。 有鮮血沿著她的鼻尖與臉頰滑落,顯得分外可怖。 黎夕妤的眼眸越張越大,一顆心高高懸起,幾近躍出喉頭。 下一刻,她尖叫出聲,“文彥,快跑啊!” 她一邊叫,一邊掙扎,拼了命地想要站起身,卻偏生在這一刻,四肢開始抽搐。 文彥聽見她的吼聲,下意識抬腿,轉身便跑。 可與此同時,聞人玥也有了動作。 但見她抬起手臂,一把將額間的瓷片拔出,而后抬腳,向前方的文彥追去。 文彥畢竟還是個孩子,聞人玥的速度又足夠快,很快便將他追上。 她伸出魔爪,抓過文彥的肩頭,將他拎在手中。 隨后,她扳過他的身子,直直面對著他。 黎夕妤瞧見文彥的小臉因恐懼而變了形狀,她幾乎是懇求著,哀嚎,“聞人玥,我求求你,你心中恨的人是我,你放過他,他還是個孩……” 黎夕妤未能將話說完,聞人玥便已然動了手。 但見她的指尖抓著瓷片,不由分說地便朝著文彥稚嫩的臉頰上刺了去! 她揮手間,便是兩道深深的血痕自文彥的雙頰浮現,由內眼角至耳根,長且深…… 隨后,她扔了瓷片,卻握起拳頭,狠狠砸向文彥的心口。 黎夕妤只覺“轟”地一聲,腦中閃過一道驚天霹雷,驀然炸開。 她瞠目結舌地望著,瞧著聞人玥一拳又一拳地砸在文彥的心口,下手狠辣,毫不留情。 而文彥,鮮血遍布他的臉頰,可他自始至終,卻從未吭過半聲! 他的眼中,仍舊充斥著堅毅與決然,哪怕嘴角已有鮮血溢出,他也不曾被淚水模糊了雙眼。 這樣的目光,與許久之前,她將他救下時,如出一轍。 黎夕妤的心猛地一震,她咬緊了牙關,強忍著四肢抽搐而遍布全身的痛感,也不知從哪來的力氣,竟緩緩站了起來。 聞人玥仍在虐打文彥,黎夕妤卻恨紅了眼,一步一顫地,向前走去。 她走得十分艱難,卻又不敢放慢了速度,不過短短數步的距離,她卻仿佛踩在刀刃上,每一步都令她痛不欲生。 而聞人玥,她似是已陷入癲狂,只顧虐打文彥,絲毫不曾察覺到黎夕妤的動作。 終于,黎夕妤靠近了聞人玥,她的嘴角尚且流淌著鮮血,卻緩緩抬手,將刺進肩頭的匕首拔了出來。 下一刻,她咬著牙,拼上全身的力氣,猛地撲向聞人玥。 手中的刀刃對準了聞人玥的腰際,狠狠刺了進去。 只聽“呲”地一聲,刀刃盡數沒入聞人玥的皮rou。 然刺了這一刀,顯然還不夠。 黎夕妤迅速將其拔出,便要再刺一刀。 而正巧,聞人玥松開了文彥,正欲轉身。 黎夕妤手中的匕首,便直直刺進了聞人玥的腰腹處,距先前腰際的那一處傷口,不過兩寸。 黎夕妤的視線中一片腥紅,她腦中只剩下恨,拔出匕首,還欲再刺一刀。 可是這一次,她再也沒有機會。 聞人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將“羽暉”奪了去,而后又抓過她的肩頭,將她狠狠摔了出去。 這一次的摔落,顯然比上一次還要狠。 黎夕妤的身子便宛如斷了線的珠子般,于空中劃過一道弧,最終墜地。 身子接觸到地面的那一刻,她只覺渾身上下的筋骨,仿佛在這一刻盡數碎裂。 隨之,她的后腦撞在了一塊圓石上,猛烈的撞擊令她兩眼一黑,瞬間便喪失了意識。 聞人玥站在原地,她的身子止不住地輕輕搖晃著,臉上、身上盡是鮮血,可滿心的憤恨,仍舊未能得到發(fā)泄。 她一把撕了身上的尼姑袍,露出原本的衣衫。 而后,自腰間拔出一把利劍,踏著鮮血,向黎夕妤一步步走去。 待她走近后,站定在黎夕妤身側,抓著手中的劍,作勢便要刺下。 “住手!” 卻就在這時,一道剛毅且陰戾的男音自前方的院門處響起,令她的身形赫然一震,下意識便松了手中的劍。 而她抬眸望去,瞧見那道早已融在骨髓深處的身影時,更是一個踉蹌,跌坐在地。 她此時身受重傷,鮮血仍在不停地流失,會在這時跌倒,也合情理。 可前方的男子,他不知何時拔出了劍,一步步向她走來,宛如厲鬼修羅,要將她處死。 聞人玥瞪大了眼,眼看男子一步步走近,她下意識便向后退縮。 然她剛有所動作時,頭頂突然響起一陣悉碎的音,下一刻眼前便多了一道黑影。 擋在她面前的人身著一襲黑袍,一頭白發(fā)卻在風中飄舞。 下一刻,她被這人抓起,又被他帶著躍上了屋頂。 而從始至終,她的視線都不曾離開那名男子,眼中凝聚著強烈的悲痛,與不甘。 天空突然開始落雨,一滴又一滴,砸在黎夕妤的身上。 她的意識一片模糊,卻緩緩睜開了眼。 視線中仿佛多了一道身影,正邁步朝她走來。 隱約中,她似乎看見,那影子泛著青光。 很快,她再度陷入黑暗中,雙眼沉沉地合上,昏了過去。 第一百八十三章:黑暗 黑,漫無邊際的黑。 她頭疼欲裂,卻懼怕這樣的黑暗,強迫著自己睜開眼。 微弱的光亮驅逐了先前的黑暗,她渾身上下無不充斥著疼痛,卻獨獨后腦最為難忍。 “姑娘,你醒了!”耳畔有人在說話,話語中含帶著欣喜與關切。 她緩緩轉眸,望向床榻邊的男子。 “文……文……文彥……”她望著大夫,極其虛弱地念著。 “文彥……文彥……”一遍又一遍,喚地全是同一個名姓。 她的視線有些模糊,并不能將大夫的神情看得真切,卻清楚地感知到,自他周身散布而出的悲痛。 一時間,她的心中有些慌亂,她探出手臂,抓著大夫的衣角,祈求般地看著他,“文彥……現在何處……” 大夫的眸子沉了下去,嘆道,“文彥小師傅尚且吊著一口氣,怕正是為了等姑娘你。” 他的話語傳進耳中時,黎夕妤只覺頭腦嗡嗡作響,伴著那難忍的疼痛,令她肝膽欲裂。 她渾身上下沒有任何力氣,稍稍動彈一分都覺費力。 可即便如此,她也要去見文彥,無論如何……都要去見他。 她想要起身,卻發(fā)覺渾身的筋骨宛如散了架一般,疼痛非常,且無半點力氣。 大夫見狀,立即開口,“姑娘,你可要想清楚了。如今你這身子可再經不起折騰了,你當真……要去見他?” 黎夕妤點頭,目光堅定無比,“我要去……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