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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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季杉 而正堂中,金袍男子高傲地站在桌前,眼角眉梢盡是嘲諷。 而他所嘲諷的對象,卻是窮奇國當(dāng)今圣上! 終于,站在一旁的掌柜橫眉冷豎,沉聲道,“這位客官,既然你如此不識抬舉,那就休怪小店無禮了!” 說罷,掌柜揮了揮手,立即便有十幾位壯漢出現(xiàn)在堂中,且各個手執(zhí)棍棒,兇神惡煞地瞪著金袍男子。 男子見狀,雙眉一凜,甚是不悅,“怎么?這光天化日的,掌柜的還想仗勢欺人不成?” “只要客官肯立即離開,不為小店招來官差,我們自然不敢為難與你!”掌柜沉聲說著,眼底有暗芒閃過。 將掌柜的神色變化看在了眼中,金袍男子嘴角一勾,竟不再理會他,轉(zhuǎn)而繼續(xù)對眾人道,“所謂真龍?zhí)熳樱響?yīng)行得正坐得端,上不愧于天,下不愧于地,堂堂正正……” “上!”掌柜徹底惱了,再一揮手,下了令。 隨之,壯漢紛紛舉起手中的棍棒,向男子沖去。 堂中有人驚叫出聲,似是被這陣勢所懾。 而那被眾人所矚目的男子,他竟自顧自地說著,絲毫不曾察覺到危險的靠近。 “?。 碑?dāng)一名壯漢揮舞著棍棒向男子砸去時,堂中一位膽小的姑娘大聲驚叫,似是怕極了。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皆瞪大了眼,等待著男子凄慘的下場。 可下一刻,令所有人震驚不已的事,發(fā)生了。 但見男子抬起手臂,竟自頭頂抓住了棍棒,隨后又是輕輕一拽,整只棍棒便進(jìn)了他的手中。 下一刻,他驀然轉(zhuǎn)身,揮起棍棒便向身后猶在驚愕愣神的壯漢砸了去。 他劈頭蓋臉便是一通亂打,將那壯漢打得跌坐在地,仍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樣。 隨后,男子便向其余的壯漢攻去,依舊是毫無章法可言的招式,儼然一個瘋子在追著一群人亂打。 卻偏生,這一群人竟被這瘋子打得抱頭亂竄,而從頭到尾男子都不曾受到半點(diǎn)傷害。 霎時間,局勢驟然轉(zhuǎn)變,原本還為男子捏了一把冷汗的諸人,此刻無不是瞠目結(jié)舌,啞然地望著這混亂的景象。 而處在男子附近的客官們生怕被波及,早就躲到了一旁的安全地帶。 唯有那一道瘦弱的身影,他自始至終都不曾動彈半分,只是靜默地坐在男子身邊。 此時在這酒樓中,有不少目光都凝聚在他的身上,都妄圖透過那一層黑紗,窺向他的真面目。 而處在混亂中央的掌柜,他此刻臉色鐵青,似是憤怒極了,卻又在拼命地壓制著什么。 突然,只聽“砰”地一聲響,棍棒墜落在地,男子拍了拍手,隨后抱在胸前,高傲地瞥著周遭躺了滿地的壯漢,嗤鼻道,“真是不經(jīng)打!” 掌柜已氣到發(fā)指,他伸手指著男子,面容都變得扭曲,“你……你你……你等著,我這便報官!” 聽聞此言,男子眼中的鄙夷更甚了。 方才還擔(dān)心會招來官差的掌柜,此刻竟嚷嚷著要主動去報官,委實可笑! 然,男子還未能沾沾自喜太久,突有一只手臂搭在了他的肩頭。 下一刻,一道低沉的男音自耳畔響起,“公子好身手,不如與在下比試一番,如何?” 陡地,金袍男子神色大變,小心翼翼地抬起手,將搭放在肩頭的手掌挪開,而后露出諂媚的笑意,“這位大哥說笑了,我也就這三腳貓的功夫,實在入不得您的眼!先告辭了……先告辭了……” 金袍男子說罷,一把抓過那瘦弱身影的手臂,拉著他便向樓外走去。 二人走得很急,步伐看似焦灼,卻絲毫不顯凌亂。 這突如其來的轉(zhuǎn)變再度震驚了眾人,他們還未自先前的打斗中回神,眼下這狂傲得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竟走了! 片刻后,眾人回神,樓中再度嘩然,無人不在議論。 雖不敢公然詆毀當(dāng)今圣上,可每個人的神色,卻已然有了變化。 二樓雅座。 侍從回到那華袍男子身側(cè),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而后低聲道,“王爺,此人深不可測,應(yīng)是大有來頭?!?/br> 男子悠然自得地飲了一口茶,挑眉問,“哦?何以見得?” “屬下方才將手搭放在他的肩頭,本是用了八分的力道??赡侨恕瓍s輕而易舉地,便將屬下的手掌給拂開了!”侍從回。 “既是如此,那便派人暗中盯著,本王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竟敢在京城撒野!”男子雙眸微瞇,眼底閃過一抹暗芒,沉聲下令。 “是!”侍從立即應(yīng)下,卻并未立即離開。 他遲疑了片刻,仍是道,“王爺,您是否也察覺到,那戴著斗笠的人,顯然更加可疑?” 男子把玩著手中的玉杯,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你發(fā)現(xiàn)了什么?” “屬下只是想起了三年前的一樁舊事?!笔虖耐蝗桓皆谀凶佣希驼Z,“當(dāng)年盛極一時的黎家,曾因著一樁案件,惹惱了皇上……” “你是指……當(dāng)年審問司空老爺?shù)哪菢栋缸樱俊蹦凶拥捻盍恕?/br> “沒錯?!笔虖狞c(diǎn)頭,繼續(xù)說道,“大理寺審問那樁案子時,屬下正巧也在場。只記得一名瘦弱的男子,頭戴斗笠,以黑紗遮面,卻字字珠璣,三言兩語間便令黎錚神色大變。而那樁案子,也終是因著那人呈上的證據(jù),而形勢陡變。大理寺不得不將人放了,黎錚也因此得罪了皇上?!?/br> 侍從簡短地講述了一樁案件,卻句句飽含深意。 男子將手中的玉杯放在桌上,沉聲下了令,“立即派人去查,本王要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得知這二人的身份!另外,派人暗中跟隨,倘若他們遇上了麻煩,必要時出手相助?!?/br> “是!王爺。” 街道上。 兩人并肩而行,穿行在人潮之中,絲毫不起眼。 “小妤,我表現(xiàn)得如何?”金袍男子興奮極了,眼底滿是驕傲之色。 “恩,尚可,尚可?!币坏琅魝鞒?,正來自那頭戴斗笠的瘦弱身影。 二人來到榮陽城已有三日,這三日里,他們多方打聽,已大概知曉眼下的形勢。 果不出黎夕妤所料,自厲澹登基后,雖日日殫精竭慮,為皇權(quán)所cao勞??山K究難抑殘暴的本性,短短數(shù)月便撤下了朝中大半的官員,若是位高權(quán)重者,他甚至?xí)s盡殺絕。 而厲家的諸位皇子,最終能夠活下來的,也僅有當(dāng)年的六皇子與九皇子,如今分別是清和王,與獻(xiàn)王。 比起獻(xiàn)王厲莘然來,清和王顯然更得厲澹的信任,他人居京城,空得王爺?shù)拿?,實則無半點(diǎn)實權(quán)。每日里花天酒地,從不過問政事。 當(dāng)然,若只是皇家人的明爭暗斗,厲澹自然不會有更大的罪名。 可自他繼位后,百姓們所繳納的稅收卻比從前要多了足足兩倍,他大肆翻修皇宮,將城墻砌高了一丈,在自己寢宮外的屋檐上鑲嵌了百余顆價值連城的夜明珠…… 故而,厲澹所在意的,不過是自己的權(quán)位是否穩(wěn)固。 他只想坐穩(wěn)這江山,卻并不曾想過要為窮奇百姓謀福。 因此,他率兵百萬南下親征,如此興師動眾、勞民傷財,也僅僅只是因為他容不下司空堇宥。 而黎夕妤與辛子闌此番來到榮陽城,為的便是毀壞厲澹的名聲。 那些百姓們敢怒不敢言的事,便由他二人說出并散布,所謂人言可畏,失民心者將永失天下。 而今日他們將地點(diǎn)選在了這家酒樓,也是有原因的! “小妤,你說那清和王,當(dāng)真會與我們合作嗎?”辛子闌湊至黎夕妤耳畔,壓低了嗓音,問。 黎夕妤眉梢一挑,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先前那來試探你的男子,不正是最好的答案?!?/br> 辛子闌點(diǎn)點(diǎn)頭,而后四下里張望了一眼,又問,“小妤,接下來我們該如何做?” 黎夕妤沉思了片刻,答,“想必很快就會有官差找上門來,我們先離開這鬧市。之后……我想獨(dú)自一人,去城郊?!?/br> “獨(dú)自一人?”辛子闌瞪大了眼,連連擺手,“那怎么行!即便要去,也得有我相陪!” 黎夕妤猶豫了片刻,終是輕輕點(diǎn)頭,“既然如此,那你便隨我同去吧?!?/br> 二人說著,拐過一條街。 離開了那最繁華的街道,往來行人漸漸少了,嘈雜聲亦減輕許多。 自從回到榮陽城后,黎夕妤的心事便愈發(fā)重了,她雖將面容掩在了黑紗下,可自周身散布而出的凝重之氣,卻是被辛子闌全然察覺。 對于她的過往,辛子闌多少了解幾分,雖不全然知曉,可她不開口提及,他便也不會強(qiáng)行過問。 二人正行走著,黎夕妤卻突然停下了腳步,身子在頃刻間變得僵硬。 “小妤,你怎么了?”辛子闌察覺到她的異樣,緊張地問。 黎夕妤并未回話,只是直勾勾地望著前方不遠(yuǎn)處,神色頗為復(fù)雜。 辛子闌便循著她的目光望去,最終瞧見了街道旁的一道身影。 那是一男子,衣衫襤褸,蓬頭垢面,正縮在墻角邊,伶仃凄楚。 在男子的身前,放置著一只破破爛爛的鐵碗,碗中盛著幾塊零碎的銀子,在日光的照射下散著光芒。 突然,一道囂張至極的男音自前方響起,“呦,這不是季家大少!如今竟淪落至如此境地,竟要來這街邊討飯了!” 辛子闌目光微轉(zhuǎn),望向了這不知何時出現(xiàn)的浪蕩子弟。 但見此人著一襲藍(lán)色錦袍,頭戴冠玉,腰束玉帶,只一眼便知是個富家子弟。 而這富家子弟卻走向了墻角邊的“乞丐”,一腳便踢翻了那只破爛的鐵碗。 辛子闌注意到,在這時,那“乞丐”下意識地便向后縮了縮,雙手緊緊環(huán)抱著自己,似是害怕極了。 “哈哈哈……”富家子驀然大笑出聲,愈發(fā)地囂張得意,“季杉啊季杉,如今你變成這般,還真是叫人覺得可憐呢!” 說罷,他抬腳便走,眼底是一派囂張與嘲諷。 隨后,跟在這富家子身后的兩名侍從立即便俯下身,將散落在地的碎銀子拾進(jìn)了自己的腰包。 辛子闌轉(zhuǎn)眸望向身側(cè)的黎夕妤,見她的身形依舊僵直,便低聲問道,“小妤,是否需要我去教訓(xùn)教訓(xùn)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