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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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fēng)雨之中,二人將決一死戰(zhàn)。 榮陽城,司空府。 直至兩盅茶水下了肚,厲清再也耐不住性子,驀地將茶盅摔在桌案上,翻了臉,“將本王的母妃交出來!” 黎夕妤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笑道,“王爺難道不是來與我相商的嗎?莫不是您答應(yīng)了我的條件,這才急著要見瑜妃娘娘?” 將黎夕妤沉穩(wěn)自如的神態(tài)看在眼中,厲清握緊了雙拳,咬牙切齒,“既是商議,總該讓本王瞧見自己的母妃安然無恙才是!” “既然王爺如此迫切,那么也好?!崩柘︽フf著,輕輕拍了拍手。 下一刻,一陣刺耳的開門聲響徹寂夜,她身后的那扇門扉,開了。 屋內(nèi)并未燃燭,可屋檐下懸掛著的燈籠足以照亮屋子。 厲清在瞧見屋內(nèi)的景象后,猛地站起了身。 他抬腳便要沖去,卻被守在一側(cè)的墨影攔下了。 “你……你們,竟然敢對本王的母妃用刑?”厲清的眼眶于頃刻間變得紅潤,他伸手指著黎夕妤,滿心的怒火。 黎夕妤并未回眸,卻也知曉此刻瑜妃的模樣該有多么狼狽。 “王爺慌什么,瑜妃娘娘只不過受了些皮rou之苦,依舊好端端地活著,站在你的面前!”黎夕妤輕點桌案,笑道。 厲清怒極,竟與身側(cè)的墨影動起手來。 聽著二人間的拳腳相向,黎夕妤雙眉一蹙,斂了所有的笑意,嗓音也變得冰冷,“王爺是不顧瑜妃娘娘的安危了嗎?” 她話音一落,屋中守在瑜妃身邊的辛子闌突然有了動作,他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長劍,立即抵在了瑜妃的脖頸。 霎時間,厲清收了手,不敢再造次。 而瑜妃被捆綁在木樁上,被堵住了口,只能不停地支吾著,卻無法開口說話。 “王爺,如今您也見到了瑜妃娘娘,是否該好生考慮與我合作的事了?”黎夕妤的話語冰冷極了,再也不似先前那似笑非笑的神色,甚至帶了幾分冷戾。 厲清將雙拳捏得“咯吱”作響,不得不再度坐回在軟墊上,腥紅著一雙眼眸瞪著黎夕妤。 “你就不怕本王率兵踏平了這小小的府?。俊彼а狼旋X地低吼著。 “王爺若真要如此做,又何必等到現(xiàn)在?”黎夕妤的眼中盡是冰冷,“您深知如今這天下的局勢,雖想隨性而為,卻終究忌憚我家少爺?shù)膶嵙??!?/br> 黎夕妤的口吻萬般篤定,拿起茶盅把玩著,一字一句地道,“王爺,您已沒有別的選擇,更沒有任何退路!” 厲清的身子顫了顫,目光越過黎夕妤,望向她身后的屋內(nèi)。 也正是在這時,辛子闌將瑜妃口中的布料取出,卻并未收回利劍。 “清兒……”瑜妃喚出了聲,嗓音嘶啞,且顫抖,“我的孩子……” 厲清的眼底有淚水縈聚,他緊緊咬著牙,“放了母妃!” “可以?!崩柘︽c頭,“只要王爺肯答應(yīng)我先前提出的條件,瑜妃娘娘自然會安然無恙地回到你身邊?!?/br> “清兒,你不要答應(yīng)她,莫要理會我的死活……”瑜妃哭嚷著。 厲清的臉色陰沉至極,“倘若,本王不答應(yīng)呢?” “不答應(yīng)?”黎夕妤重重地放下茶盅,“王爺真以為我不敢殺人嗎?” 夔州,城東墓陵。 風(fēng)雨肆虐,非但無半點停歇之勢,反倒愈發(fā)猛烈。 司空堇宥與厲澹糾纏相斗著,二人皆拼上了畢生絕學(xué),將一身的武力發(fā)揮到淋漓盡致,以全力與對方拼殺。 起初,二人尚且不相上下,誰也無法傷到對方半分。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司空堇宥漸漸處于上風(fēng),盡管他腰間受了傷,盡管傷口在雨水的沖刷下生出陣陣疼痛,他的攻勢也依舊凌厲無比。 兩把劍相撞在一處,有星星點點的火光散出,卻很快被大雨沖刷。 腳下的土地漸漸變得泥濘,二人因強大的撞擊力紛紛向后退去。 司空堇宥的步子站得很穩(wěn),手中劍尖直指厲澹,“你害了那么多人,今夜便是你的死期!” 說罷,他再度動身,快速向厲澹沖去。 厲澹已有些力不從心,卻咬緊了牙關(guān),迎了上去。 此番,幾個回合下來,司空堇宥更加占據(jù)了上風(fēng),手中的利劍仿佛與他融為一體,在厲澹的身上留下了幾道傷痕。 過往種種一一浮現(xiàn)在眼前,自六年前母親受辱的那一刻起,至三年前父親受刑入獄,再到后來是厲澹掐著黎夕妤的脖子,將她送向懸崖邊的景象…… 每一幕都宛如利刃,狠狠地剜在司空堇宥心口,令他只覺一陣憋悶,似有些喘不上氣。 他便將這股憋悶之氣盡數(shù)轉(zhuǎn)變?yōu)楹抟?,出招更加凌厲,再也不給對方留任何還擊的機會。 可他并未注意到,厲澹連連敗落的神色下,隱藏了怎樣的陰險與狠辣。 二人相距甚近,突有一股煙氣襲來,有某種粉末狀的物質(zhì),飛進了司空堇宥的雙眸之中。 即便天降大雨,也依舊令他的視線受損,雙眼火辣辣地疼著,一時間看不清任何。 下一刻,他只覺手腕處生出一陣刺痛,下意識便松了手,長劍墜地。 他心頭一驚,迅速抬腳,狠狠地踢在身前男子的腰腹處,雙手則探向厲澹的手掌。 視線雖是一片黑暗,可他感覺得到利刃所散發(fā)出的森冷之意。 他拳腳相向,幾經(jīng)爭斗下,終是令厲澹手中的劍也墜落在地。 隨后,二人徒手相斗,一拳又一拳的攻擊落在對方身上,皆拼了全力。 司空堇宥的雙眼疼痛無比,他不停地眨著眼,突有雨水飄進眼中,將那疼痛加倍放大。 他痛苦極了,攻勢也隨之減弱,很快便挨了不少拳頭。 卻突然,一陣極其強烈的痛感自肩頭生出,很快便蔓延至四肢百骸。 他雙眉一擰,強忍著劇痛,視線中多了幾分昏暗的光,不再似先前那般漆黑。 他似是意識到了什么,連忙睜大了眼,去迎接雨水的沖洗。 與此同時,厲澹的拳再度襲來,他感知到方向,便也出拳迎了上去。 兩拳相撞,卻聽“咯吱”幾聲響,司空堇宥只覺自己的指節(jié)快要碎裂,那疼痛不亞于肩頭的痛感。 隨著雨水的清洗,他的視線也逐漸恢復(fù),從昏暗變得朦朧模糊。 他瞧見厲澹的右手上,竟帶著一只鐵套。 “哼!”司空堇宥冷哼了一聲,并不畏懼那鐵拳。 想不到,他一心一意要與之正大光明堂堂正正地決一死戰(zhàn),可對方卻提早做了準(zhǔn)備,暗中使詐。 他踩在稀濘的泥土中,長靴陷入泥中,衣襟早已在大雨的侵襲下濕得透徹,有鮮血流淌。 厲澹目光陰狠,揮舞著鐵拳,再次向他襲來。 他立即閃身,避開了鐵拳,隨之抬腳,狠狠地踢向厲澹的雙膝。 厲澹跌在地面的那一刻,不忘以另一只手抓住司空堇宥的腳踝,將他也拉倒在地。 于是,二人在泥濘中糾纏,已顧不得任何招式與章法,單憑蠻力,揮打著對方。 可司空堇宥先前被鐵拳狠狠砸了兩下,此時難免有些吃力,很快便又挨了幾拳。 隨著二人的扭打,厲澹突然翻身將司空堇宥壓在身下,隨后揮著鐵拳,狠狠地砸下。 司空堇宥咬緊了牙關(guān),以雙手承接這狠命的一擊。 不遠處,隱約有馬蹄聲響起,伴隨著風(fēng)雨,距他越來越近。 厲澹的鐵拳卻重重地壓了下來,司空堇宥再也承受不住那強悍的力道,以雙手托著鐵拳,最終砸在胸前。 鐵拳落下的那一刻,五臟六腑似是在一瞬間被擊潰,他察覺不到更加深厚的痛感,卻覺有腥甜直沖喉頭,最終自口中噴出。 他毫不懷疑,倘若方才他不曾以雙手抵擋著,那么厲澹這一拳砸下,會立即要了他的性命。 厲澹將手抬起,作勢便要再砸下一拳。 司空堇宥心一橫,迅速伸手抓了一把泥土,向厲澹的眉眼摔去。 另一只手則去抵擋厲澹的鐵拳。 他心中十分清楚,這一拳砸下,他即便不死,應(yīng)當(dāng)也要離死不遠了。 故而,他用盡全力去抵擋厲澹的攻擊,身子則向右側(cè)艱難地移動著,企圖避開這一擊。 就在此時,耳畔突然響起一陣熟悉的嘶鳴聲,下一刻,只見兩只馬蹄抬起,將厲澹給踢了出去。 鐵拳的力道隨之消失,司空堇宥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地望著高大的竺商君,瞧見它的前腿仍在滴血,卻毫不猶豫地將矛頭對準(zhǔn)了厲澹。 厲澹被竺商君踢倒在地,司空堇宥四下里張望了一番,瞧見了不遠處墜落在地的長劍。 又是一口鮮血噴涌而出,他卻咬牙站起了身,一步一顫地走向利劍。 待他將長劍握于手中,再轉(zhuǎn)身向回走時,卻見竺商君抬起前腿,向厲澹踏下。 竺商君最終沒能踩在厲澹的身上,就在它的前蹄即將落下的那一刻,厲澹已揮舞著鐵拳,向它襲去。 它本就受了傷的前腿再次遭受重?fù)?,發(fā)出一聲哀鳴,再也站不住,直直倒了下去。 司空堇宥見狀,只覺心底生生地疼著,莫大的憤怒侵蝕了他的大腦。 他抓著劍,以盡可能平穩(wěn)的步伐向躺在泥濘中的厲澹走去。 厲澹咬著牙想要起身,司空堇宥卻越走越快,最終趕在他站起之前,到得了他身側(cè)。 他緊握著手中的長劍,劍尖直指厲澹的心口,迅速刺去。 他籌謀多年,忍受著世人所不能忍,眼看著身邊的人一一離去,甚至要狠心傷害此生最愛的女子…… 這么多年來,他如履薄冰,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步步為營。 他想要的并不是什么權(quán)勢,更不是為了向天下證明什么。 他只是想要替慘死的母親報仇,他恨了整個皇室,只想以這種最危險卻也最快意的方式來了斷恩怨。 因為他知道,報復(fù)一個人最好的方式,便是奪走他最引以為傲、最珍視的東西。 而對于皇室子弟而言,他們這一生最看中的,便是那至高無上的皇權(quán)。 既然如此,那他便將皇位奪來,他要高高在上,要將仇人踩在腳下,要給他們帶去最殘忍的掠奪與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