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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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貝爾搖搖頭,抽噎著說:“爸爸昨天夜里到酒店樓下小跑一圈,回來的時候還好好的,誰知道今天早上就不對勁了。” 梅教授虛弱的睜開眼睛,看著陸薄年,有氣無力的說:“薄年,你來了,我沒事,就是貝爾大驚小怪的給你打電話。” “老師,我送你去醫(yī)院?!标懕∧暾f。 梅教授虛弱的閉上眼睛,說:“年紀(jì)大了就是愛生病,我的身體我心里有數(shù),休息一下就好了?!?/br> 陸薄年卻不依,但是梅教授堅持不去醫(yī)院,他也不好說什么。 郁北辰帶著凌小寶參觀完sg集團(tuán)內(nèi)部,最后帶著他去了制作部門,看著自己畫稿里面的人物一個個在大屏幕上閃現(xiàn)的樣子,凌小寶覺得驚訝極了。 整整一天的時間,他都纏著郁北辰是如何制作這些漫畫人物,又如何讓他們動作跟真的一樣。 郁北辰不知疲倦的給凌小寶解答,在他的內(nèi)心里,他先抓住凌小寶,才能抓住夏暖。 所以既然他想開始這場游戲,那就首先讓凌小寶對他產(chǎn)生依賴性。 果不其然,凌小寶從公司里出來的時候,整個人戀戀不舍的看著辦公大樓,抱著郁北辰的胳膊問:“郁叔叔,我什么時候還能過來?” 郁北辰寵溺的捏了捏他的鼻子說:“只要你想過來,我可以隨時帶你過來?!?/br> “好耶,好耶?!绷栊毟吲d的拍起了手。 站在一邊的夏暖,無奈的笑了笑。 面對兒子,她總是無法拒絕。 但是她知道自己不喜歡郁北辰,所以她必須要跟他保持距離。 回到家里,夏暖才發(fā)現(xiàn)手機(jī)不知道何時竟然沒電了,她拿出充電器插上,隨即打開手機(jī),看到上面蹦跶出一連串的提示,她才知道陸薄年給她打了那么多的電話,而她一個都沒有接到。 想到那個人的怒火,夏暖的眼神黯淡下去。 最終,她拿出手機(jī)給陸薄年回去電話。 陸薄年正在醫(yī)院病房里,聽到手機(jī)響起,他看了一眼屏幕,隨即站起來走往病房外面走去。 “你給我打電話了?”聽到嘀音響起,夏暖的話就傳了出去。 陸薄年的目光剎那變得犀利起來,聲音透著冰冷,問:“昨天夜里去哪了?手機(jī)為什么關(guān)機(jī)?” 一連串的質(zhì)問讓夏暖楞在那里,她緩沖一下說:“哦,手機(jī)沒電了?!?/br> 這真的是一個拙劣的借口,陸薄年可不買賬,想到昨天夜里他在她樓下守了一夜,這個女人夜不歸宿不說,手機(jī)居然關(guān)機(jī),瞬間,一股陰郁之氣竄入心田,直接抵達(dá)大腦。 他冷笑著說:“夏暖,昨天夜里去哪了?” 他閉上眼睛,不讓這種情緒外泄,但是心里的火焰幾乎快要灼傷他的靈魂。 夏暖不想陸薄年誤會,隨口說道:“哦,昨天我在家?!?/br> “編,繼續(xù)編,我看你能騙我到什么時候?!标懕∧阩ian佞的聲音透過電話線傳了出去,落在夏暖的耳朵里,惹得她莫名的打了個冷戰(zhàn)。 第兩百四十六章 那一場風(fēng)花雪月 一股不好的預(yù)感悠然而起,夏暖想要解釋,卻發(fā)覺語言竟然是那么的蒼白無力。 她也說不上來為什么,在面對陸薄年的時候,總是少了那一種底氣。 剛在心里組織好語言,準(zhǔn)備張口的時候,她分明的在電話這一頭聽見一道熟悉的聲音。 “薄年,爸爸醒了?!?/br> 陸薄年猶在生氣中,驀地聽見梅貝爾的聲音,他下意識放下手機(jī),將手機(jī)塞進(jìn)褲子口袋里,邁著步子轉(zhuǎn)身往病房走去。 掛斷的電話阻斷了夏暖跟陸薄年的聯(lián)系,也阻斷了夏暖要說的話。 薄年,爸爸醒了。 一句話,讓夏暖的心里蕩起了翻天覆地的浪花。 她閉上眼睛,任由淚水灑落。 不知道過了多久,夏暖抬手擦去臉上的淚痕,她告訴自己,傷痛再來一遍那又如何? 充其量不過是重新走一遭過去的路而已。 周一,夏暖進(jìn)入公司開啟玩命工作的狀態(tài),而凌小寶也進(jìn)入學(xué)校。 起先夏暖并未發(fā)現(xiàn)凌小寶的改變,還是后來才發(fā)覺他的不對勁。 因為她接到李老師的電話,說凌小寶在學(xué)校跟人打架。 經(jīng)過上次的事,夏暖以為打架這個詞不會用在凌小寶身上,可是這一次她錯了,凌小寶不僅將人打了,并且還很嚴(yán)重。 去到學(xué)校之后,看到那個孩子的腦袋上流淌的血跡,以及纏繞的繃帶,夏暖一顆心如墜冰窖。 賠禮道歉的話肯定行不通了,為了減緩凌小寶給對方的傷害,夏暖盡力補(bǔ)償。 對方父母算通情達(dá)理,并未提過分的要求,他們同意接受夏暖的補(bǔ)償,這件事就這么不了了之,但是凌小寶卻在輝煌的上學(xué)路上,記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由于凌小寶的行為違反的學(xué)校規(guī)定,這一次學(xué)校組織的親子活動,夏暖擔(dān)心別的孩子會孤立兒子,所以并未帶凌小寶參加。 親子活動日這一天,夏暖請了一天假決定帶著凌小寶出去玩一玩,放松下心情。 往常帶凌小寶去到游樂場,凌小寶總是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但是這一次,無精打采的樣子,讓夏暖覺得不對勁,很不對勁。 帶著他找個位置坐下來,夏暖拉著他的手,目光誠懇的看著他說:“小寶,你心里是不是有事?你跟mama說說好嗎?” 再這樣下去,她鐵定得瘋掉。 凌小寶轉(zhuǎn)過頭看著夏暖,眸子里沒有太多的神采,他搖搖頭,并未開口說話。 看著小寶這個樣子,夏暖心急如焚,老實說,凌小寶是她賴以生存下去的希望,若小寶出現(xiàn)問題,她覺得自己的世界也失去了希望。 她抱著凌小寶說:“小寶,告訴mama。” 凌小寶的眼睛里終于凝聚起一道光束,他盯著夏暖問:“mama,爸爸為什么不要我們?” 夏暖的鼻子驟然一酸,她睜大眼睛看著凌小寶說:“誰跟你說爸爸不要我們的?” 凌小寶緊緊抿著唇瓣,并未開口說話,但是眸子里卻寫滿倔強(qiáng)。 夏暖心疼極了,她抱著凌小寶,下巴擱在他小小的腦袋上:“不是爸爸不要我們,是爸爸去拯救外太空,他——” “mama,你騙人,我討厭你!”凌小寶猛然推開夏暖,站起來,提著拳頭飛快的跑離此地。 夏暖心中一慌,一股不好的預(yù)感油然而其,她還來不及去仔細(xì)想什么,便站起來去尋找凌小寶的身影。 “小寶,你回來?!毕呐瘺_前面賣力奔跑的凌小寶喊道。 可是凌小寶卯足了力氣往前面奔跑,那奔跑的速度不亞于田徑賽的冠軍。 夏暖害怕了,心里慌亂了,心提到了嗓子眼里,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她倔強(qiáng)的不讓它們落下,她再次呼喊:“小寶,你停下,你聽mama說?!?/br> 她不是有意要騙你的,她只是,只是還沒有做好告訴你一切的準(zhǔn)備。 兒子,停下來好嗎,不要跑了,跟mama回家,看著凌小寶小小的身影逐漸消失在視線中,夏暖腦子嗡嗡作響,她后怕的尖叫一聲:“小寶?。。 ?/br> 然而并未有人回答。 她站在人潮擁擠的人群,想要找尋那一抹瘦弱的身影,可是什么都沒有,什么都沒有。 嘈雜的聲音就這么涌入她的腦袋,砸的她腦子快要爆炸,但是她顧不上腦子里的疼痛。 她無力的站在那里,想要看清楚凌小寶的身影,可是那團(tuán)小小的身影早就消失在人群中。 “薄年,這幾天真的是謝謝你,沒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br> 病房外,梅貝爾誠懇的語氣對著一旁站著的陸薄年說道。 陸薄年雙手斜插在口袋里,看起來像是剛從古代走出來的貴公子,渾身貴氣逼人。 他用冷漠阻隔了梅貝爾想要靠近的想法,聲音平淡的聽不出任何多余的情緒,“你在這里照顧你父親,我回公司了?!?/br> “薄年?!笨粗D(zhuǎn)身,梅貝爾出聲叫住了他的腳步。 陸薄年轉(zhuǎn)身看著她,問:“有事?” 他話語中的疏離她不是看不出來,但是卻影響不了梅貝爾想要靠近的決心。 她低下頭,猶豫的說:“薄年,你真的不要考慮一下?” 他知道她說的考慮什么。 幽深的視線落在她臉上,陸薄年薄唇緊抿成一道‘一’字,他盯著梅貝爾沉默半晌,才說:“你值得更好的。” “薄年,為什么?”梅貝爾不死心的問:“是因為夏暖?” 陸薄年眸光一閃,抿著唇瓣不愿意說話了。 看著他的表情,梅貝爾澀然一笑,她向來眼光高于頂,自認(rèn)為她像陸薄年表白,會掉自己的身價,卻未曾想過,這個人的眼中根本沒有她。 若真的沒有,那么她做這一切又有什么意義呢? 她有些沮喪的看著陸薄年,試圖用輕松的表情掩飾內(nèi)心的不自在:“你去忙吧,我去看爸爸了。” 陸薄年點點頭,從他薄唇里吐出一串字來:“有什么事給我打電話?!?/br> 梅貝爾點頭,轉(zhuǎn)身的瞬間,眸底的悲傷再也掩飾不住。 她不甘心,她不相信,憑借她的條件,她會敗給夏暖。 找不到凌小寶,夏暖快要瘋了,她站在車水馬龍的街頭,整顆心沉到谷底—— 第二百四十七章 絕望 那種恐懼的噪聲快要湮滅夏暖,她沖到馬路中,根本顧不得此時正是車流高峰,她無力的呼喚著:“小寶,小寶” 她的世界里承受不了沒有凌小寶的生活,所以回到mama身邊好嗎? 是她沒有照顧好你,是她沒有盡到母親的責(zé)任跟義務(wù),都是她才導(dǎo)致這一切的發(fā)生,小寶,回來吧,不要跟mama捉迷藏了,mama真的承受不住失去你的代價。 無論夏暖怎么呼喊,她都看不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在這一刻,夏暖真真的再次體會到什么叫做絕望。 聲音猶如潮水般擁進(jìn)大腦,在夏暖陷入昏迷之前,她的腦海中還在回蕩著小寶回來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