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Omega叛亂中(星際)、[綜影視]陶之嬌嬌、美人皮,噬骨香、溫柔像羽毛一樣、這該死的旁白[快穿]、過期合約[娛樂圈]、山神的豪門生活、可是,我只想寵著你、一夜回到七零末、不小心生在六零年
徐錦瑟卻是分毫未亂,執(zhí)壺之手沉穩(wěn)如昔,將水連著倒入四只琉璃盞中,便見四條錦鯉在氤氳水汽間游動起來,直如活過來一般! “這、這,這是怎么回事,這魚、這魚活過來了!”魏韻靈驚奇道。 “并非魚活了,而是水能折光,不同角度看去,呈現(xiàn)的影像不甚相同。這琉璃盞正是借著這點,借著光影之利,叫人一眼看去,產(chǎn)生魚會游動的錯覺?!毙戾\瑟解釋道。 “正是如此,這位小姐見識廣博,婢子佩服?!蹦鞘膛戾\瑟福了一福,道:“閣主曾言,這琉璃盞妙不可言,若有人能識得其中之妙,可半價得之。” “如此,還請為我們包好便是?!毙戾\瑟道。 魏韻靈還未從那“錦鯉會動”的震撼中回神,便聽得此言,趕緊拉了徐錦瑟,悄聲道:“錦瑟meimei,這琉璃盞雖是新奇,但就是一百金的價格……” “這琉璃盞是個稀罕物件,一百金絕對不虧。jiejie聽我的,回府后可與兄姊商議,共擔(dān)這一百金?!?/br> 魏韻靈長姐便是宮中淑妃,絕不至出不起一百金。徐錦瑟此言,便是暗指此物之珍惜,便是使著淑妃名義賜下都使得。 魏韻靈聞言,當(dāng)即拍板拿下! “這琉璃盞甚是珍奇,我便知道,錦瑟meimei眼力是最好的!”魏韻靈贊道。 徐錦瑟摸著那琉璃盞內(nèi)側(cè)幾個不甚起眼的小字,但笑不語。 她敢如此篤定這套琉璃盞的價值,實因這繁華似錦游魚盞乃是那前朝寶藏中的一樣,出自大匠劉熙照之手。 前世這套琉璃盞被當(dāng)今賞給了長寧郡主,郡主視若珍寶,蓋因劉熙照雖有“神匠”之稱,卻因著所生時代戰(zhàn)亂頻繁,傳下來的的東西委實不多。 不曾想,如今這琉璃盞竟出現(xiàn)在了這斂秋閣中,且明碼標(biāo)價的出售。這套東西,別說百金、便是千金都難求。魏韻靈能得此,不得不說是時運至了。 只……三皇子得了前朝寶藏,竟未全數(shù)進獻,而叫它流入市井換取金銀,這其中的意味,倒叫人不得不深思了。 而這斂秋閣背后之人,就更是值得斟酌了。 只她不過幫魏韻靈挑件壽禮,無意卷入此般紛爭,便也并未多言。 倒是那侍女忍不住附和道:“這位小姐眼力真真兒好,這琉璃盞擺在此處半年有余,小姐是頭一位發(fā)現(xiàn)其中機巧的?!?/br> “這時候倒覺得有些人說得話還是有些道理的,這人的眼力可能還真是取決于教養(yǎng)。不然呢,就容易聽不進人言,再好的東西都認(rèn)不出來?!?/br> 魏韻靈斜睨劉蕓嘉一眼,語中之意再明顯不過。 這簡直是將她的話砸回了臉上,劉蕓嘉何曾被人這般對待,簡直快要氣炸,正待發(fā)作,卻見聞清慧冷哼一聲,轉(zhuǎn)身便走。 只得強壓下怒火,回頭狠狠瞪了二人一眼,快步跟上。 魏韻靈得了這稀罕物什便再坐不住,趕著回家獻寶,徐錦瑟便同她一道出了斂秋閣。 二人均是不知,她們前腳剛走,后腳那售出了琉璃盞的侍女便離了正廳,快步走入閣中暗室。 不多時,便有人駕馬,自斂秋閣后門疾馳而去。 第126章 撞破 不想竟能在斂秋閣中找到這繁華似錦游魚盞,一百金雖貴,但相比這琉璃盞的身價來說,委實不值一提。 竟將這般珍物拿來出售,想是那銷貨之人并未發(fā)現(xiàn)盞中劉熙照的標(biāo)記。 不、不對—— 徐錦瑟突地一凜,這琉璃盞出自前朝寶藏,那標(biāo)記雖隱蔽卻不是完全無法發(fā)現(xiàn),那銷貨之人便是再莽撞,這般前朝寶藏,若不經(jīng)細(xì)細(xì)查看,是不可能出手的。 也就是說—— 徐錦瑟心中一沉,這琉璃盞出現(xiàn)在斂秋閣,為的,絕不是財…… 她的手指不由蜷縮起來,有些擔(dān)憂自己今日的舉動打亂了那幕后之人的布置,是否會對魏韻靈產(chǎn)生影響。 正自思慮間,不想車廂猛地一震,鴻雁立時撲上前來扶住了她,同時揚聲道:“怎么回事!” “鴻雁姑娘,剛有馬車搶道,沖撞了車駕?!避嚪蚴莻€熟手,被撞上時便及時勒馬,停住了馬車。 鴻雁立時掀了簾子去看,正見到一輛馬車越過她們疾馳而去,那車夫駕馬之時,竟還回過頭來看向這處。 見她看了過去,竟還擠眉弄眼地做出一副古怪表情,顯是有意沖撞她們。 鴻雁眼睛倏地瞇起,從耳上卸了只耳鉤下來,手指一彈,將那耳鉤射向?qū)Ψ今{車的馬匹! 那馬瞬間腳步一歪,嘶鳴一聲,撞上了右邊一輛馬車! 那車夫滑稽的表情瞬間定格,整個人歪斜著、險些跌了出去。 鴻雁看到這里,默默放下簾子,同徐錦瑟說道:“小姐,該是劉家的車駕?!比霐壳镩w時,她瞧見過這輛馬車。 劉家?難道是劉蕓嘉? 徐錦瑟掀起簾子一角朝外看去,正看到劉家車夫盛氣凌人的指責(zé)被撞的那輛馬車擋了道。 那馬車無故被撞,撞人的卻倒打一耙,車夫如何甘心,頓時便與劉家車夫理論起來。 吵得狠了,劉蕓嘉從車窗中探出頭來,問道:“到底怎么回事!” 她從斂秋閣中出來,越想越是不對味,魏韻靈是安平侯世子嫡女,她不敢招惹,可徐錦瑟只是一七品縣丞之女,雖是安國公府出身,卻與安國公世子一家不甚親密。她此時隱隱想起曾聽過父輩議論過只言片語,言及安國公世子與次子不睦,怕是待國公爺仙逝便要分家。 那她還顧忌徐錦瑟作甚! 劉蕓嘉越想越是氣憤,恰在此時,瞧見徐錦瑟的馬車,遂示意車夫駕車去撞,就算傷不得她,能驚嚇一番也算出氣。 不想這撞雖撞成了,轉(zhuǎn)頭自己便又撞上了另一輛,這可真是巧得嚇人—— 想到此處,劉蕓嘉下意識的往后瞥了一眼,見徐錦瑟的馬車還停在后方未動,車上人也甚反應(yīng),才放下心來。隨即暗道自己真是多心,徐錦瑟一閨閣女子,哪有那本事叫自己撞車,定是車夫技術(shù)不佳。 想到此處,立即豎起眉毛,道:“還在這啰嗦作甚,趕緊啟程回府才是?!?/br> 車夫忙辯解道:“非是小人不走,是這刁鉆之徒非要纏上來?!?/br> “你這是怎么說話!我們好好走著,你這馬車兀地撞來!我還沒與你算賬你還倒打一耙!驚了我們主子,叫你吃不了兜著走!”那車夫氣急道。 劉家車夫輕哼一聲,“好叫你知道,我家小姐乃是光祿寺少卿家的小姐,你什么身份,也敢在此叫嚷!”他倒也不是無的放矢,而是瞧這馬車外表陳舊、無甚裝飾,顯非出自權(quán)貴之家,才敢如此叫囂。 “好你個狂徒,你——” 那車夫氣得臉都青了,恨不能擼起袖子干上一架。 便在此時,那車廂簾子被掀開,一道溫潤男聲響起:“怎么回事,作何起了干戈?” 不想那簾子后露出的臉卻是個熟人——吳新班的武生,程素淮。 他怎會在此?徐錦瑟皺起眉頭。這條小道乃是斂秋閣通往京中最近的道路,出入往來多是官宦子弟,如程素淮這般的戲子,平日不欲惹事,多是不會走這條道的。 恰劉家車夫平日隨主子出入多了,也見過這程素淮。見撞上的是個戲子,當(dāng)下便更是得寸進尺,“嘿嘿,我道是誰家車夫如此不懂規(guī)矩,卻原來是個戲子!果真是賤——” “住口!” 車夫的輕蔑之語尚未出口,便被劉蕓嘉厲聲喝止,“胡說什么!” “小、小姐,他——” “還不快向程老板道歉!”劉蕓嘉厲聲道。 接著,轉(zhuǎn)向程素淮,一反剛剛的盛氣凌人,柔聲道:“程老板,不知家人沖撞,小女與你道歉了?!?/br> 說話間,兩頰飛上兩抹紅暈,端得是嬌羞無限。 那程素淮也是文雅,雙手一揖,道:“小姐多禮,車夫無狀,還請海涵。” “哪里的事兒,本就是我們不對,劉大,還不跟程老板道歉!”劉蕓嘉微微垂頭,卻是借機狠狠瞪了車夫一眼。 徐錦瑟看到此幕,心道素聞程素淮得京中許多小姐芳心暗許,不想劉蕓嘉竟也是其中之一。 被喚作劉大的車夫滿心不甘,卻也只得拱手賠罪。 程素淮自不會追究,叫車夫?qū)⒆约荫R車停到一側(cè),讓劉蕓嘉先行。 劉蕓嘉頗是不舍的瞧他一眼,又不好做得太過,只道改日再去捧場,才依依不舍的上了馬車。 待那馬車揚塵而去,程素淮才放了簾子坐回車中。 徐錦瑟正待放下簾子,卻聽那車廂之中,一道女聲突地響起。 “光祿寺少卿之女?你待她卻是溫柔?!?/br> “不過客套罷了,若不將她打發(fā)了,萬一瞧見了您可怎么是好……” 程素淮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兩人又說了幾句,聲音便含糊道聽不出來了。惟到后來,那女聲冷哼一聲,“劉家女,我記著了?!?/br> 便不再言語。 徐錦瑟猛地收手,那簾子失了支持,立時垂落下來,在窗口出搖搖晃晃,便如她此刻心情一般搖擺不定。 鴻雁見她面色顯是不對,不由上前,正待開口,卻見徐錦瑟搖了搖頭,只得將話咽了回去。 徐錦瑟卻是有些心緒不寧,與程素淮同乘一車、身份不好被人見到,提起光祿寺少卿卻是這般口吻——那車中之人,必定只會是朝成長公主了! 今日劉蕓嘉行事被長公主記恨,若叫長公主知曉自己聽到了她與程素淮的對話,恐怕—— 徐錦瑟后背緊緊貼住車廂,只覺心如擂鼓。 直待聽到前方馬車啟程,才微微吐出口氣,竟覺后背微涼,卻是不知不覺間,浸出了冷汗。 鴻雁關(guān)切上前,徐錦瑟只擺手道:“叫車夫啟程吧?!?/br> 待到車駕前行,在搖搖晃晃車廂中,徐錦瑟輕闔雙目,陷入沉思之中——歸根到底,自己此番忐忑,還是因著地位卑微,在長公主面前幾如螻蟻一般。 現(xiàn)今她雖已得回徐家嫡長女的身份,但區(qū)區(qū)徐家,在這權(quán)貴遍地的京中,又能論得到幾何?因而單只是猜出了朝成長公主的身份,思及若叫這位素來跋扈的長公主得知自己發(fā)現(xiàn)了她與程素淮的私情,會如何處置,便驚出一身冷汗。 實是形勢不容人吶。 這般思量之中,車駕已是回到了徐府。 徐錦瑟在鴻雁的攙扶下下了馬車,回房之時,正遇上迎面走來的徐錦秋與曲姨娘。 “大小姐?!鼻棠锷宰鼽c頭,徐錦瑟也回以微笑。 徐錦秋卻有些別扭,上前道:“大姐。” “三妹。”徐錦瑟依舊笑了笑,“今日日頭正好,前院花兒開得正好,三妹不妨去院中走走?!?/br> 自徐錦瑟為朝華長公主培育千尾鳶有成后,長公主又交了不少珍奇植株與她,她稟過父母后,便在自家院中開辟了一方花圃,專門培育這些珍品。 時日久了,倒真成了氣候。 春日過后,花朵競相開放,一派爭奇斗艷之相。 徐錦秋撇撇嘴,剛要開口,衣帶被曲姨娘扯了扯,立時改口道:“既如此,我這便去瞧瞧,省得辜負(fù)大姐美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