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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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汗從他額頭劃過,陸玦這才發(fā)現(xiàn)僅僅是看了一眼,就讓他忍受不住顫抖恐慌。 如同普通人在曠野上手無寸鐵的面對雄獅一般,來自基因中對強大野獸的恐懼本能讓陸玦忍不住戰(zhàn)栗起來。 一百米,他竟然與那可怕的生物如此之近。 然而在兩個深呼吸之后,陸玦便徹底冷靜了下來。 他只感覺此刻腎上腺素水平正因為巨大的危險在激升,以至于寒冷和傷痛都仿佛遠去。陸玦側(cè)身再度看向了那個縫隙。 一如剛才看到的那樣,那個人形的怪物正沐浴在星光之下,因為光線很暗距離較遠,陸玦并不能看清王蟲的確切相貌,若不是因為落下時候那驚鴻一瞥,此刻陸玦都有可能懷疑那只是個普通的暴露狂。 陸玦不知道對方究竟知不知道他的存在,不過不知道的可能性趨近于零。對方能夠容忍他的原因大概就是因為雙方戰(zhàn)斗力的級別相差太大。 那是能夠媲美一個大型航空母艦戰(zhàn)斗力的存在。 陸玦之于他,如同螻蟻與人類,誰會把一只小螞蟻放在心上呢。當然若是那螻蟻變得像一只嗡嗡蒼蠅般煩人的時候,人類便會出手將之弄死了。陸玦不知道這只怪物對他的容忍程度究竟有多高。 但不論那個程度有多少,陸玦知道此刻他應該快速奔逃,而不是停留在原地,或者進行更加挑釁的事情,想到此,陸玦不由得看向了幾十米外那高高廢墟之上的黃色防護服。 防護服干癟著,從陸玦的角度可以看到起伏著人類的形狀,它安靜的躺在那里,并不十分突兀。 但是陸玦卻明白,那種高度,若是走過去,無論王蟲之前有沒有注意到他,那時候都肯定注意到了。 陸玦從來都是極為識時務的家伙,幾乎沒有半點猶豫,他背著涅爾瓦準備小心的退回去。然而這時候,通過那個縫隙,陸玦卻見到王蟲四面八方有些一些黑乎乎的東西在接近。 低等蟲類。 意識到這一點,陸玦忍不住向后看去,然后見到了讓他稍有些絕望的一幕,幾十只或大或小的蟲類正向著他的方向爬了過來,因為耳朵聽不見的關系,讓陸玦錯過了那些蟲類聚攏而來產(chǎn)生的聲音,等到他發(fā)現(xiàn)之時已經(jīng)無路可逃。 面對著那猙獰可怖的蟲類,陸玦下意識的握了握袖口,卻發(fā)現(xiàn)在墜落的時候手術刀已然不知所蹤。他知道此刻他最該做的就是將涅爾瓦拋給蟲類,爭取逃跑的機會,然而陸玦幾次想要動手的時候,最終卻放棄了。 從四層墜落的那一幕還歷歷在目,陸玦無法做出恩將仇報的事情,即使涅爾瓦當時的舉動只是無意的。況且,四面八方都是蟲類,身后還立著蟲類們的**oss,就算他拋下了涅爾瓦逃跑,為未必能逃脫。 “看來我們要死在這里了?!标懌i自嘲的呢喃了一句,因為聽力受損的關系,他并未發(fā)覺這句在他看來屬于呢喃的話音調(diào)已經(jīng)足以讓身旁的人聽到了。 涅爾瓦驀然睜開眼睛。他受傷極重,然而身\體戒備的本能讓他在陸玦醒來的時刻就已經(jīng)清醒。他在裝睡,然而因為光線的昏暗以及陸玦精神和身\體狀態(tài)都不好的關系并沒有發(fā)現(xiàn)這一點。 面對著來勢洶洶的蟲子們,陸玦已經(jīng)做好了會被咬死的準備了,因為溫度太低,四肢麻木的他也未能注意到隨著他話音落下,而肌rou繃緊準備的涅爾瓦。 陸玦的四肢太過僵硬,以至于在這種情況下都沒有放下背上的涅爾瓦?;蛘咭彩且驗椋懌i害怕,在放下的那一刻會忍不住因為恐懼而將涅爾瓦扔過去自己逃走。 五米。 三米。 兩米。 就在完全放棄希望的陸玦閉上眼睛,而涅爾瓦準備動了動右手準備呼喚光腦動手之際,蟲類們像是完全沒有看見他們兩人一般徑直的與他們擦肩而過。 等了一會兒也沒有被襲擊的陸玦睜開眼睛,而這時一只足有一人多高的巨大蟲類正從他的身旁匆匆爬過。沒有轉(zhuǎn)身反咬它一口,更沒有任何撲上來攻擊的意圖,甚至整只蟲子乖順的匍匐在地上動作緩慢的向前移動,向著王蟲移動。 陸玦稍微松了口氣。 然而就在他背著涅爾瓦準備快速小心的向著遠離王蟲的方向移動的時候,突然間一腳踩上了一個堅硬的活物。 那是一只如同老鼠般大小的黑色低等蟲類,長著堅硬的鱗片和鋒利的口器,以強大的繁殖速度而位列星際各大教科書,是數(shù)量極多極為難纏的低等蟲類。 陸玦不出意外的摔倒了。 光線太暗,而這只蟲類的外觀與周圍的廢墟又太過接近,以陸玦的運氣踩上它也在情理之中,而原本就有些虛弱還背著一個涅爾的陸玦因為它的原因失去重心摔也屬尋常。 然而陸玦這一摔連帶著涅爾瓦直接壓倒了數(shù)只蟲類,一直微微仰頭看向天空的王蟲也瞥向了陸玦的一側(cè)。 陸玦在摔倒的時候就暗叫糟糕,幾乎是在轉(zhuǎn)瞬之間,陸玦就面前出現(xiàn)了一雙光潔的腳丫。 摔倒在地的陸玦像是意識到了什么,喉嚨動了動,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他抬頭就見到一個極為完美的男人。 星光灑在對方赤\裸的身體之上,如同藝術家精心雕琢的完美工藝品,每一寸都代表著杰出二字。立體的五官,極為完美的比例,黑色長發(fā)如瀑,隨意的灑在白皙的身軀之上,肆意的展露極致的力與美。冰冷的獸瞳毫無感情的上下打量著陸玦,讓陸玦如芒在背。 而這個時候,周圍的蟲類們紛紛停下腳步,乖順的伏貼在廢墟之上,周圍變得極安靜。 大抵是破罐子破摔,處于這極危機狀況的陸玦反而放松了下來?;蛟S也是因為恐懼到了極點反而無所畏懼,陸玦抬眼,猜測著王蟲的下一步舉動。。 也許這玩意可以交流的?不知道投降求饒聽不聽得懂,陸玦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第73章 蟲潮 陸玦看見王蟲盯著他,正在說些什么。 因為聽不到, 陸玦十分艱難的通過唇形猜測, 然而還是失敗了。 他不懂唇語, 與王蟲相隔的不僅是物種間的距離, 更是他原來世界和這個世界的文化距離,所以陸玦破罐子破摔了。 因為注意力都集中在王蟲身上, 陸玦并未發(fā)現(xiàn)在他身后, 隨著他一起摔倒的涅爾瓦在聽到王蟲的聲音之后痛苦的表情, 以及暈死過去的表現(xiàn)。 還有周圍那一群因為王蟲的聲音而隨之沸騰的蟲類們。 或許也是因為王蟲沒有給陸玦這個機會看見。 一只如同蟑螂般大小的低等蟲族在聽到王蟲的聲音之后驀地跳起,對準的方向正是陸玦這邊,然而在接觸到陸玦之前, 一個黑影一閃而過,蟲子被拍扁在了一旁。 那是王蟲的尾巴。 黑色的宛若神話中惡魔的尾巴。 陸玦只覺得眼前有什么黑色的東西劃過, 快的讓他以為那是他失血過多產(chǎn)生的幻覺。 然而還為等陸玦多想, 卻見到王蟲突然身體前傾, 湊近了他。 若是陸玦懂得蟲族的肢體語言, 就能知道, 這是困惑與好奇的表現(xiàn)。陸玦只覺得身\體突然被什么東西拉起來了,他低頭瞥了一眼,就見到一個黑色的細長的東西卷起他的胳膊將他拉起來湊近了王蟲。 循著黑色的東西看去,那根細長的東西一直連到王蟲的身后, 那是王蟲的尾巴。 原來王蟲是有尾巴的么。 這是陸玦的第一個想法。 隨即就是, 我靠, 竟然是尾巴。 陸玦一臉受到驚嚇的表情被王蟲拉向了他。 因為隔著衣服, 陸玦沒有直接觸碰到王蟲那黑乎乎的尾巴,這讓他稍有些安慰。畢竟那玩意一看就滑溜溜的,看起來與蛇類的觸感差不多,陸玦覺得若是直接接觸了他的胳膊,說不定他會因為突然間受到驚嚇而跳起來,到時候一定會惹怒對方的。陸玦亂七八糟的想著,不敢動,任憑那根細長的尾巴將他拉近了王蟲。 此刻陸玦與王蟲距離極近,陸玦幾乎都能聞到王蟲身上散發(fā)出來的味道。那是一種難以形容的甜香味,又帶著些許黏膩,卻很好聞,比陸玦曾經(jīng)聞到過的所有香水花朵的味道都要好。好聞到陸玦想收集一點隨身攜帶。 意識到自己的想法陸玦清醒了過來,他頗為無語的扯了扯嘴角。實在不明白自己為何突然有這么一個變\態(tài)的想法。 所幸王蟲很顯然沒有看出陸玦在想些什么,他只是用他那雙冰冷的獸瞳打量著陸玦,表情稍有些困惑。 王蟲的確是在困惑。 若是陸玦是個蟲族行為學家或者生物學者之類的人,應該就能猜到此刻這只王蟲正處于什么樣的狀態(tài)。 發(fā)\情期。 經(jīng)過漫長的休眠之后,這只剛步入成年的王蟲迎來了他的第一個發(fā)情期。 然而很顯然,這只王蟲太過年輕,他可能是在成為一枚蟲卵的時候就被聯(lián)邦抓住關在的培養(yǎng)液中,或者是在他幼年的時候被人類趁虛而入捕捉到了。 總之雖然有久遠的來自女皇的基因碎片所哺育的本能,沒有中等蟲類及以上蟲族的引導,年輕的王蟲如同這個世界上大多數(shù)毛頭小子一般什么都不懂。 他只能憑著本能發(fā)出味道和聲音的邀請。 然而他沒有找到合適的邀請對象。 那些嗡嗡的甚至連與他交流都做不到的蟲類們并不是,那些柔軟的聽到他的聲音就暈過去的與他外表相似的生物也不是。 從漫長沉睡中醒來的王蟲有些苦惱。 其實這不是他的第一次醒來,很久之前他醒來過一次,而那時那些與他外表相似又弱的可憐的生物驚慌失措,將一個圓乎乎的東西放入了下面的大家伙里面,然后他就有些困了。 后來他又斷斷續(xù)續(xù)的醒過幾次,知道他的稱呼是王蟲,知道了那些嗡嗡的喜歡吵他的小東西是低等蟲族,而那個圓乎乎的裝著能讓睡著液體東西是藥物,催眠他的藥物。 然而在前段時間他再度醒來的時候,那些穿著白色衣服自稱人類的生物全都消失不見了。整個外圍空間黑乎乎的,不過無損于他的視力。 沉睡的時間很長,對于王蟲來說,時間并沒有太多意義,直到一個黑衣服人類的到來。 黑衣服的人類拿出了‘藥物’,王蟲突然不想睡下去了,于是他醒來了。 王蟲遍尋身旁沒有找到合適邀請對象之后,做了一件自然界所有雄性在交\配期的時候都會做的事情,宣誓力量。 王蟲的‘煙花’便是顯示力量的一個舉動,程度就如同雄孔雀在交\配期來到之后展開尾巴炫耀自己的強健一般。只是最普通不過的求偶信號。 然而并沒有雌性呼應他的求偶信號。 年輕的王蟲稍有些挫敗。 若是他并未在人類實驗室中長大的話,就能明白,他并不需要挫敗,王蟲的出生率以及成活率趨近于零,整個族群從誕生到現(xiàn)在王蟲的數(shù)目也寥寥無幾,然而一旦成功長大,便會擁有位于蟲族頂端的力量以及漫長的壽命。 他有太長太長的時間去尋找他的伴侶了。 在王蟲準備放棄的時候,他卻發(fā)現(xiàn)了一個例外。 王蟲輕嗅著陸玦的脖頸,這里散發(fā)著好聞的味道,這個弱小的與那些自稱為人類的生物味道稍有些不同,更加好聞,而且這一個在聽到他的聲音之后與其他人類的表現(xiàn)都不一樣。 這就是配偶嗎?王蟲疑惑著。 很顯然,一直泡在定制培養(yǎng)液中長大的王蟲將基因深處配偶的味道與食物的味道弄混了。 王蟲有些遲疑,那好聞的味道一直吸引著他,催促著他,讓他快點咬下去,嘗一嘗究竟是什么味道。 但是王蟲卻知道,若是咬下去,以‘配偶’這么柔弱的身軀,很有可能面臨死亡的危險。王蟲不知道死亡是什么意思,但也能明白,如同他拍到一旁便一動不動的總是在他耳邊吵鬧的蟲類。 王蟲猶豫了。 陸玦這時被獅子捕捉的獵物,咽喉的弱點在怪物的嘴邊,陸玦連祈禱的力氣都沒有了。 然而這時候,王蟲卻放下了陸玦。尾巴一勾,直接抓起了涅爾瓦。 王蟲想要做什么不言而喻。 陸玦因為王蟲的放手而癱軟在地上,眼睜睜的看著涅爾瓦被王蟲的尾巴提起,送到了王蟲的嘴邊。 陸玦幾乎是表情麻木的看著眼前將要上演的怪物吃人的表演,他并不覺得涅爾瓦被吃掉之后自己能幸運逃脫,只是他要在被活活吃掉之前先觀賞一個血腥恐怖的場景增加恐懼,看著還在昏迷的涅爾瓦,陸玦覺得他都有些妒忌了。 即使是被吃掉,兩人所獲得的待遇都不相同。 然而準備動口的王蟲卻被攔住了。 就在王蟲盯著涅爾瓦的脖頸準備先用這個人類代替‘配偶’的時候,涅爾瓦手腕上的光腦卻因為察覺到危險,屏幕光芒閃了一閃,隨后類似之前的防護罩迷你版防護膜籠罩了涅爾瓦周身,這才是防護罩的真正形態(tài),不妨礙戰(zhàn)斗的保護裝置,看得陸玦幾乎忍不住腹誹起來。 王蟲被防護罩攔住了動作,卻也不急,憑他的力量花點時間便能破開這層堪比烏龜殼的保護裝置,王蟲很快就會嘗到人類血rou的味道,明白了食物與配偶的不同之處,然后如同一個第一次吃到極品美味的貪吃鬼一般,將身旁另一個觸手可得的美食直接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