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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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正擲骰子的張毅豪被他嚇了一跳,扭過身,“什么?” “沒事沒事,”沈樂把他腦袋給轉(zhuǎn)回去了,往許傲旁邊湊了點,自以為把聲音壓低了,“你也喜歡她,對不對?我說了,我是個敏銳的小……” “傻逼!”張毅豪扭過來哈哈大笑。 “也喜歡誰啊,你也喜歡溫羽毛?”他來了興致,攛掇著,“嘖嘖嘖,那你倆今天不打一架,可過不去啊?!?/br> 許傲不可置否。 但沈樂借著酒氣,正是順桿子往上爬的時候,他又拎了幾瓶酒過來,“敢不敢直接吹了?” 見許傲沒接茬,他挺直了腰板宣布,“我早喜歡她了,算起來,你這是截胡啊許同學(xué)。” 在這件事上,許傲的那點心平氣和不太夠用。 他把手機收了起來。在眾人圍觀中,拿瓶啤酒按到桌沿上,手往上一磕,瓶蓋應(yīng)聲而開。 許傲灌了,把瓶子往桌上平整一放,笑道:“我以前這么玩的時候,你還在辦公室挨踢呢?!?/br> 張毅豪他們都愣了。 “我先回去了?!痹S傲跟他們招呼了聲。然后拿了掛在衣帽架上的外套,手扶在門把手上時,又回過頭。 “你跟我比早,可就比錯了。從初一那年,她就歸我管了。” 那邊高路平兀自陶醉完了一首金曲,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觀眾都聚在一堆。 他聽了個話尾,跟出來問:“什么意思?你跟毛毛以前就認(rèn)識?” 許傲懶洋洋地應(yīng)了一聲,伸著胳膊穿外套。 “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時候的事?為什么沒跟我說?”高路平靈魂三連問依舊。 “走了。”許傲擺了擺手。 本來是認(rèn)不出的。 來第二天,跟溫羽毛在樓道里說了幾句話后,回去越想越覺得熟悉。 看她緊張起來的那樣子,應(yīng)該是在哪兒見過才對。 高路平拽住許傲袖子,“不跟我說我就不讓你走?!?/br> 他賴皮似的雙腳拖著地。 許傲把他從包間門口拖到大廳,想起來什么,“也行,做個交換?!?/br> 一聽是要問溫羽毛爸爸的事,高路平瞬間沉默了。 “換不換?”許傲理了理被他扯出褶的衣袖。 高路平的表情嚴(yán)肅下來,“我是真拿你當(dāng)朋友,所以我正經(jīng)問你一次,你到底是想撩著她玩兒,還是真心的?” 許傲停下腳步,“你覺得我會傷著她?” 高路平?jīng)]作聲,等著他的回答。 “我不會?!痹S傲平靜地說。 街上的冷風(fēng)吹的人恨不得縮進脖子里去。 兩個人過了個馬路,本來是要進一家咖啡店,高路平拒絕了,“我可能需要抽根煙?!?/br> “你會?”許傲詫異地看他一眼。 高路平深沉地呵出口白氣,“我需要醞釀一下氣氛。” “沒有了?!痹S傲說。 高路平只好作罷。他清了清嗓子:“我跟溫羽毛,是初三分到一個班之后,才開始熟悉起來的。” 話音里充滿了回憶感。 許傲默默聽著。 “以前就知道有個親戚家的小孩,跟我一個初中。但這親戚親得太遠(yuǎn)了,走校園里碰見我都不一定認(rèn)得出來?!备呗菲秸f,“好像只有小時候見過那么一兩次面?!?/br> 他停下來,組織了會兒語言。 “所以其實,誰追不追她,談不談戀愛,我好像不應(yīng)該管這么寬,對吧?” “說真的,就算是我親妹,你這么著去惹她,我可能都不會多說什么。” “但毛毛不一樣?!?/br> 許傲手指動了動,側(cè)過頭看了眼高路平的表情。 高路平一臉凝重,下一句話隔了會兒才往外說。 “毛毛的爸爸失蹤了?!?/br> 他們正走到一個壞掉的路燈下,光線暗下來。 許傲覺得,自己心里也跟著那么暗了一下。 “說是失蹤,其實也只有她mama這么認(rèn)為。”高路平說,“失蹤十幾年,還叫什么失蹤?” 許傲壓著心底涌上來的感覺,問:“什么意思?” 高路平嘆了口氣,用力踢了腳路邊的雪堆。 “我也是聽我媽說的。毛毛的爸爸是個武警,十幾年前,好像是哪個城市發(fā)了大洪水,他跟著部隊去救災(zāi),結(jié)果就沒回來?!?/br> “沒回來?” “部隊給的說法是被水沖走了。那次災(zāi)情本來就嚴(yán)重,當(dāng)時還下著暴雨,說是水中間還有漩渦什么的,救人的時候被卷進去了?!?/br> 許傲緩聲:“那怎么叫失蹤?” “對啊?!备呗菲秸f,“部隊都把他歸到烈士名單里了。我媽說,當(dāng)時還來了很多人,去他們家給送錦旗送證書。” “問題是,我表姑,就是溫羽毛的mama,她沒接受?!?/br> “因為尸體一直沒找著,雖然別人都默認(rèn)他是犧牲了,我表姑一直沒信。” “不是有很多那種新聞嗎,被水沖到岸邊,就在當(dāng)?shù)厣盍?。她大概是這么覺得的?!?/br> 高路平揉了揉自己的臉,接著往下說:“毛毛比我小一歲,今年十五了。一直到現(xiàn)在,表姑都還到處打聽,一聽到哪兒有什么消息,就會跑去找找試試。” “出事時,毛毛才一兩歲。你算算這多少年了?!?/br> “我媽說,表姑每年都要跑幾個城市,認(rèn)過很多人,一個都不是?!?/br> 話音落了,兩個人也沉默了。 那種一塊巨石壓在心口的感覺。悶到不行。 過了會兒,許傲從兜里掏出煙盒,抽了支出來,叼著,點燃了。 “你不是說沒煙了嗎?”高路平看他一眼。 “嗯?!痹S傲敷衍應(yīng)了聲。 “你說,她這種找法,就算再找?guī)资辏瑫惺裁唇Y(jié)果嗎?”高路平澀澀。 許傲咬著煙蒂,默不作聲。 很久,一支煙都盡了。他笑了笑,“也說不定啊,說不定會找到?!?/br> 因為是溫羽毛同學(xué)的爸爸,所以有可能。 氣溫一直很低,雪化得很慢。 過了幾周,雪連著冰,在地上結(jié)了一層厚。 連著好幾節(jié)體育課都取消了,老趙還挺關(guān)心大家身體的,這節(jié)課,說是必須要出去活動活動,趁著還有雪,能打個雪仗堆個雪人什么的。 女生們一個個站在原地瞎蹦,凍得手都不想往外伸。 溫羽毛跟周明明躲在一旁,看著男生們在雪地里竄來蹦去。 “你有沒有覺得高路平瘦點了?”溫羽毛問。 “沒有?!敝苊髅骱軞?,“我覺得他胖了一百斤。” 自從把班花列為懷疑對象后,高路平每天就開始美滋滋地幻想自己能走上人生巔峰。他們的關(guān)系還沒來得及緩和,就降到史上最低點。 溫羽毛被她這帶著刀鋒的語氣給冰得打了個寒顫,搓著手呵了口氣。 “老趙走了!”陳芳芳在后面叫道,“我們準(zhǔn)備偷偷回教室,一起回嗎?” 溫羽毛看了眼站在樹下的許傲,猶豫了一下。 許傲總是穿得很簡單,羽絨服和牛仔褲而已,但站在雪里,就分外好看,畫一樣。 她兩眼冒著心,哆哆嗦嗦地考慮著上前去說幾句話。 這時候,余光瞥見一抹紅色,警報瞬間拉響。 趙圓娜正邁著步子往許傲的方向走。 溫羽毛一秒就急了,那種不過腦子的勇氣又占了上風(fēng),她同時抬腿,決定自己必須在趙圓娜之前走到許傲身邊。 這是一場女人與女人之間的較量! 她蹬蹬蹬地往前沖。 周明明樂得不行,慢悠悠地跟著她給加油。 但趙圓娜畢竟個子高,腿也長,還比她出發(fā)得早,很快就要接近許傲了。 事后再回想,溫羽毛也不敢肯定,自己當(dāng)時究竟有沒有那么點故意。 反正,就像電視劇里常演到的小白花女主角那樣,她腳下一咧,就打了個滑。 就當(dāng)是真的踩到冰碴子了吧。 但有點失誤。 摔倒地上的時候,反倒是打雪仗跑到這邊的沈樂,一個箭步先沖了上來。他半拖半拽地把她扶了起來,“沒事吧?” “沒事?!彼f。 水泥地,還全是冰喳喳,咯到膝蓋了。好疼。 摔得也好不值。離得遠(yuǎn),許傲甚至沒注意到她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