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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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我送你回去?!彼鲃訐蝹?。 謝予念一到傘下,就被他攬住肩膀。 “為什么不打完針?”她小聲問。 “那你可要在這里陪我過夜了。”他彎著嘴角,低頭看她一眼。 “可是不打針真的行嗎?” “我討厭打針,那老頭子非扣我輸一瓶,否則我早出來了。” 謝予念聽完后不知該說什么好,這種行為她一個乖乖女是絕不會有的。她來校醫(yī)院少,對附近的路不熟,一直被他帶走。她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被他帶到小樹林,周遭寂靜,路燈又昏暗。 他攬著她肩,所以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她的緊繃。這時候就不要逗她或是開什么玩笑,他超乎尋常的溫柔,“別怕,這是近路而已,馬上就到你們宿舍,是三舍嗎?高一的女主都在那里?!?/br> 她“嗯”了聲,沒說別的,因為真的太警惕。她無可避免地去留意自己被他摁著的肩頭,但那只手絲毫沒有亂動,一直在那個位置。 “我以為你知道我,所以沒有主動跟你講,但現(xiàn)在看來你好像不知道。” 她疑惑地抬起頭,“知道什么?” 在昏暗的路燈下,他鋒利的側(cè)臉輪廓被柔和,一如他刻意放緩放輕的聲音。 “你,不認識年級第一嗎?”他語氣太隨便,根本不像在說自己。 謝予念眨眨眼,“哦。” 秦祐失笑,“除了一個‘哦’,你就沒有別的話要說?” 她說:“沒有啊?!?/br> 謝予念對校內(nèi)風(fēng)云人物還有各種八卦一概不知,哪怕頭號人物她也不關(guān)心。 他沒有任何揩油行徑,全程只攬著她肩,看到她臉上有汗,掏出紙巾遞過去,不會突然摸她臉——雖然真的很想摸摸看。 慢慢地,她的防備和緊繃果然減小一些。 周遭很安靜,有小動物在樹上出沒激起一陣響動,她緊張地抬頭,環(huán)顧四周。 她跟他的身高,相差的很妙,她那樣一仰面,他再順勢一低頭,嘴唇就可以親到。他會心動,而且動的很狂躁。所以,他把她卯起來的腦袋往下摁了摁。 “只是松鼠?!?/br> 她輕輕哼了聲,“嗯,別揉我腦袋?!?/br> 他笑了一下:“你跟松鼠一樣,膽子小?!?/br> “我要是膽小,今晚根本不會陪你,你高高大大的,發(fā)生點什么還阻止不了?!?/br> 他微勾唇角,“你想發(fā)生什么?” “……”她頓了頓,不再說話。 從相遇到現(xiàn)在,她看到了他的氣焰,但沒有察覺他的異樣,沒有發(fā)現(xiàn)他盯著自己看——哪怕只是看她頭頂,沒發(fā)現(xiàn)他微不可查的抿唇,喉結(jié)輕輕滾動,沒發(fā)現(xiàn)他刻意放慢步子,把走路的時間延長。 羊腸小路果然近,走完出去就看到不遠處的三舍,她一激動腳步就快了起來,沒留意下完這臺階底下還有個小坎,她被一絆,身子往前一摔。 他摟著她的肩,很輕松地穩(wěn)住她。她兩只小巧的肩膀被他握住,還面貼面的,跟他挨得很近。方寸之間,氣息交融,輕易滋生一種,讓人心癢難耐的曖昧。 “這么急?”他不放過這個機會,故意更靠近一點,“我又不會不讓你回去?!?/br> “再晚真的回不了,我們有門禁?!?/br> “那你知道現(xiàn)在幾點嗎?” “快到十一點?!?/br> 他用篤定的語氣告訴她:“雖然我也沒帶表,但我可以肯定,十一點早就過了?!?/br> 她頓時有點慌,“那更要趕緊回去?!比缓缶屯崎_他,直往那邊跑。 “別急,慢點?!彼麚谱∷笞?,她回頭甩掉,一個勁地往三舍狂奔,被甩開后他沒有再去拉,但緊緊跟在她身后。 抵達宿舍樓下,她喘的不得了,看到大門緊閉,想哭的心都有了。 他安靜等她恢復(fù),貪婪地,聽著她一聲聲的喘息。 她咬咬牙,準(zhǔn)備沖上去喊門,秦祐及時回過神,把她手一握。 她還沒問,他就說:“從后門走,我送你?!?/br> 這話什么意思?前后都會鎖死,怎么送? 他把她帶到后門,先利索地翻進去,然后朝她招手。 她失望搖頭,“后面是宿管區(qū),還有辦公的,都是電子鎖……” 然而這話還沒說完,就瞧見秦祐大步跨上臺階,在電子門禁那里直接輸入密碼,門發(fā)出“嘀”的一聲,然后就開了。 她目瞪口呆。 他也沒跟她說原因,就招招手讓她過來。 這里跟正門不一樣,圍欄才一米二,但她穿著裙子,再低也不方便翻。 秦祐明白她心思,對她說:“別等,已經(jīng)十二點,你要上去休息?!?/br> 她咬著唇,站在原地思考。 他催促:“快過來?!?/br> 她開口:“背過去,不許看?!?/br> 連命令的聲音都帶著一股清甜,令人甘之如飴地聽她發(fā)號施令。 “我要接住你?!?/br> “不需要?!?/br> 她說的斬釘截鐵,秦祐略沉吟,然后背身。 她真的三下五除二翻進來,完全用不著靠他。 可剛把她送到門口,宿管室突然響起一陣開門聲,緊接著就是悉索的腳步聲。 她陡然緊繃,第一反應(yīng)那當(dāng)然是趕緊撤出去,但秦祐竟采取截然相反的動作,他迅速把門一帶,然后一把抱住她,將她拉進樓梯轉(zhuǎn)角處。那里有一片陰影遮擋。 宿管阿姨cao著方言嘟噥,門沒關(guān)?怎么感覺是開的。 遠觀不放心,居然走過來細瞧。 她被他摟著,躲在樓梯下方的逼仄空間里,緊張到連呼吸都屏住,甚至想把心跳暫停,咚咚跳得太激烈,好怕被聽到。 她盯著阿姨的背影,看她把門打開,站在臺階上逡巡一圈,發(fā)現(xiàn)外頭并沒有學(xué)生,然后又進來,正面對著里頭,不偏不倚,正是樓梯轉(zhuǎn)角。 天哪,她嚇得閉上眼睛,緊緊抱住秦祐。 他在外面,容易被發(fā)現(xiàn),要是倆人能團的再小一點就好。 她拼命地,使勁摟著他,甚至碰到了他領(lǐng)口解開處的鎖骨。 ——生怕被發(fā)現(xiàn),要記大過的。 脖頸處,她濕熱的呼吸,少女的香甜占據(jù)他五感。 柔軟的嘴唇,帶著她獨有的暖意。 關(guān)門聲再次響起,周遭恢復(fù)寂靜,她一時不敢妄動,生怕阿姨又殺回來。 他想把這短暫的半分鐘無限延長。 一團曖昧的黑甜,情愫悄無聲息地發(fā)酵。 她沒言聲,在黑暗里下意識,尋找他眼眸。 當(dāng)然什么情緒都沒看到。 他松開她,將傘塞到她手里。 “這是你的,”她小聲呢喃,“不用給我。” “送你?!彼曇糨p柔,動作穩(wěn)妥,卻在其中暗藏占有欲,如潮水一般涌動,又被夜色遮擋。 她不想在這里浪費時間,接過傘很快上樓,沒有回頭看他。 對她來說,一切結(jié)束了。但對他來說,一切才剛剛開始。 3、鐘情(3) 室友問秦祐為什么晚歸,他說去校醫(yī)院。 “之前就讓你去,你不一直拖嗎?”